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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去看比赛。
车厢里,加夜和弥月顿时扑了上来,“姐姐姐姐!”
“一边去!”看到这两个吃里爬外的小家伙她就一肚子火,甩开扒住她袖子的两个小混蛋,口气恶劣地说道,“不是要你们的国光哥哥吗?找国光哥哥去!”
“你不也老是跟国光哥哥呆一起……”
“……臭小子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晴天,就不要和他们两个闹了。”菅野志和打着方向盘,笑道,“他们懂什么呀。”
小孩子总爱装大人的模样,顿时气鼓鼓地叫了起来:“嘁,刚刚月禾阿姨就说我们懂很多啊,会背诗词!”
诗词?……反正晴天同学是完全忽略了月禾阿姨是谁的问题,只是想起了忍足侑士那个可恶的家伙跟着手冢说的两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靠他拽什么中文啊!
脸涨红,她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瞥到某人,顿时怒从中来,大喝:“忍足!!”
车子猛地一个转弯摇晃,她嗵地撞上玻璃窗户,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脑袋,视野却更清楚,让她直视了画面。
“啊,月禾阿姨……!”两个小鬼头大叫着。
忍足侑士和一个女人站在街边,似是在谈笑。他暗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略略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侧面的角度看起来和手冢国光相似到出奇,眼角斜挑像是有桃花乱坠。
而他身边的确有个漂亮的女人。
【“被发现了啊。还是美女呢。……大美女。”】
忍足刻意压低着嗓音,蛊惑力十足的声线,还特意在“大”字加强了咬字。
原来他并非是在说笑。
那的确是,风姿卓越,慵懒的气质和他如出一辙的“大”美女。
菅野一下子觉得有股寒意冻彻心扉。
那个女人就叫月禾吗?爸爸刚才和她呆在一起吗?难怪她看起来如此眼熟,和忍足侑士那个家伙的腔调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是啊,忍足刚才不也跟高桥医生提到了月禾那个名字吗……?
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混乱起来,她有些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也许不动声色才是唯一的方法。
“你们……没事吧?”菅野志和的声音似是慌张。过了会儿,又开口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晴天,你刚刚说什么忍足?”
听出父亲口气的不对,她皱了下眉头,老实答道:“看到同学了而已,他叫忍足侑士。”
菅野志和应了声,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他摁下了CD播放键。
缓缓流淌的音乐于她而言相当熟悉,德彪西的Arabesque No。1。
“老爸,你怎么会想到听这个呀?”
她随口问了句,瞥向后视镜时,却发现菅野志和眼底飞速闪过的一缕不自然,“哦,只是翻出来听一下而已”。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骗人……车里所有的CD都是她买的,这张专辑不是她的。
老爸以前从来都不太爱听德彪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热衷于古典音乐的他,唯独对于德彪西采取了冷漠的态度。
“姐姐,你看这个就是月禾阿姨送我们的铃兰花!”弥月完全没有感觉到晴天情绪的变化,只是很开心的像是献宝一样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白色铃兰花吊坠,“是不是很漂亮呀。”
“嗯,很……很漂亮。”
铃兰花。为什么什么都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呢?
曾经那种不安的感觉再度侵犯而来。
湍急的暗涌往往比惊天海浪更加让人心慌。
。
回到家中,厨房里老妈正在热火朝天地炒菜烧饭,家里终于又恢复了几个星期前那么温馨而舒适的环境。
菅野晴天原本还想问清楚一些问题,比如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姓忍足,究竟是不是在童年时代见过,可是终究在看到母亲洋溢着安心笑容的脸庞时把话重新咽了下去。
她能够敏锐地捕捉到菅野玲心情一丝一毫的波动。
她也明白,有些话,不该是她问出口的。
吃完了饭,老爸按照惯例被派去去洗碗,菅野也就跟着进了厨房。一边擦拭着他洗好的瓷碗,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老爸,家里的相册都放在哪里了啊?”
“怎么想到问这个?”菅野志和见她踮着脚尖把碗放在橱柜里最高的一格上,连忙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
“也没什么。”她抿了抿嘴唇,“只是想看看小时候的照片嘛。”说罢还装作撒娇似的伸手去抓老爸的袖子。
父亲在很早以前是主修医科,妈妈也曾经无意提起过他在当外科医生时候甚至获得了忍足医疗机构的荣誉证书。只是在四岁那年父母的大吵一架之后,一家人便匆匆离开了大阪去了京都。
菅野志和无奈而笑,“早点说就帮你从京都带过来了。家里只有加夜和弥月小时候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生怕被父亲察觉出什么,她依旧装作开心的模样点点头。
看着他拉开厨房的门往外走去的背影,晴天的笑容无声无息地消退而去。不知道为什么,橘黄色的温馨灯光在此刻竟然显得刺眼起来。她微微疲惫地仰起头,伸出手把额前散乱的留海往后拨拉了几下,然后揉了揉被刺痛的眼睛。
一家人窝在沙发上翻看着以前的相册,看着两个小家伙刚满月时候的可爱模样都笑得前仰后合。晴天却有些心不在焉。
借故说这几天依旧是累了些,她便匆匆上楼回房间休息去。
暗淡的月光清浅地洒落一地。
菅野晴天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看,窗外投影进来的斑驳树影让她一时间心神一动。
这个季节是铃兰花开放的时候呢。
老爸最最喜欢的花是铃兰花。她小时候不懂事,把家里那本封面是铃兰花于阳光下灿烂绽放的相册给弄坏了一个边角,一气之下的父亲罚她中饭晚饭都不许吃。
本来还没觉得什么,但是爸爸以前都不曾对自己发火的。
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奇怪。
很多事情都是越想越多。许多快要淡忘的小细节都纷纷回忆起来,让菅野烦躁不堪地翻了个身,手却不小心打翻了床头上放着一家五口人照片的相框。
“啪!”
她慌张地爬起来去捡。
潜伏在记忆里最最深处的模糊片段都好像在刻意地靠拢着,脑子几乎是要爆炸一般地疼痛欲裂,菅野晴天死命地咬着嘴唇揪着头发,却还是没办法克制住。
——“我只想我未来的生活能够安安静静的……志和,你以后不要再想她了好不好?”
——“星禾星禾星禾……我不要我的女儿叫星禾!!”
五岁的她大声地哭喊着,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娃娃,却又接下来被吓得不敢再放肆哭出声音,只得低声啜泣着,一双眼睛里盛满了点点泪水,盯着面前歇斯底里摔着各种瓷器物品的母亲。
“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啊菅野志和!!”
素日中柔弱的双臂用力地抱住了她。她清晰感觉到眼泪在空气中落下一道痕迹的声响。
轻轻的哭泣声音。
“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记忆中温暖的手掌从身后轻轻抚摸过自己的面颊,擦掉了眼泪,然后拥住了她们俩。
“让星禾改名吧,以后就叫晴天吧。好不好?”
“……回京都吧志和,我们回京都吧!”
第二天她乘坐在新干线上,看着渐行渐远的熟悉景色,转过脑袋睁大眼睛看着父亲,低声问道,“我们要去外公家吗?”
“星……晴天乖哦。”父亲摸摸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哼唱着哄她入睡。
寥落简单的音节。
那是他以前从未唱过的歌曲。而那次以后,她也再也没听过。
“爸爸,以后……我是不是都看不到小杉了?”
“嗯?”
她伸手抓着爸爸的衣襟,小声地问道,“千岛杉。爸爸……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小杉了呢?”
“……乖,睡吧。”
睡吧。
她在黑夜中猛然睁大了眼睛。脑海中只残余下了那一句话。
“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啊菅野志和!!”
既然有了这句话,那么一切都应该是可以得到保证的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要胡思乱想了菅野晴天……无论是什么样的臆测,都终究只是臆测。
请你相信你自己的幸福。
。
第二天的天气极好。只不过因为路上有些堵车,所以当菅野赶到都大会的比赛现场的时候,单打三号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
一来就看到高二年级的学长以6…3的比分惨败在对方手下,菅野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更何况对方圣鲁道夫的学生们正喊着震天响的口号,士气鼓舞得很。
她看了看周围,青学似乎也不着急,坐在台上的年轻教练还是不慌不忙的模样,抿着饮料颇为不在意。手冢作为部长,站在他身边,表情淡然看不出心绪。
毕竟下一个出场的黄金双打。
菅野费劲千辛万苦才挤到了铁丝网边上,看着大石和菊丸已经上场,几个回合下来打得相当轻松,也不禁松了口气。
这一局看来是没问题了。
“乾,下一个就该你上场了吧,不用去热身吗?”赛事差不多已经稳定,她便也不再怎么关注,转过头去看乾。
单打二号的责任可是至关重要,她虽然不懂网球,但是明白在心理战术上,这是一个转折点。
乾皱了皱眉头,答道:“我……打双打一号。”
“哈?”她惊叫了声,“没搞错吧!怎么会让你去打双打?”
乾的脸色不太好看:“教练的安排。”
网球部新来了个很年轻的教练。有一次菅野在和上岛老师商讨事情的时候,正好那教练来批示社团经费,便碰到过他一次。菅野对他的印象不太好,看上去行事淡定自若,但说穿了也就是有点自负。
不过好歹他是老师,她又不打网球,也就轮不到她说话。
“其实……手冢本来说要打单打二号,他拒绝了。”
“他干嘛要打单打二号?”
“你该知道,少了阿隆和不二,今年青学的实力并不好。”乾的脸色有些凝重,“可对手却远比去年要强。”
菅野不说话。河村早在国中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注意,到高中便准备专心于家里的寿司生意的经营,而不二那家伙拍拍屁股跑去了北海道,整个高中部的水平层次差异之大,说出来别人都不信这会是去年获得了全国大赛冠军的青学。
出场顺序的安排也是战术之一。在自己的胜算并不大时,早些解决对方实力差的选手,这是捷径。只是年轻的教练的自负,让他不肯听手冢和乾的意见,更不允许学生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罢了。
“不二……他不该走的。”她低声喃喃。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菅野无言,舔舔干燥的嘴唇,随后苦涩地笑了笑,“也是,我哪有立场说这话。”
不该走的……那这么说来她当初也不该离开立海大。可是她现在也不想回去了。
这时候全场的欢呼声雷动。青学的所有人都站起来开始呐喊着口号。圣鲁道夫自然不甘示弱,整个球场上空都盘旋着响彻云霄的呐喊声,让人猛然觉得一种青春的热血涌动。
“赢了呀?!”她恢复了笑容,挑着眉毛伸手和菊丸他们击掌,“恭喜恭喜,实在是精彩的球赛!”
“什么呀!”菊丸撇撇嘴,烟红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很是不甘心地
说,“对方好菜鸟,我和大石辛辛苦苦练习的阵型都还没派上用场呢!真不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石担心地捂住了嘴巴,无奈地呵斥道:“英二,不要胡说了。”
“本来就是嘛!”尽管嘴里还在狡辩,菊丸委屈地扁扁嘴,声音也还是轻了下来。
“不对!”乾镜片上一道白光闪了闪,他凝神轻念了几句,然后竟然暴躁地一拳打在了铁丝网上,“该死!”
“怎么啦?”菅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慌张地问道。乾贞治向来冷静,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除非是真的牵扯到大的问题。
“我早跟教练说过……!先前推算了多次比赛过程,不会错的!可恶!!早跟他说了采取我和手冢提出的安排次序至少可以保进都大会,接下来再用我编写的计划来提高体能,还有百分之六十九的可能性进入关东大赛!”
“到底怎么啦!!”
乾抬手揉了揉眉心,深呼吸,声音却显得有点疲惫:“我们的胜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大石他们也紧张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乾,下一场就是你的比赛,你可不要……”
乾摇摇头,“我知道。我去热身。”说着,俯身从他放在一边的网球袋里取出球拍,脱下外套,一个人走出人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啊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