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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带了一丝不舍和担忧,回头看了一下,最后还是随晴天离开。而晴天却在这短暂的顾盼间仿佛看出了什么。
……
景飞一听得千雪晕倒的消息就马上从王府回来了,还夹带了一身凛冽,宁安宫里的下人们都诚惶诚恐的,谁不知道这太子有多疼太子妃。还好,他所有的戾气在见到躺在床上睡得宁静的千雪后便敛了下来,眼中浮现出温柔的怜惜。
“太子殿下……”一旁的御医轻声行礼。
景飞挥手:“免了,太子妃的病情如何?”
“回殿下,娘娘只是因为旧患而身体虚弱了些,并没有什么大碍。”
“那怎么会昏倒呢?”
“可能是连日来有些操劳疲倦……”
疲倦?是啊,一下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能不疲倦吗?他遣了御医下去,自己则坐到了床侧。小紫端了药上前:“殿下……”
景飞接过药碗:“等她睡醒再喝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你派个人到郁林王府去跟郡主说声我暂不回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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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仿佛复归正常,景飞回了宁安宫,依旧对千雪百般宠溺,连伺候汤药的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千雪对此非常不满,她又不是真的生病了,也没有虚弱到那个地步,根本没有必要让景飞这样亲自喂她喝,况且她还在生他的气。
“不要——”千雪推着景飞的手,许是用劲大了些,景飞手中的药碗“啪”地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有些药汁还洒在了他雪白的衣袍上。千雪惊呆了,抬眼望进他丝毫不掩饰忧伤的眸中,心中一阵绞痛,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像流水一样宁静却绵长的痛……每次她看到这样的景飞就只有弃械投降的分。不要再看了,徒增的只有无奈,如果她能少爱一点就好了。
小紫听到声响后急急从外间闯进来,看到了就是太子与她家小姐这样诡异的情形,明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那气氛却凝重得让人呼吸困难。终于,千雪看了看小紫:“太子殿下累了,伺候他去休息吧。另外,让晴天再熬一碗药。”
小紫艰难地张了张嘴,愣是无法应声。小姐……是在对太子殿下下逐客令吗?这……这……会不会太大胆了?只见景飞神色一黯,深深看了千雪一眼,最终默默转身出去。千雪复又躺下,脸转进床的里侧,在小紫看不见的地方,泪湿鲛绡。
宁安宫里的气氛异常的冷,下人们多少能感觉到两位主子之间的暗流,每日做事更加小心谨慎。这日,景飞见千雪终日闷闷不乐,便请了丞相夫人傅婉盈进宫。千雪见了母亲心中自是高兴的,可她原本不想让家里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毕竟谁也帮不了她,反而会叫病弱的母亲为自己担心。傅婉盈看着明显消瘦的女儿,心中涌上百般滋味,这原本是她应该承受的命运呵……
“雪儿,娘对不起你。”
望着母亲满眼的歉意与心痛,千雪便知晓那日在明心殿的事情怕是朝野皆知了。
“没关系的,娘,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什么状况都没有改变,太子……太子对我也很好。”
傅婉盈一阵默然,在这种地方,就算是太子对她再好也没用。深深叹了口气,傅婉盈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递给千雪。千雪接过来一看,荷包的正面绣了两朵并蹄莲,后面则有四句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娘……这是……”
“什么也别问。哪天你想离开皇宫了,就拿着这件信物去见皇上,对他说出你的请求。”傅婉盈显然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只是定定望着自己的女儿。
待母亲走后,千雪还抓着那个荷包,心里巨浪翻腾,为自己的猜测而震惊。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个君是当今圣上上官鸿吗?那么一直在娘亲心里的人……并不是爹!这个事实太让人意外了,朝野上下都知道云丞相夫妇鹣鲽情深,到头来终究也只是一场骗局么?千雪只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她喊着小紫:“快备马,我要出去。”她只知道再呆下去她会发疯。
“小姐,您身子刚好,这……”小紫有些迟疑。
“我叫你去就去。”
“您真要出去那备辆马车就可以了……”
千雪瞪着她,小紫立刻不敢再说话,慌忙跑去书房找太子。不消片刻,果然千雪等来的不是小紫的马而是自己老公。
“千雪,你想出去的话我陪着你吧。”景飞一副商量的口吻。
“我想一个人出去逛逛,好久没有骑马了。”
“不准去!”景飞见她任性,语气也严厉起来。千雪正心里闷着呢,噌地一下站起身,也喊了回去:“我偏要去!”说着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挑战似地要从景飞挡着的门口出去。景飞哪里能由得她胡来,很轻易就拽住了她,并一把把她捞进怀中。怎么会这样呢?岳母大人不是刚来过吗?原以为她可以安慰千雪的,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千雪在他怀中挣扎,双手纠着他胸前的衣服,景飞感觉到了她强烈的情绪,却不明白她的痛苦从何而来。渐渐地,她地动作总算缓了下来,景飞只觉得胸口热热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而千雪的眼睛红红的。他好像总是让千雪哭泣,有些后悔了,将这束灿烂的玉梨移至皇宫,会不会害她慢慢地枯萎?想到这里,景飞心中顿时柔情万千,罢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想骑马是吗?好,今日我们就去骑马。”景飞说完,揽起千雪,在小紫等人惊讶的目光中飞身离去。几个优雅的纵身后,他们很快来到皇宫的马厩,景飞选了匹上好的白色良驹,翻身上马,然后朝仍在呆愣中的千雪伸出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千雪被他眼中的明亮晃了心神,景飞俯身凑近一拉,千雪在惊呼中也落在马背上。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低声问道:“准备好了么?”待千雪点头之后,马儿便如离弦之箭,一路轻快地飞出了皇宫……
身后,一大帮宫女太监目瞪口呆地望着飞去的人儿,久久不能言语。那样出尘的白衣,同样通体雪白的飞骑……小紫只感觉眼前一片迷雾,仿佛太子和小姐就会这么一去不回似的。白天白云急急地转身,晴天拦住他们:“有殿下在,娘娘绝对安全的。”两兄弟对看一眼,再次望着千雪和景飞消失的方向。
两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稳稳地靠在景飞怀里,千雪只听得见他的心跳声,所有的景致都是模糊的,唯一清晰的只是这张容颜,她的心也随着身下的马儿飞翔,且让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猜忌都见鬼去吧,只需记得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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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稳稳地靠在景飞怀里,千雪只听得见他的心跳声,所有的景致都是模糊的,唯一清晰的只是这张容颜,她的心也随着身下的马儿飞翔,且让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猜忌都见鬼去吧,只需记得她爱他。
相互偎依在马上,他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有许多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就这样一股脑儿塞在心里,爱的,恨的,伤的,痛的……混沌一片,努力想理清楚,却发现终究只是枉然。两人跑得累了,这才不舍地回宫。而宁安宫里早已乱成一团,原来皇上传景飞和千雪一起用晚膳,可宫里竟没一个奴才知道他们的去向。两人急急换好衣服,赶到承乾宫时仍旧是迟了。让皇帝等人?在皇宫里犯错误唯一的对策只有跪,这点千雪和景飞贯彻得非常彻底,基本上一进大门就跪地上了。
“听说,你们去遛马了?”上官鸿的问话是慢条斯理的,也听不出有发火的前兆。
“父皇,是儿臣想去散心,这才拉了千雪一块儿的。”
千雪皱了皱眉,景飞这谎说得假,他在这后宫循规蹈矩那么多年都没差错,怎的偏娶了她以后就这样,皇上能信他的话?想想今天飞骑出皇宫的举动……怕是算得上皇室第一人了。
“简直胡闹,你们见过谁骑着马在宫里横冲直撞的,还是太子和太子妃呢!”
千雪磕下头去:“父皇,不关太子的事,是千雪任性。”
上官鸿正欲再说什么,在接触到千雪的目光后竟是说不出来了。幽怨,他有些发怔了,好像很多年以前他也在另一双相似的眼里看到这种目光,然后……他心一软,怅然放手。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走不出这样的目光,坚硬的心仍旧泛起丝丝不忍。
上官鸿示意他们起身,再也没有任何的为难,只是象征性地说说“下不为例”。他有些怀疑自己当年的决定。饭后,皇帝先遣了千雪回宁安宫,千雪不放心,就走到门口的短短距离居然回身望了景飞好几次。上官鸿假装没看到,唤了景飞进里间的书房。
“知道朕为何留下你吗?”
“是儿臣今日放肆了。”景飞抿着唇,但是心里很清楚他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就这么慎重。
上官鸿似笑非笑地踱到他身边:“要是有这么一天,江山美人,你选哪个?”
景飞闻言,霎时变了脸色,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料到父皇会这样问。
“你最好从今日开始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说不准哪天你就得面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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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和景飞的冷战随之结束,千雪有时会想是不是太便宜景飞了,好像很轻易就原谅了他,究竟是她爱得太深还是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不完整?景飞的温柔可以很残忍也可以那么甜蜜,而她就因为那一丝的光芒如飞蛾般不计后果。宫里流传着“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故事,说太子为了讨太子妃的欢心罔顾皇家法纪,把千雪传成了红颜祸水。千雪本来对这些流言并不在意,那日她逛御花园见了好些个陌生的宫女,她们都一个反应,行完礼后总是偷眼看她,仿佛是要看清这迷惑了太子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怎的这皇宫里难听的话传得那么快?千雪有些担心对景飞会不会有所影响。景飞只是淡然一笑:“无妨。”那些人此刻也就只能弄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了。前两日他硬是在云天筹给他的那本追魂楼交易记录上作了手脚,把买杀手的人换成了京兆尹单莫辰,刑部尚书楚逍的门生,但是朝中甚少人知晓这层关系。京兆尹这个官儿虽然不大,却掌管着京城的治安和贸易,是个举足轻重的位子,换成自己人是比较好的。上官鸿的反应也在他预料之中,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有贸然的行动,只好敲山震虎以示警告。毕竟,如果彻查下去,牵出一干重要人物,甚至震动朝纲,那不是上官鸿愿意看到的,这些年来他的手段他是清楚的,几种力量共存,互相牵制,谁也别想一手遮天。况且都是他的儿子,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他不愿意贸然去相信任何一方。如今,景飞呈了证物,表面上看来有太多作假的可能,可景飞言之凿凿,并提出云天筹可以作证,上官鸿又感到事情不可小觑,一番言词和心理的较量之后,他遂了景飞的心意,只是另找罪名革了京兆尹,压下谋刺一说,因为不这样事情就没法了。心里却是清楚,景飞手中的确握有证据,不过不是单莫辰的,那……会是自己更不想动的人,只好由得景飞去。在换了新的京兆尹后,景飞又修书到国舅孙闵府中,据说孙闵阅信后呆在书房足足半日不曾出来。
千雪并不知道景飞在朝上玩的花样,日子流得很快,宫里为了燕烈和林菊若的婚事忙翻了天。明日景飞就要去郁林王府接林菊若来宁安宫待嫁了。怎么说她好歹也算是公主,家里又没有旁人了,嫁的又是这么了不得的人物,皇帝特别吩咐让她从宫里出嫁。原先是说暂时呆在娴妃那里的,千雪对娴妃越来越不喜欢,觉得这女人太圆滑了,远不及孙贵妃爽利,尤其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多瞟了千雪几眼。于是,千雪很端庄娴淑地起身向上官鸿提出把林菊若接来宁安宫照顾。本来菊若跟景飞是表亲,让她住宁安宫的确更为合适,上官鸿很爽快地准了。敛下黛眉,不期然发现娴妃绞着帕子的十指,只那么一瞬便又藏入了袖中。
“千雪,朕记得明日也是你的生辰吧?”上官鸿又在座上发话了。
“劳父皇惦记了,明日的确是臣媳生辰。”
“今日宫里琐事太多,竟疏忽了,景飞,你也不提醒一下?”
千雪怔了怔,心想:他也不晓得有没有上心?谁知景飞竟淡笑着回话:“千雪素来不是爱热闹的,儿臣有私心,正盼着大家都记不起,就我给她庆生,那她肯定是万分的感激儿臣。”这席话说得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一位活泼的嫔妃掩口笑道:“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