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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媳。”
曲氏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满脸笑容,道:“蓉妹子今年十一岁,五年后十六岁,去病十七岁,我跟炳哥就给他们办亲事。”
曲长久、曲多夫妻都笑着祝贺李家人。
李晶晶特意问道:“小叔叔,五年后你几月去迎娶小婶婶啊?”
李去病红着脸道:“我明年先考了秀才,五年后考了举人、进士,再去蜀地。”
曲快手夸赞道:“没被亲事冲晕头脑,好。”
李家人走后,邓氏跟曲快手感慨道:“妹妹妹夫又得门好亲事。我们的长久亲事还没个谱呢。”
曲快手喝了不少酒,头有些晕,挥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邓氏问道:“你说我们的长久能不能娶个在潭州家世好的堂客?”
她自是不敢攀比李家娶了蜀地名门狄家嫡女,只是认为曲快手已经是六品武官,曲多身怀秀才功名,想要在潭州找个家世清白名声好的堂客。
曲快手喝了浓菜解酒劲,答道:“他明年要是考中了举人,自是可以。”
邓氏便去跟曲长久道:“你明年一定要考中举人,这样我跟你爹厚着脸皮去求你姑姑、姑夫,给你寻门好亲事。”
小邓氏无意中听到,眉头紧蹙,内心纠结,若是来了个出身名门继婆婆,再给公公生个儿子,这个家还有她们一家四口立足之地吗?
次日小邓氏病倒,二儿子无人喂奶。邓氏大过年的哪找乳娘,连忙去找曲氏。
“小邓氏只是小病,过几天就会痊愈。用不着请乳娘。我给你们家送去一头产奶的母羊,用羊乳喂细伢子。”贺氏安排奴仆把军奴居住区的一头母羊赶紧送去曲家。
李晶晶从潭州国公府拜年回来,就得了贺氏的令,带着刘医师去给小邓氏瞧了病,回来给曲氏、贺氏禀报道:“嫂嫂患得是心病。我问她,她不跟我说。”
曲氏纳闷道:“好吃好喝的怎么会有心病?”
贺氏待李晶晶走后,跟曲氏说了心里的猜测,派奴婢给小邓氏带去一句话“莫想以后会如何,先过好当前日子”。
小邓氏听了之后,琢磨的了许久,终于想通,病情好转,奶水也恢复了。
年初三天晴,曲族族长曲顺带着两个儿子及几个曲族大人孩子,来给李家人拜年。
龙凤胎见到了曲族的小家伙非常高兴,带着他们在府里到处游玩。狄家三小跟着一起。
众小登上李晶晶的望星阁,在阁里用了丰盛的午饭,还喝了些上好的桂花米酒。
丁素然得知后,生怕李晶晶忘记制药的事,特意派奴仆去提醒。
日落之前,李晶晶提着小篮子去了月静院二进院子。
赤灵子、丁素然、元洪子、何敬焱已在偏厅等候多时。何义扬听到李晶晶的声音,赶紧让林海把他抱过去。
“药制好了。”李晶晶从容的把小篮子里的黑色瓷坛取出放在桌上,又说出了整个药方。
丁素然心生感动,柔声道:“好孩子,药方是你们李家祖传,不要外传。”
李晶晶菀尔,道:“我说了药方,这样某个心胸狭窄的人才会相信我的药里没毒,吃了不会丢掉性命。”
何义扬正要开口还击,赤灵子正容道:“扬郎,我跟你姥姥这就替你试药,三日后我们无事,就给你吃此药。”
李晶晶问道:“师父、师母,你们以前总为他试药?”
赤灵子不以为然的点头。
丁素然淡然道:“我与你师父早将生死看淡。试药的事不算什么。”
元洪子抬头道:“师父、师母,我跟你们一直试药。”只因何义扬身份尊贵,不得不谨慎对待。
赤灵子道:“多一个人更好。”
李晶晶见何义扬丝毫没有感激,连声谢谢都不说,她心里非常不满,嘴唇紧闭不再说一个字,跟三位老人行礼便离开,直接去书房找了李炳。
“爷爷,我只能帮你治好慕容扬的紫癫,治不好他的小儿麻痹症。过了年,你就让他出府吧。”
李炳放下书卷,问道:“可是被他气着了?”
李晶晶摇头,轻声道:“那倒没有。我只是不想治好他,回头给府里惹来大祸。”
李炳把李晶晶拉到跟前,低声问道:“他能惹来什么大祸?”
李晶晶迎着李炳的目光,激动道:“他是皇后的唯一的儿子,却不是太子。他的病要是好了,以他的性子,日后肯定不愿只做个王爷。他要是反了不成功,是我们府里救的他的性命,太子头一个恨得就是我们。他要是成功了,也不会感激我们。我们两头不讨好何苦呢?”
李炳定定望着比两个儿子都聪明的小孙女,心里感叹她不是个小郎,轻声道:“我们府里是奉了陛下之命给小皇子治病,名正言顺。太子是我的大弟子,视我为生父,日后绝对不会为难我们。”
李晶晶苦口婆心的劝道:“爷爷,人是会变得。太子以前是这样,以后就不知道了。”
李炳目光宠溺,把李晶晶抱着坐到腿上,微笑道:“我的晶娘,你也说了人是会变得,小皇子今年不过九岁,性子未定,说不定以后性子会变。”
“我真不该说这句话啊。”李晶晶轻叹一声,无奈道:“那好吧。我等着他性子转变,再治他的小儿麻痹症。”
李炳急道:“他只有三年可活,等不得了。”
李晶晶翻白眼,有气无力道:“他的紫癫好了,能活的年头长着呢。”
李炳大喜,朗笑几声,道:“那就依你所说,等他性子好了,再治他的小儿麻痹症。”
李家人正与曲族人用着晚饭,看守西门的一个门奴神色匆忙进来禀报道:“老老爷、老老夫人,清云观两位武道姑重伤将死,广明子道长大药师带着她们正往府里赶,派了两位道长先一步过来,求小姐与丁医神这就去药楼等着马上救人。”
李炳放下碗筷,神色凝重,担忧道:“今个正月初三,道教节日郝真人圣诞、孙真人圣诞,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至武道姑重伤?”
曲顺问道:“侯爷,我们都过去瞧瞧?”
广明子常来曲家村,村里人都认得他,算是熟人。
他的弟子如今是太清观唯一的药师,因着他与李晶晶是师兄妹的关系,对曲族人很照顾。
李晶晶走后,把药田交给曲族人打理,曲族人年前给太清观的药室卖了一批药草,得了二十两银钱。
曲族人都想见见广明子。
李炳环视旁桌的曲族人,摇头道:“人莫去多了。”
李云霄赶紧的站起来,高声道:“妹妹,我跟你去。”
“你别去添乱了,在这里老实呆着陪着小客人。”李晶晶跟众人打了招呼离席出了饭厅。
院子里站着两个神色焦虑的中年道士,正跟望月、望莲说着话,瞧到李晶晶,立刻跪下磕头。
右脸长着一个豆大黑痣的中年道士央求道:“求晶县主与丁医神说了此事。”
以他们的身份请不动丁素然,唯有跟李晶晶说。
李晶晶见是两个新面孔,问道:“你们说是广明子派来的,可有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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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丁医神胆大包天 晶晶指点接臂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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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痣道士刚才已在西门跟奴仆展示过,这次又从怀里取出一根白色古玉簪,双手高举过头,道:“此物是广明子师叔常用之物,请晶县主过目。”
李晶晶上前拿起古玉簪,瞧见上面有两道细微的裂缝,点头道:“你们跟我去见我师母。”因是要请动丁素然一起过去,必须谨慎。
丁素然正在偏厅与赤灵子、元洪子、何敬焱、何义扬用晚饭,李晶晶进去后,让两位道士说明来意。
黑痣道士见门关上了,跪下落泪求道:“实不相瞒,此次重伤将死的两人当中有一个我观观主子静。我观数位医师药师都束手无策,广明子师叔这才不得已将观主送过来,求您与晶县主联手相救。”
刚才他在前院听得许多人在饭厅说笑,不想将观主子静将死的事宣扬出去。
丁素然立刻跟赤灵子道:“子静那个孩子以前在白云观学武,我瞧着她长大的。我得去救她。”
赤灵子目光温和,点头道:“我跟你过去。”
何敬焱拿帕子擦了嘴,过来牵着李晶晶的小手往出走。
何义扬忍不住招手叫林海背着他跟过去。
元洪子忙制止道:“你身子弱沾了病气易引发伤寒,莫去了。”
他留下来就是为了守着何义扬。
何义扬故意讥讽道:“有你师妹制的神丹妙药,我怎么会再得伤寒?”
元洪子根本不理会,无论何义扬怎么说就是不同意。
且说丁素然夫妻与李晶晶跟着两个道士到了西门附近的药楼医室。
因着今日是年初三,府里没有病人瞧病,刘医师回家了,他的医徒值守,得知要来重伤患者,连忙让奴仆去把刘医师请回来。
刘医师还未到府,清云观车身标志八卦符号的两辆双马马车便自西门进入来到药楼前。
赶车的是两个身材清瘦的武道姑,把马车停稳了,就赶紧转身拉开车帘。
刚被升为清云观的副观主石通与广明子同时从两辆马车最先走出来,四个泪流满面的武道姑抬着两个道姑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广明子急着满头大汗,叫道:“小心着点,把人抬到打开门的医室去。”
李炳等人走出来,借着月光与屋里的灯光,瞧到两个受重伤的道姑脑袋、脖颈扎满银穴,浑身是血,其中一个断了整只左臂露出血肉骨头,伤势惨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
曲顺的两个曲定山、曲定林在潭州书院读了几年,曾去过清云观观看道教节日典礼,认出断臂的道姑是子静。
曲定林不由得震惊道:“她是子静仙姑,相传武功极高,怎会受了如此重伤?”
何敬焱与李云青两次与子静率领的清云观武道士、武道姑联手,剿灭湖南王军队、追杀湘江寺主持法正。
李云青非常敬佩子静的武功及人品。
李家的人除去李炳、李云青,都是头一回见子静观主。
李云青痛声道:“子静仙姑近日刚被白云观封为清云观观主,这就断了左臂。”
石通脸色铁青,跟着李炳走到远处,低声道:“几十年前曾被佛教除名的两个疯和尚沙原、沙留没有死,今个未时三刻从我观后山潜入,见了穿着道衣的人就杀,连杀四人。”
定朝之前国教一直是佛教。道教被打压的几次险些灭亡,不得不铤而走险暗地里支持义军。
何冬带兵攻入长安,登基时遵守诺言,下旨册封道教为国教。
当时长安局势胡乱,何冬龙椅还未坐稳。开朝旧臣余孽与佛教联手要夺回政权。
道教在白云观举行仪式那日,何冬亲临,道教的主要人物及朝廷的官员都在前山主观,后山疏于防护。
佛教八个古董级别的百岁老武僧自后山闯入,逢道士、道姑就杀,竟是一路杀至前山,道教七十余人死亡,二百余人重伤,血流成河,白云观沦为人间地狱。
御林军与道教高手出动,杀死四个老武僧,重伤两个老武僧打入天牢次日午时凌迟处死,逃出去的两个老武僧就是沙原、沙留。
何冬震怒,李炳献计,借助道教之力,将长安寺院一百多名武僧全部分散贬到各地寺院小庙,待武僧走后,立即血洗与佛教勾结意图谋反的七个开朝旧臣家族。
“佛教明着将两个老秃驴除名,暗着把他们藏到了湖南道。”李炳桃花眼射出杀光,咬牙切齿恨道:“两个老秃驴将朝廷封了湘江寺的怒火泄愤到清云观。”
石通沉声道:“亏得子静观主在后山给二十几个武道士、武道姑传授武功,闻声赶去,把两个疯和尚杀了。”
李炳激动道:“杀得好,否则他们跑了,后患无穷!”
石通痛声道:“子静观主重伤被沙原扯下一条左臂,身上受了很重的内伤,奄奄一息。她的弟子望水右目被沙原一指戳入,内脏出血,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