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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说要帮朱姐介绍对象,这也是管私事啊!”思琪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林紫喻未洗完的盘子。
“这哪有一样!我是看淳溪都三十七了,再过几年就四十了,所以才帮她介绍,女人还是要有依靠,老了才有伴啦!我三年前就很积极在帮她找对象,那时候才三十四,听起来还好,也还有对象可以介绍,可是现在都快四十了,唉……很难找,所以说找对象要趁年轻啦!女人一老,对象就愈来愈少,不像男人是愈老愈有味道——”
“对啊!狐臭味。”思琪插嘴。“老人味、口臭味、汗臭味、脚臭味。”
米婶噗哧笑出声。“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啦!”她呵呵笑得很开心。“跟你说正经的,你在那里胡乱讲。”
“什么臭我都忍受不了,只有臭豆腐……”她吸一下口水,双眸发亮。“好吃。”
※※※
“你怎么回事?”朱淳溪瞧了林紫喻一眼。“这几天脾气不是很好。”
“没有。”她扯了下嘴角。
“我们是服务业,笑脸最重要,如果你再这样绷着一张脸,给别人脸色看,那我可能要考虑你是不是无法胜任。”
林紫喻有丝紧张。“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只是……最近有点私事……”
“我知道你跟思琪不是处得很来,可是工作是工作,我只要求你们做好份内的工作——”
“我有做好我份内的工作,我也觉得我很认真,可是……”她握紧双手,冲口道:“可是思琪没有,她有时候会偷吃零食,碗盘有时也没洗干净,但你都没说她,还让她少洗碗,结果都是我在洗,我觉得很不公平。”
朱淳溪点点头。“还有呢?你觉得还有哪里不公平?”
“还有好几次她迟到,你也没说她。”
“你希望我骂她?”她问道。
她沉默了下。“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你最近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些原因吗?”
“有一点。”
“其他呢?”
她顿了下,没说话。
“你男朋友最近都没来接你下班?”
林紫喻愣了下,没料到她会注意到这件事。“我们分手了。”她的声音突然显得有些尖锐。
朱淳溪点了下头。“你跟思琪要怎么相处是你们的事,可是不能影响到工作,更不能影响到整个餐厅的气氛,不然我只好请你们其中一个走路。”
她讶异地瞪大眼睛。
“至于思琪迟到的事,我已经跟她说过,只要迟到半个钟头以上就不用来了,三十分钟以内,我都从薪水里扣,你天天准时,没有请假,我会给你全勤奖金,这些在你们应征时我都说过,所以没有什么好不平的,至于洗碗的事,我会再分配。”她瞧她一眼。“还有什么吗?一次说出来,我一并处理。”
林紫喻一时无言,一会儿才道:“没有。”
朱淳溪勾起笑,与她方才的严肃有迥然之别。“那好,到对街去吧!我还得帮思琪买东西。对了,你要吃什么,也不用客气,‘今天我请你跟思琪吃东西。”“不用了,我不饿。”她闷闷地说。
“随你吧!”她在红绿灯前停下。“紫喻。”
“啊?”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看思琪不顺眼?”她好意提醒了一句。
林紫喻皱下眉头。
“或许想一想,你会比较知道怎么跟她相处——”
“我并不想跟她相处,反正我们各做各的就是了。”
朱淳溪看她一眼,在心里叹口气。“随你吧!只要你们不影响到店里的气氛就好了。”
※※※
说到作家,兰思琪以前总是很天真地以为作家就是穿得美美的,坐在咖啡店里喝咖啡写稿,偶尔轻叹几声,看看窗外,假日的时候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文艺青年讨论文学创作,可自己开始写作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穿得美美的在咖啡店写作,是有钱作家才能消费得起的,她只能找麦当劳这类的速食店坐上好几个小时,可今天下班后,天气有些冷,所以她懒得骑去麦当劳,随便找了家便宜的店就坐下来写稿。
在店里写稿,并不是为了气氛,或是会有较多的灵感出现,而是因为在家里她容易分心,不是看电视,就是听音乐,累了就跑到床上睡觉,所以进度一直快不起来,坐在这儿可让自己专心地去想剧情该怎么走下去。
“好烦,好烦好烦喔……”她捧着头不停摇晃,这一段她已经卡了两个多礼拜,还是想不出该怎么接续下去。
“真是烦死人了。”她趴在桌上,吐着哀怨之气。“你怎么了?”
思琪猛地抬起头。“洋葱?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今天比较早下班,打电话到你家想约你出来吃东西,你爸告诉我你在这儿。”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在这里写稿,看能不能挤出一点东西。”她又长叹一声。
服务生走上前来,叶洛聪看了下菜单,点了快餐后才又说道:“写得顺利吗?”他瞄了眼她乱图乱画的稿纸。
“不顾……”她哀怨地低吟。
“写不出来就先休息一下。”叶洛聪建议道。
“我已经休息快一个月了。”她无力地趴在桌上。“我现在都不敢接编辑的电话。”
“你卡在哪儿?”他询问。
她的下巴搁在桌上,抬眼看着他。“就是女主角没办法接受男主角嘛!”
“为什么?”他询问。
“他以前是牛郎。”
他讶异地瞪大眼。
思琪哈哈大笑。“很炫吧!他还是头牌牛郎喔!”
他笑道:“不接受就不接受,换别人当女主角。”
“不行啦!哪有中途换女主角的,这样读者看的时候会产生混乱。”
“你为什么要写一个牛郎男主角?”他问。
“好玩嘛!看社会新闻的时候想到的。”她又开始呻吟。“早知道就不弄这种设定,这本一定会卖的很不好。”
“你不是写书的人吗?就让女主角接受——”
“不行,不行,因为女主角的个性也设定好了,她是有精神洁癖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除非有重大心理转折,不然性格会前后不一啦!”她沮丧地闭上眼。“洋葱,你帮我想一下好了,如果你女朋友以前做过应召女郎,你可以接受吗?”
“我讨厌想没发生的事,自寻烦恼。”他吃口鸡了。“写不下去就换一本,不然就改设定,让女主角做过应召女郎,这样两人都不用在意。”
她猛地睁眼,抬起头,而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书名可以叫:鸡同鸭讲,哈……不会有人看的啦……好烦喔!还是先换一本写,好烦好烦啊!”
见她又开始摇头发神经,他开口道:“明天我们去看午夜场电影。”
她停下甩头的动作。“看电影?”
他从胸前口袋抽出两张票。“同事送的优待票,他没时间去看。”
思琪拿起票端详,顿时陷入挣扎。“洋葱,这是……追求吗?”她应该给他碰钉子的,可是她已经好久没看电影了,更何况这部片她很想看……
“不是,看电影而已,反正票是别人送的,不花接。”
“看电影是可以啦!反正我也没事做,不过先说好了,这个不是约会。”
“我知道。”他点头。
“好,那就去看电影。唉!我最近拮拒的很,什么消遣也没有。”她长叹一声。
“你不是有学踢踏舞?”上次她有跳给他看,虽然才初学,不过还算有些架式,虽然她的兴趣总维待不了多久,但她学东西的速度算是快的。
“对啊!可是这期的结束了,我没钱缴下一期,可能要荒废一阵子了。”她无奈地叹口气。“所以我才想赶快写书领钱。”
“不是还有餐厅的工资?”
“那钱是要还我爸的。”
“你还没把学费还清吗?”之前她赔师院的那些钱是向她父亲借的,一直以来都是按月摊还。
“鸡腿饭。”服务生将快餐送上。
思琪等服务生走后才接续道:“上个月还清了,不过我拉里拉杂学的东西,有一部分是跟他借的,所以也要还。”她扳起指头开始算。之前去学油画,西点蛋糕,还有手拉胚都是我老爸付的,然后去年去美国玩了三个礼拜,他帮我垫了两万,所以我还欠他……“她偏头想了下。”嗯……好像还欠他四万多!啊……心好痛……“她揪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他笑道:“只有四万多吗?”
她摇头。“这是我的才艺玩乐费,还有祭五脏庙的零食费,还有买摩托车的交通费。”她抓抓头,又开始说:“好像总共欠我老爸十万吧!他可精了,还算利息,唉……这时候就会想嫁个有钱人多好,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又不用出去工作,只要跷着二郎腿户头就会有钱……”
他一边喝汤一边听她说得天花乱坠,等他饭吃到一半,她已经说到要买火箭上太空旅行。
“在太空里全身都会浮起来,连水也会漂起来,一颗一颗的,然后再登陆火星,找火星人,顺便带几颗陨石回来——”
“你把时间花在写书上可能还实际一点。”他不得不打断她的话。
“干嘛泼我冷水,我想得正高兴。”她瞪他一眼。“你怎么从小到大一点想像力都没有。”
“我不需要,我既不想当作家,也不想当艺术家。”他将盘上的青椒扫到盘子的左上角。
“你拐着弯骂我?”她好笑道,他从以前说话就恶毒,长大以后虽然变了不少,不过有时还会冒出许几尖酸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
思琪将手肘放在桌上,托腮打量他,一会儿才道:“洋葱,你在高中、大学,都没人喜欢你吗?”她以前也问过他,他的回答是没有,但她一直很难相信,毕竟他长得又不丑。
“没有。”
“我帮你介绍好了——”
“你在耍白痴吗?”他打断她的话。
“什么白痴!我是认真的。”她没好气地说。
“再跟你说下去我会消化不良。”他懒得跟她再说下去,继续吃东西。
“我一”
“你写稿吧!等我吃完饭再说。”他打断她的话。
见他眉心拢皱,她点了点头。“好吧!等你吃完再说。”吃饭还是要有好心情才对。
十分钟后,叶洛聪招来服务生,示意他将碗盘收走,思琪一直忍到桌面干净了后才道:“我刚刚是跟你说真的,我帮你介绍。”
“你写你的,我看我的。”他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桌上。
“我话还没说完。”她将双手盖在他的资料上。“你以为我这三天都在虚度吗?我为了你可是花了不少心血。”
“什么心血?”他不感兴趣地问。
“我翻了不少书。”她起身坐到他身边。“我是说,你跟我表白以后,我一直想怎么开导你——”
“我要去洗手间。”他截断她的话。
“忍一下。”她瞪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勾起一抹浅笑。“你接下来的话我没兴趣听。”
“你还没听——”
“我不用听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他盯着她总是神采奕奕的双眸,徐徐说道:“我造成你的困扰了吗?”
“困扰?没有——
“那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他再次截断她的话。
“喂——”她双手擦腰。“我要说,我已经准备好讲稿了。”
“有准备我的耳塞吗?”他认真地问。
她大笑出声。“你这个可恶的小鬼!”她的拳头打上他的肩。
“我已经不是小鬼了。”他抓住她的手,双眸别有深意地凝睇着她。
她吓了一跳,瞧见他不怀好意地扬起笑意。“吓到你了?快回你的座位吧!”他放开她的手。
她斜眼瞄他。“洋葱,是不是有什么外星人藏在你里面?”他方才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像原来的他。
“什么?”他好笑道。
“你被操控了对不对?”她眯起双眼。
他笑出声,她也笑,这才觉得气氛自在了些。“好了,现在好好听姐姐说几句话——”
“你故意在我面前提姐姐两个字吗?”他截口。
“你很敏感耶!好啦!别装那么难看的脸,你不喜欢听我不提就是了。”她顿了下,才又继续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当朋友不好吗?”
他瞧着她,忽然下定决心说道:“你记不记得高三那年你跟我说过的话?”
她愣了下。“什么?我哪记得我说了什么话?我一年到头讲那么多话——”
“你爸中风那一年。”他提醒她。
“哦!”大二那年冬天,父亲突然中风,把她给吓坏了,她还记得自己在医院的走廊上的那种慌张与无助感。“然后呢!我跟你说了什么?”
“你心情不好,跑到我家来说要买醉,拉着我爷爷、我姐还有我跟你一起喝酒。”
“我记得,我记得。”她笑道。“喝没多久敏柔就醉了,剩下我们三个在划拳。”因为爸爸喜欢喝酒,所以她从小就会跟父亲喝几杯,虽然没因此训练出干杯不醉,不过还算有点酒量。
“那天晚上你还睡在我家——”
“等一下,等一下。”她的心猛地一跳。“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