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诶诶诶诶诶?”刺猬头少年一下子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不敢相信地再度运起凝,反复确认了几次之后,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似地说:“真的学会了……才一个下午……”但他马上又振作起来,兴奋地说:“你这么快就学会真是太好了!我再教你四大行吧!”
说着他用食指掻掻脸颊,皱着眉思索了一会,用力一击掌:“对了!应该要先测试念的类别!会长曾经告诉我一个很好用的办法,你等一下喔。”
等他兴冲冲地拿着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和一张叶子回来,后面还跟着另外一个红毛小鬼。
关于“水见式”,法师在很多很多年就已经有所了解,但她本身并没有真正的念力存在,因此在金说明了一遍作水见式的方法后,安缇诺雅只是面无表情地用了一个霍格沃茨一年级就有教授的变形咒,将整杯水包括漂浮在水面上那张焉巴巴的树叶,全都变成了一只肥头大耳傻乎乎的胖兔子。
“哇噢!”金吃惊地看着在桌上对他们三人探头探脑的兔子,敬畏地说:“我第一次知道还有测成这样的水见式……”
以撒则是相当迅捷地拎起了那只胖兔子的耳朵,拿到眼前研究了一会,判断道:“是真的,并且是活的。”
没有听到之前的念能力讲座的他用一种探究性的目光盯着公主宽大的神官袍袖子,看上去十分乐意在这一对袖子里找出一整窝兔子,好揭穿这个不可思议的骗局。
以撒的目光勾起了她刚开始学习魔法时的回忆。
那时精灵族中指导她魔法知识的长老,在教授最初级的魔法伎俩时,总会同时教她许多有意思的小戏法,有些要靠魔法,有些则是全然的技巧。
据说长老在还是个低级法师的时候,也曾经和其他一些冒险者一齐在大陆上游历,有时候整个冒险小队好几个月都接不上一个有油水的任务,一群人只好靠队里的吟游诗人和他一起在城镇里表演些小节目来换取钱币。
这让当时的安缇诺雅深感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以一个精灵的高傲,怎么可能会去做这些事。这个问题只换来长老的哈哈大笑,同时建议她将来被允许离开奥利夏尔在费伦上历练时也去尝试一下。
可惜当她终于永远离开奥利夏尔时已经成了人们所最为恐惧的不死生物之王,再也没机会去实践长老的建议了。
安缇诺雅微有些遗憾地结束了回忆,微笑着拍拍手,将注意力放在胖兔子身上的两个男孩的目光吸引过来,随着她手掌打开,二十几枚大小不同的圆溜溜水晶珠子夹在了手中间,穿花似地在十指间舞动了一会,安缇诺雅将手掌一合,再次打开,那些珠子全不见了。
“诶?”金睁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竟然没看到那些珠子的去向似地,以撒则再次将研究的目光盯向那宽大的袖口。
“它们不在这。”公主大方地将袖子卷上去一截,随即屈起一根手指敲敲桌子:“看看你们的外套口袋。”
“哇噢!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安缇诺雅你是魔术师吗?”金完全兴奋了起来,期待地要求她再来一个。
“只是一些小技巧。”注意到以撒难得的情绪流露,公主大方地分享了如何转移视线,如何制作视觉盲区等窍门。
金学习的速度相当惊人,但在表演时就完全不行了,哪几个动作有问题,只要看他的表情就能一清二楚。
反倒是身体素质目前比起他来差很多的以撒,尽管还不能十分完美地完成一些技巧,但他在表演这些小魔法时的语言和表情却十分具有欺骗性,甚至懂得在话语里设下一点小圈套来制造心理盲区!
公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称赞了一句:“真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要不是已经收过一个学生,也许她会考虑收下以撒。
毕竟,之所以称法师全身上下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是他们的舌头,可不仅仅是因为它能够让法师们念诵出那些威力可怖的咒语。对于一个法师而言,即便用光了所有法术位,只要他那条灵活的,善于欺骗和引诱,说服和劝导的舌头没出问题,那么这个法师依然是难以战胜的。
可惜她没有收两个学徒的习惯。
结束了魔术时间,金用他的猎人证登陆网络,联系猎人协会,确认了安缇诺雅最终猎人测试的通过,又看了一些发给他的私人信息,遗憾地表示他准备离开了。
“是我上次在猎人测试里认识的朋友哦,都很有意思!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吧!”金一边接受着离开托拜耳市所必须的各项检查,一边兴致勃勃地对在这段时间内熟悉起来的两人说,随后十分大力地拍了拍以撒的肩:“以后也去考猎人吧,不管是考官还是考生都非常有趣!不过现在还不行,以撒你还不够强,要加油哦。”
男孩笑得眉眼弯弯地答应了,并表示考上猎人一定会通知他。
等金登上刚这几天重开托拜耳市与外界的航班,地勤人员正准备移开飞艇舷梯时,已经走了进去的刺猬头少年突然又冲出来,趴在飞艇舱门口对他们挥手:“我和那些朋友准备做一个好玩的游戏哦!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来?”但在他得到回答前,就被身穿制服的飞艇小姐拉了进去,并牢牢关上舱门。
安缇诺雅眨了眨眼睛,金已经开始设计贪婪之岛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我也不知道12—13岁时期的金性格到底是怎样,参考了一部分小杰和一些强化系的人的脾气……
》
本文成坑。
以上发言即日生效。
109 赌约
托拜耳市开始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病毒所带来的噩梦正在远离这座古老的城市,但它留给人们的影响要比任何噩梦都深重得多。
许多家庭在这场灾难中支离破碎,年幼却失去亲人的孩子们被政府机构所收容,却又一时无法妥善地安置他们。虽然已经有不少挺了过来的家庭提出申请愿意收养他们,但这得等一切都彻底结束。
“塞巴斯蒂安,你来看。”安缇诺雅站在三楼的窗边,目光凝视着下方某一处,表情有相当程度的不可思议。
事实上这个表情会出现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恶魔执事漫不经心地想着,走了过去,随后他的视线也胶着在了同一个位置,过了许久才赞叹道:“就算过了再久,人类也还是会让我都觉得奇妙的种族呢。”
下方是一群年龄不一的孩童,正围成一个错落的圈子,圈子的中心是一个穿着黑色神官袍的青年,神官袍领口露出的那一圈白色硬领上的双十字绣纹说明这是一位主祭。他的淡金色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一本有着彩色绘图的书摊开在膝上,似乎正在为这群孩子讲述着那本书上的某个通话。
“真是太漂亮了,他的灵魂。”安缇诺雅用极轻微的声音喃喃自语了一句。
她真不明白这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个明明已经开始陷入黑暗的年轻人的灵魂,又恢复到如此干净美好的状态——不,甚至比原来的更毫无瑕疵,纯净透明。
——美妙得就连站在三楼窗口的巫妖和恶魔都忍不住对他露出觊觎的火热目光……
不,她已经不是巫妖了。
法师满腹怨念地想到这点,然后注意到塞巴斯蒂安毫不掩饰的热切眼神。
她眨了眨眼睛。
“塞巴斯蒂安。”
“主人?”
“要不要和我打一个赌?”
“哦?”恶魔露出感兴趣眼神,视线在楼下的多雷主祭和三楼的法师之间来回转了转:“赌约内容是什么?”
“如果说现实是残酷的,那永远都有更残酷的现实存在。假如多雷主祭看到那一切……”安缇诺雅作了个期待的手势,恶魔皱着眉思考了一会,问:“我能知道主人您准备的赌注是什么吗?”
公主微笑着回答:“如果主祭堕落了,那他的灵魂随你处置,我绝不会再插手。”
塞巴斯蒂安挑挑眉:“看来您对他很有信心……那么假如主祭依然纯洁,您会收取这头纯洁的小羊羔?”
“不……”法师转开脸,闷闷地回答:“他的灵魂对我已经没用了。”
纯粹只是为了给他找麻烦吗……恶魔执事忍不住黑线了一下,随后微微笑起来。
既然主人已经不需要这个漂亮的灵魂了,那么在赌约实践的过程中用些手段也应该是被允许的,不是么?
安缇诺雅瞥了正笑得意味深长的恶魔一眼,没说什么。
等托拜耳市的情况彻底解决,图坦卡蒙教一行人也准备继续他们的圣光巡礼了。
动身前一天晚上,多雷主祭敲响了安缇诺雅的房门。
“使徒大人,我想我无法继续担当托拜耳市的负责人了。”青年开门见山地说出来意。
安缇诺雅并没觉得意外,只是问:“那么多雷主祭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是准备回到世俗生活?”
主祭笑了笑,表情很随意:“假如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我还会继续保留着主祭的身份。毕竟在许多地方这会很方便。不过我对使徒大人您那增加信徒的计划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了……接下来我准备到处走走,尽一点能力帮助别人,虽然可能做不了太多事,至少对我来说很真实。”
“多雷主祭是彻底放弃你的信仰了?”公主低头思量了一会,问。
“……也不完全是吧……”青年的表情有些疑惑,像是无法确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的确已经无法继续信仰图坦卡蒙。失礼了,使徒大人。但我也并不觉得自己的信仰消失了……虽然无法说清楚……”说到这里他突然相当洒脱地笑了笑,露出和过去那种严谨坚毅所截然不同的表情:“或许在接下去的路上我会弄明白这点也说不定。”
安缇诺雅慢慢笑了起来:“假如多雷主祭有这样想法的话……也许,可以去一个地方看看。我相信,到了那里,对于自己信仰的认知,一定会拔到一个新的高度的。”
主祭惊讶地扬高眉毛:“哦?有这种地方?在哪?”
安缇诺雅垂着眼,似乎又思考了几秒,然后轻轻笑起来:“那里叫……流星街……”
等主祭离开,塞巴斯蒂安慢慢在房间里显出身形:“主人,根据您对我的描述,那儿可不是适合这头小羊羔生活的地方呢。”
“啊。”安缇诺雅点点头,随后看着他:“所以,你去照顾多雷主祭吧,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恶魔一挑眉:“看来我赢得这个赌约的时间会比想象中更快。”
谁知道呢……
流星街,异质之都市,群星陨落之地。
这个拥有她所见过最美好灵魂的青年,在那里,是会被拉进深渊?还是得到升华?
就当是个打发时间的有趣游戏吧……
“到时候,替我把这个给他吧。”安缇诺雅拿出一本日记本似的东西递给塞巴斯蒂安:“在这上面写的内容我这边能看到。告诉主祭,我很希望知道他所找到的,属于自己的,真正的信仰是什么。”
多雷主祭离开了,托拜耳市自然需要另留一位负责人。
安缇诺雅原本想留下德诺主祭,他的信仰虔诚,意志坚定,同时又不缺乏对世俗事务的练达与手腕,但没想到却是伊利亚斯主祭长自动请缨,同时满怀希冀地请求她将以撒带回教廷,好让这个不幸的孩子能沐浴在神的恩典下成长。
安缇诺雅看着坐在房间那头的沙发上,一边在手指中间玩着几枚硬币,一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中正在播放的天空竞技场赛况的男孩,用比较委婉的语气说:“也许以撒会比较愿意呆在主祭长的身边。”
虽然说从孩童开始的信徒会很虔诚,但她一点都不觉得以撒有那样的资质。
老人犹豫了一下,长长叹息了一声:“使徒大人……您……能听一段小故事吗?”
男孩在很小的时候发了场高烧,虽然安然度过,但却从此失去了属于人的,最基本的感知能力。
所有依靠触觉来传递的感觉,他都无法感受——也不是全然地丧失,只是很轻微。
被握着手的时候,他无法感觉到对方手掌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只有将手贴到熨斗滚烫灼热的底面,才能感知到“温暖”的含义。
眼睛能看到身体的存在,头脑也能指挥着四肢进行所有正常的活动,只是没办法感受到。当他闭上眼睛,所有的一切就不复存在。
包括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