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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似雁,她蹙眉,低喃道:“还有十九日了,过了那一日,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未来······”
这些日子,她的心总是悬浮不定,掰着指头过日子的感觉当真有些度日如年。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的脸庞,竟是不知不觉地阖眼睡了起来。
当她再度醒来时,只觉身子有些摇摇晃晃,那样的摇晃不同于马车没有任何弹性的颠簸,而是身体悠悠地晃动着。
朦胧地睁开双眼,只觉眼睛上方刺来一道强烈的光线,让眼眸生疼起来,田秋香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内薄雾缓缓散开,方才自己看见的竟是一片蓝天白云,俯首一看才觉自己竟是躺在船舷之上的。
转眸而望,但见两岸山峰伟岸挺拔,形态万千,山上有着片片茸茸的灌木,和点缀其上的五彩小花,仿若仙女身上五彩霞衣,堤坝上,碧绿的凤尾竹似少女的裙裾,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江水之中山峰倒影,几分朦胧,几分清晰,一叶扁舟轻驾,俯看水中当真有着船在清风顶上行的感觉。
田秋香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惊道:“南宫景轩?”
她怎会在船上,这里是哪里?
“醒了?”
一阵低沉好听的男子声音从她耳后传来,田秋香转身而望,却见南宫景轩单手摇着橹,脸上漾着温软的笑容。
田秋香见他摇橹,蹙眉道:“你背上的伤口还未结痂,如此用力会将伤口再度撕裂的。”
南宫景轩闻言,没有提及伤口之事,只是抬眉四望之后问道:“这里美么?”
田秋香眼眸眨了眨,不知南宫景轩是为何意,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待我来这里做什么?”
南宫景轩自胸臆间呼出一口气,他缓缓道:“这里清幽宁静,没有外人打扰,我们便在这里清静地度上几日。”
田秋香眼风一扫,问道:“你什么意思?在这里清静度上几日以后,你就回临邑城,答应你的父皇,娶郁芳为正妃?”
话语出口之后,田秋香恨不得扼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昨夜他的身上之所以会落下蒙汗药的毒,不就是那郁芳的酒里下的么?郁芳看上了他,自然要将她抓走以示威严。只是郁芳多少低估了南宫景轩的能耐,昨夜才未能得手。
话语落下后,田秋香只觉身子忽然间被人提了起来,腰间也多了一层桎梏,下一秒钟,身子已然腾飞而起点水而行,两岸清风倒回而去。
“你做什么?”江风拂面而过,田秋香低声惊呼而出。
南宫景轩自顾自地在江水之上行走,不多时便一个回旋落在了江岸边的杨柳堤上,脚边是翠绿的凤尾竹。
落地之后,他没有放开手,只俯身在田秋香耳边调笑道:“我原不知,你乃是一个妒妇。”
江风吹过,一阵淡淡的血腥味溢过鼻端,南宫景轩背上的伤口终究因着他动用内力而撕裂开来,田秋香闻见,只在心下大骂活该。
听了这话,她用手推开他的胸膛,喝道:“难道不是么?想你堂堂皇子,想要嫁你的人自是多了去了,倘若你要娶那郁芳也无可厚非,毕竟那南郡王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你若娶了她,在朝堂之上不又多了一个帮衬之人了么?”
话题既然已经扯开了便不妨明说,省得搁在心里憋成内伤。
南宫景轩不理她的推攮,有力臂膀似铜墙铁壁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他一抬手,竟是在田秋香的头上敲了一记暴栗,宠溺的话语随之而出:“我看你啊,是醋坛子酝酿得太盛没了脑中那根思维的弦了吧?我怎地就喜欢上了一个这么蠢的女子了呢?”
这一记暴栗虽不重却也不轻,直敲得田秋香脑中颤动,她皱眉道:“你敲我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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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8。第908章 入洞房
这一记暴栗虽不重却也不轻,直敲得田秋香脑中颤动,她皱眉道:“你敲我头做什么?”
南宫景轩一张俊脸压得极低,往日深邃的凤眸似一汪清潭,竟能一望见底,他唇边扯出一抹笑,说道:“倘若父皇当真有心将郁芳嫁与我为妻,他会由着郁芳自己选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秋香眼眸倏地一张,定定地看向南宫景轩,心下暗呼,她怎会忘了这茬了呢?南宫博海是什么人?他可是喜欢掌控他人生死的皇帝,他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握在自己手中,如此一个帝王又怎会让一个郡主自己选夫呢?而他却偏偏这样做了,如此,便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郡主选出来的夫婿,是正合他意的。
“你又怎知你父皇选中的人是念情而非你?”毕竟郁芳选了两个人。
南宫景轩凤眸一眯,展眉一笑,说道:“昨日我与父皇在勤政殿议事时,父皇将我留下来与郁天麟一起商讨南面海岛部族叛乱的事,谈话之间,郁天麟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我,眸中流露出了满诗哲色,可见,最初的时候,父皇确实想将郁芳配与我为正妃的,只是后来在大殿之上父皇却又让郁芳自己选,我便清楚地知道,父皇的心意发生了改变,至于为什么,我推测,当是郁天麟蹭跟郁芳提及过赐婚的事,而郁芳却又不中意我,遂事先跟父皇说了此事,以至于在大殿之上父皇才改了心意。郁芳之所以点了我,实则只是想借机羞辱了一下我而已。”
一番说辞下来,田秋香算是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抬了睫毛,却发觉自己似乎离南宫景轩太近了,以至于睫毛几乎已经扫在了他的脸庞之上,她身子朝后仰了仰,问道:“你是说郁芳看上的人是念情?”
南宫景轩见她身子往后仰,遂又往前压低了一些,笑着道:“致予乃是岭南第一才子,有女子心仪他,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郁芳又为何不能心仪于他呢?”
田秋香眼眸眨了眨,看着上方那张俊逸的脸庞,听着他的话不禁又想起了平安,倘若皇上真让念情娶了郁芳,那平安又将情何以堪?皇上为何对郁芳这般好?平安不是他的女儿么?
“那郁芳却又为何在你酒中下蒙汗药?”这一点,她还未想通。
南宫景轩继续逞口舌之快:“笨蛋,因为咱俩抢了她的房间。让她在瑶水城外的野林间睡了一宿,她跟你一样,睚眦必报!”
田秋香眉毛斜挑,骂道,你才笨蛋呢!
少顷,田秋香不再思索他人的事,只眼皮微跳朝上方之人说道:“南宫景轩,你能离我远点儿说话么?”
“不能。”
男人竟然开口耍赖。
田秋香唇角抽搐,南宫景轩见状眉眼展笑,遂退开身子将她扶正,随后牵着她的手朝岛内行去,一面走一面说道:“这个叫做湖心岛,我带你去看看里面的风景,很美的。”
田秋香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沿着江岸边的沙石路一直朝内行去,穿过密集的树林,深幽的竹林便来到了一片桃花林之中。
桃花如火,花树枝头,浓淡相宜,有的鲜红如碧血,有的艳丽如胭脂,千树万树,织就花的云锦。
立于万花丛中,田秋香心中顿声感慨,忽而就想到了一首咏桃花的诗词:“风声温情夜露莹,心思随春月招魂。色如红梅先烈血,最艳最美最惹人。”
“好一句最艳最美最惹人!”田秋香心中想到时竟是因着出神脱口说了出来,南宫景轩行至她身边跟着赞叹起来,他手臂一一扬,桃花林中忽然起了一阵和煦之风,风儿扫起,桃花于枝头乱颤,花瓣纷飞而下,竟是飘舞起来,形成了一道道粉色的花瓣,煞为好看。
田秋香望着满目飞扬的粉色桃花,唇边不禁溢出笑容。
美景在前,自当沉迷其中,却疏忽了身旁之人不知何时起,竟是朝她腰间抛出一截缎带红绸,那红绸似灵蛇一般在她的腰间缠了三转之后便将她的身子朝旁卷了过去,转瞬间,她又被南宫景轩搂了个满怀。
“念香,嫁给我,可好?”搂至身边时,南宫景轩侧头在她耳旁悄然落下话语。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田秋香心下微诧,转眸看向南宫景轩,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南宫景轩凝望着她,款款深情浓于眸中:“就在这里,桃花纷飞的地方,你我上拜苍天,下拜厚土,结为夫妻,永世恩爱。”
如此情浓,又让她如何拒绝?
田秋香的手微微颤抖,牟宗竟是渐渐变得雾霭起来。
南宫景轩牵着她的手,瞬时跪了下去,田秋香因着他下跪的趋势也跟着跪在了蓬松的土地之上。桃花依旧纷飞,似落英缤纷,铺了满地皆是。
“一拜天地,白首不相离。”
南宫景轩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桃花林中,他沉沉地朝下磕了头,田秋香侧眸望着他,也跟着磕了下去。
“二拜高堂,福寿永安康。”
“母妃,这是孩儿一生想要守护的女子,想必你一定会同意的。”
说完话后,南宫景轩再度磕了下去,田秋香因着南宫景轩后面那句话语而迟迟没有动作,南宫景轩凤眸斜睨,抬臂将手按在她都头顶上方,朝下轻轻一压,逼迫她磕了一个头。
南宫景轩继续说道:“夫妻交拜。”
他缓缓转了身子与田秋香对视,压低了身子在她耳畔接着说道:“夫君要变坏。”
“嗯?”田秋香在听闻南宫景轩的话后,睫毛一抬,还没有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随后便觉一阵眩晕,再次聚焦时,竟是被南宫景轩倾身压倒在了地上。
“南宫景轩,你要做什么?”田秋香脸颊发烫,推攮他的胸口嗔了一句。
南宫景轩笑道:“娘子,那合卺酒我们回头再补,现在先入洞房,怎样?”
田秋香抬眸便见到头顶上方的青天白日头,莫非他要在这里浪里白条?
“南宫景轩,你疯了不成?现在是白天,而且还在外面。”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虽说这个岛上只有他们二人,但是这样是不是也太不成体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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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第909章 妖娆的女子
“南宫景轩,你疯了不成?现在是白天,而且还在外面。”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虽说这个岛上只有他们二人,但是这样是不是也太不成体统了?
南宫景轩剑眉微挑,戏谑道:“娘子害羞了?”
说话间,指尖一挥舞,邻近的几颗桃花树上竟是凭空蹿出约莫高五尺的红色布匹,那些布匹在南宫景轩指尖运力之下将三颗桃树围了上来,全然隔绝了外部的视线,而他们自然也被圈在了其中,仅剩头顶上方的一片天空。因着南宫景轩的用力,桃花再度摇曳,花瓣纷纷而落,铺陈而下。
田秋香看着这变魔术似的境况,眉头微蹙,脸上烧红一片,怒道:“你是早有预谋的?”
他将她弄到这里来,为的就是将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吃干抹净?
南宫景轩虽压在她身,却没有放任何的重量在她身上,他抿唇不语,只是抬手去拿田秋香发髻之上的珠翠宝玉。田秋香因着昨夜参加宫宴,穿着正式的着装,只觉似裹粽子一般,让她仍旧有些憋闷难耐。而今南宫景轩抬手一挥,倒是让她的头部轻松了不少。
秀丽的墨发铺陈而下,如墨玉般光泽油亮,南宫景轩食指轻卷,将那些秀发裹在指尖,随后俯身嗅了一下,道:“娘子,你的头发,真美。”
田秋香看着这样的南宫景轩,心下似滚石烧在铁锅之上,烫得骇人,为什么现在给她的感觉,只觉面前之人是兽性大发了呢?
这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到,只要是男人,就一定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无论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多么的清心寡欲。
南宫景轩,亦然。
但是,她的心里仍旧有些排斥。她虽然是很多男人,但是这方面也是没有经验的,而今白晃晃的天,当真让她觉得难堪至极。
“南宫景轩,等晚上,好吗?”
南宫景轩闻言,凤眸眨了眨,竟是朝她笑得媚眼如丝,眸生莲花,只听他在她耳旁吐气如兰道:“娘子,为夫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在为夫跟前儿已经那么多天了,你当真想让为夫变成一个废人?况且,而今你以如此诱人的姿态躺在为夫身下,为夫岂能无动于衷?”
上次夜里,激情活化迸射,他本来可以在树干边狠狠地要了她,岂料,在那漆黑的冷夜中,他的脑中竟是浮现出了如此不堪的画面,为此,他一直焦躁不安,总觉得自己会识趣念香一般,而今堂也拜了,礼也行了,念香她便是自己的娘子了,他却怎么也等不到晚间了,他现在即刻就要拥有她!
田秋香听闻南宫景轩的话,眼眸不禁低垂,却在见到眼前的状况时,脸上的红云烧得更烈了,因为,不知何时起,她身上那一件件繁芜的宫装竟是在南宫景轩的指尖寸寸灰飞烟灭,而今她的身上却是只剩下一件自制小内衣和一条自制三角内裤了。
“南宫景轩,你身上还有伤。”田秋香牙齿打颤。开始找各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