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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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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让泪水迅速的漫过眼帘,我深悔昨天没有跟苏寅农订一个约定。我还会上那么多天的学,为什么要在意缺一天的课呢?

我无精打采的走出朵朵家,连小老板找我零钱的声音都听不到,“你怎么了?”他追出来把一把零钱递到我的手里。

“我不要。”我说着没有意义的话,小老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走路要记得看车。”他不放心的叮嘱。

走路去哪里呢,我漫无目的的沿着长长的街道一路走下去,走过我们偷鸽子“遗忘”的烧烤店时,我决定到明湖广场去看看它,我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在那里可以遇到苏寅农。

明湖广场上有很多人,可惜没有人叫苏寅农,我坐在广场上的长椅上,撒了一把又一把的鸽食给“遗忘”和它的朋友们。“遗忘”还带着苏寅农磅送给它的“红”布条,它在我的身上跳来跳去,一会落在我的肩头一会又跳到我的膝上。

我在那里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天色渐晚的时候,我起身准备离开。

也许应该再打一个电话,我忐忑不安的走到公用电话亭,一粒粒的按下了电话上的数字键,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他没回来。”还是那个表舅接的电话。

回到家里,我找出信纸,开始写我十六年的经历,苏寅农说过那可以当做打开他记忆的钥匙。

晚上八点,我再打电话给苏寅农,“喂,”电话那端传来他的声音,让我一下子以为打错了电话。过了很久,我才想起说话,“今天,你不在家。”

“是。而你下午逃学。”他平静的说。

“我去看”遗忘”,它过得很好,我陪它玩了一下午。”

“我知道。”他轻声说。

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我说出来的却只有两个字,“再见。”

夜里羽姝起身时,看见我还在埋头不停的写,奇怪的走过来看,那时候我已经不能说话,只能压抑的哭泣。

第三个第二天早晨,羽姝答应替我请假。

6点半钟,罗浩阳打来电话,我们相约五分钟以后在我家的楼下见面。

我手里拿着写好的一个小本子,那上面记着流水帐一样的往事,我用自己描画的一张小浓漫画做了封皮,就是我挂在单杠上的那张。

关于那天的好多事我都忘了,真是很奇怪。我只记得苏寅农带笑的接过我递给他的本子,“我会好好的看。”他向我保证。

我点点头,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我……”我一遍一遍的说,我不知道罗浩阳会怎么想,可是我必须说,不然一切都会变得来不及。

“我很喜欢你。”苏寅农说。

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我马上说,“真的。”它会让那句话变成,“我真的不喜欢你。”那是我们的暗语,对付罗浩阳的暗语。

“真的。”他说。

我退到一边,换成罗浩阳和他拥抱道别,分开的一瞬间,他们各自狠狠的在对方的胸口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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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以后,还发生过很多事,可是我觉得我的十六岁的故事到那天就结束了。

私 语

到现在,小西十六岁以前的故事已经结束。

从十一以前的笑着开始,到今天的哭着告一段落,我听到有琴声悠扬,其实不悠扬,是邻居家有人在练琴,呵呵。

今天因为在外面培训,下午早早的溜回来了,等一下还要返回单位参加副总离职的告别宴,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果然是对的。

在一段时间把《晚云归》搬到起点中文,看的人不多,但是有一个人留言说的话一直忘不掉,每一个作者都需要鼓励。是不是每个作者都会看重留言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看,在这里很谢谢大家,陪着我一路走来。当然,我亦希望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小西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可是我要把这个文先变成:已完结,就当成一个可笑的仪式吧,在旧的一年就要离开的时候,我们假装它已完结,十天以后,(最晚明年一月份)我会把它打开,接着往下写。这期间还要做的事有:写完苏的番外。也会写一篇小罗的番外。

每年的年末,人的心都会感到动荡不安,这一年就要结束,盘点你的生活,到底有多少得失,我想大部人都会黯然的叹一声:又是虚度。

呵呵,没什么了不起,让我们期待明年,就算明年此时还会叹一声又如何呢。

毕竟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繁华过后,生命不过是一捧握不住的流沙。

欢迎大家一如从前,来这里说话聊天,不必要非得说小西,说别的也可以。

漫长的冬天,似乎只有糖炒栗子,烤地瓜的香味才可以温暖人的味蕾。

拥抱大家,和LIN学的,哈哈。

 注:作者将以下章节做为无效废章,估计是想留给第二部。本站一并提供,想看的就看看吧。

【第六卷 舒云】

第 55 章

我赤着脚,坐在自制的秋千架上。

“宁羽西,你到底有没有答应我?”这尖细的,被拖长的,甜腻的声音,都来自同一个人——赖积蓉,她的最新身份是我的准大嫂,对她我最想说的字只有两个,那是两个她永远不会喜欢听的字。所以我选择在心里说,说得很慢,就象对口型一样,“妈――的”,我一连说了五次,因为太烦她了,就算一口气说六次也不觉得过瘾。

“你心里在说什么——”她没有风度的尖叫。

我捂住耳朵,真想马上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聋子,该死的雀斑女郎,放过我吧。

她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轻轻的扇动,真美,难怪老哥色令智昏。我把视线停留在她肥嘟嘟的小嘴巴上,六十秒钟以后,一言不发的把秋千荡得更高。

海滩上的风吹过来,带来了一点咸湿的气息,秋千落下来时,我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赖积蓉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积蓄力量重新把秋千荡起来。

小院子里的花开得不好,这里离海太近,强劲的海风常常把柔弱的花枝吹得匍匐在地。这和我梦想的生活有一点点儿的差距。

三年前罗浩阳离开时,我重新设计了自己的梦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惜努力了三年,梦想只实现了一半。

“小西,你是面朝大海,东倒西歪。”羽姝说,她说得没错,我经常生病,我的花也是。然而我们一直不肯放弃面朝大海的生活,也许只是我自己,因为我的花没有选择的权利。

面对这个世界,我们常常和那些花一样,落到一种糟糕的处境里,在那种情况下,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三年前,我便落到了那样的境地里。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我尴尬的发现,我的婚礼少了一个小小的条件——罗浩阳拒绝出席。我知道在一场让众人忙得鸡飞狗跳的婚礼里,新郎和新娘实在不算什么重要的角色,可是陷入震惊中的宁爸不这样认为。他不允许我用一只公鸡代替罗浩阳举行婚礼,因为他认为公鸡不能代表罗浩阳和我一起去办理婚姻注册登记,好吧,我承认敬业的接待员会和老爸的想法一样。

“猴子,你并不想要这个婚礼。”在一场激烈的争吵以后,罗浩阳拉着我走出电梯。

“是吗?”我泪流满面,虚弱的靠在大理石冰凉的墙面上,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看到我的样子,都象做错事了似的匆匆走过,透过眼泪的迷雾,我看见墙角有一只腿儿细细的蜘蛛,不停的在跳舞。

“也许,再等几年,我们真的想结婚的时候……”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象数学课上那一条射线,伸向无限遥远的未来。

自从定下结婚的日期以后,我们就不停的吵,一个芝麻一样大的理由就可以让我们吵翻天,在那个混乱的午后,我终于吵累了。做一只孤独的蜘蛛没什么了不起,至少还可以一个人跳舞;或者一个人去登山,登那种六千米,七千米,八千米,或者更高的雪山。

罗浩阳从二十六岁开始迷上了登山,我从他开始登山那天起,便忙于搜集国内外各种山难记录,整个人也因此变得神经兮兮。

我承认当我决定结婚时,只是想用婚姻把他拴在身边,我现在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么蠢了,可是当时不这样认为。

我不知道开始的时候,罗浩阳为什么同意结婚,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或许他和大家一样,认为我们俩本来就应该结婚,天经地义,水到渠成,理所应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王瑶女士不象宁爸那样好说话,“小西,我给你们三年时间,三年之内浩阳如果不回来娶你,你必须和另外一个人结婚。至于结婚的对象你可以自己选择,或者我帮你选。”

我惟有点头,因为那些已经发出去的请柬,要由她帮我一一收回。

“篱芭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我从长裙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唱得正好的歌声嘎然而止。

“猴子,是我。”我握住宝蓝色的手机,点点头,忘记了点头是没有声音的。

落日把余晖洒在小院门口的合欢树上,一朵一朵粉红色的花爱娇的浮在枝头,细碎的叶子宠爱的簇拥着它们,我让秋千轻轻的摇荡。

“猴子?”信号不好,话筒中传来罗浩阳的声音带着疑问,还有滋拉滋拉的杂音,如果你能记得二十年前的黑白电视,也许你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我是。”我侧过身子,迅速的眨眼,如果赖积蓉看到泪光,我可以说那是一颗被风吹来的沙在捣乱。

“还好吗?”罗浩阳的声音再度传来,我用一只手抹一下脸,这是在表演变脸,很成功的,我给自己换上了一张笑脸。有人曾经告诉我,当你在讲电话的时候,话筒另一面的人会从你的声音里听出你的表情。

“很好,我在荡秋千。”

一只白色的猫,从合欢树上跳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

“我在大本营。”

“多高?”我抱紧双臂,看着焰火一样绚烂的合欢树,微笑着问。白猫跳到我的膝盖上,伸出一只小爪子。

“过来,猫歌。”赖积蓉突然对着白猫叫了一声,我把白猫抱在怀里。

通话突然中断,杂音跟着消失。我握着手机,装做在倾听。远处潮声轰鸣,时间静静的流过。

“是罗浩阳吗?”赖积蓉用口型问我,我点头。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白猫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臂,手机落在了地上。

“猫歌_____”赖积蓉怒火中烧的冲过来。

我站起来, 拾起落在地上的手机,“没事儿,电话早就断了。”赖积蓉本来是打算收拾猫歌的,闻言,气得对着我举起了手,我对着她甜甜的笑,令她沮丧的放手。

“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把猫歌递给她,她惊得向后退了一大步。

猫歌突然跳到她的脚背上,害得她跌坐在地上哀嚎,“死猫,臭猫……”

猫歌是一只好猫,它总是能明白我的心意,并且和我一样不喜欢赖积蓉。

“哈哈。”我笑得开心,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今天是我取消婚礼三周年纪念日,罗浩阳仍然远在千里之外,这意味着我要兑现当年跟王瑶女士的约定——自己找婆家。

我吹着口哨走进小屋,换衣服的时候,那只宝蓝色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吱——”住在笼子里的“鸡蛋”趴在铁丝网上叫了一声,它是一只雌仓鼠,和它的老公“明白”住在跃层式的金屋里。

“算了,鸡蛋,今天就让它留在那里吧,剩下的时间我不再需要它。”

“吱——”鸡蛋惋惜的叫。

“别难过,我得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喂你。”我拍了一下它的金屋,用一只脚把手机推到墙角里,今天我不能带着它出门。如果带着它,那表示我对罗浩阳仍然有期待。不,我不想再等了,我的一生都在为男人等待,先有苏寅农,后有罗浩阳,从今以后,我不打算再为任何人等待。

因为在我看来,所有的等待,最后终究成空。

我还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成为某个男人的妻子,你知道,就是那种一起吃饭,各自入梦的夫妻。

我走到衣柜前,随手打开了虚掩的柜门。

五分钟以后,我穿着一条缀着流苏的带洞牛仔裤,站在赖积蓉的面前。她眯起好看的大眼打量我的上衣,它是一件银灰色的短袖格子衫,我的手腕上戴着罗浩阳送我的牦牛骨做的手镯,“妹妹我饥渴已久,今日下山专门找那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下手。”我露着白森森的牙阴恻恻的说。

“宁羽西,你诚心让我好看啊?去换裙子。”

“你直接换人好了。”我挑起眉毛,急得是她,还没有登堂入室呢,就想着把小姑扫地出门。现在不给她脸色看,以后恐怕再没机会了。

“好了,好了,你纯心气我。”

“准大嫂,无欲则刚。”

“快点锁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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