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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呼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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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理想,你就必须付出你的努力,而在努力的过程中,如果稍稍把持不住,就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身败名裂的下场。现在的李锐就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这样他只能选择自杀,并且以牛山湖那个曾经躺着他父亲尸体的地方作为向他父亲谢罪的最终地点。作为一个原本有着善良心肠的人是会这样做的。在不能找出准确答案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最好解释。

  “但是,是什么原因促使李锐竟走上这条不归路呢?”游局看着我,一脸痛苦的表情。确实,李锐到公安局报到的第一天,就是游局亲自接待的。可以说他是看着李锐一步一个脚印成长起来的。但是眼看着自己认为非常出众的下属竟做出这等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要说一个领导,就是一个共事十多年的同事却不知道导致这不幸结果的原因,能够不痛苦吗?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游局才好,因为我自己也陷于痛苦之中。但是内心里我却为游局的困惑找到一个不是十分准确的解释,那就是社会太复杂,而人的思想却是善变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李锐死后的第三天,我从杨新愚那儿将所有涉及李锐的证据材料拿了过来。其实非常简单:一盒只有火柴盒大小的电话录音磁带,另外就是杨新愚他们调查雷小鸣一帮人的询问笔录。此外,还有从李锐办公室里搜出的一个小笔记本。

  那电话录音磁带是从小男一雄床头柜的电话上卸下来的,就为这个淡紫色的录音磁带,谢小芬将命搭了进去,她的儿子的命也差点搭了进去。我将那磁带嵌进那台小巧的随声听里面,按下乳白色的按键。磁带转动后,先发生一阵刺耳的噪声,进而听到一个男人含糊的声音:

  ……

  “你要借多少?”没错,这声音是小男一雄的,带有浓浓的马鞍山一带的口音。

  “二十万。”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较小男一雄的清晰。

  沉默了一下,估计小男一雄在认真考虑对方的要求。果然以商量的口气说:“二十万?李所长,是不是多了点,我手头最多只能拿出十二万。”

  李所长?原来与小男一雄对话的这个男人就是李锐。我将带子往回倒了一下,重新听了一遍,没错,确实是李锐的声音。

  “真的有困难吗?”李锐问。

  “真的。这阵子资金周转有点儿困难。”

  李锐停顿了一下,说:“那好吧。你想点儿办法,帮我凑足十五万,明天上午十点,你亲自送到我们所里来。我在办公室里等你。记住,只要现金,不要支票。”

  “好吧。我准时送过来。”

  接着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磁带空转了将近一分钟,随身听里又听到李锐抱怨的声音:

  “……他妈的,最近手气不好,尽输。两个月前你借我的那十五万,早就打水漂了。”

  “赌博可是个无底洞,我看你最近手气不是十分好,不如趁早早点儿金盆洗手。”小男一雄在好心劝李锐。

  “我也想过金盆洗手,但又不甘心。输掉的那六十万不能就白输了呀。我得搏最后一把。”

  小男一雄沉默了好一会。接着以无可奈何的口气问:“这次你想借多少?”

  “仍是二十万。”

  “肯定不行。你知道的,我现在正想办法从国外进口一些设备扩大生产规模,这得需要很大一笔钱。我算了一下,起码得一百五十万。还有,我想将靠近那个水塘的十来亩地通过县里将它征过来,最少得支付补偿费三百万……”李锐这时插进来说了一句什么,一下将小男一雄的话打断了,他有点着急,抢着说:“你应该相信我,李所长,我不是怕你不还,只是我现在确实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

  “那你看着办吧。”李锐说。

  “这样吧,李所长。”小男一雄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暂时借你十万,先让你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不行。”李锐的语气不容商量。

  “那我从哪儿凑钱呢?”小男一雄的声音都带哭腔了。

  听见李锐怪声怪调地笑了一声,“那我不管。明天上午十点,你将钱送到我办公室里来。我等你。”

  小男一雄好一阵没有吭声。

  “怎么?真的不借吗?”电话里头李锐哼了一声,“你小子不要在我面前装滑头,叫穷。你的那一点儿底细我一清二楚的。再说你征地的事,我李锐不帮你在吴局长那儿说好话,你能以这样快的速度这样便宜的价格办下来吗?你可不要做过河折桥的事哟!”

  听到小男一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说:“好吧,那明天我送过来。”

  “你这家伙别小家子气,我今天借了你的钱又不是不还给你,并且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为了你那个厂子,我李锐给你帮了多少忙,担了多少风险。好吧,这些事情就不哆嗦了。一言为定,明天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首先听到李锐将电话挂断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子盲音。想象得到,在李锐挂下电话后,小男一雄仍捧着话筒好一阵子发呆。

  接下来一段录音竟然是小男一雄与一个女人的对话:

  “我最近准备读研究生。”女人说的是普通话,声音非常悦耳。

  “好呀。”小男一雄说。

  “还不是为了你我才读研究生的呀。”女人的声调有点儿撒娇的味道。

  “怎会是为了我才读研究生的呀?”

  “你真傻。你想想,我们结婚后,不定哪一天你将我带回日本,我若仍是个一般般的本科文凭,不给你丢脸了吗?”

  “哈哈……”小男一雄开心得大笑起来。停顿了一刻,他问:“告诉我,得多少钱?”

  “两万。”

  “没问题。明天晚上你到我办公室里来拿。”

  “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上次我妈生病向你借了一万,加上这次两万,总共三万。到时候我连本带息一块还你。”

  “你我之间还用还吗?”

  “那多不好意思。”

  “钱是小意思,只要你有时间多陪陪我就可以了。一晃十多天没有闻到你身上的香气了。”

  “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

  从两人讲话的口气,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与小男一雄不是一般的关系,并且这个女人就在生活在江夏县城里。但这个女人是谁呢?我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县企业局里的那位殷茵,只有女孩与电话里的女人的情况接近:讲普通话,大学生,并且希望出国。但我不敢肯定。

  接下来的十次电话全部是李锐与小男一雄的通话录音。内容很复杂,既有李锐告诉小男一雄通过什么方式打通县里某位领导的关节,也有李锐约小男一雄到某个酒店吃饭。涉及借钱的事只有一次,数额也不多,只有八万,小男一雄没有像以前一样推脱,而是爽快地答应了。在听这些电话录音时,我发现每次录音开始时都不是十分完整,好象是通话有一段时间后,小男一雄才按下录音键的。他为什么中途才按下录音键呢?为什么录音的内容只涉及向他借钱的事情呢?我冥思苦想了半天,没办法找到准确的答案。但我猜测以下几种可能性最大:其一,小男一雄仍保留了农民的狡黠,他不会将这么多的钱就这样泼撒出去,他用这种方式留下李锐以及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向他借钱的证据;其二,在他拿起话筒时,他不知道向他打电话的人是谁,即至他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打电话人的目的,当他猜出打电话的人的目的的时,他就按下了录音键。

  小男一雄,日本人?小男一雄,杂种?我禁不住哑然失笑。

  最后五个电话记录的全部是与李锐的通话内容。与前面的完全不同,这五个电话的通话内容非常完整,并且在电话接通时对方的电话铃声也非常清楚。可以听得出这五个电话是由小男一雄拨出去的。但是,这五个电话记录的不是李锐向小男一雄借钱,而是小男一雄要李锐还钱。第一个电话是小男一雄向李锐诉苦,主要是说资金周转困难,希望李锐能够尽其所能还一部分钱。第二电话则是向李锐提出了具体的数目,希望李锐在十天之内能够帮他筹集三十万,以解燃眉之急。李锐这两个电话中与小男一雄对话的语气还较为客气,只是说想办法,尽量能够还一部分。而在第三个电话中,李锐的口气就有点不耐烦了,不仅生硬,而且言词也非常短,既不正面回答小男一雄的请求,也不解释自己的打算,只是一味强调手头困难。而第四电话则完全是在吵架了。

  ……

  “喂,你好,麻烦你叫一下李锐所长。”虽然说的是非常别扭的普通话,但我仍非常肯定地判断出这是小男一雄的嗓音。

  “你稍等,我去喊他。”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一会儿功夫,响起一阵子脚步声,接在听到李锐在问:“喂,哪一位?”

  “李所长吗?”这次小男一雄说的是地道的马鞍山话。 

  “哦,是你呀。” 

  “前两天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呢?”

  “我为什么要接呢?”

  “那三天前我在蓝剑咖啡屋跟你谈的事情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计划。”

  “你不能以这种口气讲话呀。”

  “我讲了又怎样?”

  “那我到法院告你!”

  “是吗?那是你的权利,我没办法干涉,但是你得拿出证据。”

  “哈哈哈……”小男一雄突然怪声怪调地大笑起来,震得我的耳膜一阵发痛,“李锐,我可没你想象的那样笨。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每次通话我都录了音,就是现在我们所讲的话,同样录了下来。这难道不是证据吗?”

  “你……”李锐“啪”地一声将电话挂了。电话里的盲音响了至少有一分钟。

  而最后一个电话小男一雄与李锐之间不仅是在吵架而是相互威胁了。这次仍是那位年轻女子接的电话:

  ……

  “你好,请找谁?”

  “我找李锐。”

  “你所长不在。”

  “怎不在呢?你告诉他,我是他爹,有急事找他。”

  电话里那年轻女子犹豫了一下,说:“你稍等。”

  隔一会儿时间,听到有人拿起听筒的声音,接着听到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李锐,你可不要将我逼急了。”小男一雄粗着嗓子,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将你逼急了你又能将我怎么样?”李锐讲话的口气完全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实话告诉你,你小子要老子破产,老子也要让你身败名裂。”小男一雄几乎是破口大骂了。

  电话里面好一阵沉默,在两分钟后,听到电话被轻轻挂断的声音……

  整个录音磁带录下的就是以上这些内容。

  杨新愚是个细致的人,我们在白云洞公园找到谢小芬的儿子后,他第一时间陪着那少年赶到宁港乡,与毛实祥一道,在谢小芬家房子旁边的那棵大槐树下,将这盘磁带挖了出来。那少年非常在行,他将磁带装在一个塑料笔盒里,又在外面包上好几层塑料袋,防止磁带受潮,然后埋在那棵槐树下一米多深的地方。他告诉杨新愚,这磁带是他妈交给他并吩咐他一定藏好。至于磁带是谁的?以及从哪儿来的?他不知道。至于磁带上记录了些什么,他以及他的母亲谢小芬都不知道。那少年还告诉杨新愚,他母亲谢小芬死的头一天还告诉他,若她有什么不测,这磁带不定是根源,并且凶手有可能就是李锐。

  杨新愚将磁带取回后,将磁带的内容作了详细的记录,并在第一时间向游局作了汇报,以至游局结合对白云洞那俩个雷小鸣的手下的突审结果,立时采取了抓捕李锐的措施。

  杨新愚在听磁带的过程中,将每次通话的时间以及对方的电话号码都进行了核实。最先由李锐打给小男一雄的电话,李锐既用了手机,也用了公用电话,但从没有用青龙山派出所的电话。而最后小男一雄打给李锐的五次电话的电话号码则全是青龙山派出所值班室的。从第一个电话到最后一电话,时间间隔近一年半时间,自一九九五年一月三日开始,到小男一雄被毒死的头一天。从李锐的行为看,我觉得他虽然向小男一雄借了六十万元现金,但从他的本意看,他原本是想将这笔钱返还的,只是到最后,他确实无力偿还了,他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能耍横了。

  关掉随身听那一刻,我的脑子里还在转悠着这样一个问题:李锐向小男一雄借钱干什么呢?电话里李锐虽说赌博的手气不好,但我知道李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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