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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峻的语气很凶,我乖乖地把药吃了,重新躺下;面向子峻:“我好些了,你去忙你的吧。”
子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重新替我掖好被角,柔声地:“好好睡一觉,等醒了就好了。”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太困了,几乎一闭眼就睡着了。
我还真是有些佩服自己旺盛的生命力,刚才还病得以为自己会死掉,睡了一觉醒来,竟然觉得神清气爽,一点事也没有,当然还是有点有气无力,肚子也饿得咕咕乱叫,我想吃东西。
坐起身,额上的毛巾也顺势落了下来,我摸了摸额头,应该已经退烧了,不是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怎么好得这么快呢,想装病撒撒娇都不给我机会。
我起身走出房间,客厅里的灯暗着,只有厨房里的小灯亮着,晕黄的灯光下,一个柔和的背影、一个在梦里才能看得分明的背影,我的脑子根本不能思考,本能地开口唤他:“以博”。
背影似乎僵了僵,几乎同时转过了身,是子峻明媚的笑:“你醒了?”说完走过来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有些吃惊地看着我:“烧退了?丁丁,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刚才我还以为你病得快死掉了,你是不是不想做饭,故意装病?”
话虽如是说,可子峻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不满的情绪,他小心地扶我坐下,指着桌上的小菜,一脸自豪的表情:“都是我做的,很了不起吧?”
我看看桌上的小菜:其实就两个菜,油淋生菜、清蒸鲈鱼,剩下的都是现成的,酱瓜、肉松、榨菜,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还真了不起,就两个菜,还敢大言不惭——”
“错”,子峻做了个手势让我稍等片刻,我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结果竟然是一碗白粥,我看着他,嘴巴张得老大:“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值得你这么隆重推出。”
“粥啊,你看不出来?”子峻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是粥,而且就是很普通的白米粥,问题是,子峻的态度为什么这么虔诚,象是宝贝似地供到我面前。
子峻有些腼腆:“是爱心粥,完全按照你说的方法做的,我不停地搅拌,一刻都没有停过,所以是很辛苦才做成的,一定很好吃。”子峻温柔地看着我:“快吃呀,我记得你以前以生病就只喝白粥,什么都不放,只要榨菜就够了。粥很绵,趁热吃。”
我在心底轻叹,我以前是喜欢喝白粥,可是现在——我更喜欢生菜粥,放一点点肉,没有一点点肥肉的瘦肉,我现在喜欢这样的粥。
子峻仍巴巴地看着我,我放了一勺到口中,果然很绵,又香又糯,我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子峻夹了两根榨菜放在我的勺子里,眼神温柔:“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不由笑了,想起了达利园的广告,子峻大概也意识到了,也忍不住笑了,开始还只是小声地,到后来竟忍不住大笑出声,子峻看着我,轻叹道:“你好象很久没有这么开怀笑过了,一直这样多好。”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竟然不敢看子峻温柔的眼,我轻笑:“说到粥,我想起以前,你好象真的很笨,连粥都不会煮,还非要逞能,不要我帮忙,结果弄得一蹋糊涂,名副其实的一锅粥。春晓说——”
我止声,子峻回来后;除了第一次,我从未听他提起过春晓,那仍是他心中不能向外人道的痛吧?我期期艾艾地,子峻却仿佛不在意,笑着说:“她说是她一生中吃过的最难吃的粥,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真是很笨,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
子峻的声音有些苍凉,难掩落寞,让人觉得心疼,我连忙安慰他:“其实那时候我很羡慕春晓,因为那碗粥。”
子峻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淡淡地:“你从来没有替我煮过粥。我原本以为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会煮,可是——春晓毕竟比我有福气。”我的思绪飞到了很远很远:“你记不记得那次你生日,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其实安宁来要拉我回去的,说你和春晓去杭州了,不会来了,可我还是固执地在那里等你,我心里有一个很傻的念头,想让自己生病,想让你内疚,想你也煮粥给我吃。可是——”我不由笑了:“我冻了一夜竟然没有生病,依旧活蹦乱跳的,倒是安宁,穿着那么厚的羽绒大衣,还披着毯子,却感冒了,还发烧,内疚的反而是我。”我看着子峻:“记得那天我狠狠地给了你一个耳光,我不是气你没有来,而是气自己,竟然这样还是不肯放开你的手。”
子峻一脸的愧疚:“丁丁,对不起。”
我摇头:“我不是和你算旧帐的,而且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如果要对每个喜欢你的人说对不起,那你肯定忙不过来。我只是想说,我现在对那个人的感情就象那时对你是一样的,虽然没有未来;亦或是他已经不再爱我;但我现在也放不开他的手。我的心,那时不能不爱你;现在却也同样不能再爱你。如果是别的喜欢我的人,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对不起之类的,可是你——我怕你误会,因为我以前那样地爱过你,你会觉得我现在只是一时的迷惑或是一时的失误,我心底还是喜欢你之类的,或者觉得我既然对你有过那样的感情,所以再爱上你会很容易,我怕你有这样的误会。
我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比那个时候还要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是说爱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吗?大概是以前你对我太坏,所以难得有个男人对我好我就死心塌地了,我也知道我和他大概是没有可能修成正果的,不过就算我和他结束了,我也不会再爱你了。“
“为什么?”子峻看着我,不满意我的结论:“你怎么知道不能再爱我?既然我可以爱上你,为什么你不可能再爱我。”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原来觉得自己振振有词的,怎么被子峻一问就觉得自己的道理根本站不住脚,我胡乱地搪塞:“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怎么可以一会儿爱这个,一会儿又爱那个,爱不是这样的。”
子峻轻哦了一声:“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你是不是觉得爱上夏以博已经不应该,再舍弃他重新爱上我就更不应该了,在你心里已经设置了一道墙,把我舍弃在你的心门之外,因为你觉得爱不可以变来变去,可是就因为这个理由,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我的脑子益发地混乱,子峻仿佛看穿了我,不能否认,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甚至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是上苍对我的惩罚,因为我用情不专,因为我可能有的一丝动摇。
子峻看着我,柔声道:“我可以等,等到你觉得我们可以开始,等到你觉得对他不再内疚,或者等到他从别人那里得到幸福,等到你可以开始爱我——”[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我摇头,只是摇头,等待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尤其是根本没有希望的等待,那种看不到光明的悲哀,我一个人尝过就够了,如果不能爱一个人,那么对他最好的就是一点希望也不要给他。
我坚决地摇头:“我很自私,我只希望我喜欢的人对我好,如果是不喜欢的人——我会有负担,所以,不要等我,也不要对我有所期待,甚至不要对我好。”
子峻笑了,笑容有点苦涩:“要我对你故意不好好象很难,我说过我想给你的太多了。不过你可以把我对你的好理解为是故意讨好你,是为了打动你而故意对你好的,那样你就不会有负担了,也不用担心会被我感动,产生情愫之类的,这样也不可以吗?”
子峻的唇边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显得有些凄凉:“我现在知道了,世界上最可悲的事就是:你连对一个人好都不能。”
还有更可悲的一件事:你连接受一个人的好都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写,写出来的东西也不满意,所以暂停更新两天。
谢谢大家。
我和春晓都有一种难言的伤感。
春晓缓缓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长叹了一口气:“爱情怎么这么烦人呢。”
是呵,怎么这么烦人呢?爱我的未必是我爱的,我爱的又未必爱我,就算相爱却也未必能够相守,这么磨人的东西,偏偏我们这帮凡夫俗子,如飞蛾扑火,前仆后继,虽遍体鳞伤,终是不悔。爱情最磨人的地方就是——明知会疼、明知会痛,却还是——爱着的不能不爱,不爱的想爱也难。
我亦觉得沮丧,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一种淡淡的忧伤在我们四周弥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坐起身:“你还没有见过子峻吧?他昨天去杭州出差,我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回来。”
春晓一把拉住了我,我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想见他吗?”我无法理解春晓,如果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见一面的。
春晓仰望着天花板,半晌没有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突然转向我,幽幽地:“若不能相濡以沫,携手一生,不如相忘于江湖。”她看着我的眼睛忽然就有了点促狭的味道:“我不想见他,不想见已经不属于我的男人,我怕我会嫉妒,我不能容忍他对别人比对我好,哪怕是你也不行。”
春晓的脸上果然一副吃醋的表情,夹杂着淡淡的落寞,我忆起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不得不讶异于我和她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也算是情敌,但却从来没有因为男人起过争执,是因为子峻的态度,从来没有给过我希望,更因为春晓,她的爱征服了子峻,也让我折服——与其三个人痛苦纠缠,我宁愿看着两个人幸福。
想不到最后还是因为我——造化弄人。
看着春晓的眼神,我难免就有了几分内疚,我想安慰几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春晓就在此时突然站起身,插着腰,手指着我:“你可别得意,就算子峻舍不得你,但他最爱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春晓有点气鼓鼓的,我知道她的话三分是玩笑,七分是真,相忘于江湖,就算洒脱如春晓,恐怕也很难做到吧?我没由来地有几分困惑:子峻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
我有些迷茫,看着春晓的眼神亦有些困惑:“春晓,爱到底是什么呢?”
春晓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爱是什么?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吧,如果你问我,那我会说,爱就是爱”,春晓的唇边露出甜蜜的微笑,重复了一遍:“爱就是爱嘛。”
爱就是爱,这算什么答案?是要我自己去体会的意思吗?我愈发地困惑,看着春晓的眼神越发地迷惘:“我有些不明白自己,爱了这么久的子峻,没有想过会爱上别的男人,很奇怪吧,我竟然会爱上别的男人,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本来是因为生子峻的气,所以更容易地接受了别人对我的好,可是,渐渐地,我习惯了他温暖的气息,也喜欢那个人的笑容,温暖亲切的笑容,只为我一个人绽放的笑容,我甚至连他霸道的个性也喜欢,连做他的情妇我也肯,而子峻,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子峻不在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他,可是他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已经不那么在乎他了,也不知道是慢慢地不在乎了,还是突然就不在乎了——”我可怜兮兮地看着春晓:“做人是不是不可以这样,爱怎么可以这么善变?我不该爱上别人的是不是?”
春晓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丁丁,我就知道,你的个性,真的会害死你。”
春晓看着我,一脸的无奈:“你就是顾虑得太多,累不累呵?我可以丢下子峻去英国、安宁可以丢下孩子去美国,若水她可以要男人不要朋友,明明知道你和子峻的关系,还要你从中撮合,不要被她貌似柔弱的外表给骗了,如果今天的子峻还是几年前的那个穷光蛋,就算他帮她讨回了几百万,你看她还会这么积极?记不记得以前她说子峻什么——骨子里透着股小城市来的气息,就她,你还撮合她和子峻?”
我摇头:“我也不全是因为若水,我觉得子峻应该有个女朋友,我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
“STOP”,春晓打断我:“你的问题就在这里,你只是想当然地以为你是子峻的负担,到底是不是呢,只有子峻最清楚,也许他乐在其中,你根本是他最甜蜜的负担,你又何必庸人自扰?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也不要觉得你是为别人好,哪怕是牺牲了自己,别人也未必领情,到底什么是最好,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所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对你的好,就当他是自虐狂,顺便好好出出他以前忽略你的恶气。不要因为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就觉得愧疚,爱与不爱都可以,你是自由的。”
真的是这样吗?我一直的自以为是,自以为为了别人好,也许未必是别人想要的。
“不过——”春晓话锋一转:“我还是觉得你和子峻在一起好,没有一个人会比子峻更了解你……也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