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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只当他痞,斥道:“没个正行!快些完事,我可没时间陪你耗!”
“快些完事?”他难得也有脸红的时候。
笑意伸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这话就想歪了?啊?”
他挑挑眉,专心致志与她仔细商议、推敲,最终落稿。
筱叶伸了伸懒腰,道:“一式两份,快抄了。我等着签字画押!”
“签字画押?你要卖身与我?”他眼里尽是戏谑,手里却没闲着。
筱叶正呷了口茶,闻得这话,如吞了只苍蝇,“噗”的一声,整口茶喷了出去,事出紧急,她也未来得及转过脸去。
所以……某个有洁癖的可怜男人,被喷了一脸子的唾沫星子,呆若木鸡般。
“你这个女人……”回过神来的他咬牙切齿,几乎要生吞活剥了她,俊脸因愤怒而扭曲。
她一脸无辜的表情,趁他急急奔了出去,才敢放心地露出阴笑。娘的,这花蝴蝶,竟敢来调戏她?朋友妻,不可戏也!他活该!呃,其实他也没有恶意,只不过痞惯了罢。
等了许久,这厮才悠哉悠哉地踱出来。换了袭新衫,黑绿色的绸缎袍子,宣扬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这人,不久喷了口茶在身,用得着沐浴?还真是洁……癖!
他显然恼的很,翻了个白眼,重新落定,换了纸,重新抄写过。不再抬眼看她,正经的很。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话未说完,她的五脏六腑同时唱起了反调,咕噜长鸣。
他抬眼望来。脸上是吃惊与……压抑的笑意。
筱叶原本糗的想死,但死鸭子仍嘴硬,“想笑就笑,小心憋死你!”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他摇头连连感叹,忙吩咐小二哥送上点心沏上热茶。
筱叶昨晚至现在滴米未进,是真饿了,也不客气,拈起一块梅花瓣的粉色糕点就扔进嘴里。真好吃,吃剩 了底,她喝了几口茶顺下去,摸着肚皮舒服地呻吟起来。
他身子突地一僵,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古怪了,“你这个脏女人,也不洗手……”
“你自己洗便好,何需管我?”她笑的贼嘻嘻,却一脸的灿烂。
他低下头,以那种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丫头,你还是那般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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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VIP卷 第135章:可恶的登徒浪子
趁林枫忙着抄写两份正式的合同,吃饱喝足的筱叶也未闲着,拿着毛笔装模作样地在纸上比划着。
林枫觉着好奇,不经意地瞥见纸上奇怪的字。他挑了挑眉,却是没有问。
大功告成,用简体字翻译过来的合同,他可别欺她!
见他写好了一份,她低声问道:“田田不在?”
他嘻嘻哈哈,“约了她的小姐妹,一道逛街去了。真不明白,女人为何就是乐衷于此。”
筱叶双目一狭,这死痞子,竟不把她当女人看!
签了大名按过手印的筱叶心情大好,满脸春风得意与他告别。
“喂,你就这般出去?”他双闭环于胸前,闲闲地朝她努努嘴。
“你想反悔么?”
“我不想。”他一手捧腹一手指着她笑岔了气。
筱叶脸都绿了,闷闷地道:“你现在这模样可真是花枝乱颤。”
他装模作样的白了她一眼,笑意在同样有些狐媚的丹凤眼角化开,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打住打住……”她可不想被那八卦的店小二误以为自己在与他调情。
他喘顺了气,吩咐店小二去取来铜镜。
他指了指她的脸,“小花猫……”那慵懒中竟也是透着淡淡宠溺的味道。
小花猫?呃,太太太……她胸*一阵澎湃,呛的狂咳起来。
他忍住笑意,才理顺气来,涨红着小脸,愤恨道:“林枫,你想害死我吗!”
他却笑了,有呢喃,“还是以前那般模样……”
小二哥赶紧着取回铜镜,瞥了眼她,竟也是掩嘴笑着离去。
笑意总算嗅出了些不寻常,忙接过铜镜。
呀,果真是只小花猫!小脸上,被毛笔毫无规划地划了好几道。
“你这个小气的男人,我一脸子的墨水,为何不早说!”笑意几乎想掐死他。自己顶着张大花脸在他面前晃荡,他竟能忍到现在才说,摆明是报复!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他的专用厨房,也不管他洁癖不洁癖,拿了个干净的盆洗起脸来。
他跟了过来,靠在门槛上闲闲地望着她。就算她用自己净手的脸盆洗脸,弄得乌七八黑的,也不恼。
视线触及她重新干净白皙的脸,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丫头,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笑意身形一颤,转过身去定定地瞧着他。
“你认识我?”
林枫知道她这问的涵义,轻点了头,一脸似笑非笑,“若你真是何叶,我便是识得你的。”
“不对呀。”筱叶头有些晕晕呼呼,“若你是识得我的,为何第一次没将我认出来?”
“第一次?”他回过神来,又是一脸痞痞的坏笑,“那次有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头上沾了干牛粪,穿了身俗不可耐的大红花衣服,灰头土脸看不出来模样。那女人,可是你?”
筱叶原本是要点头的,忽会神才明白过来他损人之极的话,火当即从脚底腾了起来,怒吼,“林枫你个王八蛋!”
“哦?”他不怒反笑,“当初你便是这般骂我。”
她倒是愣住了,看来这叶子与自己,也不是全无相象之处。
他不生气,她反倒觉得好笑了,以轻松的口吻问道:“倒是如何,我会这般骂你?”
他挑挑眉,笑道:“你与何田田、白蘋这般要好,我是打不进你们的小圈子,你当然不会记得我了。”
筱叶撇开脸,回避他的目光,“白蘋,我也不记得。”
他身形一颤,一叠声追问道:“是真的么?”
“我还诳你不成?那事你爱说便说,不说我可要走了!”
“哎,性子还是那般急。”他自然熟地拉她入座,想起往事,亦是满脸幸福的笑容,“那会你们才六、七岁的模样,夏天约了去河边摸鱼。我原本是在河边洗澡的,见你趴在水边,忽然窜出水面。吓了你一跳不说,还甩了你一身的水。我永远记得那时那张怒极的小脸,便是如方才那般吼,林枫你个……”那三字他却是没有说出口。
“王八蛋。”她狗腿十足地替他补上。
他白了她一眼,脾气好好,也不生气。
突地想起什么,他急问道:“你现在住哪?”
“客栈……”
“我是问你家在哪?”
“哦,百花村,你可知?”
“听闻过,那漫山遍野姹紫嫣红的花,倒很想去见识一番。”
“若有空,欢迎你携夫人前来观光。”筱叶热情地邀请。
他撇开脸,哑着声问道:“你丈夫、孩儿,可好?”
筱叶没心没肺地点头,腾地就起了身,“我真的得回了,他还在外头等我。”
他默默地望着她,出声问道:“我这辆用旧的马车,你可愿低价购买?”她发丝上粘着那物,定是在野外露宿过。思及此,便觉心头有些苦涩,然而又不愿伤了她的自尊心。
筱叶一听,当即笑的有牙没眼,“当真?领我去瞧瞧。”
他起身,在前头领路,撂开门帘,进了后院,果然又有另一番天地。似早就准备好般,院中的大树上,栓了匹高头大马。马车是旧的,但也有六成新。
深吸了口气,她紧张而又有些期待地问道:“多少银子?”她身上只有八两多银子,怕是不够。
他原本是想说一两的,但又怕她认为自己轻视她。
他淡淡地扫了眼那匹马,“它吃的可是很多,我都快养不起,若是白送给你,我也乐意。”
筱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正想推辞。
他却嬉皮笑脸道:“就算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可能白给你,这就不似我生意人的本性了。”
她白了一眼,哼,这痞子林啥时候好心过?就算自己是他儿时的朋友,呃,充其量,玩伴都算不上。但,他夫人可是自己的好姐妹吧?连这么亲的关系,他也贼精的很!
“你出个价吧!”她看了眼那辆马车,若是有了它,今后在村子与集市上往来,不用露宿的不说,还能大大节省时间。真的是太需要它了,只是希望别太贵!
“五两银子?”他说的很犹豫,用心良苦,却是担心他会看出自己有意在经济上扶持她。
筱叶见他口气迟疑,却误以为这其中仍有猫腻,想也不便,便伸出四个手指头,“四两!”
林枫差点石化,这离谱的女人还与他砍价?着实是哭笑不得,叹息着连连摇头。
“五两便五两,不砍下价,心中不爽!”筱叶痛快地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交付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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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VIP卷 第136章:你可愿做我的车夫?
离了夜无酒肆,林枫分派的车夫将她送至大街,溜达了一圈,果真见着立在街角僻静处沉思的花大雷。总觉得他心事沉沉,唤了几声都未回过神来。
她索性跳下了车,推了她一把,他方才醒悟,但望进他眼里,仍有着几丝未散尽的忧郁。
他见了她,勉强一笑,柔声道:“事办妥了?”
她有些小小的得意,半推着他靠近马车。
车夫见了他,有礼地奖缰绳递给他,便自行退下去了。筱叶好言谢过,又给了些碎银与他。
车夫死活不上要,实在推辞不过,干脆连告辞也没便跑的没影。他是林枫的人,自是不会接她这银子的。
花大雷惊讶了阵,转身望向她,面露迟疑,“买的?”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可会赶马?”
“略知一二。”他示意她上车,自个也跃起马车。
筱叶却不想孤怜怜地坐在后车厢,而是有些涎皮懒脸地与他挤在车夫的位置。花大雷扬起马鞭,轻轻地抽在马儿臀上,健马立即窜了出去。而他,手握缰绳,却是轻松随意。
“你真会赶马?”
他正视前方,学着她说话的语气,“没吃过猪肉,总该看过猪跑。”
筱叶捧腹想笑,想当初刚来时,自己指挥说白话文,对于他们这文绉绉的话一直不能适应,自己郁闷且不说,还闹过不少笑话。这里的风俗兴的是古文之风,对于庄稼人来说,亦有攀附之心。文绉绉,才是有修养有地位的象征。像她这般直白地说话,是被他们所不耻的。
她仰头望着他的脸,阳光撒在身上,有明亮又阴暗的光影,他的脸,却似乎越发的看不清。自昨夜他喝醉后,自己隐隐的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问他,却是不肯言明。
马车出了城,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再远些,便无人烟。
她无意识地望着车驶过沿途的风景,想想他一人无数次步行在这条蜿蜒长的似没有尽头的路上,鼻尖发酸,眼泪便要掉落下来。
“大雷……”她柔声唤道。
他侧着头睨了眼,又回过头看路。
虽似无意间的一瞥,却令她心头大动。那狭长的俊目,更似两汪深潭,竟荡漾着浓浓的雾气。他,哭了?
“你……”她抽了口气,忽然间却似换了脸,不顾马车快速行驶,撑起身子拧他的耳朵,母夜叉般,“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我可并不许你有事瞒着我。”
他一手忙搅住她的细腰,喝道:“危险,好生坐着!”
竟敢吼她?这没天理的花大雷!
她未动,二人僵持着。
“你有心事?”
“你多虑了,有你在,我怎会有心事?”
“无事!”
她恼的很,往他腰间掐了把,“你这头犟驴!”
他浅浅地笑望了她一眼,也不恼她弄痛了自己。
她不想说的事,他不会过问。不会八卦地缠着她逼问这马车在哪花多少银子买下,或又斥责她浪费云云。这个男人,这般宠着自己,又何需去怀疑他的真心,罢了罢了,不折腾了,好生这日子吧。
这么想着,心就软下了,默默地环住他的腰,半眯着眼无意识的望向别处。
过了许久,无聊至极的她才絮絮叨叨地与他说着计划与合同的事。
她说,他听着。
“趁天气好,白天再去打些猎物如何?”她征求他的意思。
他点头,并无异意。但从往日那含着笑的黑眸里,并未看到丝毫欣喜。
这样的他,真的不对劲。
八棍子也打不出个鸟来,她索性不问。这远的鸟不拉屎的百花村,能出什么事?他这般可靠,又能出什么事?
天色渐暗,起了夜风。他在一处草肥处停下,任由着马儿低头吃草。他则抱了坐的腿麻屁屁痛的人儿进了车厢。
她揉着发麻的脚,如蚂蚁啃噬,痛的龇牙咧嘴。
他宠溺地揉了把她的发丝,嗔怪道:“傻瓜,有福不会享。”
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