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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禁暗自思忖着,自己是行刑枪手,是代表正义和法律的,无论如何,要在精神和气势上压倒他!
押送牛永昌的刑车,是一辆“东风”牌敞篷大货车。李铁兵看到两位民警把牛永昌押上了刑车,这才爬上一辆运送武警的“东风”牌绿色军用敞篷大卡车。
在设在市体育场内的宣判大会会场上,李铁兵看到,当法官宣判到牛永昌,押解他的两位民警一左一右把他挟持着,推向主席台前沿中央亮相时,牛永昌昂着头大叫道:“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民警使劲压下他的头,刚一松手,他又把头昂了起来。
刑场选定在一片河滩上,刑车刚刚停稳,押解死刑犯的民警架着犯人一路飞跑,执刑的武警枪手也紧随着跟在后面。三名死刑犯被架到河堤下跪下,李铁兵、郝金标和郑志仁各就各位。郝金标和郑志仁都在死刑犯的后面,用枪刺顶住了他们的背部。
这时,牛永昌猛地转身回头,用那种凶残、仇恨加绝望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李铁兵,吼叫道:“老子会记住你的,老子到阴间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
李铁兵凝气聚神,以泰山压顶之势,迎着牛永昌挑衅的目光,投过狠狠的一瞥。郝金标无意中捕捉到了这短暂的一瞬间,他觉得,李铁兵那一刻的眼神,就像是聚集了巨大能量的激光束,正气凛然、锋芒犀利、威武肃杀。连郝金标见了,也觉得陌生,不禁望而生畏。
果然,牛永昌立即收敛起他那股凶顽暴戾之气。李铁兵不禁在内心里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嚣张?我叫你再逞凶发狂!”与此同时,李铁兵迅速端枪,手起枪响,几乎与薛队长“执刑”的口令完全同步。李铁兵的枪响过数秒钟以后,郝金标和郑志仁手中的枪才先后打响。
子弹准确洞穿牛永昌的胸脯。牛永昌虽然扑倒在地,却没有迅速死去,而是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了一会儿,才渐渐地不动了。
执行完毕,回到武警中队的营房,郝金标与李铁兵谈论起他与牛永昌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的凌厉目光。李铁兵道:“我当时想的就是,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给我们武警丢脸。”
然而,也有李铁兵不敢执刑的时候,而且很快他便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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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难的行刑经历(1)
李铁兵执行狩猎野猪任务,在山洞里抓获了一对犯罪男女。完成任务回来后才知道,那个自称名叫夏小雯的年轻女人,竟是他女朋友严小菊的姐姐——严小雯。
《南江日报》以“陕西省抢劫银行金库犯吴友均与其情妇、共犯严小雯落网”的醒目标题,刊登了吴友均和严小雯在陕西抢劫银行金库,逃来南江市西北部山区潜藏,并杀人灭口,和被抓捕归案的长篇通讯,重点详细披露了狩猎班抓获吴友均和严小雯的经过。长篇通讯中间还插登了吴友均和严小雯受审,以及缴获的枪支弹药和巨额赃款赃物的几幅照片。
严小菊从公司订阅的《南江日报》上,看到了这篇通讯报道,得知了她姐姐的情况后,不禁大吃了一惊。她不想在公司里跟任何人包括陈春花说此事,因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让公司里的员工知道了,会给自己带来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唯一可以倾诉并和她分忧的人李铁兵,眼下又在外面执行狩猎任务,所以她的难过和担忧,都只能悄悄地埋在心里。
严小菊听说李铁兵回中队后,十分高兴。她想到武警中队营房去找李铁兵,又担心会给李铁兵带来不良影响。几次想出门,又临时打消了念头。打电话吧,也不方便,而且也不知道中队的外线电话号码。就在严小菊急得手足无措、如坐针毡时,有人大声喊道:“严小菊,到公司办公室接电话!”
严小菊应声跑进公司办公室,拿起电话筒:“喂,哪一位?”
“严小菊,我是李铁兵呀!”
“李哥,你可回来了!你出去这一个多月,一点音讯都没有,电话也不打一个,真不够意思!”严小菊虽然嘴里埋怨着,心里却是喜出望外。
“我这次执行任务的地方,是在西北部的深山老林里,只有山下的村委会才有一部电话机,怎么给你打电话呢?”李铁兵反问道。
严小菊道:“好了好了,我遇到了一个大难题想和你商量,你能抽出半天时间来吗?要不两个小时也行。”
李铁兵道:“在电话里说不行吗?还非得要当面说?”
严小菊道:“这件事很重要,在电话里说不方便。再说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我不想让其他任何无关的人知道,只想与你一个人商量。”
李铁兵从严小菊的口气上听出,她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便道:“等星期天行吗?星期天下午,你定见面的地点。”
严小菊道:“那就星期天下午两点,地点你定吧!城区我不熟悉,找一家有包厢的茶座或者餐馆都可以。你定下地点后,再打电话给我,我会准时赴约的,你千万不要邀请其他人呀!”
李铁兵道:“好的,你等我的电话吧!”
星期天下午两点,李铁兵和严小菊在“洞庭春”茶楼的一间小包厢里见了面。严小菊一走进包厢,李铁兵就大吃了一惊,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严小菊了,人瘦了一圈,眼眶也呈现出一个黑圈,一脸的沮丧和焦虑。
“严小菊,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心事?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李铁兵不明其因,一见面就打趣道。
严小菊带着哭腔答道:“我家里出了大事情,我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
李铁兵见严小菊沮丧的神情,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愁成了这个样子?”
严小菊道:“还记得我以前曾经和你讲过的我姐严小雯吗?”
最为难的行刑经历(2)
李铁兵道:“哦,有一点印象,怎么了?”
严小菊道:“你们这次在山上抓获的那一男一女中,那个女人就是我姐,那个名叫吴友均的男人就是那个行长。”
李铁兵不解地道:“那个女人不是说她姓夏,叫夏小雯吗?她既然是你姐,怎么不姓严呢?”
严小菊道:“唉,她说了谎,她就是我姐严小雯。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救我姐呀?”
李铁兵再次大吃了一惊:“这么说,当地公安机关的怀疑是真的呀?你姐与那个银行的行长,真是共同作案了!”
严小菊点了点头,道:“一星期前的《南江日报》都已经刊登了长篇通讯报道,你看吧!”说着,从自己的坤包里掏出一份刊登了那篇通讯报道的《南江日报》,放到李铁兵面前。
李铁兵一看,那一行粗体字的标题《陕西省抢劫银行金库犯吴友均和其情妇、共犯严小雯落网》,不禁一下子愣住了。
他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通讯报道,问严小菊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救她?你想怎么救她?”
严小菊道:“我想花钱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
李铁兵惊讶地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姐犯的是重罪!可不是那些只罚款就可以了结的小治安案件。”
严小菊一脸愕然:“犯的重罪就没有救了?!”
李铁兵道:“吴友均抢劫银行,故意杀人,这两款罪按照《刑法》都是可判死刑的!你姐是共犯,估计也轻判不到哪里去,至少也是死缓。”
严小菊提心吊胆地道:“那要是重判呢?”
李铁兵道:“重判就跟吴友均一个样,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严小菊哭道:“这可怎么是好?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还不知要愁成啥样子呢!”
李铁兵道:“你姐走到这一步,谁也救不了她。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花钱为她请个好律师,或许还能起点作用。”
严小菊又觉得有了一点希望:“那好,我马上就去为她请律师,请哪个好呢?对这些问题我一窍不通,请哪个律师好,我听你的,请你帮帮我好吗?”
李铁兵道:“这个没问题,我找人打听打听。”
关押在看守所里以后,严小雯开始回顾反思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和所得所失,她觉得开始与李立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以致一步错步步错。在人们的眼里,李立英俊潇洒,要文凭有博士文凭,要本事是外科专家,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这样的老公,就是打着灯笼火把也没处找!可是在严小雯看来,李立就是一个“银样蜡枪头”,算不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她跟了李立如同守活寡。这一方面的隐私,她无法与别人讲,哪怕是对最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出口。倒是被她的上司,银行里的行长吴友均—— 一个情场老手察言观色,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一天傍晚下班时,吴友均以有公务应酬为名,把严小雯约到一家酒店餐厅的包厢。严小雯到达后发现,包厢里只有吴友均一人,所谓应酬完全是谎言。在家庭里得不到生活乐趣的严小雯,此刻明知吴友均约她来是个圈套,也采取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结果被吴友均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被吴友均搀扶到事先开好的房间里奸污了。这一晚,严小雯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女人的乐趣。从此,她便心甘情愿地投入了吴友均的怀抱,做了吴友均的情妇。
吴友均与她精心策划了抢劫银行金库的阴谋。开始,由她出面施美人计,邀请银行保卫科长喝酒,在酒里放入烈性安眠药,将保卫科长迷昏后,盗窃了他的钥匙。吴友均便拿着钥匙,从保卫科长办公室里盗窃了他的“五四”手枪和子弹。当晚,便由严小雯持枪逼住金库守库人员,吴友均动手把两名守库人员捆绑得不能动弹,并用胶带封住了嘴巴。然后两人一起动手,将库存的八百多万元现金席卷一空,用麻袋装着,搬上了严小雯租来的、等候在银行金库外的出租车。两人便携带赃款和枪支弹药,立即上了火车。
最为难的行刑经历(3)
第二天早晨八点,银行员工上班发现金库被抢劫时,吴友均和严小雯早已逃出千里之外了。严小雯和吴友均马不停蹄,趁当地公安机关尚未判断出其逃跑去向时,便来到了南江市西北部山区,躲藏进了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里。在寻找藏身场所时,被一名八岁左右拾蘑菇的小男孩看到,小男孩告诉了自己的父亲。父子俩出于好奇,来到山上观看吴友均与严小雯栖身的窝棚,被吴友均发现。就在父子俩转身离去时,严小雯多了一句嘴,说他们要是把看到我俩的情况说出去怎么办?吴友均一听,顿起杀人灭口之心,当场枪杀了父子俩。然后两人一起动手,将两具尸体拖到一个深不见底、黑咕隆咚的天坑旁,将尸体扔了下去。接着,两人在山上寻蘑菇时,发现了那个山洞,从此结束了住窝棚的生活,住进了洞内,直到被狩猎班发现抓获为止。
严小雯知道,凭着自己与吴友均共同犯下的那些罪行,起诉宣判的结果八成死多活少,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只能以天来计算了!
严小菊通过李铁兵为严小雯聘请的辩护律师龙亚芳,经过会见严小雯和阅读案卷后,也觉得严小雯的案情严重,远远超过了她原来的想象,要做无罪辩护绝不可能,即便是想保住一命,也希望渺茫,她让严小菊另请高明。在严小菊的苦苦恳求下,龙亚芳才答应权且一试。李铁兵听到这一情况,心里也不禁“格登”了一下,他想:如果严小雯被判处了死刑,那对严小菊将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呀!特别是如果真判处了死刑,中队领导又安排自己去执行,那就糟糕透顶了!
李铁兵专门带着严小菊与龙亚芳约谈了一次,探讨严小雯将来的宣判结果。
龙亚芳道:“实不相瞒,严小雯保住生命的希望十分渺茫。除非有一种情况出现,就是吴友均把罪责全部承担下来,严小雯参与犯罪是出于他的胁迫。如果是这种情况,法官或许会判她死缓。但是吴友均可能会这样做吗?即使吴友均这样做,也需要有证据来支撑,不是空口说白话,法官就能够采信的。再说,严小雯真是出于吴友均的胁迫而参与犯罪,也要两个人的口供互相印证才行。但从目前吴友均和严小雯的供述,看不出她有被胁迫的情况。”
严小菊天真地道:“让吴友均和我姐都这么讲不行吗?”
龙亚芳道:“这样做就是串供,串供是违法的!我们当律师的,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行为操守,办事做人都不能超越自己的底线。再说,会见室里有监控摄像,旁边还有看守民警监视着,想串供也做不到。我们律师做不到,你们亲属更做不到,因为在判决前,在押人犯是不可以会见亲属和朋友的!”
在与龙亚芳律师告别后出来,严小菊的心情十分沮丧。她觉得连龙律师都这么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