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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为什么不全部翻开来看?”飞坦问道,然后过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你不会是不敢碰死人吧?”
……心里明白就好……干嘛要说出来……
纲吉顿时黑线。
飞坦是不明白自家团长为什么要将争夺主动权的机会压在这个奇怪的小鬼身上,但他很少反抗,甚至全团的成员都几乎不会反抗他们的团长提出的任何一个意见。
因为库洛洛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是以全团的利益为重的,是不会让同伴受到伤害的。
但无论怎么样,这次库洛洛的决定还是让飞坦觉得疑惑——
飞坦觉得没有理由。当然,什么这个小鬼是团长的儿子之类的屁话他当然不会以为团长会将之当成什么必要的筹码。飞坦甚至觉得,那句话是在团长恍然间才想起的。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团长,只见他目送着那两个嚣张的男人离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飞坦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眼纲吉,随即将那个死去的男人踢出了麻袋中。
“这下,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说完,飞坦便向那间高耸的大楼中走去。
纲吉看着他的背影,确定飞坦不会再回头时,才小心翼翼地将视线重新放回这个男人的尸体上。
“他身上没有伤痕。”小杰忽然窜到了纲吉身边道。
“小杰,你没事吧?”在刚才,小杰都很谨慎地选择了不出声,此时见情形缓解,才来到纲吉身边。但纲吉自然是觉得方才那一下,不论自己会如何,小杰定是会遭难的。
“我没事的。”小杰抬起脸来笑笑,然后继续道,“纲吉,他们说了让你解开这个谜题……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纲吉下意识地对着尸体左看右看,然后一闭眼,硬是将他翻了个身过来。
“查得出……还是查不出?”小杰低头,看不清此时脸上的表情。
纲吉没有立刻就回答,因为他知道,这问题的答案背后相对应的是两股势力。回答小杰说他会努力查出真相的话,就表明了是站在幻影旅团这边的;如若回答的是否定,那就是在帮助巴利安。
即使纲吉的能力有限,即使他们可能只是开一个玩笑。
但对于纲吉和小杰来说,也是是否能在流星街安全存活下来的一个衡量标准。
“我不知道。”
纲吉在男人身上琢磨了很久,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只有早时的刀痕什么的,也在背上结了疤。而真正致死的伤痕却是没有的。
不是利器所杀。
纲吉的确不知道。既然库洛洛会在他身上押宝,就一定知道自己会全心全力为他查出真凶么……
这个答案很快在之后就得到了解答。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是当时的纲吉和小杰都没有想到而已——
“哎呀,果然又是你啊,小朋友。”
当纲吉和小杰被带进大楼里的时候,就见娃娃脸的侠客正玩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和库洛洛与飞坦打了一个招呼就,一张笑脸就对上了纲吉。
他们遭到了这只笑面狐狸的热情对待。
“嗯……团长,你确定这只小兔子会老实地帮我们解决这次的事情?”侠客一边说着,一边仍玩弄着他的手机。
库洛洛看着自己的书,没有答话。反倒是另一头的纲吉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啊哈哈哈……我……我会努力的……但是……能不能真的查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是么……真让我失望啊。”侠客虽然嘴里说着自己的失落,但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这种意思,反倒将手上的手机玩得更起劲了。
“哇啊啊……哈哈哈……不……不是的,我……我是说,我会尽力的……不不不,死了也会找出来的……不过你要给我点时间……”
“嗯……要多长呢?不会等到那个奇怪的凶手把流星街的人全杀光了,你才跟我们汇报说,‘看哪,那个到现在还没死的就是凶手了!’这样吧……”侠客说着,绘声绘色地做着动作,仿佛自己已经破了案一般。
“哈哈……啊哈哈哈……不会的……我……我保证……一个月……”
“一个月……又不是度假,一个星期吧。”侠客头也不回地继续与纲吉“砍价”。
一……一个星期?!连奇犽找得到找不到还是个问题……他们是不是打算,如果自己找不到凶手就把他当做凶手给做了啊……
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的纲吉整个人都蜷成一团,在那三人的眼皮子底下,连想溜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能有异议呢,只好尽量使自己的脸部不至于很扭曲,颤抖着嘴唇说,“好……好……哈哈哈……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侠客看了一眼身旁的团长和一直在角落中看好戏似的飞坦,见他俩都没有异议,于是笑嘻嘻地解除了自己的念力,“嗯,好,成交!”
随着侠客的话音一落,纲吉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像被重新丢进水里的鱼似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瞬间得以呼吸,活了过来。
“对……对不起啊,纲吉,你没事吧……”对面的小杰一脸欲泣的表情,终于止住了双手向前对纲吉进行挠痒痒的怪异动作。
当然,这绝对不是小杰愿意的,自然是侠客操纵了小杰,对纲吉实施了这要命的挠痒痒无敌幼稚却绝对索命的绝招。
其实纲吉此时非常有冲动去对侠客吐槽。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简直……简直……
纲吉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低着头不停地深呼吸,一句话还没在肚中吐完,瞥眼就见小杰绿色的身影下意识地想要闪开去,但一个人影的速度比他更快!
一眨眼的时间,整间房间都忽然安静了。
并不是因为纲吉不再被弄得哈哈大笑,也不是因为侠客良心发现不再进行“逼供”,而是那三人终于玩够了。他们出手了!
这幢大楼像是从没被装修过的砖头空壳,天花板和地板都水泥的,窗户也是没有装上任何玻璃或者其他挡风遮雨的设备,就是光秃秃的一块从墙壁中硬生生地抠去。干燥的风时不时吹来,那三人也不可以用他们身上的力量去挡,大约是觉得这样更有助于辨清纲吉和小杰的动静。
纲吉方才就在想了。只是这样威胁,实在太难确保自己是否真的会如约认真查探案件,甚至纲吉觉得,自己在中途可以和小杰投奔巴利安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但事实证明,强盗团总是有轻易又简单的方法就将纲吉的幻想给打破的。
“不许动。不然杀了他。”
飞坦……为什么每次这种黑面人物你都要这么抢着上呢……
虽然纲吉依旧摆脱不了吐槽的习惯,但他也的确只是在最初一瞬间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然后双眼紧紧盯着架在小杰脖颈上的飞坦的一双手指。
仅仅只是一只大拇指和食指而已。不过那两只手指却是分毫不差地卡在小杰的动脉两旁。
纲吉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深呼吸。这时候,再怎么深呼吸都没用了。
库洛洛依旧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感觉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但纲吉知道,他是默许了。
本来就不指望这个三个强盗团的人会有闲情说什么义理,但原也以为,既然将宝压在他身上,或许会从旁帮助,这样自己也算能在流星街平安地继续他的道路。
但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么……
连巴利安都没有很好的理由将纲吉直接带走,那么此时被他们抓住把柄的纲吉,又有什么条件进行要求呢。
飞坦叫纲吉不要动,纲吉没有动。
“他,留下来。你,出去查清杀人事件。”飞坦说话很干脆,目的很明确,条理很清晰。
所以纲吉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为了不让小杰这个人质不受他们的迫害,自己必须出去孤军奋战了。
一头的小杰自然也是明白情势的,他咬紧牙,却也不敢动,甚至还保持着想要远跳出去的姿势。
“啊啦,你不要一脸紧张的样子嘛~我们又不会把这个小鬼给吃了。”侠客蹲坐在一旁,依旧笑嘻嘻的,“虽然飞坦的确很喜欢用刑逼供啊之类的,但他似乎暂时对这个小鬼没什么兴趣。是吧,飞坦?”
“哼。”飞坦看着那只腹黑狐狸,转过头对着纲吉,“我刚才看你研究那尸体很久……怎么,有什么发现?说出来听听吧。”
“我……其实也没什么。”纲吉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好,总觉得如若自己一个嘴快,或许小杰的小命就可能会不保了。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确没有得到什么关键性的问题,“就是……那人不是被刀之类的东西砍死的,而是……内部破坏。”
听闻此言,库洛洛总算抬起了头,一双眼悠悠地看着纲吉,似乎要将他的灵魂给扯了过去。
“你说的很含蓄。”库洛洛对着纲吉说,“你变聪明了。”
这算是夸奖么……要是reborn听见估计会很欣慰,但此情此景,纲吉还是不觉得这是个多么褒义的词。
“你所说的内部破坏具体说来分有好几种,”库洛洛将双手搁在下巴上,静静地看着纲吉,嘴里却淡淡地吐出话来,“有感染病毒死亡,有内脏老化衰竭,有中毒死亡,有药物失控死亡等等……”
说着,顿了一下,墨色的眸子忽然闪出些晶亮的光来,“那么,你觉得……那个男人是哪一种?”
哪一种都不是。
纲吉虽然在心中默默答话,但表面上却因为不确定是否应该将其说出来而显得表情僵硬。自然,这模样都落入了那三人的眼里。
于是,库洛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飞坦,跟着他。除非他要死了,不然就不用出手。”
说完,顿了顿,接着补充,“当然,是轮班的。你没耐性的时候,可以换我或者侠客。”
小杰分明觉得触着自己肌肤的那手指明显抖了抖。
而纲吉呢,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上帝,给我一刀吧。
从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微微有些暗了。
库洛洛没有对此次的事件透露任何他所知道或者推测出来的线索,所以,一出门,纲吉就乱挑了一条道路向前盲目地走着。
脚下的土地渐渐被掩盖光芒的黑幕给染成深色的基调,然后这种色调逐渐在视野中蔓延开来,仿佛要延伸往整个世界的尽头。
纲吉一直以为都觉得流星街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喧哗和张扬。比如现在,周围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与其说是安静,更不如说是没有生气。
有种死般的沉寂。
除了身后一直没有断过的轻微脚步声——
“那个……我们该去哪儿?”
纲吉僵硬地回过头去,就见飞坦抬起他细长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纲吉一眼。纲吉甚至觉得他埋藏在面罩下的嘴角是微微勾起的。
但从他深沉的嗓音却打破了纲吉美好的幻想——“我怎么知道。”
说着,也不等纲吉回答,便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纲吉身前去。
“是最近几天有连环杀人事件,所以大家都躲在屋里不出来了么?”纲吉走过一些小巷子。在安静到诡异的黑夜中能清晰地听见有浑浊的呼吸声在周围此起彼伏,但用肉眼望去,却见不到任何从黑屋中探出的眸子。
这感觉很不好,像是被人监视了一般。
“不是。”飞坦居然回答了纲吉的问题,这让纲吉有些微微吃惊,“流星街也是有流星街的规则的。别以为现在周围很安静,就将夜晚的流星街当做是安全的,事实是恰恰相反的。并且,流星街的大多数居民也是更愿意平安地保住性命的……”
第一次发现飞坦居然这么多话,纲吉不禁顿了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眼前独自越走越远的飞坦。
夜,又深了。
周围开始泛起摩擦似的细碎的声响。像是虫子成群结队攀附上皮肤的声音,又像是角落中滋生出的无穷尽的闲言碎语,它们与身周不断漂浮而来的腐臭味一起渐渐向纲吉靠拢。
而前头的飞坦仍在不紧不慢地走着,说着。就在纲吉以为他快要抛下自己离开这个小巷口的时候,飞坦转身了。
“所以,你所感觉到的安静,一半是不语的人,另一半是等待猎物的人。”
月亮升起,云层过处,忽然透出些亮眼的红色。不鲜艳,但却很清冷,那凉凉的颜色将对面飞坦金色的眸子映照得异常明亮,眼角处甚至都透出些若有似无的殷红来。
像是嗜血的怪。暗夜里的杀人魔。
总是在黑夜中才现出原形。
纲吉一下子有些懵。难道库洛洛让飞坦跟来是直接想将自己杀掉?或者说……眼前这个飞坦已经被掉包了?
飞坦没有移动脚步企图靠近纲吉,只是从对面伸出一只手来,举平张开手掌对着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