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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书来
《龙抬头》第五章(6)
麦芒握住牛红的手,得意忘形地说:“北大荒的油厂,还有省内一些小厂子,我都能联系上。你先说说,到底能给我多少吧?”
“我知道我麦姐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牛红说,“你联系吧,我尽量帮你!”
麦芒双手拽住牛红的一只手说:“哎呀,红妹,你可真是我的亲妹妹呀!”
牛红笑了,笑得那么甜蜜,笑得那么得意、那么开怀。
电话铃又响了。
麦芒拿起电话听筒,虽然口气很冲,没有那酸苦味儿了:“等等!”还是把电话一摔,这一摔不是暴躁,而给人以爽快的感觉。
牛红脸一板,喝口茶说:“麦姐呀,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想和你说,可又一想,不说呢,又觉得对不住你。”
“咱姐妹俩谁跟谁呀,该说你就得说呀!”麦芒说,“没问题。当然了,该说的不说,能帮的不帮,我要是知道了,不怪罪你才怪呢!”
牛红很严肃的样子说:“好,我说,我说了,你要沉住气,可别一惊一乍的。”
麦芒说:“你放心吧。我是那种人吗?”
牛红装作很神秘又很惊奇地说:“我回临海前的那天傍晚,就在雁窝岛场区东头,往月牙山去的大道上,见路边俩人影紧靠着拖拉机唠得很热乎,还以为是两个小青年在搞对象呢。我开车擦过时,才发现,原来是你家老许和小雪。”
“真的?”麦芒脸一沉问,“你看清了?”
“当然了,不亲眼看见,我能和你开这么大的玩笑吗?”牛红带有埋怨的口吻,“你看,我就是怕你纸里包不住火,这么沉不住气,我不说了。”
麦芒故作镇静:“红妹,你说,我心里早就没他了。”
牛红说:“我停下车,细细一瞧,是他俩……喂,麦姐,你俩的感情还不至于破裂到这个程度吧?一看见这场面我简直都要晕了。”
“别说了,再说让我恶心。”麦芒说:“看来,你说得对,我俩结婚以后,小雪这个狐狸精勾扯的,可能是一直没消停。这次许诺调到雁窝岛来当场长,说不定就是他们事先预谋好的呢,想用这种方法来甩掉我。”
牛红见势将了一军:“我麦姐这么光棍的人,就这么情愿让他甩?兴你甩他,也不能让他甩我麦姐呀!”
麦芒急着去摸电话,被牛红摁住。
牛红:“沉住气,你别这么直炮筒子好不好,这些年,你这么吵吵巴火,怎么样了?你得想办法制服他!要动脑筋。”
麦芒叹口气:“他当场长了,本事大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她说完又叹口气,很急切又无奈的样子。
牛红:“听我说呀,别着急。许诺到了雁窝岛,不是又每斤提了两分钱,敞开口子收豆子吗,这几天收海了。他口口声声说要从小兴安农场借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麦芒问:“这和咱们有什么大关系?”
牛红亲切而责备的口吻说:“我说麦姐,这你就不明白了。许诺答应七天付赊豆子款,已经过去三天了,要是到时候还不上,职工们一闹起来,他无法收拾。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帮帮我,我要是把那几万吨大豆买到手,长了你的威风不说,我还亏不了你!”
麦芒赶忙问:“哎呀,真的?”
“你瞧着,”牛红说,“我什么时候和我的麦姐说过假话呀,谁叫咱们是亲姐妹呢!搞大豆挣一笔,这个事情成了,我再奖励你一笔。麦姐,这好事都成了你的,还不发得呼腾呼腾的啦!”
“我倒不是全图这点钱,不吃包子,我非争这个气不可。叫他们看看,我麦芒不是好惹的!”麦芒咬咬牙说,“放心,我很快就能给你搞准。这算个啥,还不是小菜一碟!”
牛红放低声音,故弄玄虚地说:“听说小雪这个狐狸精为了溜须许诺,带头缓期不要豆款不说,还又带头往浸油厂交豆子呢!”
“哼——”麦芒恼羞成怒地说:“到时候,让他们一起都有好看的!喂——红妹,照你这么说,她不是交的越多对我们越好吗?”
牛红见麦芒已怒,又开始添油加醋:“那倒是,我是说,这个小雪溜须许诺可真有这股子邪劲儿!”
麦芒说:“让她邪,我比她还邪,非治治她不可!”
7
许诺在宾馆门口下车进宾馆上了二楼,走到自己宿舍门口,刚掏出钥匙要开门,魏思来和焦永顺从邻门急匆匆走出来,迎了上去。
焦永顺一副着急的样子:“许场长,你可回来了!”
许诺忙问:“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魏思来接话说,“快开门,到房间里去说。”
许诺打开门,和魏思来、焦永顺刚要坐下说话,房间内电话铃响。他接起电话问:“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麦芒的谴责与训斥声:“哪位?肯定不是小雪了,我正式告诉你姓许的,我说要和你离婚的问题,这回还不离了呢!我就是不给她倒地方……”
“岂有此理!”许诺“啪”地扣了电话。
电话铃又响了,许诺拿起扣掉,又响,又扣掉,接连几次,许诺干脆拔了与话机的插线。
焦永顺急忙问:“许场长,你看临海电视台新闻节目了没有?”
许诺问:“你说的是什么节目?”
《龙抬头》第五章(7)
焦永顺对魏思来说:“思来,你说说吧。”
魏思来说:“临海电视台记者采访艾尔兹,艾尔兹大谈今年美国、巴西大豆临秋受灾大,豆价格上涨,网上,期货已经炒到三千元一吨了。”
许诺问:“艾尔兹在期货上买大豆了吗?”
魏思来回答:“他在采访中说是买了。”
焦永顺补充说:“还以送人情的方式外趸。”
许诺有些奇怪:“就是受灾了,他说的价三千元一吨,合一块五一斤,这可是天价呀,还从来没有过,有人要吗?”
魏思来说:“你家那口子就要了。”
许诺急躁地一拍茶桌:“哎——怎么这种蹊跷事儿都出在她身上呢!”
魏思来说:“麦芒不但自己定了,还动员不少小浸油厂都定了艾尔兹的期货,听说已经交了百分之三十定金。”
许诺接上话机插线,拨动电话:“喂……”
麦芒气哼哼地说:“你喂什么喂,你不是能摔电话嘛,喂——我也不离!”麦芒比许诺还狠,“啪”地扣了电话,电话铃又响,麦芒又扣,又响,她也像许诺似的把电话插线拔了。
许诺嘘口气说:“思来、永顺,搞市场经济,和外国人面对面地打交道,应该说,我们还缺少经验,也可以说是没有经验。我有一种预感,但没有实事验证……”
魏思来说:“你说说!我们听!”
许诺一下子岔开了话题:“永顺,我们收了多少大豆了?”
焦永顺说:“你讲话以后,我们发了广告,收购形势非常好,现在已经收了十二万吨左右了,有的还在交。”
“好啊——”许诺一拍桌子说,“有交的就继续收!”
“很明显的是——”焦永顺说,“艾尔兹这个电视采访,一下子影响了收购,今晚上交豆子的就明显减少了,特别是附近农村的。连一份都没有了,这媒体传播可真厉害呀。”
魏思来说:“许场长,我一直担心,款的问题有把握吧?你算了没有,恐怕小兴安农场把全部存款都借给咱们也不够了。”
许诺毫不含糊:“这你放心,要是小兴安农场不够,还有别的农场呢,这事就由我负责。思来、永顺,别看收了这么多,可能建厂以来这是顶天了。你细算算,收购的这些大豆也就是只够开工###个月,仍然有点不足。如果美国等国家大豆涨到这个价格,我们也要研究研究期货问题。”
焦永顺有点奇怪:“这玩意儿怎么研究?”
“我看这样吧——”许诺说,“咱们三个分一下工。思来,你外界熟一些,想法到农垦部信息中心,尽快地搞准美国、巴西等大豆主产国的大豆收成情况;有合适的,可以高薪聘请个这方面的专家帮着调查和研究。永顺,你在北大荒电视台,还有咱农场的电视台做个电视讲话,发广告,加大力度收大豆。另外,动员说服那些小厂的厂长和职工,先别盲目定期货大豆。”
魏思来点点头,焦永顺也点点头。
魏思来有点为难:“有个问题,咱们场子这种状况,到哪儿,怎么聘这个专家呀……”他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劲儿,忙改口说,“好吧,我想办法,现在就出发!”
许诺叫住他:“等一等。”
焦永顺说:“许场长,我先走了。”
许诺说:“好,你抓紧去吧,我和思来再说几句。”
魏思来说:“许场长,你说,还有什么吩咐?”
“我还是很担心——”许诺说,“思来,你和弟妹关系到底缓解了没有?”
魏思来无可奈何地说:“唉,她一直不见我呀,我们的问题火烧眉毛一样,都这样焦头烂额,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毕竟是多年的好夫妻了,”许诺说,“这不行,她硬你千万可别硬呀,慢慢做工作,一点一点来。”
魏思来:“是啊,我这不是不硬才搞成这个样子嘛。再软,就得让牛红把浸油厂的大豆都弄走。”
“这么样——”许诺说,“你听我的,你走之前,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吧。”
“她闹腾成这样还有功了?”魏思来站起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还让你亲自去一趟……”他犹豫一下,见许诺拉开架势要出门的样子,只好说,“好吧。不过,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走!”许诺拍一下魏思来的肩膀,“咱们俩谁和谁呀,还讲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8
许诺一再坚持陪同魏思来来到家门口。魏思来取出钥匙打开门,俩人进了屋。
魏思来瞧瞧空荡荡的屋子说:“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她不会回来的。这几天,家里一直这个样。”
许诺扫一眼冷清的房间和狼藉的餐桌说:“这样下去不行,我说我找找弟妹嘛,你说不用。走,我陪你到外贸公司去,弟妹又不是糊涂人,一说就能透亮的事情,干什么这么别着劲儿!”
在许诺的敦促下,俩人又来到外贸公司,进门上了二层小楼。
值班的老头追上来说:“许场长、魏场长来了,请小会议室里坐吧。”老头有些紧张,因为邱菊嘱咐过,不管自己在与不在,魏思来找就说不在。
许诺说,“不了,你们的邱经理在吧?”
老头一看来的不仅仅是魏思来,还有新上任的许场长,不敢怠慢,不敢说在,也不敢说不在,支吾了一下说:“我也没注意,到经理办公室看看吧。”
《龙抬头》第五章(8)
三人共同上了二楼,来到经理室门口。老头敲敲门:“邱经理,许场长和魏场长来看你了。”里面没有应声,老头又敲,还是没有应声。
魏思来说:“能打开门吧?”
老头回答:“能。”
老头噔噔噔跑到值班室去取钥匙。魏思来:“邱菊从来不这样,这是中了牛红的邪了。”许诺使使眼色,不让他说话。老头拿来圆形木板钥匙串,选准一个打开了门。许诺和魏思来走进去,空空的,只有临时床上的被子乱铺着。
魏思来不很在乎地说:“许场长,眼前,艾尔兹和我们的竞争这么激烈,顾不得这个了,今晚就有车,我准备去农垦部信息中心和农大信息中心了!再咨询咨询一些专家,抓紧回来。”
许诺说:“那好吧,思来,难为你了,邱菊这边的工作我想想办法。”
魏思来:“哎,许场长,你不用费那劲儿,是自己的老婆没不了,不是自己的老婆想留也留不住,顺其自然吧。”
许诺说:“不对,是与不是,虽然是两个人的问题,其中每方面的主观原因都很重要……你不能这样,要主观上努力去做邱菊的工作,像我和麦芒,我已经在主观上努力到顶点了。”
“哎——”魏思来叹口气说:“说句老实话,邱菊这个人我一直认为她很好,是我情投意合的好妻子。在我这种被动的情况下,她这个样子,我实在不理解。好,许场长,就这样,你忙去吧——我会照你说的努力去做。”
9
晚霞和路灯的光辉一起倒映进水里,灯光金缕和霞光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织在一起,抖金碎玉般斑斓多彩,令人眼花缭乱。
与雁窝岛农场有一片绿地之隔的江岸边上有一座别有风味的江边鱼馆,之所以叫鱼馆就是所有的菜都是鱼,有鲤鱼、鲫鱼、鲶鱼、胖头鱼,还有名扬千里的“三花五罗”。做法也是多种多样,煎、煮、炸、炖等等。一个个小亭式的建筑是一个个招待间,成俄式风格,引得附近县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