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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爷,”云天翔颤巍巍转过身来,前襟已经全被汗水打湿,脸上仍旧不断有汗水滚落,“这……这……”
南宫彻摆了摆手:“本王知道,你最近为了起复的事四处奔走,还准备给吏部洪文斌送一个绝色美人,啧啧啧,这一番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可是你家里有这样一个坏事的夫人,本王瞧着,你便是起复了,这仕途也走不远吧?”
云天翔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是不住地拿袖子擦汗,连连说道:“王爷取笑了,王爷取笑了……”
“这样吧,”南宫彻斜了一旁看好戏的云歌一眼,道,“我看这妇人忝居主母之位这么多年,尸位素餐,也该是时候让贤了。”
“你这小子!”张氏无知者无畏,冲到南宫彻身前,唾沫横飞,“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谁知道你这皇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如今她还不死心,还想着要把南宫彻杀掉。
南宫彻脸上本来一直都带着笑,但此刻笑容敛去,便添了几分煞气,沉声道:“好臭!”
“不劳王爷费心……”一个青年男子轻轻一笑,倏然出现在南宫彻身侧,轻轻一弹指,张氏便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凝立在当地,瞪着眼张着嘴,涎水一滴滴坠落下来,模样十分惹人发笑。
☆、第7章 窝里斗
云天翔吓得体如筛糠,双膝一软又跪在了南宫彻身前,跪爬两步想要去抓南宫彻的袍子,南宫彻一皱眉,他身边侍立的青年一拂袖,云天翔便平平向后滑出三尺。
云天翔见他露了这样的手段,心中惊骇更甚,磕头有如捣蒜,声泪俱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南宫彻却没有搭理他,反而对身边的青年道:“疾风,这妇人好丑!”
疾风嘻嘻一笑:“这事好办。”抬起一脚,便把张氏踢翻在地。张氏轰然倒地,胸口还印着老大一个脚印。
云天翔吓得眼皮直跳,忙道:“王爷息怒,草民这便休了这个无知妇人!从即刻起,这妇人再与云家没有半点瓜葛!”“哦?”南宫彻这才把目光吝啬地分了一点点给他,“你舍得?”
“舍得!舍得!当然舍得!”云天翔连连点头,愤愤然唾了张氏一脸口水,“这样丧德败行,辱没家门的妇人,草民没有把她打一顿扭送官府便是便宜她了!”
“是么?”南宫彻意甚不信,“本王听说,你的岳家在京城影响力颇大,你便不怕你的岳家找你麻烦?”
云天翔又擦了一把汗,信誓旦旦的道:“草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自当顶天立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南宫彻嘲讽一笑,“那么,你这便把文书签了吧,嗯,休了她未免太便宜了,不如这样,你便把她送给你家三小姐做个使唤人儿罢了!”
“啊?”云天翔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转脸去看瑟缩在墙角里的云歌,莫非这丫头当真和南王有些交情?若是她肯替自己吹吹枕边风,那么,自己的仕途还用发愁么?想到这里,脸上浮现一丝喜色,忙道,“使得!使得!若是王爷看得上小女,草民这便叫这丫头过去服侍王爷?”
还没等南宫彻表态,疾风便伸脚在云天翔嘴上踢了一脚,斥道:“胡说什么!”
云天翔不敢躲避,嘴上火辣辣的疼,但疾风脚上极有分寸,他的嘴虽然高高肿起,却并未破皮流血,只是两颗门牙却掉了,说起话来有些走风漏气,“草民该死!草民该死!”疾风既然敢惩罚他,自然是自己的话冒犯了南王。
南宫彻却一摆手,示意疾风退下,饶有兴趣的打量云歌几眼,忽然勾唇一笑:“嗯,不错,这个主意正趁我意。疾风,咱们怎好辜负云老爷一番好意,这个礼物,本王收了。”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不!我不同意!”云歌此时顾不得藏拙,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不屑的看了云天翔一眼,“他虽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可他无权将我当做礼物送人!”
云天翔脸上刚刚有了点血色,立刻又被这两句话吓没了,杀鸡抹脖地冲着云歌使眼色。
云歌视若不见。又走上前两步,向着南宫彻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福礼:“虽然王爷不是特意替民女解围,但毕竟事实上确实给民女解了围,所以多谢王爷一番好意。但民女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件儿,怎能由得别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依照我南明律法,民女身份虽然低微,却并不在贱籍,不得买卖。”
这几句话铿锵有力,使得南宫彻对她的兴趣又多了几分,“哦?看来你倒是读过律法?”
“不不不,”云天翔急忙抢在云歌之前出声,“她是第三个小女,乃是庶出,连字都不识,如何读过律法?请王爷念在她年幼无知,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王爷只管带她走也就是了。”一面说着一面对云歌露出哀恳之色。
云歌自然不为所动,云天翔天性凉薄,对相伴二十余年的枕边人尚能绝情绝义,更何况自己这个一直都不曾被他看在眼里的小小庶女?于是冷然一笑:“父亲,您这是卖女求荣,要知道,从小您都不曾善待于我,就这般将我送了出去,倘万一我得了王爷青眼,您就不怕我报复么?到时候,别说你的仕途充满荆棘,只怕这条命留不留得住都在两可之间了!”
云天翔呆若木鸡,背心一阵阵发凉,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哟!”南宫彻对她这般绝情实在是有些意外,“这小妞倒有些意思!”
“爹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裹挟着一阵令人熏然欲醉的香风传了来,环佩叮当中,一个丰腴佳人袅袅婷婷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她一出现,光线暗淡的花厅似陡然亮了起来。
云天翔的眼睛也亮了,他怎么就把二女儿给忘了?
来的正是云天翔的次女云萝,云萝容貌娇美,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魅惑风情,若是到了南王身边,定会轻而易举得宠,来日必将是自己一大臂助!
云天翔这样一想,又欢喜起来,就凭云歌那副丑样子,一辈子也休想得到南王宠幸!
“啊!”云萝故作惊讶,半掩了面孔,“原来有客人在?倒是女儿唐突了,只是女儿方才听见丫鬟们禀报,说是父亲和母亲起了口角,这才过来瞧一瞧……”然后仿佛才看到地上的张氏,忙小步疾行过去,招呼着丫鬟帮着她一起搀扶,满面焦虑,“母亲这是怎么了?”转头对云天翔道,“母亲这几日总是精神紧张,有时还会胡言乱语,女儿总说请个道士给瞧一瞧,父亲偏生不信!”她妩媚的杏眼中含了泪,越发显得美丽动人。
若不是有南宫彻在,云天翔简直要击掌叫好,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便把张氏闯下的弥天大祸给遮掩过去了!
在云萝示意下,几个粗壮有力的妇人忙过来把张氏抬了出去。
云萝一转身,体态轻盈地转了个圈,衣袂翩飞大有当年杨妃霓裳羽衣舞之姿,香风飘散,真真令人心旌神摇。
即便云天翔是她的生父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云萝转过身对着南宫彻盈盈拜倒:“民女拜见王爷,愿王爷福寿安康。”
南宫彻却连正眼也没瞧她,只是转脸懒懒的问疾风:“这丑女是谁?”
云萝脸色一红,她向来自负美貌,而且青城之中她也算得上一流的美人,无论如何也和“丑”字沾不上边,却不料竟得了南王这样一个评价,不由得微微咬了下唇,轻轻抬起下颌,楚楚可怜地望着疾风。
她双唇丰润而红艳,贝齿洁白,红白交映,煞是好看,再衬上楚楚可怜的神态,当真是我见犹怜。
☆、第8章 风生水起
可是疾风却撇了撇嘴:“这丑女乃是云天翔次女,云萝,自幼便爱做白日梦,自己蠢肥如猪,偏偏还以杨妃自居!也不照照镜子,她这副尊容给杨玉环提鞋都不配!”
云萝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先前杏目含泪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此刻深浓的羞辱感终于使这个自幼便活在众人赞誉光环下的娇小姐潸然泪下。
云天翔先前的满腔欢喜瞬间化为乌有,狠狠瞪了云萝一眼:“谁让你出来出乖露丑的?还不滚回绣楼去!”
长了这么大,云天翔都是把她当做掌上明珠般珍爱,何曾这样辱骂过,前所未有的羞愤袭上心头,脸色便开始隐隐发青,云萝缓缓站起身来,衣带飞扬说不出的风流婉转。她摇摇晃晃走过南宫彻身边,凄然回首,泪珠儿珍珠断线般扑簌簌掉落,越发叫人怜爱。
南宫彻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平静,唇边却带着似有若无的一抹冷笑的云歌。
云萝把心一横,从父亲那里她知道,世上男子便没有一个不好色的,眼前这少年王爷之所以不为自己美色所动,一定是他未经人事,只要自己使出些手段,还怕他不上钩不成!但她毕竟也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想到这里心头不免燥热。
她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可举青城所有青年才俊,她一个都看不上。她自认为自己这副容貌,再加这副身子,怎么也不该寂寂无闻。哈,眼下不就是个大好的飞黄腾达的机会?这少年可是堂堂王爷,名震全国的五皇子!五皇子行事嚣张霸道,可这么多年并未听到皇上对他厌弃的传闻,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皇上是十分喜爱这个儿子的!皇上年过五旬还未立太子,储君之位久悬,说不定哪一日便会落到五皇子头上。
自己若是得了五皇子青睐,正妃之位虽然暂时不敢肖想,可是只要做了他的女人,自己便有手段把他其他的女人一一击败,最终上位成为他身边最重要的女人,甚至母仪天下!
念头转到这里,云萝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要沸腾了,两颊更是烫得惊人。
主意已定再不迟疑,她脚步略缓,踩住罗裙,身子一绊便向着南宫彻怀中跌去。
她跌倒的姿势也是极美的,让人看了不由自主便会联想到枝头盛放的娇花无端被风吹落一般,轻盈、美丽、娇软,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难免心动。
可是南宫彻再在看到她身子微微一动之时便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连人带椅子向后滑出三尺,躲开了云萝身体所能接触的范围。
云萝应变奇速,攀不上王爷攀上王爷身边的亲随也不错,王爷上位之后,他身边的亲信封个将军乃至一省大员都不是问题,到时候自己就是二品甚至一品诰命夫人!于是腰肢轻轻一扭,向着疾风扑了过去。
疾风“哎哟” 一声怪叫,却向她伸出手来。
云萝大喜过望,这方知道原来这疾风对自己也早已留情,于是毫无保留地向他扑了去。
眼看两人的手就要接触到一起,疾风哈哈一笑,向旁边一跳。
“砰!”
云萝收势不及,整个人狠狠砸到地面,姿势很不雅地摔了个狗啃屎,鼻子几乎都被撞扁了!她又气又恼,粉拳捶地,嚎啕大哭。
“这是怎么了?”又一个清雅的女子声音传来,红灯一闪,一个穿着淡紫衣衫的二八少女手里提着一盏红灯袅袅婷婷走了进来,与云萝不同,她身子纤细,风一吹都能吹倒似的,纤腰更是细得让人不可思议,容貌比云萝更胜一筹,而且不重华丽一味走清雅路线,温婉大方,更易博得人的好感。
云歌却不屑的撇了撇唇,来得是云天翔的长女云梦。云梦素来聪明伶俐,而云萝则大相反,猪头猪脑愚不可及,以她的脑子根本想不出一进门替张氏解围的法子,那必定是得了云梦的指点,而云梦一直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云萝即便是她的亲妹子,想必她也不愿这天大的好处被妹子捞了去,所以直到云萝出了大丑才姗姗来迟。
“萝儿,”她走过去轻轻把云萝搀起来,一面拿帕子给她掸落身上沾的灰尘,一面温温柔柔的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怎么也不小心些?——怎么就摔倒了?快回房去看看有没有哪里摔破了,如今天凉了,可轻忽不得。我方才去看过母亲,母亲已经清醒了些,只是害怕,所以我叫人把她挪到咱们那里去了,你若无事也可陪着母亲说说话。”
云萝哭得泪人儿一般,几次想跟姐姐诉苦,可都插不进话去,只得委委屈屈撅了嘴,带着丫鬟走了。
云梦转脸微微蹙眉,看着满屋子的仆妇,摇了摇头:“你们都下去吧。”
云天翔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个大女儿聪明多智,说不定今日能帮自己走出这个困局,博得一个大好前程呢!忙道:“梦儿,这是我南明当朝五皇子、南王千岁,还不过来施礼?”
云梦垂着头,并不四处张望,走过来挨着云天翔跪下,恭恭敬敬三叩首:“民女叩见王爷,愿王爷安宁喜乐。”
“哈!”南宫彻毫无笑意的笑了一声,“云天翔,”他已经深感不耐烦,对云天翔也不客气起来,“你的女儿还真是各有千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