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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像梦境一样的液体般流淌的光线里,对方如同梦呓般地低语,冰冷的手指渐渐从椅背移近,搭上后颈柔软的肌肤。〕
“不……不Pansy,不行……”Pansy的主动曾令他欲望勃发,现在却只感觉抗拒。他扭头躲过女子的舔吮。
柔腻纤细的手指握住他想要掰开的女子胳臂。“为什么……为什么不行?……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也是……”在这像梦境一样的液体般流淌的光线里,对方如同梦呓般地低语。〕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不是!他想要的,不管是梦里,醒着,想念的眷恋的,不是金色秀发而是黑色乱发,不是碧蓝瞳仁而是厚厚眼镜下清澈如潭水般绿眸。
“Draco……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游戏?”妖冶扭动的腰部缓缓压上半直立的欲望。
“不!不Pansy!冷静点!”
等他回过神来,Pansy在一室微光下揪住晨褛胸口,半边胸脯裸露在外,半跪在床上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而自己抓住睡袍一脸狼狈地站在床前。
“你……那个人其实不是你的朋友而是情人对不对?”
如果可以称作情人的话。他倒真心希望如此。
“不,那个人不是我的情人。我只是……我只是今天情绪不大好,所以没有办法。相信我好吗?亲爱的。”
他重新爬上床,把抽噎的Pansy搂进怀里。
“可是……你又总是不在,我来你的房间,你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叹息着,把她拉下来,环住她的肩膀安稳地收进怀中(他多想这个人是Harry):“睡觉吧……晚安。”
凑上额头轻吻一下,同样地被回以亲吻。
“晚安,亲爱的。”
十分钟后,听着Pansy逐渐平稳而酣畅的呼吸声,Draco僵硬地躺在床上,希望自己身下的是昆斯半贫民区里的破旧沙发。
而身边,是会因为噩梦惊醒的Harry Potter。
布鲁克林
第六章
秋天结束了。
结束的秋天以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作为自己的告别仪式,电视里播音员平稳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冷漠地播放着在何处的角落里,又发现了无家可归而冻死的流浪汉。在昆斯,在布鲁克林,在里士满。
大雪堵塞了街道,铲雪车随处可见地清除着路障。
日头刚刚升起融化了积雪,夜间的严寒又把雪水冻结。
坚冰一样地覆盖着这个城市。
时间。
他开始怀念的是Malfoy庄园四季温暖的温室,不知世事变化的那个地方。可是那个地方没有那个人。
所以现在他坐在希尔顿大饭店的套房里,身边偎依着Pansy。Pansy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怀念的是什么。还在甜蜜的梦幻里幻想着不久之后的婚礼。
Draco,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Malfoy家可没有你这样的胆小鬼!既然不想要这个为什么不干脆冲到昆斯,把那个人绑架到Malfoy庄园?不管他愿不愿意,总之想要的东西总要到手,这不是你的行事准则吗Draco?
拉过Pansy纤细的手指凑近自己唇瓣,看着落地窗上映出金发女子惊讶中略微的喜色。
亲吻这手指。雪片纷飞的窗外灰蒙蒙一片,明亮室内落地窗刚好充当了镜子的作用。
镜中那个白金色头发一丝不苟,灰蓝眼睛冷漠疏离的青年是谁?
上帝说:你们在这世上,终有一日会饥饿非因无饼,干渴非因无水。
Lucius和Narcissa葬礼上,漠不关心的脸孔在人群中,在廊柱后,在房间里,悄悄议论着Malfoy家年轻的继承人和万贯的家财。
自己则例行公事般戴上悲伤冷漠的面具,麻木地接待所有来宾。或是Lucius的同僚,或是Narcissa在茶会,舞会,沙龙中结识的上流社会的贵夫人们。
他们的子女大多是自己在Slytherin的同学,然而来的是父母而非子女。
面具破裂的那一刻是Parkison先生将自己拉至一旁,悄声低语时。
我知道你的父母的真正死因。
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他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中年男子臃肿贪婪的脸庞。是父亲Lucius的同僚,确实地,在那个人的集会里。他应该想到他会知道的。
是你吧世侄?但是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吧!
他畏缩了一下,为了那只搭上自己肩膀的毛发浓密的手掌。
但是我有个要求。我要你和Pansy结婚,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
Pansy当然不会知道这小小插曲,她只知道某一天她一心倾慕的青年突然开始约她外出,然后是顺理成章的订婚典礼,然后是必然的婚礼。虽然现在还未开始,但是婚期已经遥遥在望。
一个梦想破灭是另一个梦想成真之时。一个诅咒结束之时是另一个诅咒开始之时。
一个生命结束之时……
是另一个生命降生之时。
这边播音员还在冷漠地广播在昆斯冻死的流浪汉总数多少,下一条新闻居然是某国王妃诞下小公主,皇室有后,举国同庆。
他从鼻间冷哼一声,不管是巫师世界还是麻瓜世界,本质是一样的。
“亲爱的?你笑什么?”落地窗映出Pansy温婉地挽住金发青年的脖颈,微微一笑。
“没什么,Pansy亲爱的,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很好笑的事情。”伸出舌尖轻舔柔白指尖,听得身旁女子一声轻呼。
“愿意和我分享吗?”
他转转眼珠,看着落地窗上的青年的黯淡微笑:“当然。比如说如果让Crabbe突然换上女装,谁会邀请他当舞伴?”
突然想去邀请黑发青年看雪景,在雪地里行走打雪仗,像在霍格沃兹六年级的那一次。那是Slytherin和Gryffindor唯一一次没有敌意的对阵。
他还记得把雪球塞进绿眼男孩的脖颈里。穿着小不点Weasley太太织的土气毛衣,领口大得可笑。轻易大笑着把雪团扔进去,被攻击的人恼怒地转头瞪着他,看见他一愣,随即爽朗地大笑开始。搓揉着雪团互相攻击,在人群中嬉闹,像梦幻一般地不切实际。
那个人是生活在此世界与彼世界夹缝中的人。而自己必然要回到巫师世界。听着Pansy不含杂质的纯净笑声,突然浮现脑海的是这样的念头。
最后一次,然后就让这梦结束吧。
夜行顺利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趁Pansy熟睡时偷偷出门,当街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一听是去昆斯的半贫民区,坚决不应。理由是夜深路滑,抢匪众多。
巫师世界和麻瓜世界的本质是一样的,拿出一沓绿色钞票,几分钟后他在出租车后座惬意地回想。
所以你去昆斯要做什么?向他来个最后的告别,然后潇洒地离开?Draco,你几时退化到这种地步?拉开铁门走进去的时候突然放慢脚步,暗自诅咒自己的愚蠢冲动。
然而既然走到这儿,再打的回去饭店显然是更不明智的举动。
于是硬着头皮走上去。黑暗里抱住双臂打着寒颤。太冷了。四处透风的走廊,风声呼呼地从缝隙里钻进来。从四面八方盘旋着包裹过来。
好吧他承认这地方夜景确实漂亮,但是也不必待在这么恶劣的地方吧?Potter的思维对他来说简直不可理喻。
楼梯口蹲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使劲眨眨眼睛,这才认出是他第一次来这儿见到的小女孩娜西卡。脏兮兮的头发,两条小辫更乱地散开,脏得辨不出颜色的丝带胡乱扎在一起。
这小女孩的父母是怎么搞的?这么深的夜里让她一个人守在这儿?走近了看清小肩膀上披挂的单薄衣物,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小女孩努力地屈起膝盖,抱住腿,试图阻挡势不可挡的寒冷。
“娜西卡?”他蹲下,抓住细小的身体摇摇。娜西卡突然大梦初醒似地抬起头,揉揉眼睛,惺松地问道:“Harry叔叔?”
小脸在看清摇醒他的不是Harry而是几个月以前笑得可怕的青年时,突然皱起。胸脯抽搐两下,然后……
好不容易告诉抽抽噎噎的娜西卡自己并不是要把她拉去卖,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变成人形要吃掉他,又掏了两颗太妃糖安抚她。总算安定下来。
这才问清楚小女孩的父亲原来是个酗酒的赌徒,白天出去还没有回来。母亲早已和父亲分居。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地等着父亲回家,但是这时候会叫醒她的总会是回来的Harry(叔叔,小女孩娜西卡这么叫他),然后带她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问她为什么Harry总会在这时候回家?小女孩皱起小脸努力地思考,总算想起来,Harry(叔叔)是出去在咖啡馆打工。
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烦躁地抓抓头发,又问他在哪家咖啡馆打工。好吧,他确实应该考虑五岁小女孩的智力,但是问题是,在这种严寒之下等不知何时会回来的Harry,又穿着单薄的衣物,无异于自杀。
干脆离开吧……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娜西卡重新抱住双腿蜷缩起来。叹了口气。自己也坐在楼梯口,拉开夹克召唤娜西卡过来(为了说服她自己不是怪物又费了不少口舌)。
小小的身体警惕地坐上自己的双腿,当包含自己体温的夹克包裹住索索发抖的身体时,娜西卡终于放松下来,舒适地小声叹口气。小脑袋靠上自己的颈弯,不一会儿就发出酣畅的呼吸。
一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种狼狈的地步,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人太过善良,怀里的小小身体散发出逼人热度,不知不觉也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听着楼下铁门喀嚓一声,有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突然惊醒,想起小女孩告诉他的,这时候回来的总会是打工的Harry,抱着熟睡的娜西卡走下半截楼梯,站在楼梯拐角。
铁门外大雪纷飞,萤光闪烁的夜景描绘出站在铁门处的黑影。纤瘦的侧影,双手揉搓着呵出阵阵白气。
这样谨慎而坚决的侧影,显而易见地只有一个人有。他刚想张嘴喊叫。
叫他什么?Harry?Potter?还是单纯地Hey?
黑影后又闪出一个身影,公寓管理员的小屋灯光隐隐打出金色秀发,轮廓圆润的身体。是Sabrina。
他不知道自己屏住了呼吸。这是确实的,直到眼前的一切全部结束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缺氧。
像是凝固了般的慢动作,看着Sabrina拦腰抱住青年,看着青年反手抱回去。看着女子凑上黑影的嘴唇,看着黑色的头颅微微转换角度缩短两个人的距离。
看着嘴唇的短暂接触之后,放开,耳语几句,Sabrina离开。黑发青年呼出一口白气,拉上铁门,心不在焉地走上楼梯。
兀地发现站在楼梯拐角定定地瞪着自己的是高自己半个头的白金色青年,绿眼睛惊吓地张大。
“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张张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怎样?不欢迎我吗?Potter?”他意识到自己挑起眉毛。走廊灯光下Potter露出些微受伤的神情。
“我只是问一下……没有欢迎不欢迎的——”他转身走上楼梯。
“你和Sabrina——”使用学生时代惯用的嘲讽语气,前方的纤瘦肩膀突然僵硬,他装作没有在意地抱紧怀中的小躯体,继续说:“都是这样接吻互道晚安的吗?Potter?我以为你饥渴也不会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吧?”
“Sabrina和我只是朋友。”Harry平静地陈述。
“难不成你在霍格沃兹都是这样和那只臭鼬还有泥巴种,这样?”他突然有一种和16。7岁的Potter在霍格沃兹走廊上争吵的错觉。而自己的心情简直就像……
就像揪着妻子偷情的吃醋的丈夫一样。
“不许你叫他们臭鼬,泥巴种!听到了没有??Malfoy??”脊背猛地和坚硬冰冷的水泥墙壁直接接触,Harry揪着自己的夹克领口,恶狠狠地逼近他。绿眼睛后跳跃着愤怒的火光。
“OK~OK~”这个是Harry,是他所认识的Harry,仿佛重逢旧人的喜悦将被学生时代的敌人逼至墙角的羞辱冲淡得毫无影踪,他不由自主地微笑。看着眼前青年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用下巴指指臂弯里熟睡的肮脏小女孩:“或许我们应该先把她安置好再吵架?不是吗?Harry?”
那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鄙夷的,仿佛吐出什么嫌恶东西的Potter,而是婉转温和的Harry。
那一刻青年眼里闪过什么东西,尴尬地放开他,咳嗽一声:“当,当然,Draco。”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敌人这样温和地呼唤,心中升起的是奇异的感动,鼻尖也几乎发酸。当然,他的意思是,几乎。
娜西卡这一晚发了高烧。考虑到她在风雪里的时间,小女孩能撑到半夜才开始呻吟,一想至此连Draco自己也惊叹。
被Harry抱到沙发上,身边裹着大堆的毛毯的娜西卡,小脸在毛毯里红通通得让人心惊。
Harry端了一盆冰水,小心翼翼地把毛巾浸入,拧干搭在娜西卡高热的额头上。
在巫师世界里长大,从来没有试过用麻瓜的方法对待平常疾病,Draco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地观看。突然想到这一点,他情不自禁问道:
“为什么不给她施点降温咒,应该会很有用的。”小时候自己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