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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君意1
翌日清早,穆榕榕才缓缓醒来,面容还有些憔悴。
正在一旁收拾的翠儿见穆榕榕醒了过来,不禁大喜。
“小姐,你醒啦?”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你饿不饿啊?渴不渴?”
穆榕榕摇摇头,“我怎么了?”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小姐沐浴的时候晕了过去,若不是皇上感觉不对果断破门而入还不知道小姐要在冰冷的水里泡多久。”翠儿说着有些自责。
“是皇上抱我上床的?”穆榕榕瞠目,那不是自己岂不是浑身赤裸地暴露在元恪眼前,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
“是啊。”翠儿点头,丝毫没有觉出穆榕榕的尴尬,“皇上昨日大发雷霆,若不是御医说小姐并无大碍,我们整个觅景苑的奴才们可就要掉脑袋了。”翠儿说着还心有余悸。
穆榕榕看着翠儿的黑眼圈,“昨夜没睡好吧,都怪我连累了你们。”她有些内疚。
“小姐这是什么话,如何叫连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小姐就应该受罚啊,只是皇上……”翠儿叹气,为穆榕榕披上衣衫。
“皇上怎么了?”穆榕榕问。
“皇上昨日一直呆在小姐房内陪着小姐,知道今日辰时方才上朝而去,奴婢看皇上疲惫的样子想来也定是一夜未眠啊。”翠儿说。
“他……”穆榕榕长叹一声,除了抱歉除了遗憾她能给元恪什么呢。
“小姐,请恕奴婢多嘴。”翠儿咬咬牙,“其实你不在的日子里,皇上过得很辛苦,咱们觅景苑的奴才们最清楚了,他几乎日日都会来觅景苑中看看,不让我们变动任何一件物品,时常独自在小姐房中抚琴,那琴曲永远都是小姐的那首《春江明月》。皇上对小姐的深情我们都有目共睹。”
“好了翠儿,我知道了。”穆榕榕闭起眼睛,不想再听下去。
“小姐!”翠儿却拉住穆榕榕的手,“翠儿知道小姐对京兆王一往情深,可是皇上对小姐的爱慕丝毫不逊于京兆王啊,再说京兆王就要与大司空府中的二小姐成婚了,小姐你又何必自寻烦恼?”翠儿语重心长。
“什么!”穆榕榕一惊,身子弹了起来,抓住翠儿的手,“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成婚了?”忽觉心跳好快,有种恐惧感袭来。
“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你不在洛阳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下诏赐婚,现在全洛阳都已经知道了,就连婚期都已定下,就在正月十五,于小姐的嫁妆都已备好了,就连袁太妃也很赞同这门亲事。”翠儿一本正经丝毫不像在玩笑。
穆榕榕只觉得一声暴雷在头顶炸开,原来这件事并不是元愉说的那么简单,他和于聆风的婚事早已成定局。她笑了,为何面容却如此扭曲。
既然只有于聆风才能倚着于氏一族在朝中的威望来保住元愉的性命,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穆榕榕扪心自问。
一时她觉得有些窒息,不知应该是喜是忧,喜的是元愉哪怕被元恪治罪夺取兵权,却也可凭借于氏一族至少保全性命,忧的……
她蜷起膝盖用双手抱住,其实没有什么忧的,只要她离开元愉,所有的一切都已水到渠成。
☆、负君意2
“小姐……”翠儿自知不该说这么多,看到穆榕榕眼中有闪动的泪光,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我没事。”穆榕榕反而安慰一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
翠儿依言点头掩门离去。
穆榕榕想哭,却是无泪,怔怔地望着身上覆着的绣花锦被,上面是绽放的芙蓉。
她似秋水若朝露般的眼眸毫无神采,只是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轻缓的脚步声从屋外缓缓走来,直到已至她身旁了她才恍然发觉。
“翠儿,我说我想休息……”她转过头去,却迎上一双和她自己有些相似的眼眸,似秋水若寒星。
“你醒了?”元恪一身玄色龙袍,头戴九旒冕,似是从朝上直接过来,腰间赤红的龙纹博带上佩戴的仍是那块祥云玉牌。
穆榕榕没有说话,只是依言点头,想到自己昨日赤裸着身子暴露在他面前,不禁觉得脸颊火热。
元恪看着她笑了,笑得很安心,大概是因为她醒来了吧。
他似乎觉出了她的尴尬,于是没有去她身边,而是在几步之外的椅上坐了下来,似是刻意保持起这段距离。
“饿了吗?一天没吃东西了。”元恪问她,而此时一众宫人捧着热气腾腾的膳食鱼贯而入,全是穆榕榕爱吃的食物。
元恪站起来走到桌旁,抖了抖宽大的袖子回头看她,“别起来,想吃什么我拿给你。”宠溺一笑。
“呃……”穆榕榕的肚子打起了鼓,看着满桌的佳肴竟一时不知道先吃什么好。
元恪宠溺地摇摇头,“那还是我替你选吧。”他自称“我”,顿时让人觉得轻松了许多。他挑了一碗燕窝粥,又拣了几样穆榕榕喜爱的点心步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先喝口粥再吃点心。”说着就将温热的燕窝粥送到穆榕榕嘴边。那模样哪里像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分明就是一个深陷在爱中的普通男子,宠爱着他眼前的女人。
穆榕榕觉着有些尴尬,赶紧接过碗来,“我……还是自己来吧。”赶紧埋头自己喝起来,不给元恪回答的空隙,就连脸都快搁到碗里了。
元恪的手还停在半空,笑容僵在唇角,他看了看埋着头的她,却是不动声色地轻叹了一声。少顷,他将手中的点心放在床边,起身默默离去。
直到屋外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穆榕榕才缓缓抬起头来,一滴咸涩的泪水滑进粥碗里,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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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君意3
秋风起舞,吹黄了满宫的树叶,唯有几株红枫在风中妖娆,天也渐渐地冷了下来,整日阴霾。
“小姐,皇上又派人给你送东西来了。”翠儿兴高采烈,只见一众宫人捧了许多靓丽的衣衫进来,尽是上等的绫罗做就,上面的绣花更是惟妙惟肖,还有精致的首饰,可谓巧夺天工。
翠儿和在场的宫女皆是看花了眼,满是羡慕之情,而穆榕榕却没有瞥一眼,径自起身走进了里屋。
穆榕榕推开窗户,恰有几片落叶飘下,她看着那黄叶,心中倍感凄凉。
元恪近来虽鲜少再来觅景苑,就算是偶尔前来也只是听她抚琴一曲便告辞离去却也再也没有勉强过她什么,并且每日都会有许多赏赐送来觅景苑,他给她所有的宠爱,却剥夺了她的自由。
觅景苑外日夜有御林军守卫,不让任何人进来,自然也不会让人出去,只有翠儿偶尔能借替穆榕榕去太医院取药材的借口出去一会儿。现在的穆榕榕,不过是一只关在金丝笼中的鸟儿。
“小姐,你可是不舒服?”翠儿小心地站在门外,她自然是了解穆榕榕的内心的。
“哦,没有。”穆榕榕在窗边的椅上坐下,头倚在窗棂上,“给袁太妃的信可有送去?”她问。这大概已是她自回宫后叫翠儿去送的第四封信了吧,让袁太妃将信送至元愉。
“哦……已经……送去了。”翠儿说,又帮穆榕榕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
“边城……可有什么消息?”穆榕榕问,她的不辞而别定会引起不小的波澜,此时心中无不担忧。
“小姐,奴婢今日在太医院拿药的时候听说大军与蠕蠕在边城大战了。”翠儿压低了声音。
“真的?”穆榕榕有些心惊,元愉和督伦再次交手了,无论谁输谁赢这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什么时候的事?战果如何了?京兆王怎么样?还有郁久闾督伦?”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边城的捷报传到洛阳一般都要六七天,这大概就是十天之前的事了,听说京兆王此战大捷,连蠕蠕人的老巢都端掉了。”翠儿说得眉飞色舞,甚是高兴。
穆榕榕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眼前浮现出那双璀璨的朗目。他说过,他自愿被督伦俘去军营是为了日后将蠕蠕一网打尽,今日他办到了。可是穆榕榕却更加担心起来,他若是败了倒还好,别人顶多嘲笑他带兵无功,反而松懈对他的防备,可他却胜了一时锋芒毕露,现下朝中想要除掉他的势力必将加快行动,甚至会治他于死地。
她的一颗心为他悬起,而正当她陷入沉思之时,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将她和翠儿都吓了一跳。
“翠儿,做奴才的,话不要太多。”一人身着玄色龙袍跨进屋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来人正是元恪,只见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秋水若寒星的双眼不怒自威。
“啊……皇……皇上!”翠儿脸都白了,连忙跪倒在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负君意4
“还不退下。”元恪眉头微微一皱,翠儿看了穆榕榕一眼连忙退了出去。
穆榕榕看了元恪一眼,却转头望向窗外的秋色,“你准备把我囚禁到什么时候?”似自言自语。
“这里并非牢房,囚禁二字又谈何说起?”元恪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抖了抖宽大的朝服。
“这样还不算囚禁?”穆榕榕冷笑一声,“这里就是你为我编织的金丝鸟笼,而我——就是你笼中垂死挣扎的鸟儿!”她始终望着窗外,不愿回头看元恪一眼。
“呵呵。”元恪一笑,“你不是鸟儿,你是朕的珍宝!”
“你要怎样才会放开我?”穆榕榕质问,“你我之间根本不可能!”
“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朕什么都可以满足你,除了离开朕!”他的话语中满是坚定。
穆榕榕猛地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冲到元恪身旁,“那你放过元愉好不好?我……就留在你身边!”她的眼中尽是乞求,为了元愉她什么事都可以做。
元恪的瞳孔骤然收紧,直直盯着穆榕榕,眼中满是肃杀,心中却是无尽的挫败感,他没想到穆榕榕竟以此作为交换。如果那个人是别人他一定会答应,可就是元愉不行!
他靠在椅背上,却并不回答她,“榕儿为朕弹首曲子吧,朕有些累了。”不再看她。
“你……”穆榕榕胸口剧烈起伏,她已经知道了元恪的答案,她不想再理论,只会是徒劳。
“榕儿弹《春江明月》吧,朕甚是喜欢。”元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穆榕榕冷笑,凄凉之极。转身走到琴边,怔怔地望着那琴,一股怒火冲上心口,她骤然发疯似的将琴举起然后狠狠摔在地上,一阵乱响那琴就四分五裂,琴弦绷成几段。
元恪怔了一下,抬眼看她,端茶杯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穆榕榕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琴,已然是一把碎木,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心头的悲凉和痛却想要得到宣泄。
她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推倒,物品散落一地,瓷片飞溅。此时的她似乎变得失控,见东西就砸,一时间屋子里尽是物品破碎的声音,转眼间整间屋子里的东西都已被砸碎,满室狼藉,宫人们在屋外听着里内的动静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在屋外干着急。
元恪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穆榕榕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榕儿今日的脾气可真不小啊。”他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站起身来,“来人。”对着屋外唤了一声。
宫人们便唯唯诺诺地推开门,看着满室狼藉和站着的两人不敢言语。
“快些收拾了,全部换上新的。”元恪把手中的茶杯递给身边的宫女,“砸坏了继续换新的。”语罢,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带我走1
几日之后,陆凌捎话来,元恪让穆榕榕准备一下,晚些去赴宴。
“今日可是什么节日?”穆榕榕坐在铜镜前问翠儿。
翠儿为穆榕榕梳着头发,歪着头想了想,“今日并无节日啊,再说月夕节也早就过了。”
“那皇上怎会让我出苑子去赴宴?”穆榕榕问,心里却猜测着无数可能,为什么突然这样。
“小姐你还是不要想得太多。”翠儿道,“也许皇上想通了,不再禁足小姐你了呢?”翠儿似乎挺高兴,为穆榕榕精心挑选着首饰。
“不……”穆榕榕轻轻摇头,她了解元恪,今日之事恐怕并非翠儿说的这么简单。
……
夜幕低垂,墨蓝的苍穹中浮着几颗星子,宫中丝竹声声,灯火通明。
陆凌奉命护送穆榕榕前去赴宴,一身戎装腰佩长剑,一脸肃穆,而穆榕榕走在他身后。自回宫之后她突然觉得和陆凌的距离远了好多,时常有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咽下,今日也不例外。穆榕榕瞥了一眼身边的翠儿,她始终红着脸低着头,偶尔瞥一眼陆凌的袍角又迅速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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