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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说话方式,并无诚意,也就无从去具体落实了。
一方面,因为其话题的宏大和特殊,没有任何的阻力来质疑和改变这种空洞虚假的话语方式。因为任何的质疑都会被他们和整个社会其他愚蠢的民众扣上“反道德”诸如此类的罪名。
另一方面,他们在实践中使得这种话语方式成功存活下来,并让自己和外界都习以为常最终自我巩固,然后依靠一种惯性得以继续发展下去。
《读者》的问题并不在于它宣扬“心灵主义”,而在于它让“心灵主义”泛滥,成为“泛心灵主义”,并最终发展成虚假的“伪心灵主义”。“心灵主义”最终成为一个形式主义的口号,根本无从去落实。
现在,面对着《读者》这个道貌岸然的“心灵说教老先生”,我们需要的正是一个“反心灵”的混小子。
任何主义,无论它多么神圣,正当和美丽,如果过于泛滥,那么都很容易走到它的反面,成为虚假和形式主义的代名词。
历史上,基督教宣扬的“怜悯、同情、仁慈、宽恕”其实是一种很正直的“道德主义”,但是在中世纪末,它沦为统治者剥削压迫的工具。统治者们极力宣扬着基督教的种种精神,并强迫民众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上都这样来要求自己,达到泛滥的程度,这时候,基督教已经成为一种“泛道德主义”,和它的本意相隔甚远,相反,成为统治者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它也就成为了“伪道德主义”。这个时候,还想用什么“道德主义”的要求去改变这荒谬的世界根本是根本不可能的,惟独“反道德主义”这颗良药才能解救它。于是,尼采出现了,他高喊着“上帝死了”,宣称“根本没有什么道德行为”,他举的是“反道德”的旗帜,行的却是“道德主义”的实,因此一下就受到民众的欢迎。
因此,如果你能不被《读者》这些高尚宏大的话题吓倒进而一味膜拜尊敬,相反抱着完全不屑一顾的鄙夷态度,那么它的纸老虎面目立马就会原形毕露。
今天,满口 “心灵”的《读者》虽然没有象曾经的基督教那样的贻害世界,但终究是一种无所作为,一种形式主义,一种资源浪费,一种不合理的存在。
三、遍布天下的秘籍
在一篇类似80年代先锋小说风格的小说里我读到这样一个荒诞的故事:江湖中有一本人人称颂的秘籍,它被人们称为武林第一的至尊秘籍。这本秘籍遍布天下,人手一本,人人都在研习它,讨论它。一个一心习武的少年带着这样一本秘籍进入了深山,潜心数十年修习之后下山了,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秘籍的精髓。可是一下山他发现自己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也打不过,渐渐的他发现掌握了这本崇高声誉的秘籍的他其实成了天底下最没有用的侠客。最后一个年迈的智者告诉他,其实这本至尊密集只是一个虚幻的被供奉着的无用神像而已,天底下跟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真正的学习掌握它,大家都心知独明,只是从来没有说破一直让它存在着而已。在知晓真相的夜晚,少年侠客便死去了。
我想,《读者》便是这样一本秘籍,遍布天下,拥有崇高的声誉,被所有人高高的供奉着,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本秘籍对于真正的人生并无太大的用处。生活有生活的法则,而另一些貌似崇高的东西只是被人们违心的尊崇着,是用来装饰这个世界门面的。好显得我们这个世界更有人性更高尚美好,更像文明的世界。事实上,《读者》是人人在读,却又人人没有读。人人不会真正的去实践那里面的东西,更多的只是在消遣打发时间而已,购买它的人也只是依靠惯性在购买阅读它,内心并没有多少真诚和认真的态度。
四、“读者人”
如果把《读者》比做一列火车,真诚的创作是它的动力的话,那么今天《读者》这列火车已经没有了动力,只是依靠着声誉的惯性在奔跑着而已。
不可否认,在《读者》创刊初期的80年代,它所倡导的“人文关怀”对于刚从*中走出来的中国人起到的心灵的关怀和抚慰作用以及社会效应是不容质疑,也是不容抹杀的。
《读者》创刊人之一的胡亚权在一篇《我与读者》的回忆文章中写到:“谁不知道,《读者》25年,年年月月唱着”同一首歌“。这首歌的名字叫《让世界充满爱》。”然而正是从这句充满自豪的话里我们得以窥见《读者》缺陷的秘密。一方面,我们可以想见《读者》编辑部的工作人员在20多年里是多么轻松的按着一个简单的标准不动脑筋的筛选着全国各地刊物上的稿件,同时,巨大的销量和声誉上的成功让他们忘记也容许了自己的僵化,忘记了自我反省和思考,忘记了创新,也忘记了与时俱进。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找到多年来《读者》大量文章来源的秘密。正因为《读者》众所周知的一成不变的办刊方针,开始,它只是在浩瀚的刊物海洋中寻找散发着“爱与感动”的文字,这类文章多是自然生成,真情流露,具有较高的品质。但后来,一部分人在熟愠《读者》的风格后,开始人为的虚假的制造所谓“爱与感动”的文字。或者说,《读者》催生了这种热衷于讲述“爱,感恩,感动,心灵”的文坛风气,造就了大批靠写这类文字生活的文人墨客,给他们提供了一块丰饶的生存土壤。
这类专门靠写这类文字为生的人,我们不妨称之为“读者人”。马德、张丽钧、罗西、刘燕敏等等这些名字相信爱看《读者》的朋友不会陌生吧。当然,“读者人”还应该包括那些沉湎于该杂志、满口满脑“人生哲理心灵感动”的读者。
2006第4期《读者》第19面有一篇《点一盏感恩的灯》里有这样一段:
我的一个同事住一楼,有一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同事回家后发现阳台上的灯亮着,他以为是妻子用后忘记关了,就进去把灯关掉,但被妻子拦住了。他很奇怪,他的妻子就指着窗外让他看。他看到窗外的路边,有一辆装满垃圾的三轮车,车上坐着一对拾垃圾的夫妇,他们正呆在自己家阳台投射的温暖灯光中,边笑边开心的吃着东西。看着灯光中的那对夫妇,楼里的同事与妻子相视一笑,悄悄退出了阳台。
看,这就是“读者人”所谓的“爱与感动”,多么廉价多么好笑。相比央视一年一度的“感动中国”里面的故事,这样的关爱是多么不值一提,甚至显得做作。而“读者人”们日日夜夜津津乐道的便是这样的故事和这样自以为是的“爱”。难道这些人真的就如井底之蛙不知道什么叫大爱和小爱吗?不!只是他们需要制造这样的文字混饭吃,当黔驴技穷,他们编造出来的故事也就虚假、可笑和可怜。
《读者》上的文章里还经常出现“乞丐”这个字眼,可惜那些关于乞丐的故事往往温暖的很,诗意的很,也就可笑的很。乞丐这个词语在《读者》里也就往往散发出美好的味道。真正的乞丐是什么样的“读者人”是无法体会的,乞丐只不过是他们的道具而已。
说到底,“读者人”中作者们并不真正的关心“爱、心灵”之类的东西,他们关心的是如何更多更快的制造出关于它们的文字产品,“读者人”人中的阅读者也不关心真正的“爱与心灵”,他们只是喜欢在这些文字中沉溺陶醉,自我感动着。他们都不真正关心现实中真正的“爱与心灵”,不关心那些真正需要给予爱和帮助的地方。如果说阅读者还只是因为自身阅历和见识的有限而不自觉的沉迷的《读者》营造的并不高明的趣味里,真诚的感动着。那么我想,《读者》的作者们很可能连这种真诚的情感都没有了,他们只是机械的模式化的生产着,只为追求商业利益,甚至可能还在背后嘲笑着那些痴迷的读者们。
相比80年代,《读者》的主旨一直没有变,但是同样是感动,今天的感动已经太过廉价。同样是关怀,今天《读者》的关怀已经太过低级。同样是讲故事,今天《读者》的故事已经太过虚假。其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读者人”们“主题先行”的主观滥造。不是生活让他们感动和感悟,而是他们在生活中牵强附会的找感动和感悟,编感动和感悟。这就是《读者》的所有秘密。
最后,不客气点,我想说,《读者》,其实就是新时代的以“心灵和感动“为题材大做文章的“八股文”。一个虚假的心灵话题的说教老先生。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代后记)
几次梦见同一个梦。
一个盒子那样的形状的星球,有一面开口,其他封闭,刚好有我身体那么大,我蹲在里面,在那个笼子里,抓着什么,脚下是开口的那一面,是无尽的虚空,看不到尽头。笼子像个天体在围绕着什么运转着,在茫茫的宇宙里,四周是沉寂的灰色世界。我不能动也不能干点什么,就这么抓紧手臂蜷缩在那狭小的空间里,绕着某个天体无尽的转着,似乎没有止境。
一个孤独封闭,无法逃离又没有尽头的灰暗世界。
在现实里似乎失去了言语的兴致,因为早已经看透各种观点宣扬和争辩里的局限和虚妄,对现实没有真知灼见,因此渐渐喜欢独自沉默,喜欢走向内心的旅程。去思考一些本源的问题,妄图去发现世界上普遍的真理。去突破喧嚣世间语言和争辩的界限,触碰本质的规律。但又把这当成内心的一种孩子游戏一般。好玩轻松,不负责任,不知道疲倦。因为没有任何人看见。
朋友说我写的东西很接近老庄。
我说:或许我本人天生气质里有一些道家的因子,但我对后天去研习老庄没有太大兴趣。且不谈因为浮躁功利而产生的那些伪道学,即使真心诚意,我也不大认可这种行为和思维方式。如果老庄是需要认真学习修炼而达到的一个境界,那不是也是一个笼子吗?或许老庄本人也不会认可这种不自由的思维方式。
你自己不会去感受天地万物吗?就好像一件已经做好的完美的衣服,你因为认可或欣赏而买来穿上它。你所得到的也只是这件衣服。而我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裁剪缝制一件简陋的衣服穿上,即使破破烂烂,被你嘲笑根本没法同你的衣服相比。但那至少是自己做的,至少是我认可的,或许从另一个方式去表达了你买的那件衣服的精神意趣,这是我的乐趣。
“要想获得独特性;就应该从一个人的内心和体验出发;而不应该从既有的概念和体系出发。”这思考路途,因此比常规的思考之路更艰难。后者是旅行,前者是探险。
想起一个导演对它自己电影的比喻来说自己的作品:这是一些残疾的孩子,瘸腿或许哮喘病,但却是一个我真心真意疼爱的孩子。同时。我也不大看得起别人家那些有着漂亮脸蛋光鲜衣着的孩子。
渐渐看着周围的事物似乎模糊起来,仿佛只能行走在内心的思索街道上。隐约预感和惧怕那终点站是一片暗黑的沼泽,沦陷的时刻天旋地转,目光可以直视猛烈的太阳而不惧怕。因为是告别。
“你可以试着以最少的幻象来生活,也可以接受一切既存的事物,包括幻象和真实;当然你也可以极端地活在一个几乎全是幻象的世界里。”年轻时读到卡夫卡这样说。
“永远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在我眼里最美。”年轻时候在日记里写这样的句子。还特喜欢一个叫哀伤布娃娃的外国乐队的歌词:
I don’t want the word to see me;
Because I don’t think they’d understand。
When everything made to be broken;
I just want you to know who I am!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单纯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世界纷扰,是那时的理想。此刻经历了,才知道真实。
史塔西斯里的画里,那些拒绝成人世界的孩子,全长了一双玻璃珠的惊恐眼睛。
想起一篇80年代的一篇有些在路上风格的先锋小说的结尾,是那个垮掉派的主人公写给他女朋友的,让人酸酸的:
老Q,我还会给你写一篇故事。若干年后当你被分配到某个团里拉琴,去为香港什么地方来的未流歌星们伴奏,下班后顺便买五毛钱肉馅和几个胡萝卜回家的时候,而我还会和现在一样,心情总是莫名其妙地愉愉快快、恍恍惚惚,过马路时不会看看是否走在人行横道上……
写作是建立一种隐秘的个人的宗教。表达即偏见。
(考虑版权原因,本书计划的作品没有收录完全。希望能出实体的书。送给王婆婆。哈哈)
(谢谢您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