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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敛眉,目光缓缓往窗外游移,一会后,她又把脸转正。
“咳…请问,您是虚圈的统治者,蓝染大人么?”
“呵,”蓝染以笑作为肯定,尔后他也问:“那么,小姐又是……?”
她处于礼貌,站起身,蓝染也与她相对迈步,在两人之间隔有一米距离时驻足。
这时蓝染才真正看清她,原来她并不像他对她的第一印象那样,很成熟冷艳。而是尚带稚气的面容,有一双墨泼似的的双眸,只是她神情冷淡,且眼里放射出一种清高甚至有点自负,所以才让人感到有距离感。
“我是五番队新任队长……”
她的声调没有轻重起伏,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静立在藕灰雾霭的莲,神秘且不可亵渎。
但是,隐隐中还流露一种傲慢的猖獗。
“我叫,山本涟。”
镜头由冷雪覆地的尸魂界转换。
这里四季如春,总逢上细雨绵绵的日子,这里的花草树木永不会垂败,但也永远不会繁盛,所以在有阳光的日子,树影也不会婆娑。
我一如既往地踏上那一小木桥,撑着一把颜色很浅的纸伞,安静地走着。这里是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只是这如诗如画的景色,也难以再让我惊叹。因为那么长久了,碧湖依然是那泓碧湖,小木桥上的青苔也像以往那样斑驳,和蔼的使者们看到我也会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助手大人好!”
而我从第一天到这里,就注定是一个连名字都不必记的“助手大人”,实在令人唏嘘。
我像一顶风筝缠在了夙愿这世界的大树上,即使在如何风和细雨,春风连绵,我还是渐渐腐烂了,在这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腐烂了。
导致我越来越怀念虚圈,越来越牵挂尸魂界,还有我梦牵魂绕的银。曾有多少个夜晚是被自己的哭声惊醒,想逃离的念头也不下千次,只是到了最后只落得一身疲惫。
夙愿曾经问我:“后悔曾向夙愿石许下愿望吗?”
当时如果我点点头,再可怜楚楚地滴下一行眼泪,或许夙愿还会用她少有的怜悯之心,洗去我的记忆,让我到另一个世界投胎,又活出另一个人生。
可是我却说:“不后悔。”
不必多想,这三个字便是我的最佳的答案。
因为这是我作出的选择,我会在抉择后很难过,为分离而倍感痛苦,但我绝不会为这个选择而后悔,在这个过程中,我实实在在得到过幸福,还有一个我随时转身就能触及的怀抱,还有一张张我看到便会微笑的熟悉面孔。
这些美好,我又如何忍心去后悔。
对于我的次次逃离,夙愿也没有对我作出惩罚,心里还是对她存有感激的。所以渐渐的,我让自己变得乖巧安静,专心帮忙她工作。
而原本的头发第八次留长到腰际时,我也放任它生长了,没有再去剪断它,不想再管了。因为我对生活已充满了无力感,仿佛放弃了一种信念……
小桥的尽头,夙愿宫殿的金碧辉煌让我的信念又消逝了那么一点。
那是,与大家再聚的信念……
市丸银带着往常的笑脸,合袖踏进浦原酒馆,发现了对视着的男女,不禁戏谑地笑道:“哦呀哦呀,感情真好啊~”
“银…”蓝染颇无奈地叫道。
“小搂霜~我好嫉妒啊~~”市丸银作一副伤心状往窗口大喊。
“呵……银,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哦。”蓝染走向他,“轻轻”地往市丸银肩上一拍。,
“呵呵呵呵……”市丸银对着他坏笑,让蓝染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银?”山本涟眸子转了转,问道:“市丸银?”
“哦呀~被认出来了,我那么出名了吗?”市丸银开玩笑的说。
这时,“嘭!!”又是一阵爆炸的声音。
“还没有放完吗?烟花……”蓝染走出门口,抬头望着远方天边的闪闪烁烁。
“应该还有尸魂界这边带来的。”市丸银说道。
“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放烟火,是在纪念着什么吗?”山本涟淡淡地问。
“是啊,纪念一个笨蛋。”市丸银虽如此说,但笑意明显加深。
他忽然说道:“一个傻的时候是十足的白痴,精明时又十足的奸诈,看到帅哥会偷笑,爱占帅哥便宜,花痴而且还是色女。”
“………………”
山本涟无语,这样的人……那还纪念什么?还是因为这样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才要纪念?!
“可是……”
市丸银微微仰脸,也看着那星星点点的花火。
“她又是一个善良得,甚至牺牲了自己的人……”
他的笑容从开始的戏谑变得真诚,温和。虽然他笑的时候看不到眼睛。
“还有一点!”
市丸银突然伸出食指,像是要说什么郑重的事情。山本涟稍稍睁大了眼睛,听他说着,如和风一般……
“她是我的妻子……”
我正在观察每一个穿越人的灵魂颜色时,突然全身一怔。
我反过头,问正在啃水果的夙愿:“你叫我吗?神渣。”
“咚~~!”
她一个苹果梗扔过来,打在了穿越镜的镜框上:“没有,少偷懒!”
“别把垃圾扔过来啊!扔进穿越镜里怎么办!”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向她扔去当报复。
“混蛋!别把穿越名册乱扔啊!!”夙愿暴起:“不见了谁负责啊!!”
“哼!”我不屑地把头反过去。
“你……!”夙愿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正在整理文件的我,扫一眼吃饱就睡的夙愿,真是拜托……她还是神仙吗?!睡觉还磨牙,吵死了……
其实来了仙界那么久,我一直都是为夙愿工作,某天突然知道原来夙愿有一个感情不太好的哥哥。当我听到夙愿的哥哥居然是阎王的时候,我华丽丽地喷了。根据魊螽所说,阎王也是游戏的参与者,夙愿和阎王两兄妹从小斗到大,从相互吐槽到大打出手都有。上一次的神仙游戏是阎王获胜,毕竟每天都会有人死去,但是却不是每天都有人许愿说要穿越到某某世界,所以夙愿的七彩魂魄的收集量远远不及阎王的,也所以,夙愿一见到谁的魂魄的是七彩的,就像狗见到骨头一样……我知道这个比喻有点恶心,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夙愿大人!!!!!!!!!”
一群人的呼唤,然后宫殿里一下子挤满了使者,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兴奋。
“怎么啦?是不是阎王那家伙死掉了?”夙愿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诅咒阎王死掉就是希望莲回来了。
“我们!我们!我们成功把其他神仙的七彩魂魄贿赂过来啦!!”
花使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宣布,然后又迅速地跑出宫殿,边跑边喊着:“主人!!5555……”
“贿……赂……?”
我惊疑地盯着夙愿,却见夙愿兴奋地蹦起,然后又紧张地问:“那么我和阎王哪边的数量多啊?”
“加上助手大人我们整整比阎王大人多出二十个!”
火使者伸出两根手指,笑得灿烂无比。
“喂……不要用‘个’来形容我……”我纠正他,突然魊螽挤过众使者来到我面前,猛地抱住了我。
“55555……主人!太好了!夙愿大人赢了!”
“那……那又怎样啊……”我惊讶地望着他们,一个个都眼泪鼻涕直流,有的还抱头痛哭。太夸张了吧……难道如果输了就会有刑罚不成?!
“GOGOGO!不要闲在这里哭了!赶快守住门口不要让其他神仙攻进来啊!”夙愿长袖一挥下,所有使者立刻冲了出去,每个人身上还发着光,大概那是他们力量的颜色。
待宫殿又安静下来后,我清了清喉咙,然后凑近夙愿,问:“喂…刚你们说的贿赂是怎么回事啊?嗯?”
“啊?”夙愿怔了怔,然后小心翼翼地反过头看着我,“啊哈哈哈哈~这个嘛,兵不厌诈啊!”
“喔~?”我眯起眼睛望着她,然后叹一口气,道:“唉,夙愿,你要内涵没内涵,要仙品没仙品,好吃懒做而且还有控莲癖,喂,你是怎么当上神仙的?”
“………………”
她的额头冒起一根根青筋,然后她倏地站起,拂起裙裾便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望着我,然后说:“你一定会为你刚才说的话感到后悔的。槐。”
又是一个清冷的早晨,山本涟快而不急地走着,口中呼出一团团白雾,黑色的裙裾沾点着点点雪粒。
踏进一番总队,发现除了总队长没到,其余队长都各就各位了。
沉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表情依然是漠然的,而她每经过一个人面前,都仿佛掠起一阵风雪,让人感到寒冷。
“今天真是冷呢,五番队长。”
卯之花烈和蔼可亲地笑着,好像再厚的冰雪也会在她的笑容中融化。
“嗯……”
山本涟应了应,她其实也没想到这位美丽的四番队队长会与她说话。
“明天是除夕呢,真令人兴奋啊,是吧,五番队长。”
山本涟微微侧过头,抬起眼望着她,眼里没有了以往的孤高。
她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叫山本涟,你好……”
这是对卯之花烈说的,但其他人明显也听到了。
声音不是当初冷哼时的骄傲清高,而是轻柔的,甚至是有点甜腻,仿佛暖风一般。
所有人都怔住,听这种嗓音,似乎还是个小女生?!
而卯之花烈也微感惊讶地望着她,山本涟的长相看起来不过十七十八岁,原来只是她以往拒人三尺的态度才让她令人感到老成,深沉。卯之花烈不禁为她这个可爱的发现而笑了笑。
山本涟又将头转正,才发现大家在注视着她。
“看什么看。”
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回到以前那般,惹人厌。
这时总队长走出来,他拄着杖,颇具威严地说道:“除夕如往年一般,打通虚圈与尸魂界的通道,作为两界友好交流的日子。但是,也要提高维持治安,各位队长务必管理好自己的番队。”
“是!”
除夕……就要来临……
被擦洗得光滑发亮的木板长廊,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繁华的宫廷服,雪纱的夸张裙摆长长地拖在身后,在风的鼓动下,泛着层层浪花。栗褐色的发丝轻轻飞扬,当脚步停驻后,柔顺地垂散至腰间。
“夙愿!!”
我坐在夙愿的面前,不太敢相信我刚得到的消息。
“我可以走了?!真的吗?!!”
夙愿对我点点头。
“对啊,因为游戏赢了。”
“啊?”我不解。
“咦?我没有对你说过吗?”夙愿歪歪头:“只要游戏赢了,七彩魂魄就可以回去原来的地方了。”
“…………”
“莲被那个谁察觉到她的存在,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让她投胎了。所以才会让你来当我的助手。”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说:“唉…可惜莲投胎的结果却那么惨…而你又不像莲那样会占卜……”
“………………”我用很温柔的眼神望着她,并很温柔地唤她:“夙愿……”
“啊?怎么了?”她似乎还不晓得危机正在逼近她。
“你这个神渣!!”我一拳挥向她,她很活该地往后倒去。
“你这个混蛋!!你没有对我说过这些啊!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要让大家以为我死掉了啊!害我们那么难过!你去死吧!”
我狂摇她的肩膀,突然听到“啪”一声,大概是脖子被扭到了……
“没说吗?我没有说过吗?啊~!我想起来了!”她一捶手心,我停下动作。
“都怪你太不尊敬我啦!所以那时我打算给你一点恶作剧,结果到后来我忘记跟你说了~~怎么样,其实我也是个好神仙吧,是不是为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感到后悔啦~?嘿嘿~”她还似乎很有理啊。
“嘿嘿你个头啦!我现在也从没尊敬过你啊!并且我一点都没后悔,我还想敲死你!”我怒吼。
“吵死啦!”夙愿爆发小宇宙:“那你到底回不回去?!”
“废话!!”我吼得比她更大声:“当然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