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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皓满月后,秀琳的娘家来人,请秀琳带着孩子去住几天,秀琳高兴地接受了邀请。那天傍晚,她抱着皓皓来到花园指着各色花草和孩子说话,之前被她救助的白痴嘉嘉(这里的白痴不含贬义,和白痴相比,精神病才是最可怕的),满身泥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笑容满面地走过来。
“嘉嘉,嘉嘉,你看这是皓皓。”秀琳不厌其烦地向嘉嘉介绍着她的儿子,虽然这样你的话语在这个月里说了不下千遍,接着她又向皓皓介绍道,“皓皓,这是嘉嘉。”
回答她的只有皓皓吹着鼻涕泡的困惑小脸和嘉嘉一如既往的纯真笑容,秀琳不以为意地对嘉嘉说;“嘉嘉,你又去哪里玩得满身是泥?你手上拿着什么?”
闻言嘉嘉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咦!这是一本书,嘉嘉你从哪里捡来的?”
回答她的还是嘉嘉的笑容依旧,“算了,既然是你送给我的礼物,那么我就看看。”
晚上,哄着皓皓睡下后,秀琳不顾罗毅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把嘉嘉送给她的书连夜看完了,看完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婴儿床前,看着睡得直流口水的皓皓,“难道你真的会叫一个破坏自己家庭鸠占鹊巢的女疯子为‘妈妈’吗?难道你最后还是会原谅你那出轨背叛的爸爸吗?”
接着又走到双人床前,对着因为之前没能满足他的要求而紧皱着眉头入睡的丈夫轻声说:“罗毅,你是这样的人吗?你真的会爱上我救助的女疯子吗?即使她比我年轻、比我美丽,比我柔弱……难道你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受不起诱惑。难道你真的只是欣赏我,而不是爱我吗?”
回答她的只有长夜的寂寥,以及屋外悠长的蝉鸣,秀琳抱着膝盖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孩子,内心挣扎不已。
第二天她带着皓皓回了娘家,也见到了那个本家姐妹江雅筑,就好像书上写的一样,雅筑是个脸色苍白、瘦骨嶙峋、一对大得惊人的黑眼睛畏惧而怀疑的瞪视的女孩子,她的状况也和书上写的一样,不仅有肺病还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的家里人正要把她送到疯人院去。
面对这样的可怜人,内心无比善良的秀琳其实十分想把她带回罗家尽心尽力地照顾,让她恢复健康,可是一想起书上所写的内容,她又犹豫了。母亲对她说了,男人是禁不住诱惑的,对于女性的柔弱是没有抵抗力的,想要丈夫一心一意就要杜绝他可能出轨的诱惑。她也的确不能接受养一条白眼狼,不能接受皓皓叫别人妈妈,不能接受未来女儿自卑地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被侮辱、被欺凌……
秀琳也明白,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雅筑也不应该因为不确定的未来而失去被医治的希望,最后她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雅筑的家人,请他们一定要尽力医治雅筑,不要把她送去疯人院自生自灭,雅筑的医疗费她会负责的。
对此善举,雅筑的家人当然感恩戴德,满口答应会好好给雅筑治病的,这样秀琳也算是尽力心,安心地回家了。
之后秀琳每个月都会寄钱过去,过了两年,秀琳说要回娘家顺便看看雅筑的身体好点没,这时雅筑的家人才说出了实话,原来一个月前雅筑就勾搭上一个外地的客商,和他私奔了,至今都没有找到。
面对雅筑家人闪烁的目光,却有一定可信度的说法,秀琳长叹了一口气,相信了,却没有要雅筑家人退回来的这个月的医疗费。
后来秀琳也如书中所写,生下了女儿,取名为皑皑,她还改变了性子,不再往家里带受伤的猫猫狗狗,倒是令罗毅松了一口气。
多年后他们辗转来到了台湾,秀琳才找到了她最喜欢的事业——慈善基金会,这是一份正当的职业,所以罗毅觉得别扭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皑皑像她,经常会热心地过来帮忙。后来她依靠书中的信息及时体检,在乳癌初期就积极地进行治疗,癌细胞没有扩散,身体还算健康。
最后秀琳在丈夫、子孙的围绕下寿终正寝,前来送行的有这些年来受她照顾的已经成年或者还未成年的孩子们,葬礼极尽哀荣,她的好心,她的善良终于得到了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篇小说的原文都是以第一人称写的,一帘幽梦是紫菱,菟丝花是忆湄也就是秀琳的女儿,我发现原来的秀琳的篇幅只占那么一点点,一开始就得癌症死掉了,唉,之前说要报复却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凄凄惨惨地死掉了,真是可怜的女人啊!!!
第160章 菟丝花惊悚版
“雅筑只是哭;从头到尾的哭;我介在她们之间;不知所措。不过;我也有种侥幸的想法,认为让绣琳发一顿脾气;可能可以减少她的愤怒。但是;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她走了,她留下了皓皓;抱走了刚满半岁的女孩。同时;她留了一个简单而残酷的纸条,上面潦草的写著:‘我养一只狗;它知道对我友善;我养一个白痴,她也知道感恩。而这次,我养了一个人——没有心的人——她却咬了我一口。这一生,我希望不再见到你们,如果有机会再见面,除非是向你们讨还这笔债!绣琳。”
“她走了,我们曾四处寻找,各方面打听,却再也没有找到她。”罗教授再一次的停顿。
听着罗毅讲述着他和江绣琳、江雅筑之间的恩怨纠葛,忆湄等人心潮澎湃却欲言又止,室内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窗外树影摇动著,风在呜咽。
罗毅没有注意窗外飘过的阴影,似有若无的叹息,不敢面对几个孩子的诧异目光,只能盯着跳跃的炉火,继续:“我知道绣琳的个性,她这一走似乎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经失去了绣琳,不愿再失去雅筑,我善待她,爱护她,也照顾她。不久,她也生了一个小女孩,为了纪念我所失去的那个女儿,我让这新生的婴儿顶替了另一个的名字——皑皑……从此,雅筑的病时愈时发,任何触起她回忆到绣琳的东西都会让她发病。我送走了绣琳所乐养的小动物,独独留下嘉嘉,因为那是个无法独立生存的女人——”
“不,你独独留下嘉嘉并不是因为她无法独立生存这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难道那些受伤残疾的小猫小狗们就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分明就是你还想维持大爷的体面,顺便找一个不花薪水的勤劳园丁罢了!”忆湄唇边浮起一道嘲讽的冷笑。
罗毅怔了怔,慌乱地辩解道:“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从来都没有胡思乱想,以你一向的品格作风还有你给任劳任怨的嘉嘉的待遇来看,我这样说是有凭有据的!”
“你说的什么鬼话!你怎么能这样污蔑你的父亲!”罗毅忍不住怒视忆湄。
“哈哈哈哈”不知是哪个字触动了忆湄的心弦,她开始无法克制自己地大笑起来,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那么突兀,她大笑了一阵,简直不能自己,眼角闪现泪光。
罗毅涨红了脸,像一头走投无路的狮子,恼羞成怒地大喊:“忆湄,快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你究竟在鬼笑个什么!”
“呵呵”就在罗毅即将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忆湄的笑声渐渐停止了,“我笑你识人不清,看人的道行还和从前一样,只看皮相不看内在。但是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我说的都是鬼话,发出的都是鬼笑。”
“罗毅,终于,我终于有这个决心,有这个能力,向你们讨还这笔债了!”忆湄咬牙切齿地对罗毅说道,缓缓地站起身来,阴沉着脸孔,浑身散发着寒气。
惊诧之下的罗毅腿一软,身体重心不稳,带倒了屁股底下的凳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忆湄,忆湄你怎么了?!”原本安静坐在忆湄身边听罗毅讲那从前的故事的徐中枏惊讶地想要抓住女朋友的手,“罗教授说到底都是你的父亲,子不言父过,你怎么能——”
徐中枏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忆湄正回过头盯着他,那双从前对他饱含爱意与依赖的眼中,正向他“嗖嗖”地发射着冷箭,让他产生了心脏顿时冰冻的感觉,而比目光更令他感到极度深寒的还有忆湄冰冷的言辞。
“没错,罗毅是忆湄的父亲,却是一个不称职的,没有承担过一天父亲责任的父亲,你还叫他罗教授,可他的所作所为都表示他不配做一个教授,勉强算个‘叫兽’,没错,他就是只会叫唤的野兽!还有,这是罗家的事,受到伤害的是忆湄和皓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罗家的是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让受到伤害的人原谅那个无情无义伤害他们的人?!你少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忆湄不留情面地挥开徐中枏的手。
徐中枏骇然,无语。
“你是你是……你是!”皓皓嗔目结舌,说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对方是谁。
可忆湄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夺眶而出,颔首道:“没错,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我的的确确就是。”
“你,你,你真的——”皓皓游移不定地看着忆湄,口中喃喃着,“不,这太不可思议了,太匪夷所思了,怎么会,怎么会?”
“对,这太不可思议了,忆湄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这样做对你,对皓皓,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罗毅好像在一片迷雾当中找到了主心骨,对着忆湄暴喝道。
“住口!”忆湄朝着罗毅暴喝,面目狰狞,“你以为是忆湄在装神弄鬼?哈哈,你以为忆湄和你那朵菟丝花一样表里不一吗?还是你敢做不敢当,你心虚了吧,你胆战心惊了吧,连皓皓都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你还不敢相信吗?”
“……绣琳”罗毅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勉勉强强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个这二十年来一直只存在于回忆中的名字,“你,你不是已经……”
“啊!”皑皑脸色苍白,惊声尖叫着,“你是鬼,是复仇的女鬼啊!”
被噪音干扰,“忆湄”现在可以称之为绣琳,立即把脸转向她,面带冷笑:“是的,就像你从前对忆湄的毫无根据的审判,可惜她不是什么复仇天使,我才是!”
“你不是曾经蔑视忆湄,认为她是一个莫名其妙跑来,把原本安安静静的家庭,搅得天翻地覆复仇天使,其实你那不知廉耻,不知感恩的母亲才是,依靠胆小娇弱的外表,骗取了我的同情和信任,枉费我一片苦心,给她调养身体,请最好的医生来治疗她,伺候她,宠她,爱她,如同待一个亲生的小妹妹,喊她作白雪公主,布置一间漂亮而雅致的房间给她,在我的悉心照料之下几乎痊愈。我掏心掏肺地对她这么好,她是用什么来回报我的呢?!她偷偷地用令人不耻的手段爬上了恩人丈夫的床,还怀了你这个孽种!!!”
“她不是孤儿,不是被收容的难民,不必过屈辱的寄人篱下的生活,你和你那见不得人的母亲才是,一个两个都那么寡廉鲜耻,鸠占鹊巢。今天我要把我和我的女儿所受的耻辱统统讨回来!你不是说你也许是一棵劲草,忆湄心肠软会不会吃掉把你的草心还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吃掉它!”这时绣琳的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不过,也许你和你的妈妈一样根本就没有心。”
说着,绣琳的鬼魂离开忆湄的身体,飞快地出手,狠狠地穿过皑皑的胸膛,一把抓出她活蹦乱跳的心脏,再狠狠地一把捏爆,像扔垃圾一样丢到皑皑的脚下。
此时的皑皑瞪着大大的眼睛,原本就苍白的肤色更是像白纸一样,胸前开了一个大洞,脚下是自己已经被捏爆的不再跳动的心脏,她甚至没有机会发出最后的呻吟,就轰然倒地,砸起了一片尘土,眼中还带着惊惧和难以置信的情绪,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死鱼眼。(不要怪绣琳过于残忍,实在是皑皑之前给了忆湄很多耻辱和不堪。)
在场的其他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到了,特别是做了亏心事的罗毅,整个人都抖得和秋风中最后的一片树叶一样,摇摇欲坠。
绣琳快速地处理了那个抢走了她女儿名字的孽种,朝罗毅释放出一抹残酷的微笑。
罗毅只是表面强壮的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结结巴巴地开始温情攻势:“绣琳,绣琳,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自从你带着忆湄离开,我曾经四处寻找,各方面打听,却一直没有找到你,现在我不是按着你的意思,努力教育忆湄,想让她考上大学吗?”
见绣琳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罗毅觉得有门,一把拉过正盯着那摊心脏,那个已经死掉了的,“妹妹”的皓皓,激动地说:“绣琳,看在皓皓的份上,看在我把皓皓抚养长大的份上,救你放过我吧!他已经没有了生母,不能再没有爸爸呀!难道你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