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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五秒内,石川还真的很果断,连回头看都不再看我一眼的,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走了,成功地在我眼前消失了。顿时,我却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失落感,愚蒙人就是爱做出愚蒙的事情,这也没办法,谁叫是我逼他走的。
在石川走了之后,我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教室,长舒了一口气,什么也不想去想,一心要做的就是学习。于是,我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起书来。
从西方政治思想史看到国际关系史,又从国际政治经济学翻阅到当代我国的政治制度,如此多的跨越,我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却未曾记住些什么。难道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大概,我的心儿早已随着那阳春白雪飘向了远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从未有谁涉足过的一片净土。
自下午4点下课后,我就一直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学习,一直待到了此刻5点钟。这期间并未有人来过,楼道内更是听不到一丝风声,唯一保有的仅是我独自一人在教室里的翻书声、默默滑动的笔记声。
就在这时,突然,我听到楼道内有人在哭,而且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在这死寂的教学楼内,猛然间发出如此凄惨迷离的哭声,我一瞬间被吓了一跳,写字的笔也不小心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随着笔头撞地时发出“呯”的一声,那哭泣声瞬间就戛然而止,而后,居然再也听不到了一丝动静。
我不由地出了一身的冷汗,内心惊恐地揣摩着: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怎么会有人在哭?这时候早就放学一个多小时了,人应该都走完了,像我这样还呆在教室里刻苦学习的,应该没有几个才对,那她又是谁?凭声音来判断,她的哭声不像是一个大学生所特有的,倒像是一名小学生,可这里怎么会有小学生呢?更重要的是,她又为什么要哭呢?
要是石川在这儿就好了,我现在已经被我的想法吓得神志错乱了。教室的门是开着的,但教室内的窗户是关着的,在这两边根本就不对流的情况下,我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冷风窜过了我腿上的每一根汗毛。我现在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作恐惧?什么叫作在恐惧中无法动弹?我就呆呆地坐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那扇门,看看待会儿会进来个什么东西?
等着等着,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都过去了……门口依然寂静地空空如也,哪怕是个黑影窜过,都将会是我的一个灵异发现,可现实是,门口的走廊里确实什么也没。
此刻,时间就像那沙漏孔隙中经过的流沙,流速虽然迟缓,但基数却大。一晃,便长达30分钟,我打开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刚好5:30,恐怕这将会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时刻。
我深吸了一口气,抖擞了一下精神,准备前往教室外的走廊内一探究竟。
我小心翼翼地踱步,来到了教室门口。下午5:30,借着天空昏黄的光,走廊内空无一人,偶尔听到水龙头清脆的滴水声。我思量之余,想趁着天还没黑,提前去厕所处理好内急问题,免得待会儿天黑了,要想再去厕所,那可就难了。
于是我争分夺秒,几乎是跑向洗手间的,可当我刚到洗手间的门口时……
“哗--咕隆隆--”
一阵仓促的冲水声从门的里面传了出来,什么?这时候,厕所里居然还有人?我吓得简直快要魂飞魄散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整个教学楼,不排除有人也会像我一样还在这儿学习的,虽然楼上是否有人或是有多少人在学,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至少,我所在的一楼这一层,呆在班里学习的就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个人的,因为除了我们班还开着门,其他班的门都紧锁着,是不可能有谁愿意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的,除非是神经病。
想到这儿,我的脑神经给了我一个不祥的暗示:不能进去,赶紧走。正当我准备离开时……
“轰--!轰隆隆--!”
天空响起了闷雷,这一阵惊雷把我的神志吓飞了一半。而后,瞬间狂风大作,东边的天际处,铺天盖地的黄沙,滚滚地向我袭来,我周围的空间立刻弥漫起了泥土的味道,那是一股类似于血的腥味,喉咙里感觉极其难受,这种状况下,即便你想把它咳出来,也没有用。
我依然呆呆地傻站着,没一会儿的功夫,那浩浩荡荡的飓风便真实地席卷到了我所在的这所教学楼。这一幕,我是透过楼道尽头的后玻璃门,清晰的记录在了脑海中。
我赶忙跑回教室,准备收拾收拾,顺便再拿几本书,好回寝室继续读。可天空不作美,石川的乌鸦嘴果真应验了,当我选好书,走到教学楼大门口时,天,果然下雨了,而且还是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倾泻不止,中间还夹杂着怒吼的狂风,看着这迅猛的雨速,以大雨来形容还远不止,这场雨确实堪称暴雨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束手无策的我,现在也只能是呆在原地或是折回教室继续连上晚自习,我知道这只是无奈之举,可也只能期盼着这仅仅只是场雷阵雨而已。天边,一道闪电无情地撕裂了夜空,雪亮的光影划过了我的眼球,同时也撕裂了我的心。天空,在我的注目下,已经彻底黑了。
我乖乖地返回教室,一个人再次静静地坐在了那里。瓢泼大雨如洪流般流淌在教室的玻璃窗上,仿佛是谁家淘气的孩子无理取闹着大肆地在你家的窗户上连连泼水。顷刻之间,教学楼内静得就只剩下雷鸣声、风雨声和我内心追悔莫及的啜泣声。
外面狂风暴雨,整个教学楼的回廊都被吹响了,呼呼的风声,凄厉的嚎叫着。我独自一人处在这种状况下,一动不动,不敢低头看书,更不敢上厕所,连关门的勇气都没了。其实我心里明白,教室的门不关要比关上好多了,万一关上了,不经意间的一个风吹草动或是敲门声,那还不把人给吓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也不知我在教室里坐了多久,窗外的雨依然没见消减的迹象。我快速地将自己移到窗边,想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雨势。昏昏沉沉的雨痕,不断地从玻璃上往下流淌,我隐隐约约地看到,校园外俨然已成为了一条河,而这河的深度,据我初步估计,也应该已经到达脚踝或是小腿肚处,毕竟学校的窨井盖比较少,积水已成为了校园内的普遍现象。而门外的走廊内,漆黑一片,在没有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声控灯是不会自己启动的,孰不知门口会站着什么东西。
我的心脏似乎早已被这种莫名的恐惧感吓得收缩了,浑身上下只是不住地打颤。此刻,我身体好冷,我的灵魂更冷。我本想这会儿给石川发个短信,让他帮我拿把雨伞来接我,可我转念一想,我不能给他发短信,距离他的那张乌鸦嘴,这才过了几个小时,若我这会儿叫他过来,他肯定又该戏谑我一通了,更可况,外面的雨势这么大,积水又这么深,他也不方便过来,即便过来了,也会湿破了相,毕竟在校生活,谁没事儿会在寝室里放双胶鞋呀,至少我们寝室,我是没见谁放有胶鞋,这会儿,即便是穿着拖鞋,估计一不小心拖鞋掉了、被冲走了,也会瞬间漂得无影无踪。
就在我百感交集时,一声史无前例的惊雷似乎欲把天空轰破,震得楼道内的声控灯都亮了,我胆怯的心着实被这一声巨雷给吓了一跳,但更令我惊叹的是,就在声控灯点亮的一刹那,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长得虎背熊腰的,看起来极其粗壮、结实,短短的碎发,胖乎乎的脸蛋儿上堆满了微笑,一只肉乎乎的大手无意地蹭了蹭满是络腮胡的下巴,另一只手拿了一把雨伞,下身依旧穿着那条蓝色的大裤衩,脚上并没有穿鞋子,一双胖乎乎的大肉脚直接就踩在了地上。这一幕,令我感动得惊呆了,呆滞了足有60秒。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石川”。
“弟,看吧,我说对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就知道石川会这么说,不过这事儿也得怪我,天气预报都已经说了,而且石川还又再三地提醒,如今,倒霉事儿还真应验了,我也只是冲着石川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任何话,更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话。
石川看我默不作声,就又说,“弟~你是现在走?还是打算在这儿再多学会儿?我看这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估计一会儿外面的积水会更深了,到时候再走,可就不好走了。”
我依然没有回答他,大概是被他的这一行为给震住了,只觉得看他的视线仿佛模糊了,眼睛与他之间犹如隔着一层浑浊的水,正在缓缓地掩面流淌,因为,那是泪水在作怪啊。
石川看我依然没有回答他,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便大步三行地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弱弱地说道,“你要是想再学会儿的话,也成,我陪你,我坐得离你远点,绝对不会打扰到你,那你学吧。”说着,他便掏出了手机,无聊地扣了起来。
我似乎终于恢复了清醒,仿佛刚才做了个极美的噩梦,梦醒后,这才缓过神儿来。于是,我忙对石川说,“走、走、走,赶紧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了。”说着,我便迅速的站了起来,走到石川面前,便拉着他,有种想把他拖出去的冲动。
石川看到我如此急切的神情,偷偷地笑了笑,说,“嘿嘿,是不是一个人在这儿不适应?”
“我有说不适应吗?”
我的嘴巴依然很强硬,但在我拉着石川衣服的时候,我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衣服都湿了,由于是白色的短袖,之前我并没有太注意,可当我走近后,并且切身感受到的那一刻,我算彻底明白了,他不单单只是浑身的衣服湿透了,就连穿的那条大裤衩也湿的很明显,原本天蓝色的大裤衩俨然已经变成了深蓝色。
我内心突然间产生出一股酸楚,而且鼻子也总感觉酸酸的,我迟疑了一下,问石川,“你这衣服裤子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嘿嘿。”石川傻乎乎地笑了笑又说,“弟,你准备走了?”
我很想拆穿他,但拆穿了又能怎样呢?我又能给予他什么帮助呢?他这浑身上下湿得连一处干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并不是他没有带雨伞,他带了,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打雨伞,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此情此景,我还能说什么呢?石川怕我哭出来,他赶紧拉着我往外走。他就怕我哭出来,我一哭总会弄得他束手无策,他最不会应付的就是这种状况。于是,他耍着小聪明问道,“弟,你还想上厕所吗?”
我一听,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而冷笑道,“知我者,乃石川也,哈哈。”
我弄得石川也笑了,他陪着我上完了厕所,便准备和我一同迈向那屋外的狂风暴雨。
教室的门、灯依然是石川关的,我俩站在教学楼门口,并没有急于先行。走廊内,狂野的风声依旧肆谑不止,背后的楼梯口处黑黝黝的,唯有我们头顶的这盏昏暗的声控灯,废寝忘食地为我俩照亮着、指引着……
外面的水确实很深,估计这深度也是史无前例的,早已漫过了路边的围栏,几近与教学楼的二层台阶平齐,如果就这么趟下去,先不说到达了小腿肚,就说这鞋子,估计也完蛋了。穿着鞋子去趟水是最难受的一件事儿了,尤其是当水窜进鞋子里的那一刻,脚掌再踩上去,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难道我也要像石川那样?把鞋子脱了?光着脚丫子走?
“弟,伞你拿着。”
我并不知道石川他要干嘛,只是机械地从他手中接过了雨伞。
在我拿过雨伞撑开后,他走到我跟前,居然背对着我蹲了下来,说:“弟,上来,我背你。”
“什么?你背我?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石川回答地很干脆。
“可,可我能过去啊。”
“你穿着鞋子怎么过?还不把鞋子给弄湿了,踩着多难受,你总不能像我一样把鞋子脱了吧,你可要知道,咱俩现在只有这一把雨伞。”
“谁让你只带一把雨伞的?”我没好气地冲着石川说道。
“我带两把也没用啊~我总不能看着你自己一个人趟水走路吧~”
石川说得挺让我感动的,可我还是想拒绝。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