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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张安又拾了一些柴火过来,将篝火加旺。爱睍莼璩
雪燕环抱着膝盖,又往篝火边坐近了几分。这深山的夜真冷,就算是有篝火,烤不到的地方还是冻得痛。
抬头望了望黑漆漆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雪燕又透过火光看向对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真是个闷葫芦,一直冷凝着一张脸,不声不响,就算她问上脸,也是十个问题能回答她三个就了不起了。
刚开始她还没事找事说这说那,想缓和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后来见他这样,也只觉得无趣得很,索性就也不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轹。
只是,那个白衣男人怎么到现在还不回?估摸着现在的光景,应该快四更天了吧。
只祈求那个被她换下衣服的女人平安无事才好,不然,她的小命铁定难保。
其实,当时,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想着不愿去赴死,正好见到一个女的,所以就。。。。。翦。
哎~
心里面忐忑得紧,犹豫了半响,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他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她以为男人又会无视,出乎意料的,没有,男人抬起眼梢,睇了她一眼,沉声道:“不会。”
她怔了怔,“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张安的手微微一顿,是啊,他怎么就那么肯定?
如果真有事,怎么办?
不,不会,这些年跟随那个男人下来,他了解那个男人的能力,有时他真觉得他就像是个神一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他一定不会有事,也绝对不会让苏月有事的。
“许是见这天色黑,山路不好走,两人在哪里先歇一宿,明日天亮回来。”将手中的柴火添完,张安盘腿坐了下来。
雪燕心中一喜,这是这个男人跟她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以为男人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又见一直两厢沉默,实在无聊,便又忍不住接着问道:“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如此冷情的男人,如此寡言的男人,如此深沉的男人,一定有很多故事吧?她想。
结果,在她殷切期盼的目光中,篝火对面的男人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缓缓阖上眸子,自顾自小寐起来。
雪燕有些受伤,要不是小命在他手上,她真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拾起边上的草把玩了起来。
夜,很静,只能听到风吹树叶和篝火烧得“嗞嗞”的声音。
篝火的两头,一人坐得笔直,双目轻阖,一动不动,似是已经睡了过去,另一人勾着脑袋,借着火光,十指灵活地捣腾着手中的草枝。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草做的蚂蚱就在手上成了形,雪燕拧起来看了看,甚是满意,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男人似是睡得极沉,目光触及到男人腰间的佩剑,她眸光一动,轻轻站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蚂蚱小心翼翼地挂在他佩剑的剑柄上,挂好后,又轻声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抱着膝盖望着篝火发呆。
兀自失神了一会儿,肚子里实在饿得慌,她便只得也强迫自己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东方已经露白,身前的篝火也渐渐熄了,只剩下一些烧下来的红炭,在晨风的吹拂下明明灭灭。
对面的男人竟然还未醒,去寻那个女人的白袍男人也还未见回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虽然不是很清明,却也已经可以勉强辨物,轻轻唤了一声“张安”,男人没有反应,她轻轻起身,朝树林里面走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张安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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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商慕炎和苏月就起了床,盥洗梳妆完毕,就准备出谷。
“这些粮食和绫罗绸缎怎么办?”苏月望着满山庄的奢华,秀眉蹙起。
民脂民膏啊都是。
“等出去,我会让人通知本县的官员来处理,一样一样还给老百姓,只是东西可以还,人就还不了了。”商慕炎轻叹。
苏月一怔,“人还不了?什么意思?”
“就是在你之前的那些女人啊!每三个月就有一个女人作为祭品送到这批山贼手中,原则上讲,山庄里应该有很多女人了,可是,昨日我找你的时候,将整个山庄都找遍了,一个女人也没有看到,说明,那些女人被玩腻以后可能都被杀了。”
三个月就有一个?!
苏月震惊了,她还以为她是第一人,没想到这些山贼竟然没人性到这种地步。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瞳孔一敛,拉起商慕炎的手就往后院跑。
“怎么了?”
“救人!”
她记得她躲在后院的时候,隐约听到水缸下面有动静,只是当时,她意识浑浑噩噩,且自身难保,就也没有多想,刚才听商慕炎一讲,她觉得必有文章。
果然,大水缸移开,竟是一个地窖。
恐有危险,商慕炎让苏月留在外面,自己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
当火折子被吹亮,地窖里的一切映入眼帘,他震惊了。
一地窖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衣衫不整的、坐着的、躺着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绝望到了极点,这么多的人竟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就连他这样出现,也没有引起她们多少反应。
直到他说,他不是山谷里的人,他是来救她们的,要放她们出去,她们才将信将疑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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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商慕炎和苏月齐齐出现在张安面前的时候,张安激动地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皇上回来了……。娘娘没事就好……。属下……。都是属下不好……”心中狂喜,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时语无伦次地连话都不会讲。
见他紧张成这样,苏月微微一笑,“我没事,你也无需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苏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蓦地被商慕炎微凉的声音打断:“那个女人呢?”
苏月一怔,张安亦是身形微僵。
“什么女人?”苏月并不知道她被绑走后,发生了什么。
商慕炎没有理她,微微抿着唇,凤眸淡凝,眸光轻掠过张安腰间的佩剑,掠过佩剑的剑柄,最后扬落在张安的脸上,一瞬不瞬。
张安一惊,连忙跪在地上。
“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商慕炎冷冷一笑,将目光掠开,垂眸扫了一眼地下篝火燃烧之后的灰烬,末了,复又再次抬眼看向他,淡声道:“你放走了她?”
张安脸色一变:“不是,是夜里的时候,属下不小心睡着了,等属下醒来的时候,便不见了她,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没有看好她,请皇上责罚。”
商慕炎没有说话,只凤眸深深地看着他,半响,忽的唇角一弯,“张安,这不像你。”
张安一惊,头都不敢抬,心跳踉跄。
苏月听得云里雾里的,鲜少见到商慕炎对张安这样,一时心中焦急,遂轻轻拉了拉商慕炎的衣襟,“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有这次遭遇,全拜一个女人所赐!而他,放走了那个女人!”
商慕炎唇角笑容一敛,沉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苏月一震,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是说那个跟她换衣服的女人,是么。
张嘴,正欲说话,就蓦地听到一道女声自身后传来:“他没有放,我也没有走,我在这里!”
甜蜜:结尽百年月【018】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11…1 20:44:20 本章字数:3479
张嘴,正欲说话,就蓦地听到一道女声自身后传来:“他没有放,我也没有走,我在这里!”
三人皆是一怔,循声回头,就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面,女子面容惨白地站在那里,原本抱在怀里的野青果子一个一个滚落在地上。爱睍莼璩
正是雪燕。
苏月微微一怔,商慕炎眸色瞬间转寒,张安轻轻抿了唇。
原来,她是寻吃的去了轹。
终于,手中最后一个青果子也跌落在地上,雪燕拾步缓缓朝三人的方向走过来,煞白的脸色、微踉的脚步、薄颤的手交握,无不告诉着众人她此刻心里的忐忑和恐惧。
张安略略垂下眼帘,商慕炎瞳孔一敛,袍袖下的手腕翻转,苏月一惊,连忙轻拽了他的袖襟。
商慕炎的手一顿,愕然看向苏月,苏月轻抿着唇瓣,微微摇了摇头赧。
雪燕一直走到三人的面前,挨着跪着地上的张安,也对着商慕炎和苏月跪了下来。
脑中空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求饶都忘了,只勾着头,定定望着地上昨夜篝火留下的灰烬,不声不响。
方才在树后,张安叫这一对男女什么来着?
皇上、娘娘是吗?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张安重复了几遍,她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娘娘?
这天下有谁被人叫做皇上娘娘的?除了那天下最尊贵之人,以及那最尊贵之人为其六宫无妃的女子,她们北凉的帝后。
两人竟是北凉的帝后。
那一刻,她傻眼了。
祸有多大,她清楚,关于这一对帝后的传说,她早已听闻了许多,那个女人,那个被她换走衣服的女人,是他们北凉天子的命。
她陷天子的命于险境,她的命又岂有活头?
其实,昨夜,她想了很多,她是做得不对,她不想送死,别人也不想送死,她想活,别人也想活。
大错铸成,后悔已是来不及,其实,刚才她可以逃的,她站在树后面有些时间,就像昨夜一样,她也是可以逃的,但是,她没有。
她想过了,如果她逃了,张安就会被连累,那跟她将那个女人的衣服换下来,让她替自己去当祭品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还是出来了,虽然她真的很怕死,也真的不想死。
气氛有些冷凝。
她低着头,不敢看面前两人的表情,正惴惴不安中,只见眼前蓦地青袖一晃,“唰”的一声悦耳清响,等她一惊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枚长剑插在她面前的地上,剑柄轻晃,剑柄处垂坠着一只草编的蚂蚱,轻曳。
原来,是那个帝王用内力拔出了张安腰间的佩剑。
“自行了断吧。”男人寒凉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
雪燕心头一跳,终究还是要杀了她是吗?
她想求情,却不知该怎样说,望着那闪着寒芒的剑身,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明明能走,却没走,说明她已有悔意,就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女子淡然的声音袅袅响起,恍如天籁,她一震,忘了心中胆怯,愕然抬眸望过去,这个女人竟然替她说话。
“不行!”男人决绝得斩钉截铁,“就她的一个自私之举,你受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大代价,你忘了吗?”
“好在现在没事了不是。”
“没事?”男人轻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急中生智,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会没事?后果是什么?后果是什么、你想过没有?还有,这些呢,这些也是没事?”
男人抓住女子的手,有些粗暴地撩开她衣袖,腕上一条一条的绷带缠满,绷带上斑斑殷红刺目。
雪燕眸光一敛,张安心口钝炖的疼划过。
这个女人都经历了什么?
苏月怔怔看着面前情绪有些失控的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这样的商慕炎,她是有些害怕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这个样子。
她知道,他是真的怒了,她也知道,他是为她好、心疼她。
她都知道,可是……
她不心狠手辣,却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当她看到这个女人明明可以逃走,却没有走,而是勇敢地站了出来,她就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个改过的机会。
轻轻晃了晃商慕炎的衣襟,她上前一步,略带讨巧地将自己的小手轻轻塞进他的掌心,垂了眼帘,低声呐呐道:“你的心,我懂,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杀了她,也不能回到昨日。何况,罪不可恕的是那些山贼,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危急关头求生,也是人之常情,我为了自保不是也让另外一个女人李代桃僵了不是吗?”
手背一热,宽厚的大掌蓦地将她的手裹住。
“这是两码事!那个女人是山贼,是罪有应得!而你,又做了什么,要平白去承受这些?”
男人再次沉声将她的话打断,一字一句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也就是到这时,张安和雪燕才大概猜出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
遇到了山贼是吗?或者说,所谓的河神根本就是山贼?
不管哪一种,腕上的伤真切地摆在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敢想。
张安心中一疼,自责得不行,禁不住就开了口:“都是属下不好,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娘娘,请皇上责罚!”
一时激动,他竟忘了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