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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也是多种多样,煎、煮、炸、炖等等。一个个小亭式的建筑是一个个招待间,成俄式风格,引得附近县城、乡镇的食客都来这里宴请、过生日或聚会。高新潮、牛红和邱菊围着一个鱼火锅连吃带喝,正谈笑风生。高新潮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牛红本来酒量不大,心里也热腾腾的了,提议干一杯后说:“新潮,你也别心里像个事儿似的。这个小队长不当就不当了,我和你大哥说了,到临海去,那么大霸王集团,还怕没你的事情干?”
“嫂子,你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高新潮说:“是啊,我也不想当这个豆饼官儿了。他娘的,他们谁当场长都琢磨我,我是从心里不服。当初,魏思来要把我拿掉没拿掉,他许诺一句话就把我拿掉了。他还自觉不臭呢,没听听群众对他们有什么舆论?”
邱菊问:“什么舆论?”
高新潮举起杯:“推迟欠款,带头交豆子,许诺这家伙一来呀,那小雪就不知怎么黏糊上了!来,来,来,不说这个,喝酒。”他说着又举起杯一饮而尽。
牛红和邱菊轻轻抿一小口,放下杯。
“新潮,先不说这个。”牛红一转话题,“你看,昨天你给我说了半截话,我也学不好,弄得菊姐吃不好睡不好,非要让我把你请出来聊聊。”
高新潮冲着邱菊说:“嫂子,不,不,我不能冲着魏思来那边论,咱们论咱们的,我得叫大姐。我先问一句,你是不是不想和魏思来过了?”
邱菊:“这,这……怎么说呢?没有呀……我红妹知道。”她说着瞧瞧牛红。
高新潮说:“我看呀,你就是不和他过呀,也没啥可惜的。他许诺和小雪,我就不避讳了,还有你家魏思来,自己不觉臭呢,那些机关干部都要戳透他们的脊梁骨了。”
邱菊着急地问:“你快说,什么事情?”
高新潮说着停了停,牛红催促:“就是呀,也不是外人,你就直说吧。”
高新潮吃口菜说:“那几名在八队搞民主选举队长的干部也不背着谁,说得有鼻子有眼,小雪刚开始办家庭农场的时候,就开始和魏思来……”
邱菊摇摇头:“不能,不能吧?”
高新潮怀疑地说:“不能?不能魏思来为什么把那么多好地包给她;不能,他魏思来为什么让局里给撤了!这里的事情全场都知道了,可能就你耳朵背。”
“不能吧?”邱菊辩解,“不是撤,是免职,还能安排。”
“安排,他怎么去给小雪打工去了,那是没人要了!”牛红哈哈大笑,“菊姐,我可不是给你挑事儿,你可真是心宽,真能自己安慰自己,你怎么和那些当官的一样咬文嚼字,这么阿Q,自己糊弄自己呢?那免、那撤,不都是不让你干了嘛……”
高新潮轻蔑地说:“行了,行了,你说这当官的除了屁股会坐车,会打电话,会开会训人外,就啥也不是了,小雪凭什么养活他?”
邱菊说:“别瞎说,我家老魏不是那种人。”
“新潮,菊姐不信,咱就听见算没听见,看见算没看见。”牛红说:“快吃菜。吃菜。”
三人几乎同时拿起了筷子。
牛红又说:“菊姐,我小叔子也是好意。这么说吧,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小雪和老魏在一起,你得防着点儿。”
邱菊点点头:“这么说,我要回去了。”
“你听我说——”牛红一把拉住,“别着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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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五章(9)
邱菊刚站起来,又被牛红拽住坐下了。
10
许诺上任这几天,简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上访的、要账的,几家企业拿着汇报要支持的,再忙再乱,他最清醒的还是浸油厂的事情。已经过了晚饭口两个多小时,他才来食堂吃了点饭,便急急忙忙乘吉普车来到了浸油厂,让司机把车停在门口,从小便门进了大院。
老刘头听到车响,在收发室隔着门窗就看见了,迎出来说:“许场长,就这么几天的工夫呀,这大豆可是收老鼻子啦。”
许诺点点头:“刘师傅,好,太好了,你这看家的也有功呀!”
“我有什么功——?”老刘头说:“好好,许场长,找焦厂长吧,他在大库里领一帮人装车,我去找他吧。”
浸油厂的大库门前灯火通明,焦永顺正忙得满头大汗,带头扛麻袋,往停在库门口专用线上的火车皮里装豆粕。
“我自己去吧,也不是刚来不熟——”许诺说:“不用,我随便走走。”
许诺一走开,老刘头就拿起对讲机喊:“焦厂长,焦厂长,许场长来了。”因为这是焦永顺的交代。
焦永顺正要哈腰扛麻袋,一听,掏出对讲机问:“在哪儿?”
老刘头大声喊:“往储备仓库那边去了。”
焦永顺说:“知道了,知道了。”
许诺从车间门口路过,传来机器轰鸣声。走到一排粮囤跟前,还有卸豆子的几辆车忙碌着,夜灯下金灿灿,豆堆如山。许诺停住脚步,倒背着手瞧着,从内心里往脸上溢着甜蜜的笑容。焦永顺大步走了上来。
焦永顺指指豆山说:“许场长,所有的粮囤全满,只好这么堆放了。”
许诺听脚步声时,就断定是焦永顺来了。他仍然瞧着豆山说:“永顺,要开足马力,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加工。”
焦永顺说:“是,我们恨不能一天当两天干呢。”
许诺问:“永顺,估计还能收多少豆子?”
焦永顺说:“今天不算,离还款时间还有三天,按这样推算,再收个三五万吨没问题。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从今天开始,收购量突然大减。”
许诺说:“我知道了。”
焦永顺说:“这几天,不少来打听还款问题的,主要是听说霸王的艾尔兹搞了一个什么电视采访,老百姓都在等着涨价。”
许诺转脸面向焦永顺:“看来,再多收几万吨,是很难了。”
焦永顺说:“是,连小雪都不交了。其实,只要她一带头,还能多收一些。”
许诺点头:“前几天,小雪带头同意我说的缓一个星期还款,真有不少人响应,把那些犹犹豫豫的也带起来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焦永顺坐在豆山旁边,让许诺也坐下说:“这你可能还不大清楚,小雪对家庭农场主们的影响可不是一般化,她第一个包地办起家庭农场,大家看好了,才一个接一个地办起来。”
许诺听着点点头。
焦永顺继续说:“种什么,用什么种子、什么农药,卖粮什么价钱,只要小雪一带头,马上就有不少跟上来的。”
“小雪这么懂行?”许诺问,“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焦永顺说:“除小雪本人聪明、正直、能干外,她还有一个诸葛亮似的草根。草根这个人懂经营、会管理,又会看市场,是小雪家的主心骨。这几年,大家跟着他们走,没听说出过什么差头。”
许诺问:“噢,小雪家还有多少豆子?”
焦永顺说:“我估摸,至少也有个千把吨。我看,这事儿就得你找她了。”
许诺:“我?”他一听,犹豫了。
11
牛红哈哈大笑后拍拍邱菊说:“看来呀,魏思来也罢,许诺也罢,这豆子都是给咱们收的,到时候憋他个价,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麦芒得意忘形地说:“这么说,咱们发大财的机会到了!”
邱菊受感染了,大动心思了:“浸油厂要是真开仓卖豆子,临近一些小厂会不会和咱们抬价呀?”
麦芒哈哈一笑:“他们有点钱,差不多都在霸王老板那里定期货了!”
高新潮说:“嫂子,发了财可别忘了我呀。”
牛红冲着邱菊举起杯:“只要咱们一心一意,我三一三十一。菊姐,我细算了,要是这样,你和我可就成暴发户了。说来,还应该感谢你家老魏呢。”
“红妹,”邱菊有点尴尬,“别话里带有鸡粪味啊!”
“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嘛,”麦芒说:“最早是你家老魏出的招,骗收老百姓大豆呀。”
牛红狡猾地一笑:“叫你这么说,更不好听,不能说骗,别让菊姐心里不舒服。”
邱菊辩解说:“我家老魏是好心,想保住厂子,让职工有活儿干,能发工资。不过是走到这一步没有办法了,他心里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牛红说:“哎呀,菊姐,还有麦姐,管它怎么的呢。等咱们的计划一成功,你有了大把大把的票子,可就要令人刮目相看了。那时候,他魏思来来找你,不八台大轿抬,你都不回去!”
麦芒说:“这年头,我当了个小经理,接触得多了,才算看明白一点儿。人们的观念变了,人的眼里看一个场长、看一个富翁,那可不是不分上下的滋味。”
《龙抬头》第五章(10)
“那还用说,”高新潮说,“有钱就是大爷。”
牛红提议,四个杯子举到一起,咣的一声,传出了异口同声的哈哈大笑,穿出门窗向茫茫的夜空飞去。
在牛红的牵制下,他们越喝越谈越兴奋,几乎是夜深人静了,为他们服务的小姐站在那里眼皮直打架,他们才散伙。
牛红拉着麦芒住进了农场宾馆自己开的房间,闭上灯不久,麦芒就睡着了,还很快打起了小呼噜。
牛红本来就兴奋,麦芒这一呼噜就更睡不着了。说来怪,她并不烦躁,好像很满意麦芒的呼噜声让她清醒着,心里甜甜地思考着这即将到手的胜利成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侧身看了看夜光表,已经是凌晨了。
麦芒一翻身听到了牛红翻身的动静,迷迷瞪瞪地问:“红妹,怎么还没睡呀?”
牛红说,“哎呀,麦姐,你不也没睡死,是不是做美梦呢?”
麦芒还是迷迷瞪瞪说:“没有呢。”
牛红打开电灯,侧着身子说:“麦姐,你猜我在想什么?”
麦芒像是清醒了一点:“想明天的好事呗!”
牛红得意地摇摇头:“有点儿关系,但不是,你再猜猜!”
麦芒摇摇头:“猜不出了。”
牛红说:“许场长也住在这宾馆,我一直听着,没有一点儿动静,还没回来,你看……”
牛红说着拿起夜光表:“你看都几点了?”
麦芒:“哟,都零点了。”
牛红哈哈大笑:“不是都零点了,是第五天了。”
她声音刚落,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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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六章(1)
1
霸王集团期货市场设在临海市中心的一座五层小楼里,艾尔兹为了开展大豆期货业务,临时租下的这么一座小楼房。“期货”这个名词对一般人来说还是很陌生,说实话,魏思来也不怎么明白。他所以接受许诺交给的任务,觉得自己并不是来开展这里的业务,而是来了解一些真相。他连找三辆出租车,都不清楚这小楼坐落在什么地方,幸亏第四位出租车司机是位冒失的小伙子,拉着他转来转去,费好大劲儿,才算找到。
魏思来给出租车司机付了钱,站在小楼门口,瞧着门口挂的大牌子:临海市霸王大豆期货交易所。淡然地嘘了一大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期货别说老百姓,就是普通商人也很陌生……”他也只不过是在部里办迎接加入世贸培训班时听过一次讲座,休息的时候,参观过一个农副产品期货交易市场。
他走进去一看,隔断式的一个个房间里,炒买炒卖大豆的客商都聚精会神地在电脑旁忙碌着。一种出奇的静。仔细一看,每个人的脸上又常出现一种出奇的表情。
魏思来轻轻迈着小步,走来走去,好像并没人发现他。
他站在门口的一个小隔断旁,细观察起来。一个搞期货的长头发的小伙子看看电脑屏幕说:“艾尔兹又在华盛顿定下五十万吨大豆。”
他旁边的小伙子看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同一个面板说:“看来,少于三千一百元一吨成交不了。”
魏思来看了一会儿,找个地方坐下来也打开电脑。
2
小雪家庭农场场院里一片繁忙的景象,扬场机吐着金色的大豆飘带,洒落在小山似的豆堆上,那小山随着飘带的飞落在渐渐加大。
十多名工人正忙碌着灌袋的灌袋,码垛的码垛。小雪从扬场机旁拎着木锨走到马老大跟前正要说着什么,许诺乘坐吉普车停在场院边上走下来。
小雪一侧脸,突然发现许诺站在自己身后,不冷不热地说:“你怎么来了?”
许诺笑笑说:“你的家庭农场是雁窝岛农场的一部分嘛,我怎么不能来?”
小雪脸一沉:“你——”
许诺说:“小雪,我理解你。其实,来这里,我也是一再考虑,我也很尴尬。可是局里给我的肩上压上了这副担子,不挑你这个筐看来是不行啊。”
小雪问:“为什么?”
许诺说:“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