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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走到了她的跟前,用不是很熟练的汉语:“许小靓,今天下午课后,我请你吃麦当劳,好吗?”海斯特是一名非常漂亮并帅气的美国男孩儿。
小靓瞧着他笑笑,摇摇头说:“不去。”
海斯特向前走两步说:“许小靓,我真的很喜欢你,答应我吧?”
小靓脸红了:“你为什么要追求我们中国的女孩子呢?”
海斯特说:“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喜欢就是喜欢。”
小靓跑了:“不行,不行。”
海斯特追着喊:“许小靓,许小靓……”
3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这几年,在农场发生的诸多变化中,其中有一条非常明显,那就是早晨起来,不再是家家房子炊烟,不少家都来各种小饭店吃早饭,还引用了城市名词儿,流传起来了“吃早茶”的说法,因此应运而生的粥铺、小吃铺,大馃子铺比比皆是。
魏思来正在一家叫北大荒大馃子店里闷头喝豆浆、吃大馃子。一抬头,发现许诺走了过来。
魏思来站起来问:“怎么没在宾馆吃呢?”
许诺说:“一是时间还早,二是我时间长了不来一顿北大荒的豆浆、大馃子,肚子里总像缺了点儿什么似的。”
肩搭白毛巾的老板一听,高兴地走过来说:“这位老板是来我们这里办事的吧?”
许诺点点头。
许诺问:“小雪的情绪怎么样?”
魏思来说:“我看还好,就是老场长对你太有成见了,还有草根。”
“我理解他们,”许诺苦笑一下说:“我知道,不是一两天了,小雪没说什么吧?”
魏思来摇摇头:“没有,你让我带的水果,我瞧他们不注意时,悄悄和小雪说是你送的。要是明说,草根、老场长还不和我拼命呀?”
“叫人哭笑不得呀。”许诺又苦笑一下,“正常的事情不能正常办。”
魏思来吃一口馃子说:“眼下疙瘩解不开,他们不理解你,等理解了就好了。我一再说你和小雪没那事儿,草根只是苦笑,什么也不说。”
《龙抬头》第九章(3)
许诺说:“人哪,被人误解,又解释不清的时候,心里最不是滋味了。”
魏思来说:“你真的不会心里一套嘴上一套吧?”
许诺尴尬的样子:“瞧你把我看的!走,到浸油厂去!”
魏思来说:“要是这样,我可就要给草根转弯子,使劲给他俩撮合了。”
“没问题,你就大力度撮合。”许诺说,“只要小雪同意。”
俩人吃完,肩并肩,一边议论着,不紧不慢地朝浸油厂走去。
这时,杨坚石从草根的病房走出来,也在不紧不慢地走向浸油厂。他一到厂门口,老刘头从收发室走过来:“老场长,姑爷怎么样啊?”
杨坚石带有埋怨的口气说:“老刘头,叫什么姑爷姑爷的,别瞎说。草根有惊无险,手术做的不错,拣了条命。脑袋上缝了几针,左胳膊伤了点儿,就是流血过多,体弱,养些日子就好了。”
“你这辈子积德,修得好,”老刘头说,“好,这就好,你养个好姑娘,又找个好姑爷,有福呀!”
杨坚石说:“福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
老刘头说:“怎么,小雪和草根的事情还有问题?”
杨坚石自知说不清楚,有意回避:“先不说这个,这大豆款的事情你听说点眉目没有?”
“你当过场长,接触上头容易,我还想问你呢!”老刘头说,“哎呀,你问我,还不等于问我的后脑勺子!”
杨坚石说:“我不寻思你成天在油厂,有消息就能先听到嘛。”
老刘头说:“老场长,咱俩是多年的老伙计了,对你不外,说句老实话吧,我成天在油厂,听到的打听豆款的不少,传你家的新闻可是老鼻子啦!”
杨坚石一下子板起了面孔:“是不是有人往我老杨头脑袋上扣屎盆子?”
老刘头说:“不管说啥我是不信,你老场长啥样人我知道。对了,高新潮那小子听说你对新来的场长有意见,让我捎信儿串联你,一起闹豆款呢!”
“说句老实话,”杨坚石说,“我是对许诺和小雪的事情有点意见,但来到雁窝岛他干的事儿我赞成,一码是一码。他高新潮是哪一溜子的,撺弄我和他们弄事儿,瞎了眼!”
老刘头说:“老场长,我知道许场长为啥这么拼命地冒险收豆子了,是为了保住咱这厂子呀,咱这厂子可是你建起来的呀。要是一旦大豆款一时筹措不到,咱们不能让高新潮那帮人闹事儿,你可帮助压着点儿呀!”
杨坚石叹口气:“唉,怎么说呢,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有魏思来整了那么一套,他许诺再整这么一下子,把老百姓的事情都弄夹生了,工作就更不好做了。”
老刘头点点头:“是,是,我知道。那你也得帮压着点儿,夹生了,你再给它弄熟了嘛!上回你往地上一躺,高新潮那帮小子不就傻眼了!”
“哈哈哈……”杨坚石嘿嘿一笑,“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再那么整,还灵吗?”
老刘头:“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一看见许诺,就觉得他浑身都是劲儿,满脑子都是主意。可一听大家戗戗呢,心里就没底儿了,一见到他呢,就又觉得踏实了。”
杨坚石说:“那就等着看吧。咱老哥俩儿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
老刘头略思考的样子说:“老场长,对了,高新潮那小子十分钟之前疯疯张张地进厂子里去了,我是怎么劝也劝不住呀。还说,十多个队有几百人都准备好了车,只要到时候不付款,一个电话就要开仓拉豆子!”
杨坚石急了:“高新潮在哪儿?”
老刘头说:“像是去车间了。”
杨坚石一听急匆匆地大步朝厂区走去。
高新潮确实去车间了,他受牛红的撺弄后更来劲头了,临要去厂子闹时,给牛红打了个电话。牛红还没起床,一听高新潮那劲头儿,心里很高兴,一时兴奋起来。起床、洗漱、化妆,穿好衣服,刚想要出门,看看手表,顺手从小提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喂,新浪,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了高新浪的声音:“得到的消息不好,国家农垦部出台了一个大豆振兴计划,他们为了保住北大荒大豆生产基地和加工厂,又给职工补贴,又低息贷款,有点要保阵地的意思。这么一整,要不大提价,这大豆很难收呀。”
“瞧你这沉不住气的劲儿,”牛红说,“别大惊小怪的,我听说了,一亩地补个块儿八毛的,好干啥,也就是给那些老百姓打打强心剂。”
高新浪连忙改变口气:“这倒是,董事长说,期货快要到了,对你往外销售的期货非常满意。我看哪,你要是按他说的价格再多收些大豆,在董事长眼里可就要成大红人了!”
牛红的口气中带有骄傲和自得:“我可以告诉你,十多万吨大豆成功在望!”
高新浪似心有灵犀:“你是说许诺没筹集到资金,是吧?”
牛红哈哈一笑:“我摸清情况了,他连蒙带骗,场内场外拢共收了十万多吨大豆,就算一块二一斤,就得需要两个多亿。现在搞市场经济,可不像过去天上给他们掉馅饼了,这叫两个多亿呀,这可不是吹气儿!”
高新浪高兴地说:“夫人,这么说,你的计划有希望了?”
牛红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让你马上告诉艾尔兹给我转款,下班之前一定转到。”
《龙抬头》第九章(4)
高新浪声音变得很大:“夫人,你这十万吨要是全拿下,咱们霸王的机器转到期货到码头可就富富有余了。”
牛红说:“我算了,这几天,他们也不过就是加工了个几千吨。你马上找董事长商量商量,就按两个亿打款吧。”
高新浪问:“喂,价格问题还是按一块两毛二呀,不提价,加上运输,就没多大利了吧?”
牛红口气里带着神秘:“利薄数大呀,你没看透吗,董事长的目的不在于利大利小,是要……”
“噢噢噢……”高新浪说,“明白了,明白了,难怪艾尔兹这么看重你,夫人,千万别松劲儿呀。”
牛红说:“行了行了,不用你乱嘱咐。”
高新浪有点黏糊了:“夫人呀,再听我说一句,事情一成,按着董事长说的,你就等着点大把票子吧。”
牛红不耐烦地说:“少说废话,快拿出笔来记,我告诉你打款的账号……”
牛红瞧着一张纸单念着账号,高新浪慢慢地记着,记完账号,问:“夫人,你没了解了解,许诺、魏思来那帮小子着不着急呀,是不是急成猴屁股了!?”
“那还用说,”牛红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光牛红、高新浪,许诺可是大大出乎一些人的预料之外。凡是接触他的,只是见他一天到晚的忙,根本看不出怎么着急来,而且还叫身边的人感到,那么忙而有序。
许诺和魏思来正要出小吃铺的门,李一农迎到了门口:“许场长,找我有事?”
许诺说:“你去通知各位副场长和浸油厂班子全体成员,马上到油厂小会议室开会。人到齐了给我打手机!”
李一农奉命乘吉普车飞驰而去。
老刘头见许诺来了,忙从收发室迎出说:“许场长,这么早就来了?”
“今天到了还款日期,还能不早点来——”许诺问,“刘师傅,是不是有人比我来得还早呀?”
老刘头凑上前,耳语地:“老场长刚进去。对了,高新潮领一帮人老早就来厂子了。”
许诺说:“高新潮是想来看我的热闹,拆我的台吧。”
老刘头见许诺情绪高昂,断定资金不会有问题,自是高兴:“场长,大豆款……能行吧?”
许诺回答:“刘师傅,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老刘头开心地笑了。这时,一辆警车由远而近,停在许诺身边。从车里走下公安局长邱朋,来到许诺面前:“许场长!是不是有人要闹事?”
“怎么,我一找你就先猜到有人闹事呢!”许诺与邱朋握手说,“邱朋同志,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许诺把邱朋拉到一侧,低声地问:“咱们农场不少考上大学的孩子,因家庭困难念不起,这个情况你知道吧?”
邱朋回答:“我知道,场里也曾经搞过捐款。”
许诺说:“咱们不能眼看着贫困家庭的孩子丧失成才的机会呀!可短期内农场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来,就想到了你们公安局。”
邱朋不解地:“我们?”
许诺说:“可不可以加大一下惩治黄赌毒的力度,拿出一部分罚、没收款来?”
邱朋说:“罚没款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
许诺说:“那就再加上这条规定!”
邱朋犹豫不决。
许诺果断地说:“出了事儿我负全部责任!”
邱朋犹豫一下说:“许场长,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对了,今天,用不用我在这儿布置点儿警力?”
许诺问:“干什么?”
邱朋说:“防止有人闹事儿。”
许诺说:“一兵一卒也不要布置,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们怎么这么害怕群众!”
4
秋日的朝阳把柔和的光芒映照在片片飞落的树叶上,时间的脚步在无声无息地向深秋走去。
许诺踏着片片落叶,在通往车间的厂区大道上大步走着,见路旁黑板报前站着一些人在看黑板上贴的公告。他停住脚步,凑上前去,只见布告的题目是:关于浸油厂在全场公开招聘电工等四名人员的公告。
许诺停住目光扫一眼题目,刚要离开,身旁一名肩搭白毛巾的老职工转过脸来搭话问:“你是新来的许场长吧?”
许诺点点头。
其他几名职工都转过脸来,一名职工端详了一下说:“是许场长,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肩搭白毛巾的职工说:“场长,这下子算是把那些吊儿郎当的都镇住了,你问问焦厂长去,现在厂里特别出活儿。”
一名女职工说:“早该下下狠茬子了。”
众人的表情对这位场长表示敬佩。
许诺说:“你们都是厂子里的职工吧?”
众人参差不齐地回答:“是。”
许诺说:“以后,我们大家都来参与奖勤罚懒,参与整纪刹风,也就是所谓的‘齐抓共管’吧。只有这样,我们的油厂才能兴旺发达。”
众人点头称是。他和大家摆摆手朝榨油车间走去。
浸油厂榨油车间内机器隆隆响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职工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机器运转,不时用胳膊抹抹脸上的汗。许诺走上前掏出手帕递上去说:“师傅,来,擦擦汗。”
这位工人瞧着干净的手帕:“场长,汗臭味儿,给你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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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九章(5)
许诺笑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