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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嫣一震,果然,果然是知道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绝望席卷了过来,将她裹得死紧,透不过气来。
她喘息地看着他,摇头,失神地摇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臣妾承认,是臣妾对苏月用的六角草,但是臣妾并没有与谁联手。臣妾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真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她知道现在说这些他肯定是不会相信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和他人联手。
她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那么凑巧,她让苏月早产,就有歹毒的产婆随之进谷?
那日,在夜光寺,她问过对方为何要掳走小宇、为何要杀张安,对方让她不要多管。
“那你为何要对苏月用六角草?”男人冷冷地盯着她,一字一顿,森寒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出。
“臣妾……”她抿着唇,略一思忖,便连忙答道:“臣妾见皇上眼中只有苏月,心生嫉妒,才在她的茶水中加了六角草,但是,臣妾只是想让她分娩的时候,没有皇上陪在身边,不想让皇上亲眼看到她的孩子出世而已,并没有想要害她,或者害小宇,不然,臣妾为何不用红花那些堕胎流产的药,而只是六角草?”
商慕炎挑眉,冷笑道:“你的意思朕还应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
白嫣大骇,“臣妾不敢,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清幽谷的药房里没有任何可以堕胎流产的药物,你只能用六角草!”
男人笑容骤敛,沉冷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爱夹答列
白嫣面如死灰。
“你可知道对一个产妇用六角草会产生什么后果,不仅可能会早产,胎儿可能会停止呼吸,大人可能会大出血,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而你,做了这一切,此时此刻,却仍不知道悔改,还将事情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就算你没有跟外人联手,一切事情却都是因为你而起,你让苏月早产,才让早已候在那里的歹人有了可趁之机!”
“你明明会武功,却眼睁睁看着春红、柳绿、紫苏、翠竹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死去,看着蕊娘瞎眼断臂,也不肯出手相救!”
“你知道那件紫袍是苏月亲手给朕做的,你就让你的婢女借糕之机,用竹篮将紫袍钩破!”
“你听说苏月对紫藤花粉过敏,便收买司舞房搬运道具的宫女小眉儿,用其家人的性命对其威胁,逼迫她听命与你,将花粉洒在歌舞用的折扇上,让小眉儿假意撞上苏月,想要将苏月置于死地。事发之后,为了逃避责任,又逼迫着小眉儿咬舌自尽!”
白嫣身子一晃,彻底瘫坐在地上。
她惊惧地看着男人,看着那个薄唇轻启,徐徐道着她一条一条罪证的男人。
原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
太可怕了!
可怕的男人!
“朕所说的这些,可有一条诬陷了你?”商慕炎凤眸冷冽,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她却只剩苦笑。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不揭穿我?”
她用了你我,而不是皇上和臣妾。
“因为……”商慕炎眸光微闪,因为以前时机未到,“因为朕想给你机会,可是你,却死不知悔改,在自己的执念中越陷越深。”
白嫣便笑了,低低笑出了声,笑容绝望灰败,口中喃喃重复着他说的“执念”二字。
可不就是执念?
可不就是执念啊!
“嫣儿,你为何要这样做?”
一道浑厚的男音骤然在房中响起,白嫣浑身一震,蓦地回头,就看到从房中屏风后缓步走出一人。
一身的风尘仆仆,是白震!
“父亲!”
白嫣怔了怔,泪,夺眶而出。
白震皱眉看着她,沧桑的脸上,失望和痛心毫不掩饰。
“你为何就不听为父的话?”
白震哑着喉咙,轻轻摇头,所谓痛心疾首也不过如此。
“我……”
白嫣哽咽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只知道,这一次,她完了。
彻底完了。
缓缓将目光从白嫣身上移开,白震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底,他对着商慕炎,撩袍一跪。
却,没有出声。
作为老臣,他很清楚,白嫣犯下了怎样的罪孽?
任何一条都是死罪!
任何一条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白嫣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他毕生的心血,如今,所有的心血都被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毁于一旦。
他满腔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和无奈。
他想求情,却发现自己早已失了求情的立场。
既然这个少年天子事先就让他隐在屏风的后面,来听这一场审讯,那就说明在那个天子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断。求,与不求,结果已定。
这些年,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男人,却独独看高了自己的女儿。
“镇国公都听到了,如果镇国公是朕,镇国公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商慕炎缓声开口,听不出喜怒。
白震眼帘一颤,微颔了首。
“微臣惶恐……”
白震的话没有说完,就顿在那里,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将问题直接抛给了他,他求情不是,主杀也不愿,横竖说什么,都不对!
商慕炎沉眸,“镇国公是三朝元老,想必比朕更清楚白嫣所做之事该是怎样的惩罚?”
白震心口一撞。
他当然知道,诛九族么?
只是……
俯身,他埋首在地,“请皇上恕罪!”
“恕罪?”商慕炎瞳孔一敛,唇角冷冷勾起,“朕也很想恕罪,可是,她身上有多少条人命,镇国公很清楚,镇国公要朕如何恕?”
白震埋首不抬,身子微微薄颤着,却也说不出半个字。
睨着他的样子,商慕炎低低叹出一口气,“镇国公的心情朕完全可以理解,所以,今日,朕也没有将白嫣带去公审,就是为镇国公一家考虑,镇国公是朕的恩人,是有功之臣,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是一国之君,治国平天下又怎可徇私?”
“人,都要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错了就是错了,该承担的就必须承担,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尽量保全住白家其他无辜的人,但是,白嫣,那日刺杀张安宫里上上下下,人尽皆知,她身为皇贵妃,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给众人一个交代。”
白震身子微微一晃,白嫣瞳孔巨缩、脸色煞白。
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给众人一个交代是什么意思?
他要杀了她?!
他要她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跟白嫣做交易的那个产婆逃了,她和同样在逃的林子墨走到了一起,如果他们将白嫣所做之事传出去,并利用此事制造舆。论,到时候,悠悠之口,朕就是想要保住白家其他人都难。”
商慕炎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朕会放消息出去,说,白嫣刺杀张安并非自己所愿,而是被人迷了心智,事后,白嫣深知自身罪孽,追悔莫及,便以死明志。如此,白嫣的皇贵妃之位可不去,亦可葬入皇家妃陵,镇国公日后,可依旧如现在一样在堂前行走,白家其他人亦可无虞。”
白嫣脑袋一嗡,瞬间手足冰冷,耳边不停回荡的只有“以死明志”四字,其他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白震深俯在地上,重重闭眼,眉心痛苦地纠在一起。
果然,这个男人果然已想好了一切。
或许这已是一个帝王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保全了白家的名声,亦是保全了白家其他的人。
可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
白震缓缓抬起头,商慕炎已离开书桌边,往下走。
“你们父女二人说说话吧!”
白震正欲开口,商慕炎已是先他出声,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径直越过他的身边往外走,路过张安和裴亮的身边时,沉声道:“备酒!”
备酒?
两人一震。
鸩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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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之后,天空竟然下起雨来。
当宫人将皇贵妃服毒殁了的消息传到龙吟宫的时候,商慕炎正负手立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雨幕成帘,一动不动。
商慕毅在他后面站了很久,他都没有察觉。
已是入冬的天气,空气本就潮湿,又加上下雨,门窗未闭,冬雨的湿气透门透窗而入,殿中湿凉之气沉沉压下,商慕毅感觉到有几分压抑。
低低一叹,他上前两步,对着男人明黄的背影微微一鞠,“皇上可是在想皇贵妃的事?”
男人怔了怔,回头,见到是他,轻抿了唇,没有吭声。
片刻之后,又蓦地开口,“私下里,朕还是觉得五哥喊朕八弟比较自在。”
商慕毅一怔,抬眸望过去,对方却已将头转回,继续看向窗外。
商慕毅垂眸默了默,适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于皇贵妃,八弟如此处理,会不会狠了点?毕竟八弟刚刚登基,我们还得仰仗白震的势力。”
商慕炎弯了弯唇,没有回头,“白震那边无需担心,对他,朕早已做了充分的准备。朕已让他知晓白嫣所犯的所有罪责,并且将不得不这样处理的缘由也告诉了他,他是个聪明人,会权衡利弊。”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白嫣必须死!”
略沉的声音绞着丝丝咬牙切齿。
商慕毅一震。
商慕炎缓缓转过身,眸光扬落在他略带疑惑的脸上,“不明白?”
商慕毅点头。
“原因有很多,其一,瞎婆婆和老四走在了一起,而他们知晓白嫣所做之事,如果朕放过白嫣,他们定会制造舆。论,逼朕处理白震一家,借此消弱朕的势力,而他们坐收渔利。其二,白震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是藏得最深、野心最大的一人,而白嫣就是他的资本,此次牵涉几条人命,正是除掉白嫣的好时机,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等日后,他们势力再坐大,朕再想处理,就晚了。还有第三点就是,朕告诉过自己,任何伤害过苏月母子的人,朕都必不放过,她白嫣当然也不例外!”
商慕毅一怔。
或许,最后一点才是关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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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收了手中纸伞,抖了抖水,置于门边上,进了屋。
一进屋,她就怔住了。
屋里,美酒飘香、菜香四溢,男人坐在桌案边,低垂着眉眼,看着面前的一桌的饭菜,不知在想什么。
开天辟地第一次啊!
“爷做的?”她笑着走过去。男人闻声抬头,见到是她,眸底掠过一丝慌乱,苏阳看到,他似乎将手中的什么东西快速地匿于袖中。
“你回来了?见到苏宰相了吗?”
林子墨笑着起身。
【280】苏月,我诅咒你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9…21 17:51:18 本章字数:3334
“你回来了?见到苏宰相了吗?”
林子墨笑着起身。爱夹答列
“嗯!”苏阳点了点头,林子墨已来到近前,牵住她的手,带到桌案边坐下。
苏阳打量着他,只觉得今日的他有些陌生,微微怔忡间,对方已经提起桌案上的酒壶,替面前的杯盏撞上酒水。
“苏宰相怎么说?榛”
放下酒壶,将杯盏递到她的面前,他看着她,殷殷凤眸中万千光滑流转。
那一刻,苏阳忽然明白了过来,今日这个男人怎么会这样。
眸光微微一闪,她垂下眸子,弯了弯唇,“爹爹说,容他考虑两日。仪”
林子墨面上一滞,眸中光华瞬间黯淡了下去。
苏阳忽然想起什么,又抬起头,“不过,爹爹当时说了一句,要想对付商慕炎,他手上倒是有一把利器。”
利器?
林子墨瞳孔一敛,苏阳握了他的手,“爷也不要着急,爹爹说,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搞不好,整个宰相府都要跟着一起陪葬,所以容他考虑考虑,几日后给我答复。爷放心,从小到大,爹爹最疼我了,我的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林子墨眼波微微一动,牵唇笑了笑,点头,“嗯!没事,不急。”
“来,我们吃饭,看我的手艺如何?”林子墨举起竹筷,夹了一片鱼块置在苏阳的碗中,温笑地看着她。
苏阳弯了弯唇,缓缓端起碗筷,长睫轻垂,掩去眸中所有情绪。
眼前再次浮现出,今日见苏希白的情景。
她是易容去的,当知道是她时,她爹爹很震惊。
她说她跟林子墨在一起,需要他的帮助,他更是惊讶得不行。
当然,她没有跟他说,林子墨就是商慕寒,在不确定他的心意之前,她不敢贸然告诉他这些。
苏希白的态度很坚决,不同意。
不仅不同意,还非常生气,说她糊涂,让她离开林子墨,更是要强行将她带回去,是她用计才得以逃脱,而且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很久,确定没有尾巴跟踪,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