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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翔闪光的眼睛又亮了几分,只觉得心里痛快畅爽得让他马上死了也甘愿,灼热的目光几乎要烫伤了人,出口的话偏又清柔得让人难以想象。
“烈,你真了解我。”
一语极轻,周围的震天呼喝却在这一刻完全被抛到了脑后!
风行烈目光一闪,神色忽的轻轻停滞,身体好似僵了一僵,也不否认,一肚子不满在此刻爆发:“我是了解你!你一早就猜到我九成九是风行烈,也知道我不会放任这批蝗虫占了南藩后继续壮大,为祸民间,更晓得我一定会看出你的策划和你配合,但毕竟没有真正证实吧?你怎么就那么放心地设下这个局!你怎么就那么不在乎你那条命啊!要是我没及时赶到,你在这里真的被那个无名小卒给困死了,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凌羽翔轻轻笑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之中都飘扬起了幸福的味道。
“你在担心我。”
“你……”风行烈几乎没被他这脸开心堵得气死过去,简直是没话说了,这个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啊!耳朵怎么这么厉害!将所有难听的话都自动筛选了,过滤出那么简单的词句来!将她所有的指责和不满都漏了个干净!偏偏一语直至重心……她好像还真就无法反驳!
不担心吗?
如果不担心,她干什么千里迢迢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来?干什么对着他的不在乎自己怒火中烧?干什么一见到他所在的方向,想也不想就拍了马冲进敌军找他算账?
不担心?骗鬼去吧!她这辈子还从没为了谁操心到这种程度!
只是就算心里再清楚明白不过,风行烈依旧是死鸭子嘴硬,嘴上打死也不肯承认。
“我是不想和我齐名的某人败坏了战神的名声!”
深知风行烈性格的凌羽翔和煦如春风般的微微一笑,并不再多纠结,轻柔地执住她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好似眼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
“我给你赔个不是,别生我的气。”
心头一阵悸动,风行烈转过脸去,默然不语。
他赔的算是什么不是?她生的又是什么气?他是大凌镇远王战神凌羽翔,她是大秦风王战神风行烈,她有什么理由要他赔不是?他又有什么不是让她生气?原本纵然是英雄惜英雄,他们也只是两条并行线,两个除了在战场,永远也不会扯到一起的人。
然而,终究是没有甩开他握得死紧的手,终究是仰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烈啊,情况不妙啊,你被吃死了啊)
“你是在我宫中舞剑的时候怀疑我身份的吧?”
“不是怀疑,是肯定。”凌羽翔此时只觉得全天下就他心情最飘扬,绝美的脸上,极为灿烂的笑容印着那两个乌青的眼圈有几分诡异。
“天下之间和我武功相当的不过寥寥,你虽然克制了杀气,可是那身武功就已经告诉我你可能的身份了。你与我那个草包王妃的传闻完全不同,我毕竟是大凌国的王爷,身边的人来路哪个不是清清楚楚?而你疑点众多,我有什么理由不调查你?其实见到你以后我就怀疑,你不是菁华公主,叶飘说过,菁华公主有一次遇难落入南藩河中,伤得极重,我就猜想,有可能就是那时候,真假互换。”
释然以后,听到他侃侃而谈,风行烈禁不住耸肩一笑。
“你倒会猜,猜的也没有错。”
她美丽的脸上明媚得让人心醉的微笑,让凌羽翔精神一振,仿佛收到了最好的鼓励,复又柔和地扯了扯唇角,指尖轻轻摩挲着她仍有些冰凉的手,神色之中添了几分心疼:“后来你身上的寒毒发作,我找药天霖帮你除毒,他虽然没有说出你的身份,却说你该早些去找他,若非欠了你人情,药天霖怎么会让你去找他?让药天霖欠下人情的,世间也就那么几个,大秦风王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京城那传的沸沸扬扬以百敌万的大战,我若是再想不到你,那我是不是该找块豆腐撞死了去?”
风行烈只觉得手上一阵发痒,脸上有些难耐地燥热起来,偏又不想甩开他一直可以暖到她心中的手,只好在口中发狠:“你最好早点撞死算了!你当我不明白你已经猜到我头上吗?我只是……”
“我懂……”
有些惊异地转过脸来,对上的却是一双痴痴盯着她的眼睛。
轻如春风的语音滑过耳畔,和刚才战场上毫不留情的修罗判若两人,外围的风突然猛烈了许多,直吹得他身上的红袍乱飞乱舞。
“你知道默契是什么吗?”
凌羽翔的笑容在乌发之中也并不是那么清晰,但就是那样让风行烈深深印在了心底里。
“默契,就是还未开口就了解对方还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的话语,默契就是清楚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不需要任何理由。烈,你说我们有没有默契?”
风行烈的心头突地也是那么一阵畅然,是啊,他们是谁?凌羽翔和风行烈,绝世双骄,两大战神!心里是什么就是什么,何必扭扭捏捏做小女儿之态?
明朗地扬眉一笑:“我们……”
“行烈!”清晰而明亮的声音陡然打断了风行烈意欲脱口的话,二人这才注意到奚随风等烈焰骑和凌羽翔手下的暗阁也快聚集到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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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风云:第二十四章 酸意翻天]
风行烈停下话语,拍马走出了圈子,抬眼瞧去,只见凌羽翔的后方军队排山倒海般地列在山岗之上,声势甚是吓人。突地敛起了笑容,跃下地来,慵懒闲逸地眯起眼,纤长白净的手抚上下巴,若有所思。
凌羽翔跟着她出了圈子,再不情愿也只得先放下手心里的柔软,虽然他们未必会将风评放在心上,但将士们看见了,影响总归是不好的。心腹倒也罢了,天下人可不知道风行烈是个女子,要是一不小心和他之间传出个断袖,军中模仿成风那还得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以他们的身份,立场敌我尚未分明,若是在这个时候引起群众不必要的猜疑,难保不会给有心人利用了去,是以凌羽翔在众人眼前,也不敢有逾越之举。
一队全身黑衣的人马飞奔而来,烈焰骑单骑行动能力较暗阁和飞羽骑强上许多,凌羽翔那边的人还在慢慢晃悠,他们已经冲到了风行烈的身边。
四十四名烈焰骑“呼啦”拥了上来,硬生生将难民们仰望“风王”的视线再度切断,在二人身边又围成了一个小圈子。
“行烈!”满头白发的奚随风在这批人之中尤为显眼,他可不像凌羽翔要顾忌敌我身份,冲到面前完全把某人晾到了一边,激动地跳下马来,一把握住风行烈的双肩,脸上的怒气和忧虑几乎掩盖不住。
“你怎么又胡闹任性!”
对风行烈没有非分之想是一回事,可是心底的感情就又是一回事,奚随风方才虽然显得果断冷静,心中却不知道上上下下忐忑不安了多少回,紫金山那一别时的痛苦历历在目,他怎么忍受得了她再赴险境?怎能不觉得担惊受怕?
这样的口气虽然是责备,实则是极致的关心,奚随风跟了风行烈那么多年,关系自不然不一般,这么说话实属正常,可是在凌羽翔听来看来却莫名其妙一阵刺耳外加刺眼。
这位充满了刚毅之味的英俊男子,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她那位视作左膀右臂的忠诚下属,现在的烈军大统领奚随风!
眉毛狠狠跳了跳,凌羽翔紧紧盯着那双搂在她肩头的手,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没注意到自己的拳头已经逐渐握紧,隐隐有青筋暴跳之势。
很好!很好!
那脸紧张到骨子里的焦急,是主仆之情?下属之忠?朋友之谊?他要是信,他这个战神就该丢到三岁毛孩子堆里去!
风行烈没注意到某人已经开始乱吃飞醋了,反手一下拍在奚随风肩头,露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若非有大半把握,我能头脑发热到胡来吗?放心吧,况且,这回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有我们和没我们有区别吗?你一个人冲进敌营跑的连影子都没了!”奚随风忍不住抱怨。
眼见她对别人也笑得春光明媚,凌羽翔心里更郁闷了!
你们怎么能搂得那么自然,那么干脆,那么熟练啊!
看见这种情况傻子都知道,这样的情景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打仗打了半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还被揍成个熊猫眼!我都顾着局面没来得及好好搂一搂她,抱一抱她,你这个混账小子居然敢捷足先登!
凌羽翔的目光移动到奚随风身上,锋利冷峻得可以把人扎出几个窟窿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奚随风此时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有这么个怨灵恨意十足地盯着,奚随风不可能无知无觉,抬眼一望,转念一想,心头微愣,已然有几分明了,更多的却是惊讶。
那全身红袍银甲,俊朗得幻若天人,一袭霸气与生俱来,令人不得不生出敬佩之心臣服之念,毫无疑问,这个对着他眼神凶恶的男人,必定是那传得出神入化的大凌战神,凌羽翔。
可他为什么这么看着他?他自问没和这个男人有过冲突,结过梁子吧?烈军一向安于大秦境内,和凌羽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小卒都不可能遇到!若说是烈军和凌国之间的恩怨,那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唯一的可能……
奚随风又仔细瞧了瞧,确定了那两道意欲杀人的目光是盯着他的手。
这个男人难道对行烈……
面色陡然多出些古怪,奚随风突地长臂一舒,干脆地将风行烈整个儿圈到怀里,暧昧无比地拥抱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有这番动作的风行烈一时失神,就这么毫无反抗的被他抱了以后才反应过来。惊望一眼奚随风,已然想到了他的目的,这个男人,也许计谋比起她和凌羽翔略低一筹,心思却敏感细腻得可怕。
或者,是他对她的感情,促使他注意着和她有关的一切。
分明察觉到了其中的古怪针对和试探,怒意攻心的凌羽翔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住。
狭长的凤目中爆射出几缕幽深的精芒,一把将那个面露讶异之色的人儿拽到身边,红衣一卷,圈进臂弯里,抱得死紧,咬牙切齿地吼出几个字。
“离她远点!”
圈套?试探?去他妈的!让人知道又怎样!眼看着她被别人抱在怀里,凌羽翔简直无法忍受!
外面的人还在大呼,这样的声音相对之下小的几乎可以忽略,可是周围的四十四人耳目一向聪敏,硬是把这句话听得明明白白。
一时间,人人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纷纷瞪成铜铃,晕头转向,集体石化。
这这这这这……
这是在搞什么?没听说过英雄惜英雄能还惜成这样的啊!
就算凌羽翔眼光老辣,一下子就发现了扮相上毫无破绽的风行烈是女子,就算他们合作无间连手退敌相知相惜,就算是所谓的投缘不已一见钟情,可是,这也发展的未免太快了一点吧?这才多久?一时半刻,几句来去,竟然也能生出这样的感情了?有没有哪里搞错啊!
奚随风和洛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各自明白了几分,这其中有些曲折恐怕是他们不清楚的,照这么看,行烈和凌羽翔绝不会是第一次见面,这样一来,她的怪异举动,对凌羽翔表现出来的种种过分关心,也就说得通了。
心底深处不禁一阵黯然,奚随风瞧得出,除了莲姬,风行烈从来没有对哪个人上心到这种程度。
一道道怀疑万分的目光犹如火燎,饶是风行烈脸皮厚比城墙也觉得有几分心虚,缩在那个看起来很可靠很温暖的怀抱里,让某人心满意足地抱了许久,直到暗阁的人迫近了才有所察觉。
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潮红,风行烈挣开凌羽翔的手,牵过踏燕跳了上去,美目轻扫战场,神色流转间已恢复了大秦风王应有的傲然气度,一眼清明对着凌羽翔看过去,若有所指:“你那后援部队来的倒巧……那句没我有说完的话,还是用事实来说明吧。”
凌羽翔眉头轻皱,心情陡然沉重了不少。
风行烈放开声音,清亮高呼,内劲带着话语远远传了出去,在民众的高呼声中也如同一道惊雷,毫不模糊:“风行烈在此谢过凌王爷为我大秦百姓所做的一切,此时安顿他们才是第一,所有降军跟着烈军,有人给你们准备好了干粮。至于我们与凌王爷之间得失细数,明日正午,再行会过详谈。”
难民们呼声一顿,再度响起的时候更加昂扬了几分,他们所缺的不就是食物嘛?和这些总是看着实际利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