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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马秋堂迅速退开花咏一步的距离,再迎上药王打量的目光。
满会作戏的药王,很聪明地装作刚才啥都没看到,“奉你之命,我找来布商和裁缝了。”
“记在我帐上。”
药王咧笑着嘴,“当然是记在你的帐上。”要做衣裳送人的又不是他,他可从没这么讨好过女人。
“我去巡矿,你陪陪她。”马秋堂快步走过他的身边。
站在原地的花咏,微偏着脸目送他走得疾快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我家表弟派人来帮你制新衣了,他可是很难得对女人这么温柔的喔。”很会看人脸色的药王摆着一张讨好的笑脸,转移她心思之余,勾着她的手臂拉着她进去里头。“走走走,我带你去挑几疋美布,反正是我表弟出的银子嘛,不花白不花,你就乘机多敲他个几套。”
“药王。”花咏在被他拉着走了一阵后,突然停下脚步。
“嗯?”
“谢谢你,我没事的。”她露出感激的笑靥,拍拍他的掌背后拉开他的手走至厅里。
被她愣住的药王,在回过神后,好笑地一手抚着下颔。
原来……她并不只是个被长老们供起来膜拜的泥人呀,其实她是个心思细腻,默默将一切都清明地看在眼底的人,这么看来,反而别扭的是他家表弟。
“你们……吵架啦?”在她挑选着布疋时,药王晃至她的身旁,盯着她的脸庞拉长了音调问。
她挤出一朵微笑,“不算是。”
开始觉得与她对盘的药王,为了她为人着想的行径,顿时一改先前对她的印象。
他以肘撞着她,“嘿,要不要我告诉你我表弟的弱点?我包你下回一定能够吵蠃他。”谁晓得他家表弟究竟是怎么欺负了她,他是站在弱势这一方的。
“他会有弱点?”花咏很配合地装出一脸好奇的模样。
“当然有!”说到这点,熟知马秋堂底细的他可得意了,“那小子的弱点可是一箩筐,例如说,他在十岁前都还会怕黑不敢一个人睡——”
一颗自外头花圃里捡起的石子,飞快地自外头扔进,准确地正中准备抖出马秋堂糗事的药王后脑勺。
花咏一手掩着唇,同情地看着药王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她偷偷探首看向外头那个犯完案的凶手,准备出发去矿脉的背影。
药王一手抚着后脑勺,“这告诉我们,要说他的坏话,最好是等他走得够远再说……”
“你方才说,他也会怕黑?”她倒看不出那个在各方面都显得很成熟的马秋堂,竟会有这么一段往事。”
“只在十岁前。”药王愈说愈感慨,“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
她听出了内情,“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现下不能告诉你。”药王皱皱鼻尖,没打算把那段马秋堂不愿再提起的往事抖出太多。“挑好了吗?”
“嗯。”其实她也没在意自己究竟挑了些什么,只是随意取了眼前的几疋布。
“都叫你别替他省钱了,你还这么客气?”他一脸非花光马秋堂银两的模样,义不容辞地挽起两袖,“我替你挑!”
花咏好笑地看着为了陷害马秋堂而显得冲劲十足的他,将五颜六色的布疋一一扔给身后正等着的干竺,但就在这时,一抹突然出现远处角落里的人影晃过她的眼帘,霎时她笑意一敛,防备地看着那名躲在角落窥伺的陌生人。
“怎么了?”被她一脸警戒状态愣住的药王,伸手推推看得目不转睛的她。
她朝远处抬了抬下颔,“那人是谁?”
“还不就那个脸皮超厚又死赖在这不走的客人。”眼力没她好,药王看了好半天才认出远处那张模糊的脸孔。“他是九原国王子牧瑞迟。”
“他来拜访?”愈看愈觉得那人不对劲的花咏,默不作声地将牧瑞迟列入她在来到这世界后,心中头一个需要提防的名单。
药王不甘不愿地哼了哼,“前阵子九原国被帝国的西域将军孔雀给灭了,他无处可栖,才会来这投靠我家表弟。”亏他上回敢对马秋堂撕破脸,没想到去了鬼伯国一回却遭赶后,还不是照样又厚脸皮地回到他们黄泉国。
头一回听说外头世界的现况,花咏这才发现百年后的世界,与百年前的状况差别大得超乎她的想像。
“现今的帝国,很强大吗?”想当年帝国在三道眼中,不过是个急于争取自由脱离奴制的小国,可百年过后,仅只一位西域将军,就灭了一个九原国?
药王白她一眼,“不然你以为咱们神子干啥全都躲在中土外?”帝国不只是强大,而是单单派出四域将军就足以减掉他们三道了。
“药王,他的眼神很怪。”在牧瑞迟与身后的手下交头接耳时,花咏轻声提醒着他。
“甭理他了。”药王却没当一回事,将成堆的布疋堆在她的面前,“来,看看喜不喜欢。”
不想辜负他好意的花咏,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挑选的布疋,当那道刺探的目光再次朝她射来时,她偏过芳颊,微微朝牧瑞迟眯细了眼。
第四章
听药王说,矿脉那边新闻了个矿口,有过上回坑道坍塌的前监之后,这回马秋堂亲自到场监工,因此近来忙碌不已的马秋堂总是待在矿脉那边很少回宫,也不让想跟去的她陪在他的身旁。
不过她知道马秋堂还是很关心、也很放心不下她,因为近来宫里的每个人,可能是奉丁王命,只要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就会挤至她的房里陪她,或是驾着车带她去她没逛过的地都出游,甚至在前些天,忙于国事的药王,还亲自带她到地底的山丘上去采今夏新鲜的疏果。
他们每个人都奉命得好好照顾她。
她知道马秋堂仍是很在意她。
高坐在宫栏旁的花咏,在特意前来陪她聊天解闷,以及负责逗她笑的宫人们,离开她的客房去换班时,双目远眺着窗外远方的风景,试图想在这片她不熟悉的景色中,找出马秋堂所在的矿脉。
但就在她仍找不着时,下方的宫门前聚集的群众却吸引走了她的目光。
“我们要见王上。”身为黄泉国十二旗旗主之一的黄旗旗主,领着另外两名旗主,在宫门前被拦下后,大声地道出来意。
“王上出宫去了。”负责看守宫门的官卫,一见他们不但来意不善,甚至还着带兵员,二话不说地就打回票。
黄旗旗主哪会将他给看在眼里,懒得再多置一词的他,不顾一拥而上的宫卫们阻拦,硬是带着大批人马闯进宫中。
收到宫卫的消息,放下工作赶至大殿的干竺,眼见宫卫栏不住他们,他立刻调来更多宫卫候于大殿上,并火速指挥着手下出宫去。
“快去请回药王大人!”
“发生何事?”被大殿上吵得不禁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的花咏,才步至殿后,就瞧见素来摆着张笑脸的干竺,脸色铁青得足以吓坏路人。
“花咏,你就待在里头千万别出来。”奉命得看好她,不得让她有半点损伤的干竺,一手重按着她的肩交代后,随即赶去火殿。
然而嗅到不对劲气息的花咏,在他步上大殿后,不放心地跟在后头,躲在殿上摆放在最里头的屏风后,张眼看着殿上正发生的意外状况。
镇定下情绪后,接客的干竺首先客套地请他们打道回府。
“诸位大人,王上目前不在宫中。大人们若有要事,可待王上回来后再议。”
“那我们就在这等。”三位不请自来的旗主,大剌剌地找了个客位落坐,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干竺捺着性子,“大人也知,这不合规矩。”
“规矩?”黄旗旗主大咧咧地笑问,“黄泉国所有的规矩不都是马秋堂一人订的?他若不见我们奇Qīsuū。сom书,是不是也该推托至他的规矩上头?”
“大人……”干竺沉下脸,眼中写满了威胁。
一旁的黑旗旗主索性直接道出来意,“今日我们来此,是想与他商议退位之事。”
“退位?”
他交握着十指,笑笑地点出某些旗主的不满之处,“马秋堂不过是先王驾崩后的继任者,他可不是我黄泉国众旗主认定的真主。”
干竺随即反驳他的话,“王上日前已至圣地取出神器,为此,长老们已为王上正名。”
“拥有神器又如何?”白旗旗主相当不以为然,“黄泉国历代的国王不也都没有神器?”只要取了神器即可就任国王?有这么简单的事,那他们早就去取了,何苦白白便宜了马秋堂?
话听至此,心火暗涌的干竺再也无意伪装看不出他们的来意。
“大人们的意思是要反?”
白旗旗主干脆说得更坦白点,“我们只是认为他没资格成为黄泉国的国王。”
那些由三位旗主带来的兵员,在白旗旗主话落后,不顾不得带兵械上殿的规矩,亮出所携的刀剑,与殿上的宫卫们正式相对。
干竺看了看他们所带来的人数后,在心底大叹不妙。
在一殿紧绷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械斗之时,花咏慢条斯理地走出屏风,站至干竺的面前,双目一一扫视过这些有心要反的旗主。
“为人臣,就该有人臣的自觉和分寸。”不过百年而已,何时起神子竟然胆敢这么目中无王?
“花咏……”被她的出现差点吓掉半条命,干竺紧张地在她身后小声地唤着。
花咏只是朝他摆摆手,并没有离开原地半步。
“原来就是你……”黄旗旗主见猎心喜地步至她的面前,惊艳地瞧着这张马秋堂日日都见得到的佳容。
“花咏!”站在于竺身后的宫人们,不禁情急地想上前为她解围。
她侧首冷瞪他们一眼,“都别过来。”
遭她瞪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众人,纷擦着冷汗,看纤躯娇小珍珑的她,就这么身处于那些身材大她两、三倍的旗主中,不肯退步,亦不肯让他们上前。
收到消息就十万火急赶回宫的马秋堂,在与也赶回来的药王会合后,原本在见了大殿上的情景,他们是打算尽快救花咏脱离险境,但就在他看见花咏脸上的神情后,站在宫角一隅的他,伸出一掌拦住欲上前的药王。
药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以为他要对她袖手旁观。
马秋堂徐声说着:“她的样子太冷静了。”在她脸上,见不着丝丝恐惧或是害怕,若不是胸有成竹,任何人都不会像她这么做。
“听说……谁要拥有冥斧,谁就可以做你的主人是不?”黑旗旗主一手抬起花咏的下颔,满意地打量着她,“不如就让我来做你的主人。”
无动于衷的花咏,并不介意那只在她脸上放肆的大掌,在摸完了她的脸庞后,又放肆地游移至她的颈间,她仅是淡淡问向身后的干竺。
“干竺,现今在黄泉国,造反该当何罪?”
“死罪。”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的干竺,在忙着想该怎么把她救出困境时,心不在焉地应着。
“很好。”得了他的答案后,花咏顿时露出沉稳的笑,缓慢地扬起纹绘有焰火刺青的掌心,在眼前的黑旗旗主来不及反应前,蓄劲一掌重击在他的胸坎上。
愣愕得忘了合上嘴的众人,怔看着前一刻还在吃她豆腐的黑旗旗主,下一刻已被她一掌打退得直撞上远处的宫柱,重重倒地后,口中不断呕出鲜血,胸骨遭震断数根的他,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已经有百年没动手的花咏,在一掌击退黑旗旗主后,伸手扳了扳颈项,再将一双水目转调至另一个靠她靠得近的黄旗旗主身上,半晌,她露出一抹冷笑。
不甘遭女人看轻的黄旗旗主,抡起手中两柄沉重的金刚锤一前一后地挥向她,花咏先是弯身闪过第一锤,接着快速欺身贴近他的面前,扬掌以虎口击向他的喉际。没料到她专攻险处的黄旗旗王,疼痛不堪地放下一锤,抚着喉际频政不止,这时花咏已扬起一手捉按住他犹握锤的左手,反手一扳让他的手臂朝上,另一手的掌心则是使劲向上往他肘关节一推。
关节断裂的声响,清清楚楚地传至每个人的耳底,干竺无剖地瞪大眼,看着断了黄旗旗主一手的她,并没有就此罢手,飞快地再拉过黄旗旗主的另一手,续再毁他另一手,还未白喉际疼痛熬过来的黄旗旗王,在下一刻已被她不留情地打断了双手。
“你……”被她吓着的白旗旗主,在看完两位旗主的惨状后,忙不迭地招来身后的人群起攻向她。
花咏定心数了数,来者约莫有三十多人,不想拖得太久,以免被赶回来的马秋堂撞见这样的她,沉沉地吐了口气后,握紧泛红,得有如烈焰的掌心,快刀斩乱麻地举步飞奔向他们。
举刀冲向她的众人,在她就快接近他们面前时,赫见明明只有一人的她;奔跑的身影顿时分散成五个,五个长相一模一样,但动作皆不同的她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人他们其中,开始一一扫荡不法人侵者。
残像?药王惊愕地看着眼前惊人的一幕;忙转看向不发一语的马秋堂。
“她竟会残像?”这种独门功夫,不是只有马家人才会的吗?为何地这个百年前的先祖竟也……
“那些不是残像。”马秋堂眯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