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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兄妹也不再客气,不得不说梁简帮了很大的忙。但是他们也明白,这不过是看在止心的面上罢了,前些天给止心寄过一封信。
到王府安顿下来,梁简直接派人送来了迎亲的礼服,还叫来走礼的人(相当于婚礼主持人)详细说明了明日迎亲的细节,听得公西意头都大了。还好她只要进房见一下新娘然后一陪在婚用马车的旁边就好,她的功能通俗点讲就是传话筒,因为古代成大礼前,新人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本来梁简给公西意准备了一辆精致的小马车,不过公西意让人直接换成了马,她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在马车里她能闷死。
傍晚时分,一切都敲定好了。公西安去找梁简以示谢意,谁知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定定的盯着公西意看了好久,脑里满满的都是梁简说的话。
“公西少爷不必客气,这是本王分内的事。”
“其实明光公主也只是在公西府住了两年,当年真正收养她的是安家。王爷能为公西家做到这一步,安不胜感激。”
“哦?看来令尊并没有告诉你,本王刚刚还好奇令妹见了本王怎么没任何反应呢。”梁简发出低低地笑声。
“我爹?安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本王前些日去接止心,就已经跟令尊提过亲了,令尊刚开始没答应,不过后来……”
公西安听罢只觉得这不可能:“我妹妹才十二岁,王爷的做法安实在不明白。”
“皇上下了圣旨,令妹二八之日便是她成为大梁正光王妃之时。这圣旨如今就在令尊的手里,看来你们都不知情。”
“王爷到底何意?”公西安完全摸不着头脑,如果他妹妹是个名扬天下的美人或者是个秀外慧中的才女,这就都好解释了,偏偏意儿只是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虽说也写得一手好字好章,但绝对是比下有余,比上就不足的那种!
梁简但笑不语,公西安只好告辞。
“公西少爷留步,今晚进宫看看止心吧。皇上、皇后也有意见见令妹。”
“好。”公西安只能无奈的同意。
公西安看着眼前的妹妹,是,他承认,意儿是特别的。但也没特别到被王爷爱慕的地步。梁简今年都十六岁了,是到了考虑封妃的年纪,只是他为什么选了还要等四年的意儿?公西安开始担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公西意看着大哥盯着自己发呆,上前挥挥手:“大哥,回神儿了!你想什么呢?”
公西安就要张口,但想到什么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公西意看见大哥这副表情,立马变了脸色:“不会是娘出什么事了吧?”
公西安连忙解释:“娘没事,阿诚飞鸽传书过来,娘的病情稳定多了,多亏了越老先生。”
“越老先生?”
“对,就是那位给娘看病的名医,不过他老人家不想透漏名字,只是说姓越。”
公西意在心里嘀咕:难道是越芒丹她老爹?那也老了点……
“对了,正光王让我们今晚进宫见见止心,止心也挺担心娘的。”
晚上还未用膳,两人便跟着梁简入宫了,梁简说只是进宫吃个家宴,不必过于拘礼。
公西意觉得当今天真是爱民如,传个口谕都用家宴这么亲民的说法。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第一次见到现实版的皇帝呢,皇帝都长什么样呢?据说是正光王梁简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二十七八岁。啧啧!古代的皇帝真年轻!幸亏自己年纪小,不然万一被皇帝看上了,可就倒霉了。穿越女主什么的不是最容易被逼进宫的嘛,皇后肯定特别善妒,不然后宫怎么会就她一枝独秀!当然公西意只是在自娱自乐,她并不是真的这么认为,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但一小时以后她就明白了一个真理在事实面前,你的想象力越发达,后果就越不堪设想。
“臣弟见过皇兄,皇嫂。”
“草民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公西安,公西意齐齐跪下,公西意觉得人生真是不美好,都比自己官大,跪来拜去的,自己怎么没穿个皇后当当呢……不过又一想,皇后不自由了,还是公西意好!公西意生活多滋润,爹疼娘爱哥哥关怀的,哥哥是指安大哥,绝不是诚王八!
公西安拽了拽又在发呆的公西意,以示提醒。
公西意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平身环节了。
“这就是弟弟口中的无人能及?”皇后姜郁冰掩嘴而笑,“还是个傻傻的小丫头呢,阿简的眼光还真是特别。”
公西意看见眼前华丽丽的大美人,自动开启了花痴模式。是的,虽然公西意经常嘲笑木红,越芒丹花痴,但是她只是嘲笑她们花痴的标准,而不是花痴的态!公西意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美人就是她自己,咳咳……是易过容的自己,也就是越洛凝。
这第二个就是眼前的皇后娘娘了,其他都是小丫头片,算不得美人。如果说越洛凝是庭前幽兰,那这位皇后就是明艳华贵的牡丹。丹唇未启笑先闻……公西意觉得……停!刚刚皇后美人说什么?她傻?还有皇后为什么笑的那么暧昧……
她还在回想皇后的话,那个清冷的魔音再次入耳:“皇嫂说笑了,人是会长大的。皇嫂何不等到四年之后再做评价?”
一旁的公西安生怕公西意听出什么,连忙岔开话题“怎么不见长公主?”
天梁辰看了公西意一眼,然后对公西安说:“那丫头还不知道你们今晚进宫,朕已经让洪泉(大监)去叫,这会也该来了。”
正说着,外面就有人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将军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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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宫中晚膳
皇后娘娘急忙道:“快请。”
大将军夫人?哪个大将军夫人?公西意在心中暗暗猜想:如今大梁有位将军,一位是镇南将军姜郁古,也就是当今皇后的长兄;一位是青龙将军范达;还有一位就是名扬天下的元德大将军忽哲宇。
公西意在神游,公西安低声提醒:“意儿,专心点儿。”公西意猛地抬头,发现皇上、皇后、正光王甚至一旁的小监都看着自己。呃……她又干什么了吗?没有吧。
皇帝梁辰忍俊不禁:“梁简,皇后说的果然没错,你的眼光愈发特别了!这小丫头挺有意思。”
皇后开起了玩笑道:“皇上要觉得有意思不妨召进宫来,本宫也好有个伴儿,只有止心一个还是冷清了点儿。”
梁辰佯装后悔地叹气:“谁让朕是天,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不然朕不妨收了这丫头在宫里养几年,将来皇后可就多了一个意妃妹妹。”皇后端庄大气地对着梁辰行了一个大礼:“那臣妾在这儿恭喜皇上了。”
“皇兄,皇嫂……臣弟让让倒也无妨。”梁简面无表情,一脸严肃地开口。“正光王还真是大方。”公西意看着帝后二人演戏演得不亦乐乎不由一脸黑线时,殿外传来一句戏谑的调侃声。
闻声看人,只见一位身着茶色绸锦长裙,外披青色衣纱,头簪藏青玉步摇的女款步而来,双手微拉裙摆盈盈一跪:“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长乐无。”
“誉典,又没有外人在何必这么拘礼,快起来。”皇后连忙上前扶起,皇上倒是不说话了。
江誉典起身后打量了周边的人,目光停在公西安身上,笑道:“想必这就是安吧?果然一表人才英俊的很,岂念还真是好福气……”
公西安上前一步:“在下见过大将军夫人,夫人过誉了。”
公西意悄悄看了大将军夫人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
就在他们寒暄谈笑的时候,止心匆匆跑进来:“皇兄、皇嫂,听说姐姐来了?真的吗?姐姐在哪?”
公西意看着远远跑来的止心,神采飞扬,面色好。从她进来时的无拘无束可以看出,这宫廷生活止心过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止心,我在这儿呢。”刚刚说出口,公西意又觉得不妥,是不是应该给公主先行个礼,这么一想人生仿佛又不美好了。
止心直接用拥抱表达了她对公西意的想念,当她看见公西安时柔柔地笑着:“安哥哥要成亲了呢。”公西意知道止心原来是特别亲近大哥的,也许止心还小不明白自己的亲近是因为什么,但是大哥还是知道一些的吧。
公西安轻轻地揉揉止心的头发:“是,大哥要成亲了,止心也会很快长大的,长大了有机会就回庆州看看。”
眼看止心眼圈红红的快要哭了,公西意连忙拉过止心对着皇帝福身:“我想和公主在宫里转转,请皇上恩准。”
跟他们皇亲贵族说话都特别的别扭,完全不明白应该怎么说才得体。早知道多看看后宫甄嬛传了,甄嬛体可是非常强大的,她在美国都听说了。
皇上开了金口:“不如皇后带着他们在宫里转转,朕和梁简还有些事要谈。”
皇后笑言:“誉典的意思是今天进宫就是专门来寻安的,明日大礼的细节还要商量,本宫陪意儿和止心四处转转就好。”止心拉着公西意,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公西意坐在正清宫的内殿,心里感叹着皇帝真专情,这么大的皇宫没人住还真是可惜了。要说这宫殿的奢华,公西意倒不惊讶。
在现代公西意也算游玩过不少地方的,什么故宫、泰姬陵、法国卢浮宫、凡尔赛宫、英国白金汉宫甚至美国现代白宫,还有各种豪华酒店数不胜数,如今眼前的宫殿相比称得上简朴。
不过晚膳对公西意来说是有着强大吸引力的!等了一个多时辰,皇帝他们终于都来了,这意味着可以开动了。公西意饿的心发慌,又不好意思要吃的。
皇帝示意了一下大监洪泉,一分钟左右的空档,传说中的宫廷家宴就开始了。侍膳监手捧着一道道佳肴妙馔鱼贯而出,汇集到筵宴主桌,动作麻利且轻缓无声地将美馔摆上,竟没有发出一点玉器相撞的声音,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家宴?公西意长见识了。
不计汤点心,单单主菜就28道。显然止心是非常适应的,小声地在旁边介绍:“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这前四道因为皇嫂很喜欢所以每次必上桌,图的是个好彩头;其余的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八宝野鸭、佛手金卷、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不是皇兄喜爱,就是二哥喜欢。这边是我最爱的桂花鱼条、玉笋蕨菜、金丝烧麦和杏仁豆腐。姐姐,等会你尝尝桂花鱼条,清香爽口,滑而不腥。”
公西意都崇拜止心了,短短数月宫廷菜谱都跟会背了似的。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玉碗儿、玉蝶,公西意食欲大开,口水直流,在侍膳监的“帮助监督”下,公西意顺利完成了漱口、洗手、含茶、试毒等其繁琐的环节。
终于在皇帝给皇后夹了一筷菜之后,可以开吃了。席间他们偶尔轻声细语地交谈,只有公西意埋头苦吃,谁都不搭理。直到梁简给她夹了点比较远的麻辣肚丝,公西意因“受惊”成功的被鱼刺卡住喉咙了……皇后吩咐传御医,颇费劲的折腾了一番,鱼刺才拿出来。
在旁边为她“服务”的小监直呼“奴才该死”,她连忙摆手:“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还没解释完,皇帝就叫人把那个小监拖出去打了十个板。
止心悄悄告诉她:鱼虾之类的,侍膳监都是要伺候着把骨刺剔除的。公西意忙大声解释说是自己拒绝“服务”的,不是小监的错。皇后安慰着:“不碍事。”笑着把话题扯开了,小监的板依然没减。
用膳后公西意闷闷不乐,她觉得她办错事了。止心安慰她:“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公西意反驳:“他并没有犯错,什么奴才长奴才短的,人家也是人啊……”止心连忙捂住她的嘴:“姐姐,难道你想说是皇兄错了?好了一件小事别提了。”
公西意看着止心,仿佛不认识一样。刚开始她还觉得皇帝皇后那么平易近人,她还以为这个皇宫有所不同,现在清醒多了。下令的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何况是一个他们都不放在眼中的,觉得打了也就打了的小监!
公西意开始厌烦这个地方,想赶紧离开。正当公西意再次陷入郁结时耳边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