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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您,奴婢求求您!”机械的求饶声,重复的磕头动作,只一会儿便鲜血淋漓。侍从们没看到似的,也不阻止。
白韵恶劣的想听到来人昏过去的声音。不管他如何磕头求饶,只是静静的略带享受的表情,听着舒心的磕头撞地声。
随着愈来愈弱的喊声,终于在白韵的期待下,那位三十多的清秀男子血流如注的晕死过去。
侍从这才开口,“白当家,三主子晕过去了。”
“恩……拖到房里去,喊上晋大夫。连家不是苛待人的府邸。”白韵径自翻身躺下,三主子?白韵记得这号人,曾经欺负过宝儿的小商贾儿子。对了,这次的确是对付了不少与连道含同盟的生意人!
明天连道含被赶出去连家大宅后,看看还有多少“主子”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她离开这金窝!
白韵对以前的记忆是越来越模糊了,反之愈加清晰的是对宝贝女儿的记忆,可爱的,撒泼的,装傻的,乖巧的……真是有女如此,人生何求!
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同时还有一场好戏可看,白韵勾唇渐渐入睡。
第九话 连家变6
昨晚留宿在小侍房内的连道含一早容光焕发,行步间神采奕奕。
在连家主屋的厅内,花瓶里的鲜花上还残留着露水,在日光下晶莹闪动。连道含似乎更加的愉快。抬头望向餐桌希奇的见到很久开始就从不与她同桌用饭的白韵。稍微缓下步子,犹豫是否要离开大厅。
“既然来了,就一起吧。”喝了一小口白粥,白韵泰然自若的说道。
“好吧。我们……现在……暂时停战。”连道含回想起,同白韵新婚时那段甜蜜日子。挨着白韵坐下,似苦非甜的滋味蔓延到全身。
“我特意来找你用早饭呢。”白韵甜笑,丰姿尽展的风情恍惚了连道含。
怔了怔,连道含感慨万千,苦涩的把即将开口的暖话咽入独中。计划在今天就能完成了,到时也许可以和白韵重新开始,让他重新回归小鸟依人的姿态。
释然的笑笑,难得温柔的对白韵说道:“我应该感到荣幸吧。有你陪着,胃口也好了许多。”谈话间连道含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恩爱之致的场景。
“呵呵。”轻笑一声,白韵停下搅动的勺子,意味不明的说道:“是不是很熟悉,所有的这一切?带着露水的花朵,盛满香气的吃食,还有……我?”
连道含还沉浸在幻想中,“我们……我们……以后仍然会这样……”
“呵呵。”白韵这下笑得狂妄且大声,将连道含从回忆中狠狠拉出。
白韵起身,嘲讽的对着不明所以的连道含说道:“好好享受在连家大宅的最后一餐饭!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昨夜吩咐厨房准备的,千万千万要慢慢的用!以后没有机会了呢。”
在连道含铁青的面容下,白韵收起笑容,昂首走出大厅,本该伺候连道含的侍从,也一个不剩的尾随白韵而去。
“乒乓……哗啦”连道含恼羞成怒,掀了餐桌,起伏不定的胸口,青筋暴出的脑门无不昭示着她的愤怒。
“哼!是你自找的,白韵!别怪我不留情面!”连道含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连辛!万丞相约莫什么时辰来?”连道含被白韵气得早饭也没用,就来书房与连辛商议今天万琼来访的事。
“大当家,万丞相……万丞相,被岑大人半路请去了客栈……”连辛自觉的双膝着地,实话告知连道含。没想到,岑茗与那左丞相相熟!
连道含出忽意料地没有厉声责骂连辛,反而说道:“岑茗这中书令位置坐得太稳了!”
连辛想不通连道含为何这么说,也不敢问,呐呐的说道:“白城主受邀请,今早也一同来了,目前正在韵……韵主子那处。”
“来得好!省得我分神分力再对付她!今天……我们就来个一网打尽!她喜欢银子,我就让她死在银子堆里!”连道含在这世上最恨的恐怕就是白棋瑶了。
“是!是!来得好!”连辛忙不迭的点头应和。
再加上你!弑母呀,重罪致死呢。连道含看着附和自己的连辛,恶毒的想早早的见到她的下场!
八宝昨天趁白家人都忽视她这位连大小姐,和连亲亲说了下自己的计划,翻墙一路问一路找到了岑茗暂住的客栈。
在找客栈时花费过多时间的八宝,在见到岑茗打开门,惊鄂的神情后,果断的将她推进房中。直接对她说明来意,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还用一种找你是看得起的语气同岑茗谈话。
老实的岑茗听完八宝的来意后,立即答应帮忙,只不过扭捏了半天也没把自己的事告诉八宝。阅人无数,深知官场套路的岑茗却不自觉的将八宝当作高人对待。对她处处恭敬,处处帮忙。外带收敛了官场上决不相信人的习性,八宝说的每一句话,岑茗都仔细记住,认真琢磨。
八宝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前来找岑茗,开口要她帮助。不是自认为魅力惊人,而是做为等价交换,八宝决定解决困扰岑茗多时的事情。临走时,甩给她一句:如果这次事情能够成功完成,我连八宝就帮你一次,只要我做得到的,你都可以放心交给我!
岑茗了解八宝所说的帮助,在八宝离去之后,依照她给自己留下的线报,当天就找了云中城永来钱庄的老板,钱小来。明白了事情经过的岑茗,只是关照钱小来在明天万丞相的问话中要“照实”回答。
收集了一些钱庄帐簿,岑茗胸有成竹的等待左丞万琼的到来。
因此今天岑茗做好万全准备将万琼请来客栈少憩片刻。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万琼威严的脸旁侧对着岑茗。她们二人年纪相差二十岁有余,却是朝中难得称得起有交情的重臣。
“别小看了这些帐簿,都加起来快赶上我们大启王朝半年的税收。”岑茗淡淡的瞥了一眼万琼手中的帐簿。
万琼本就不是来管那些大家大族间的争权夺利,是冲着连道含嚣张的态度来这儿的。什么叫做连大当家准备了厚礼等您去拿……事成之后,您也能捞不少好处……看看,这是对当今朝之重臣说的人话吗?真是一群蠢货!万琼想到那天被同僚骗进倌楼里,一大群“深情”劝诱的商人利诱的情形就火冒三丈!
连道含有这些手下,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万丞相,其实……这件事本该由我出面。”岑茗注意万琼细微的神情变化,瞧她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便道:“这次来云中城是经由圣上属意,下官暗中进行。”
万琼挺直背,狐疑的望着她,心中不满圣上对岑茗委以重任。
“圣上……自有决断。既然如此,我来解决。”顺便消消心中的那通邪火。
连道含还没来得及高兴万琼的道来,便被万琼随行的下属按住双肩,跪在主屋厅外的地上,总管连辛被踩住背脸着地。
喜爱面子的连道含,虽然气急败坏,但仍忍下怒火,当这几乎所有连家人的面问道:“万丞相,您这是何意?”
高高在座的万丞相万琼,惬意的享受侍从的扇风伺候,不理睬双眼暴红的连道含,愉悦的同白韵寒暄道:“久闻大名啊,白当家。”
白韵微微伏身,仪静体闲的回话说:“有劳左丞相光临寒舍,招待不周的地方望请见谅。”
全不是简单的人啊,白韵当真有祸水本质。“今天本官是来助你连家捉捉小贼,为大启王朝除除害虫。”
连道含不安感愈来愈强,慌张的想道,不该把事交予连辛那混物!另外,白韵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何事情不与自己猜测的方向进行,反而大大偏离了原定的轨道!
“那真要多谢丞相您了。丹凤,你说是不是?”白韵将万琼的注意力集中到战战兢兢立在旁边的连丹凤。
“这……这……谢谢,万丞相。”连丹凤如同被白韵掐住喉咙,声音极其紧张。跪在前面地上的可是与她一母同胞的姐妹啊!平时虽相互看不对眼,不过也没到非看她死的地步呀。
白棋瑶在内堂偷偷的观看外面的情况,思量了一会儿,决定拉拢万琼。整整衣服,大步走出来,老脸笑得谄媚啊!
“万丞相!多年不见。”自己告老时,万琼还只是个正六品上的司天丞,在见面居然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老臣了!白棋瑶心思百转,抬手问候道,声如洪钟。
“真是许久没见了……白城主。”二十年风水轮流转,如今你白棋瑶也得向我低头!万琼朝白棋瑶微点下头,就不去看她了,将她忽视个彻底。
众人在气压下,静静不敢出声说话,家丁侍从都规矩的站在前方,排出了长长的人龙。
白棋瑶老脸抽动一下,说道:“万丞相这次来……”
“连道含,你可知罪!”万琼私心不愿与白棋瑶有任何牵扯,这点岑茗在适才的谈话中,稍微点过自己了。不知道这老匹妇心中又在打何坏点子!
安分的站回小儿子身边,白韵“安抚”的看了看自家娘丢脸的模样。
“万丞相,小人何罪之有?”连道含心理素质颇强,都这样了,仍保持身体不颤动,表面上丝毫看不出她害怕的样子。
眼神示意手下,把永来钱庄的帐簿翻开扔在连道含面前。
白棋瑶疑惑的不断瞧着自家小儿子,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与钱庄串通的。亏她还准备了将银子汇入连辛的户头内,搞到最后,原来他们都清楚!
白韵相当惊讶帐簿的由来,隐约猜到了一点,微笑地看着连道含逐渐苍白发汗的面孔。连辛因为脸着地看不见发生的事情,只能断续小声的求饶。一些受过她欺侮的家丁侍从无不欢欣的面带开心笑容。看戏似的瞧着连大当家与连辛总管即将面临的下场。
“现在清楚发生何事了吗?”万琼声音洪亮,直直的穿入连道含脑中。
不是这样发展的,不是的!连道含头晕目眩,被按住的双肩麻疼不止,“小人,小人冤枉!恳请丞相大人明察!”
“哦?冤枉!来人,带钱小来问话!”万琼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一会儿,钱小来便跪在了连道含身旁,恭敬的朝万琼半磕头。
狠狠瞪着钱小来的连道含,被警告再次加重肩膀的重力。痛得她龇牙咧嘴,不敢在看钱小来。
“钱小来,你就同大家说说,连道含此人是如何卑鄙无耻贪污大启税收!”万琼见到被污得那些数字,心里就堵得慌!在自己眼皮底下,小小商人居然做出这等事!
“连大当……连道含每次交易完生意来钱庄做记录,都……都会带上一本小帐簿,小的曾经好奇问过……连道含,她回的是随身携带的帐本。小的因为信任老主顾,填记录时一般不会亲自盯着,平时也不得去翻阅。没想到,在十多天前,又有人汇了三十万两的银子到连辛户头。小的认为事情不对,才违反行规,将连道含近期才寄存在我处的下帐簿拿了出来看。没想到,上面竟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每次她们与其他商人交易后的数字,其中半数以上没扣去应交的税收。”钱小来有板有眼的说道。
连辛听得清清楚楚,苦与无法顺畅的说话。大叫道:“万丞相!小人冤枉!所有的一切都是连道含叫小人办的,小人对此事毫不知情,万丞相饶命啊!”
连道含彻底失控,挣扎着骂道:“蠢货!轮不到你出声!给我闭嘴,闭嘴!”蠢货!这样承认谁都没想活了!求救的望向白韵,连道含慢慢冷静下来,想要寻找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她的确是办过倾吞税收的恶事!
“气焰够嚣张呢!”白韵不冷不热的飘来一句,刺激了万琼。
“连道含……本官将你移送都城刑部受理……不需要你的同意!”万琼也考虑到了连家极有可能将受到拖累。
白韵像是看出了万琼的迟疑,侍从手边的匣子中取出一张写满黑字的单子,递给万琼。
“万丞相,您看一下,这是所有连家本家偏系所签的单子。”白韵解释道。
“呵呵。”万琼讽刺的笑起来。
白棋瑶不清楚事情始末,有些埋怨小儿子的隐瞒。
“连家大大小小的偏系家族,一同联合署名把你……连道含除去连家族谱!执行此单的人,正是你的亲妹妹连丹凤!”万琼好心的将单上内容念给连道含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连道含感到窒息的感觉笼罩住自己。
连辛听后,晕了过去,主子除名,奴才谏死!
连丹凤不看亲姐姐绝望的表情,握紧拳头,咬牙忍着眼泪!连家……再也不是从前的连家了!
“拖下去,送往都城,本官陪你啊!”万琼喜欢看别人痛苦绝望的样子。
白韵笑得灿烂。
连家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白韵的做法惊世骇俗!
“唉!表哥,你说爹他伤心么?”在八宝楼五层之上的八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