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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得到捷报的袁谭乍一听己方损失惨重,立马跳了起来怒斥道,“胡说东莱兵不过六千人,如何伏击得了吾两万部众”
相比暴跳如雷的袁谭,郭图虽也对这样的战报深感震惊,却也多少还能保持镇定。只见他紧锁着眉头向那小卒追问道,“可是东莱军趁着夜色半道伏击了汪将军的先锋?”
那小卒起先被袁谭一喝,早吓得乱了方寸,此刻又被郭图一追问,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先回谁的话才好。而袁谭见其一副木讷的模样,不禁厌恶地翻了翻白眼道,“先回军师的话。”
小卒得了袁谭嘱咐,连忙咽了口唾沫,向郭图如实禀报道,“回军师,吾等一路赶至东莱大营并未受人伏击。直至攻入营寨,才发觉里头空无一人。不仅如此东莱军还在营寨内埋了火石之物。恰逢吾等攻寨之时用的是火箭,结,结果就……”
“结果就自个儿点火烧了自个儿。”郭图冷哼了一声之后,再也按捺心中的怒火,大声呵斥道,“汪昭真是只废物偷营都不知事先派人打探下军情。”
袁谭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后,亦跟着扼腕痛斥道,“汪昭这蠢货,坏吾大事。吾非得好好惩治他不可”
然而郭图却知袁谭此刻嘴里虽嚷着要惩治汪昭,但以他护短的脾气来说这件事多半会不了了之。所以此刻与其纠结于如何治汪昭的罪,还不如好好考虑该如何收拾眼下的残局。想到这里,郭图连忙向袁谭拱手提醒道,“大公子,蔡安贞即设下了此陷阱。恐怕其与其部将早在入夜之前便已撤离平原。”
“先生言之有理。吾这就派人去追击蔡安贞。”袁谭一拍脑门点头道。
然而此时的郭图却出面阻止道,“大公子且慢。今晚一役,将士们多已疲惫。大公子若此刻派人追击蔡安贞,且不说追不追得上,光就士气而言,吾等已落了下风。”
袁谭听郭图这么一说,心知自个儿这次确实跟头栽大了。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从决定偷袭东莱大营到实施计划前后不过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蔡安贞哪儿来的时间布置下如此歹毒的陷阱。于是憋了一肚子气的袁谭在城头绕了半圈之后,突然回头问道,“先生,汝说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让那蔡安贞有所准备?”
“不是有人走漏风声。而是那蔡安贞从一开始就算到吾等会偷营。”郭图捻须沉吟了一下之后,当即一眯三角眼,向袁谭拱手进言道,“大公子,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各部部将召集起来,当众宣布蔡安贞为叛逆。并调尽快集大军趁蔡安贞立足未稳之际,直扑北海、东莱”
袁谭本就不是有急智之人,此刻眼见郭图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禁由衷地赞叹道,“先生真乃吾之子房也。有先生在此运筹帷幄,吾看蔡安贞那狡狐往哪跑”
“啊秋谁在说吾坏话。”
一大清早,蔡吉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翻身起床,取了外套披上。由于正处于野外行军之中,蔡吉身边自然是没了铃兰、阿九服侍,洗漱打理都得自己动手。不过蔡吉对此并不在意,相反她还有些庆幸那两个小丫头没跟过来。毕竟铃兰与阿九在蔡吉眼里都还只孩子,让孩子参与战争在她心中总是件不人道的事。虽然就外表看来,蔡吉本人多少也算是孩子。
于是乎,这会儿的蔡吉在为自己梳了个最为简单的堕马髻之后,便素面朝天地信步来到了隔壁的帅帐。却不想她一跨入大帐,就发现太史慈与刘义逊两人正趴在地上研究地图。见此情形蔡吉连忙上前向二人行礼道,“子义兄,义逊先生,二位可是一夜未睡乎?”
“见过主公。”太史慈与刘义逊见蔡吉来了,不由双双起身还礼。至于太史慈更是急切地向蔡吉禀报说,“主公,火遁旗今晨已回本阵。那袁谭昨夜确实派兵偷袭了吾军在马颊河畔的大营。”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此刻乍一听太史的禀报,蔡吉还是忍不住唏嘘道,“看来吾等此番是彻底与那袁谭势如水火也。”
刘义逊见蔡吉流露出怅然之情,以为她是忧心得罪袁谭引来强敌,便上前劝说道,“此事怪不得主公。皆是袁谭与郭图挑衅所致。就算主公此次不发作,以那袁谭的心胸早晚还会寻借口加害主公。”
蔡吉当然不是怕袁谭,她只是担心会因这次的事令东莱过早丧失袁绍这颗大树庇佑。毕竟目前的东莱还是太过弱小,周边又已冒出了吕布、曹操这等强势的势力。自然是能多狐假虎威一天是一天。好在袁谭本就不得宠,只要处理得当,事情还是能有回转余地的。想到这里,蔡吉当即恢复了往日自信的状态,向刘义逊颔首道,“义逊先生说得是。此番若非先生提点,本府差点就着了郭图的道。哪能像现在这般,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袁谭吃个哑巴亏。不过,依袁谭与郭图之前的行事作风,想来此二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知先生以为,本府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刘义逊见蔡吉向询问起了下一步的动向,连忙抱拳说出了自己想了一夜的对策,“回主公,义逊以为主公当下要做的事有两件。其一是修书一封送往邺城向袁绍阐明这次事件的缘由,并且主公得在信中强调主公对袁绍的忠诚。正如主公昨日在庆功宴上所言,主公之主公乃袁绍,而非袁谭。唯有如此主公方能对抗袁谭,而不得罪袁绍。更不会令主公成为世人眼中的另一个吕布。”
蔡吉听刘义逊提出了当初郭嘉提出过的计策,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没错,阴谋、杀戮、背叛虽说在汉末犹如家常便饭,但再怎么卑劣的阴谋在这个时代仍需华丽的大义做外衣。脱去大义,光着利益的膀子干架,那就成了吕布,是会被当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这也是为何吕布杀董卓之后尚有袁绍、张邈、刘备等人先后收留,但其背叛刘备之后就只有白门楼一途。蔡吉不是吕布,更不会傻得去做吕布,所以她需要那么一封信来向世人表明自己的立场。正如那日在庆功宴上她向张颌等人说的那番话一样。想到这里,蔡吉当即便向刘义逊作揖附和道,“先生所言极是。本府也确有如此打算。就怕到时候袁绍护子啊。就算袁绍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大儿子,袁谭也终究是袁绍之儿子。”
“主公言之有理。此举只能令主公占据大义之名,不能保证东莱安然无恙。”刘义逊说到这儿,眉宇间突然流露出了一丝肃杀的气息,“时值乱世,若想保得一方平安,唯有刀戈相向故义逊以为府君所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尽快赶回北海调集兵马,谨防袁谭率军来犯。”
刘义逊一提起军事,一旁的太史慈自然是驾轻就熟地指着地上的地图,跟着补充道,“主公,吾与义逊先生商量了一夜,觉得因在北海以潍水为界,潍水以西坚壁清野,潍水以东修营扎寨,并派遣水军巡于潍水之上,如此便可将袁谭挡于东莱之外。”
蔡吉在认真地听完刘义逊与太史慈一番布置之后,先是低头思略了半晌,跟着便面露笑容地向二者颔首道,“不瞒义逊先生、子义兄,本府去平原之前,奉孝先生与北海王叔治已在潍水东岸修下营寨。本府这就将二位商议之策派人送去北海,好让奉孝先生那边早做准备。”
刘义逊与太史慈一听郭嘉已经在潍水东岸布置下了营寨,不禁惊讶地对视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两人便心领神会地向蔡吉拱手道,“主公真神机妙算也。”
“神机妙算的是奉孝先生,而非本府。”蔡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敢居功,但她跟着却收敛起了笑容正色道,“那日攻下都昌之后,本府曾问奉孝先生,若是东莱因北海而与袁谭相争,该如何处之。奉孝先生说,只要能与袁谭战成平手,袁绍就不会为难东莱。未曾想,转眼间本府竟真要与袁谭对峙于北海。”
“主公放心。倘若袁谭真敢来犯,东莱全军上下誓死捍卫主公”太史慈一个抱拳向蔡吉发誓道。
“本府也相信汝等武勇。”蔡吉带着壮志成成的表情向太史慈点了下头。但与此同时蔡吉在心中也暗暗立下了另一份不为人知的备案。那就是一旦袁绍护短,且北海的战事不利,那在战火烧到东莱之前,蔡吉会先一步向袁绍提出愿意同袁氏联姻。作为一个女子,作为一个汉末的女子,提出这种要求无疑是会被人瞧不起的。但这就是乱世,唯有先生存下来才能奢谈大义,奢谈尊严,奢谈以后的事。更何况若是连东莱都丢了,那蔡吉到时候可就连同袁绍讨价还价的资本都没有了。
当然这种影响士气的备案眼下是不能说出口的。因为那毕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动的备案。对于此刻的蔡吉来说,她最需要做的事就是相信。相信太史慈、文锐等人的武勇,相信郭嘉、刘义逊等人的智谋。
建安初年,四月末,袁谭点齐三万大军以平叛为由直扑北海意图消灭蔡吉部,并进而入侵东莱。而蔡吉则在太史慈、郭嘉的辅佐之下以一万五千兵马与之对抗。诚然袁谭部之兵力是东莱军的二倍。然东莱部胜在早有准备,且又有潍水做屏障。因此袁谭部虽来势汹汹,却并没有占得先机,反而在战局一开始就同东莱郡陷入了焦灼状态。
但不管此战的开局是吹枯拉朽,还是焦灼对峙,整个青州已不可避免地再次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谁都没想到一个月前还在以袁氏马首是瞻的蔡吉会在转眼间与袁谭兵戎相见。蔡安贞这是疯了吗?还是袁谭欺负对方是弱质女流?亦或是有人从中挑拨?且不论暗地里众人如何揣测这场战争的缘由。青州各郡县倒是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整齐划一的反应,即纷纷城门紧闭,不敢做出任何表态,唯恐稍有不慎就惹祸上身。不过相比青州那些胆小如鼠的太守、县令们,在青州以外的势力却对袁蔡之战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总之这场历史上本没有的青州之战,在开战之初就撩动起了中原各诸侯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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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州之鹏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1节虓虎来袭
第2卷青州之鹏 第31节虓虎来袭
久违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滋润着干涸的土壤,荀彧信步穿过长廊,一个转身迈进了一间僻静的小院,却不曾想一抬眼就看见小院的主人正衣着单薄地倚靠栏杆,望着雨丝出神。见此情形,荀彧不由微微蹙眉,连忙上前关切地劝说道,“志才汝身子弱怎能淋雨,快进屋去。”
“许久未下雨,吾都快忘了雨的模样。”戏志才说着甩了甩手中的雨水,回头向荀彧问道,“文若兄,可是主公已决意迎天子入许?”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志才啊。”荀彧呵呵一笑,跟着便以振奋的神色点头道,“是,主公已力排众议,决意迎纳天子。”
“不用说,此番定是文若说服主公迎天子。”戏志才边说边转身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房舍,显然他的身体已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地站立。
荀彧见状赶忙上前一把扶住戏志才帮他缓缓地座了下来,“吾只是对主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罢了。至于最后的决断还是主公自己做的。其实诸君之所以会反对迎天子,也只是忧心韩暹、杨奉等人,骄横凶暴,不易制服而已。并非是不想迎纳天子。”
“那是当然。主公此番迎天子入许,正如昔日晋文公重耳迎纳周襄王,高祖为义帝发丧,乃是得天下民心之举。诸君又怎会反对。倒是志才深受主公知遇之恩,值此紧要关头,却无法为主公分忧,真是愧对主公提拔。”戏志才怅然一叹道。事实上,自从协助曹操将吕布驱赶出兖州之后,戏志才的病情就彻底恶化了。虽然期间曹操也为其寻访了不少名医,但多数医师都表示戏志才的病已无药石可医。少数那几个口口声声说可以调理好的医师,也只是在用药物缓解他的痛楚而已。心思缜密的戏志才当然看得出其中的猫腻,因此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此时的戏志才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就算是如此,荀彧依旧向自己的好友打气道,“志才莫要气馁,只要养好身子,日后有得是让汝大展身手的时机。”
荀彧这话一半是在激励戏志才,一半也是对自己未来的展望。“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方略,对目前半强不弱的曹操来说是一次摆脱袁绍压制的大好时机。中原不似边地,此地强敌如云,世家林立。没人会放任你安心地修耕植蓄军资,相反只要你稍稍流露一点势弱的兆头,周围的诸侯就会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但倘若兖州有天子坐镇,那至少曹操在道义上已占了先机。至于如何运用朝廷的影响合纵连横,不正是谋士的天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