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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玩大了,八宝撩顺头发,做直身子,拉着即墨聪冰凉的手,叹口气,“被我说几句就哭了?”
即墨聪看了看同样默不作声的白韵,缓缓摇头,“不是。宝儿好多白发。”
八宝其实早在怀疑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怪异事件了。她不能说,我的头发不止白,还能变长。
“是被你们气的。”八宝似笑非笑的各看了看美人爹和即墨聪。拿自己伤害他们,八宝很享受,享受被疼爱,被关心。
即墨聪利用八宝的爱,反之,八宝也在利用即墨聪的爱。俩人是一盘菜,谁也离不了谁。八宝早就看开了,只有即墨聪时不时的闹腾,想在菜里加些调料。好吧,这次加重辣椒了,辣的是自己。
白韵轻抚自家女儿单薄的背脊,“女儿大了,有些事,自己做主罢。”
他开口退步了,不过,前提是为八宝退让的,不是即墨聪。所以,只要即墨聪一有小动作,他依旧不客气的半路拦截!
即墨聪回握八宝暖热的手掌,声音低哑,带着鼻音说:“只要不纳小爷,不碰其他男子,也别看长的比我好看的,你要怎样,都行。”
这句话,说与没说有何区别?
白韵嗤笑,离了八宝,走向书桌那地,喝上一口半冷的茶水,为了浇熄熊熊燃起的怒火。即墨聪果然和自己不对盘,天生的对头。
八宝哑然失笑,干脆拉过即墨聪,让他坐于腿上,对着即墨聪泪痕斑斑的脸颊,接连亲了好几口。
白韵只当没看见,独自呼气吐气的,平静情绪。
即墨聪高兴了,双手搂住八宝脖颈,不肯放开。即墨聪可没有一般男子的羞涩,他巴不得白韵看见如此恩爱的他们。可惜,白韵兀自平静情绪,没看到这一幕。
死性不改,即墨聪属于蹬鼻子上脸的那类人。
“我嫁你,可好?”即墨聪不安的往八宝怀里缩了缩,声音不确定。
他摸不透八宝的想法。
白韵定期性的咳嗽几声,撩起衣衫下摆坐在摆满信件的书桌前。
“你嫁我,小即墨你可是大启的圣上呐。此事若传到其他各国国主耳朵,大启又得多事了。你怎的不好好想想。”八宝耐心说道。
即墨聪不快,“我已能主宰大启,为何不能嫁人?”
“因为你肩上的担子极重,你选的路不等于我选的。我要的,是自由自在的人生。”八宝浅笑,凑向即墨聪发白的粉唇,轻轻一吻。
笑意盈满凤眸,八宝不在说笑。即墨聪慌乱的搂紧八宝,“你不喜欢?”
“不喜欢。”八宝很诚实,“不过,是你的话,我也可以忍受忍受。”
心瞬间大起大落,即墨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双手恨恨的探进八宝衣裳内,却又不舍的探出,生怕弄疼了她。
八宝大笑,乐乐的一把按住即墨聪在作怪的手,“我对刑部尚书的位置不感兴趣,待我解决国师,顶了她的位置后,再来娶你。不急,不急。”
白韵眼神一闪,而后笑开,满意的朝开怀的女儿点点头。
即墨聪担心,收起玩闹的心思,“国师不可小觑,宝儿切不可胡来。我亦忍到现在没动她……”
“小即墨,你不觉得,这次的夺位,过于顺利了么?”八宝亲昵的贴着即墨聪发烫的面颊,低声说道。
“结果,是好的。国师自视甚高,栽了。”即墨聪得意的抬高下巴。
八宝顺势亲了一口,“爹,是时候收拾国师了。”
白韵挑眉,“时候已到。”
第三十话 嫁娶问题 中
国师府
阴森的内室,寒气颇多,寒国师耐心极好的吹温手中的汤药,一勺一勺喂进失去神志思想的老家伙。不管对方能否回应自己,国师仍旧温柔的进行手中喂药动作,轻声细语的说这近年来有趣的
事。
“晓晓,你变的好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细看之下,国师早已泪湿脸面,说话颤音阵阵。
那人头发灰白凌乱,面上沟壑深深,双眼浑浊不堪,颈项皮肤发皱发黑,混不似人样。
看着这样的晓晓,国师没有厌恶,她只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她的晓晓,很美,一点儿也不难看。世间女子没有一个比得上晓晓的。
喂完药,国师抱着丑陋的年迈老家伙躺坐在床。
“找不到你,我都疯了,杀了多少人也找不回你呢。晓晓,你真狠心,我这般的想着你,你却到处换皮囊,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孽。罢了,只要以后我们能在一道,便好。”国师颤巍巍的抚上老家伙粗糙的面颊,爱恋的凑上去亲了亲。
“晓晓,你应我一声,叫我知道你是活着的。”国师声音哽咽,稳住情绪,双手搂的死紧,不愿放开怀中莫名发出臭味的身子。
名为晓晓的老家伙,其实是真成了活死人。她很不巧的,在换体之时,误信即墨沁,换体进行一半,失败。
即墨沁便成了即墨萝。她的老家伙白白叫人利用了去。
没有一丝反应,国师张着嘴努力呼吸,想要平息心中烧灼般的疼痛。“晓晓,我们不急,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以后的日子,就我们俩。君儿我也不要了,晓晓,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理我,好么?理我一下,与我说句话好么,晓晓……”
越到最后,国师越无法控制情绪,双肩抖动,面上看似苍老了几岁。
“呆子,笨蛋……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怎的遇事不多想想,外头坏人这么多。这次,着了道了,难受么?晓晓,你难过,我比你还难受。晓晓,我陪在你身边,你高兴么?”国师用力抱住老家伙,似乎没闻到冲鼻的怪异气味。
没有回应的问答,很伤人心。
“这些年,就像做了一场梦。有时半夜醒来,我仍觉得你就躺在我身旁,摸过去,却是冰冰凉凉的,然后,我就吓醒了……”国师笑了笑,口中不停,“晓晓很笨呐,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问我孩子是从哪生下来的,我不好意思答,随便胡扯了说,孩子是从树上结出来的,你信了,到处跑去和人说。真笨……果子才结树上呢。还有,你问我怎么可以变聪明,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噢,我说,要变聪明,不能吃糖,不能玩泥巴,不能捉鱼,不能练功,呵……”国师自顾自笑出声,笑的泪水涟涟,“你怎么全信呢,真是太笨了。”
她怎能不报复?以前天真烂漫的晓晓,此刻怀中不堪的老家伙……她,要报仇!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晓晓既然成了这般,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晓晓早消失了,没有人会对她说——你别不要我,我会赚很多钱养你的。
国师陷入回忆,唇角微扬。
“冷萱,我以后赚好多好多钱,养你,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能要除我以外的人。不然,不然……”神情绚烂的女子苦恼的抿紧嘴,在想不然之后该说什么。
“不然,不给我肉吃?”冷萱笑弯眉眼。
“对!不给你肉吃,兔子肉也不给,鸡肉也不给,鱼肉也不给,獐子肉也不给!”
“那,我吃你?”
“不,不能吃人肉……”她害怕的缩了缩头颈。
“笨蛋。”宠溺的骂声。
当时的自己表面上气冲冲,心里却甜滋滋的,那种感觉怕是再也尝不到了。冷萱,自己的名字,已有多少年不曾有人唤过了?国师勉强扯了笑脸,双臂微微松开怀中没有生气的老家伙。
“你先歇息,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晓晓,我只走开一会儿,你别太想我了。”国师紧了心,嘴里说着几十年前的调笑话语。
她真的面对不了了。心心念念的老家伙被害成这般,她该谢谢白韵杀了即墨萝。留连在房门外,国师不舍得望着紧闭的房门,定定神,蹙眉前去书房,听下属禀报有关即墨聪的一切动向。
国师不出现在朝堂,并不是不敢,而是寻到老家伙,只想多些时日同老家伙相处。即墨聪做了何事,她一清二楚,派去监视的人,白韵杀一个,她就再派一个。这世道,高手还是很多的。总归有那么些个人,是白韵对付不了的。
定国府
最近大半月,即墨聪可怜巴巴的被白韵换着花样整治,迫于八宝的中立,即墨聪一打不过白韵,二没有帮手,只得忍受白韵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实在憋不住气的即墨聪,也不过是指着白韵的鼻子,叫喊几句。八宝不帮他,他却不能生八宝的气。
即墨聪不知是学乖了,还是被白韵治的怕了。昨夜寻了好借口,严肃兮兮的和八宝说了一切有关自己如何夺位之事。八宝听后,哼哼几声,便也没了反应。不过,即墨聪再床底间确确实实的着了八宝的冷落。
虽说明着没有分房,即墨聪也受不得八宝百般温柔后,置他于不顾。怒火积的盛了,即墨聪眼下淡淡一圈青色,结果闹到他自己主动要求八宝睡其他房间。
他也不愿意让八宝离得远远的。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八宝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气。自从他说出夺位的事由,八宝暗地里根本没有啥好脸色对即墨聪。自知理亏,即墨聪也不敢闹,闹上了,惹八宝不快,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
因此,即墨聪干脆朝堂也不去了,放羊似的由着那些官员。八宝讽刺他,有国师在,你自个儿闹腾什么,没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故事么?非得换个坏名声,成全国师,你怎的看事情竟如此不长心眼。
好好的一个定国公子,八宝将他说的不成样。急功近利的后果,到底还是不好的。即墨聪这回算是明白了,也打心底的倚靠上八宝了。
从前的即墨聪,事事都想挡在八宝身前,现在的即墨聪,只想将一切闹心事务,交由八宝看顾。
“宝儿,你这几日很忙?”即墨聪洗浴后蹭到八宝身旁,顶着三个多月的身孕想要勾引八宝。
正专注于手中的书册,八宝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即墨聪。她在研究,到底换体是怎样的邪术,是如何进行的,需要哪些客观条件,最重要的,是否有后遗症。
这本书,还是八宝威逼利诱的从合未初那处夺来的。说到合未初,八宝深深为她叹一声气,谁让合未初别的心思不动,非得刺杀自己。
后果可想而知,吊着半条命的合未初,谁知道叫白韵关在哪处了。果然,人心难测。
即墨聪想发火的,握拳忍了忍,深呼吸几下,继续面带笑容,“宝儿,夜深了,你不歇下?我冷了呐。”
沙哑的嗓音,缠绕在八宝耳旁。
八宝身型一顿,抬头瞧着衣不蔽体的即墨聪,皱眉,“你嗓子都哑了,回房睡罢。记着多喝些水,别喝茶了,伤身伤胃。”
说罢,八宝头一低,继续研究书册上的内容。刚刚看到重点地方,八宝压根没想到即墨聪是在故意引逗自己。
差点爆发的即墨聪,再次扯了抹略带僵硬的笑颜,双手扶上八宝的肩头,说着琐事,想要八宝将她的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男人嘛,越挫越勇的。
“……”八宝聚精会神的盯着书册,书页一张一张翻过。
即墨聪破罐子破摔,使劲往拉扯八宝,还去作弄她。果然,即墨聪是闲着无事了。他想惹八宝生气,八宝生气就会上教训自己,到时……不过,不得不说,八宝的意志力,有时坚强的不可思议。
饶是即墨聪是话痨也憋不出一个时辰唠唠叨叨不停的说。更别说八宝压根就没有反应。
“宝儿,我想睡了~”即墨聪故意压低了声音,双手自八宝身后搂紧了她。他这是撒娇,普通男子都是这么做的吧。即墨聪认为自己绝对有需要去寻一个平常男子,让他教教自个儿如何讨妻主欢心。
妻主……即墨聪兀自笑的开心,红了脸颊。
“你明日,去上早朝,随便寻个理由,旧官员,能杀多少就杀多少。简家的也别放过,至于连亲亲投靠国师一事,你派人查探清楚。蓝八布,用不着你操心了,别再让人前去国师府邸救人。有八毛在,我挺放心的。”八宝丢开书册,将即墨聪拉到一旁的坐榻,神情认真的吩咐道。
挫败感层层迭起,即墨聪憋的难受,好好的一夜,非得说到其他事情上去……
“你不是不喜欢管朝事么?”即墨聪纯粹疑惑,没有任何不满。
八宝轻轻啊了一声,身子微侧,面向即墨聪,解释道:“我若强不过你,怎么制得住你这家伙。”
即墨聪憋屈,“你要压制我?”
“想。”八宝点点头,极其诚实的表达自己的心愿。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即墨聪有些受伤的低下声音,靠在榻上,即墨聪说不清滋味,“宝儿,白韵说,你不喜欢权势的,为何……为何……”
“说不喜欢是假的,毕竟,能够主宰别人的人生,的确很有满足感。美人爹,肯定看透了我的本质。小即墨,我都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