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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们是一个世界的。我说不上来,可能是……”她顿了顿,再度显露俏皮的酒涡,“女人的直觉?”
之后不知道还谈了些什么,突然Sabrina的移动电话响起,拨开来应了几声,合上问他:“Harry已经结束了,我们过去吧?”
Draco推开咖啡杯,站起身来,算是肯定的答复。
“顺便问一句,看样子,你们中学时似乎是很要好的朋友?”
朋友?Crabbe和Goley显然不是朋友。充其量只能称为保镖,Pansy是未婚妻,当然也不是朋友。多么熟悉的称呼,怀旧般地思乡起来,过往的记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而Potter,绝对地。
他冷静地注意到自己弯起嘴角:“不,我们是敌人。”
布鲁克林
第四章
Potter就在街道拐角的地铁站入口等着他们。
走过去看来,黑发垂下一角,遮住了半边脸庞。
又是没来由的忧郁。
这种忧郁无法抒解,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伸手去抓住什么东西……
Sabrina上前几步,亲热地挽住他的衣袖(这动作就像演练过千百遍般熟练):“Harry,我刚刚跟你的好朋友谈过,你们是同在寄宿学校的朋友对不对?”
他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不觉扬起,于是不为人知地收进袖里。食指和中指稍长的指甲一点点刺进掌心。
“朋友?”Potter抬眼透过眼睛困惑地望了她一眼:“好朋友?谁?”
“喏!就是他啊。”女子扬起曲线柔和的优雅下巴轻轻向Draco的方向一点:“在天桥上把你拉住。”
又是清澈的绿眼睛。
他移开视线,午后四时,初秋的阳光依然刺眼毒辣,不知为何觉得眩晕。
是敌人。
不是朋友。
Potter轻声低笑起来,气流像电流般一道道通过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身体角落:“他?是啊。”他意味深长地撩开微卷的黑发,加重元音:“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回忆。
回忆是什么?
六年的敌对?
那么为何如此眷恋?
Sabrina若有所思地扇动细长的睫毛(之前就曾经说过她是和Pansy不同类型的美人):“可是Draco刚才谈天的时候说你们是敌人。我就觉得不对劲,要是敌人,现在应该,这样――。”
她放开Potter的胳臂,干净利索地挥出左拳,眨眼之间硬生生停在他的眉间。果然是不同类型的美人,Pansy擅用言语的武器,或者这是Slytherin的通病包括Blaise,Snape。当然排除那两个脑袋里只装得下每晚的餐后甜点的家伙。如果所说的甜点是葡萄干布丁的话或许他们可怜的脑细胞会更多地活动一些。
而这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孩则采用行动的语言。
他眨眨眼,她看似柔弱细瘦的手臂意外地带出强劲的拳风,呼呼地划过脸颊,甚至冲击睡眠不足的干涩眼睑。
Potter,记忆里17岁的少年被看似陌生的23岁青年代替,在麻瓜世界的纽约,因为偶然相遇,简直就像是梦境。
突然有冲动掀起看来一直垂下的发帘,窥视厚重黑发下似曾相识的面庞。
咬住口腔内侧的肌肉,疾走了几步,跟上在这几秒内前进了好几米的Potter。
“现在去哪儿?”他问。
“哪儿?”Potter弯起嘴角:“今天的课程结束了。”
Sabrina小跑几步,再度挽上Potter手臂:“跟我走,我最近在布鲁克林中心公园旁边发现一家很棒的Pub,那里的调酒师简直性感到让人晕倒。”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个女孩子的莽撞大胆毫不羞愧而发飚还是为Potter的无动于衷暴走,毕竟要有些自尊,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向你投怀送抱就接受不是吗?
脑袋里一个小小的提醒他偶尔Pansy身着半透明晨褛溜进他在Malfoy庄园的卧室时,他从未抗拒。
这不是投怀送抱,Pansy可是他的未婚妻,是几个月以后的合法妻子。他纠正道。
所以Sabrina,把你的脏手从Potter身上拿开。
“调酒师?”他问?
“对啊,白金色头发,和你的一样,不过是眼睛是栗色的。我得承认他不如你性感。”Sabrina晃动形状颇为壮观的胸部,水晶眼影下杏眼诱惑地暗送秋波。
“Sabrina,今天很抱歉。”一直沉默不语的Potter转头向女孩微笑——他们的身高几乎相同,因此不必调整视线高度,不像和他在一起般还得仰头,“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好吗?我保证陪你玩个痛快。”
他在霍格沃兹和这个男子整整争斗了六年,
不管是在变形课,还是魔药课,还是魁地奇,还是……
这个傻瓜竟然抛弃一切,把他打败不是很愉快吗?不然他每次抓到金探子,绿眼睛挑战似地穿透墙壁一般的睫毛凝视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向他表达久未泯灭的爱慕?
怎么可能?
现在和他没有什么可比较的东西,说起女人,Pansy和Sabrina几乎不相上下,不过,他要比Potter高。
这应该也算是一大胜利。
从小身形瘦小,被Lucius不满这不符合Malfoy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不惜花重金请斜角街最阴沉黑暗魔性小店里的黑巫师,施咒,魔药,像拽着田野里的郁金香一寸寸拔高,本来超过他近乎半个头的少年而今却不得不仰头看他。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升起久违的征服感。
“有什么事?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咖啡馆今天也休息。你不用打工,还要干什么?”
“不是打工的事,是私事。”Potter抿紧嘴唇,这时微风荡过,掀起一绺头发,露出眼睛下苍白脸庞上淡黑的痕迹。
这么说Potter一直在失眠,这恰好是两个极端。
他像个死人般昏睡了三天三夜。而Potter却夜不能寐。
他应该睡不着,还在露台上看夜景。远处繁华的夜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近处却一片漆黑,仿佛和那边世界之间隔绝般的大海上的孤岛。或者是被四周无底的深渊环绕的峰顶。
峰顶一株杉树,一间木屋。
这就是世界。
“那么我?”他咳嗽一声。一双蓝色一对绿色四只眼睛齐刷刷瞅向他。
他克制出拳的冲动。说:“既然刚才她……”他点点Sabrina,他还没有熟到和这个女人互称名字的地步。后者调皮地翘起嘴角(我怎么啦?)她的眼睛这样说。
“既然她刚才说要我等你们,现在你们一个私事,一个调酒师,我在这儿干什么?”
“啊!”Sabrina捂住嘴角。抬眼羞涩地望向同一水平线上的男人(梅林保佑不要让他再次看见同样的画面),Potter微微扭过头。
微笑。
可笑镜框下碧色的瞳仁。
他把突如其来的怒气归于一旁公车站牌下喋喋不休的肥硕老妇。
“Harry,你知道,Draco真是英俊,这么棒的男人,我很想结识看看。”
“是啊。”Potter伸出食指,推推眼镜,第一次从走出咖啡馆看他。他心虚地移开视线。(慢着,为什么他要心虚。又不是偷腥被抓到的猫?)
“在英国的寄宿学校里他可是我们全校女生的白马王子。呵呵,看起来也像吧?”为什么他听着Potter的声音里似乎有些许戏谑?不过他说得是实情。
即使范围不包括Gryffindor。
还有Potter是在他之上的“骑士”。
情人节的巧克力,粉红色洒上刺鼻香水的情书。不知道这个人除了被黑发掩盖的伤疤和惊人敏捷的魁地奇技巧还剩下了什么?
“要不,”Sabrina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他不悦地抬眼,意图明显地放射出“不许接近我的视线”。
女孩毫不畏惧地把他拉向她:“跟我去那家Pub?我们去看看英俊的调酒师?”
Potter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我在那边乘公车。”
他转过身,缓慢地(像那天一样)向公车站牌行进的时候,被Sabrina牢牢抓住袖口的Draco感觉自己像被人拆散的情人。
这到底是故事的开始还是结束?
原来麻瓜,类似Sabrina这样的女孩比巫师世界的更为有趣。布鲁克林中心公园旁名叫“惊悚”的酒吧,调酒师名为“Frighten”。确实是白金头发,栗色眼睛,手指灵敏而修长,鸡尾酒也美味。
一通酣饮之后把醉醺醺的Sabrina送上出租车,巨人般的黑人司机头也不回看着后视镜问:“去哪里?”
这才一怔。
去哪里?
抓住神志不清的女孩狠狠摇晃,试图从满是酒臭的嘴里问出家里地址。女孩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没听清楚是什么。
黑人司机吹了一声口哨:“先生,那边可是治安混乱,您确定要去那边?”
治安混乱?但不管怎么说,不能把一个女人丢在大街上不是吗?于是搪塞般点个头。后视镜里黑人司机挑起粗壮的眉毛,一声口哨之后汽车突突地冒起清烟扬长而去。
现在他听清楚了Sabrina梦中的呓语是什么?
掏出钱塞给呵呵暗笑的司机,拖着死尸一样昏睡的女人站在四层红砖小楼前,路灯下墙壁上是地下艺术家用喷雾器打上去的字迹。
Fuck You?唔?Fuck yourself!
意识到自己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揪着美女的低胸吊带,只要稍微转换一下视角就可以窥视红色低胸晚装里一只乳房圆润的模糊轮廓。
于是改为拉着她的胳膊。
推开铁门,公寓管理员透过铁栏杆怀疑地瞪了他一眼。
他拉起睡死的酒醉女人,老头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上去。
沿袭仅有的一夜记忆,新鲜的尿臊味和陈旧的锯末味夹杂的空气熟悉得令人想要掉泪。如果不是肩膀上女人轻微的鼾声。
敲门很不巧地,没有人回应。
放下Sabrina在墙角,看看左右,伸脚去踢。
铁门咣啷一声,隔壁传来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诅咒。
再踢一脚。
第三脚之前突然打开,绿眼睛黑头发的年轻人(这个名字被抹去的人)迅速地把他拉进去。掼上门。
“啊,等一下。Sabrina。”踉跄几步摔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支起上身。
Potter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
又极其迅速地打开门把墙角的女人半拖半抱地弄回屋里。
放在沙发上。(那动作极其温柔)
“Sabrina?Sabrina,”他看着Potter从厨房端出一杯凉水,凑近女孩嘴唇。液体从透明的玻璃杯滑下,滴入。又立刻漫溢出来。
一个浅井。
他心不在焉地想起Malfoy庄园后花园里那口满是青苔的深井。藤蔓缠绕,夜莺啼叫。
“Sabrina?”Potter叹了口气,放下水杯,轻轻拍打女子的脸颊。
Sabrina喃喃地念了一句,不耐地拨开Potter的手。
“Sabrina醒醒?”
“她大概真的是醉到不行了。”这句话为他赢得Potter的白眼一个。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怪异的作呕声,三秒内红色的影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立刻看表。再两秒浴室中传来呕吐声。
呃……
Potter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带她来这里?”
他挑起眉。
然后Potter端着水杯走近浴室。
这说明两个问题:1,他并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带着她来这里。
2,她和他很熟。
第二个问题让他极其愤怒,虽然自己也不明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呕吐声停止了,不久被Potter搀扶,Sabrina走进卧室。
出来的只有一个人。他抬眼看去。
身着黑色T恤和开破洞牛仔裤的男子蓬乱着头发,看起来就像落魄艺术家。
不知为何他总有穿衣过于松垮的习惯。
十岁那年见他,穿着比这还要大还要松垮的衣服。
但是很可爱。
一个男孩用这种词形容另一个男孩,但是确实被吓坏了。
非常可爱。
与他对抗的他就像小兽,愤怒地,激烈地,热情地。
可爱地。
于是一直不停地挑衅他。
应该说是成年的男子,Potter,他。
但是他还是这么地……可爱。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另一个男人在对面的沙发落座,疲惫地靠上椅背。
啊,眼镜滑下了鼻梁。若有所思地咬住嘴唇。
都是熟悉的表情。
在魔药课上,在变形课上,在魔法生物课上,在能遇见他的每一个角落。
像着魔般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唇缝中露出牙齿一点白色的痕迹。
干燥脱皮的嘴唇。
“Sabrina今晚要在我的卧室睡觉。”Potter说。他的视线由对方的嘴唇移上眼睛。
“所以我们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凑合着过一夜了。”
我们?
什么时候我加入了你的群体?不是有Weasley和Granger吗?不是为了红头发的Weasley在火车上拒绝我了吗?
Potter拿起茶几上的大部头。一语不发地翻开来看。
自己则像是没要到糖的小孩,别扭地拉开毛毯,躺下。
在沙发上塞下自己高大的身躯,把毛毯拉过头顶。一股气地睡过去。
梦里有声音。
不知是谁的声音。
惊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对面沙发传来同样的类似音。转头,Potter以同样的姿势抓紧毛毯,银色月光里如猫般的绿色妖瞳简直要刺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