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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乘上通往高层的电梯，往两百层贩卖部前去。
﹁洁，这里还要两箱喔！﹂
﹁知道了！﹂女孩长相十分清秀，做事利落。
她很有活力地回答前辈，然后抱起货件，蹦蹦蹦小跑步到货架旁边。
﹁工作很卖力嘛！想跟我抢奖金吗？﹂
﹁嘿……那还用说，我可是钱奴喔！﹂女孩比个大拇指，笑容如阳光开朗灿烂。
谢里曼皱了一下眉头，慢慢走上前去。
﹁喂，妳看……﹂
前辈迟疑地看着小洁背后，小洁疑惑地转头，刚好和谢里曼目光相对。
在她直率的注视中，谢里曼难得地感到无法启齿。
军官带女孩到无人处，交出电子纸，说了些什么。
女孩沉默看着那张纸，不多久，脸色惨白地低声讲了几句话，便欠身行礼返回工作岗位。
谢里曼识趣地离开，传递讯息者介入太多，只会困扰。
军官避开人群走进一间偏远的公厕，直直往空间后方走去。
从最尾端的隔间，晃出一名壮实、浓密须发的男人，清澄有神的双眼，迎上谢里曼的锐利眼神。
﹁还是这样相貌堂堂啊，艾克斯卡利巴。﹂
﹁您也依旧精神奕奕呢，﹂男人露出微笑：﹁长官。﹂
谢里曼接过一迭文件掂了掂：﹁特别用普通纸做啊，真有心。﹂
﹁呵，传递机密还是纸最好了，销毁方式既多又确实，对吧？﹂
﹁的确，提尔芬嘉呢？我以为他负责和我联络。﹂
﹁你知道他不善交际，我只好麻烦些。寒夜刚开机上线，这些俗务也够他忙了。﹂
﹁也好，跟你容易沟通。﹂谢里曼翻阅一下，便将报告塞进军装外套，表情显得凝重起来：﹁不过有件事你们务必注意，那﹃另一个计划﹄曝光了。东西被人抢走，下落不明！﹂
所谓﹁另一个计划﹂，就是指﹁蛇﹂交给东方墨的那件金属物体。
﹁难道﹃他们﹄开始活动了？﹂艾克斯卡利巴错愕。
谢里曼摇头：﹁不，﹃他们﹄仍在沉眠。很遗憾，我想对手是﹃人类﹄本身。﹂
﹁所以你才以此为借口来拿取报告，真是巧合。﹂
﹁报告是其次，老头子们特别下令谨慎，无论如何以避免﹃因果律计算﹄曝光为优先。﹂谢里曼表情肃穆：﹁这可能是人类最终的机会！﹂
﹁老头子们不总要求谨慎？﹂艾克斯卡利巴无奈摆手：﹁了解了，我会确实通知组里。﹂
﹁都靠你了，等下次有见面机会时……﹂
于是谢里曼走出厕所，结束这场密会。
艾克斯卡利巴往墙上一靠，喃喃地叹：﹁机会啊，我看还是少一点好了。﹂他露出无奈的笑容：﹁要在厕所里躲半个小时的人，可是我啊！﹂
军用装甲浮行车从大楼出口投入拥挤的大都会天空，经过十几分钟，车子飞出都市，朝荒野中的基地返航。
上校正读着寒夜运行报告，车内电话突然响起。
﹁谢里曼。﹂口气冷漠，因为他不喜欢工作被打扰。
电话里的士兵戒慎恐惧：﹁长官，徐副官请求联机。﹂
﹁接过来。﹂
前方屏幕亮出徐副官的脸孔，微笑着说：﹁辛苦了，长官。好消息││老八爷那边愿意与您见面。﹂
﹁很好，立刻帮我准备往岛上的飞机，我一进基地就要出发。﹂谢里曼躺回椅子里，双手交握。
他拿起身边的证物盒，里面有那位殉职士兵的遗物，物体上沾满干涸的鲜血，还有许多能量烧灼的小洞。
谢里曼嘴角扬起冷酷的微笑：﹁不管是谁……我会揪出你的真面目。﹂
这宛如猎犬般的男人轻咬着牙齿，低声用残酷的语调说。
十圣剑接收了运行寒夜的楼层，那巨大主机如今镶上光滑外壳与面版，少了一分机械感。
程序组的嘉拉丁与阿隆戴特坐在屏幕前，按照提尔芬嘉的命令，调查新手村的玩家事件。
﹁阿隆戴特，敷衍提尔芬嘉会惹麻烦的。﹂嘉拉丁柔声说。
﹁哼，未免过度小心。妳看这表格列出所有玩家的等级，哪有一个晚上就升到十五级的﹃超能力﹄玩家？﹂阿隆戴特嗤之以鼻。
﹁你为什么这样焦躁呢？﹂嘉拉丁满脸担心。
阿隆戴特拨了拨长发，叹口气，握住嘉拉丁的手。
嘉拉丁有些尴尬，却没有把手抽回。
﹁妳不了解吗？我明白地表示心意，难道妳不曾考虑过？﹂他恨恨地说：﹁艾克斯卡利巴，明显串通好提尔芬嘉针对我……﹂
﹁他不是那种人，艾克斯绝对公私分明 。﹂嘉拉丁打断他。
阿隆戴特一声冷笑：﹁哼，我也分得清！﹂说完便转身忿忿地敲打键盘。
嘉拉丁轻喟一声，也不继续响应。
打了几行字，阿隆戴特开口施令：﹁计算机，给我所有十级以上玩家列表，按等级排序！﹂
等级最高的玩家是霍邪剑，等级十一，位于元华族的天日镇。
传出屠杀新手事件的华源村，高于十级者却只有寥寥几名。
﹁计算机，这些人的屠杀记录中有玩家吗？﹂
一名女性的脸孔取代了表格，容光华美，是引领陈湘进游戏的天使。
她停顿了半秒：﹁没有。﹂
阿隆戴特摊摊双手，像是在说﹁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嘉拉丁皱着理性的眉头：﹁或许检查的方向错了，提出抱怨的玩家到底有没有被杀？﹂
﹁有又如何？能秒杀他们的玩家不存在，这是事实。﹂阿隆戴特微微不悦。
﹁查查看吧，我有预感。﹂
﹁好吧。﹂阿隆戴特放弃了：﹁不过先说好，这次若查不到问题，事情便就此结束。﹂
﹁计算机，我要华源村曾经死亡的玩家资料。﹂他对准屏幕说。
天使的脸被表格取代。
两名程序员脸凑在一起，检阅近百名玩家的纪录。
﹁看吧，全是大邪猴杀的，一群撞上第二阶段的倒霉者罢了。﹂
﹁嗯，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嘉拉丁讲：﹁因果律计算的进展似乎……太快了一点！﹂
﹁快没什么不好，人类时间不多了。﹂阿隆戴特放低声音。
嘉拉丁点头，但黑发下双目微玻В害枰驳萌肥挡判小Ｎ也慌驴欤吹Ｐ钠渲械牟谎俺！？銮野怂垢崭詹潘怠�
﹁我继续查就是了……﹂阿隆戴特不想听她提那名字：﹁战士寅虎，为﹃晨曦﹄所杀？﹂
﹁晨曦？﹂阿隆戴特纳闷地复诵这陌生名词。
嘉拉丁眼睛一亮：﹁是特殊ＮＰＣ吗？﹂
﹁不对，这队玩家几乎在同一秒被杀。﹂阿隆戴特扬声质问：﹁计算机！晨曦是玩家吗？﹂
﹁不是玩家。﹂天使迟顿了一秒，否定这个疑问。
﹁怪了。﹂阿隆戴特冷静了点：﹁那是ＮＰＣ了？计算机，把这角色的创始企划调给我看，审核者是谁，艾克斯卡利巴？﹂
这次天使沉默了两秒。
﹁计算机？﹂他不悦地抬头，却好像在瞬间看见天使露出悲伤的表情。
﹁错误。无创始企划数据，对象不是ＮＰＣ。﹂天使冷冰冰地说。
阿隆戴特与嘉拉丁愕然互望一眼。
阿隆戴特对着天使谨慎地问：﹁计算机，妳的意思是，这个人不是玩家，也不是ＮＰＣ？﹂
﹁是的。﹂简短的回答。
﹁联络提尔芬嘉吧。﹂阿隆戴特转向嘉拉丁，神情异常慎重。
﹁看来营运之前，主机被黑客入侵的事还没有结束。﹂他严肃地说：﹁我们有对手了。﹂
﹁秘密被揭露了，因果的转轮濒临失控，世界啊……﹂天使站在悠长的石阶上，金色长发散发圣灵光芒，容颜绝望哀戚，当她发出悲叹时，周遭的吟咏歌乐停了下来。
﹁没有解救的办法吗，吾主？﹂声音在殿堂中响起，但四周没有人影。
﹁办法是存在的，但每条路都需要牺牲，何者才是正确选择？﹂她喟叹：﹁我终究是太年轻了，姊姊啊，不能给予我更多的提示吗？﹂
﹁无上者给您的话，﹂无踪的话音再度响起：﹁对您没有帮助吗？﹂
﹁我无能决定。﹂天使摇头：﹁异界的圣者，似乎他们的意志，才是世界存续的关键。陈湘……你会是来自虚空的毁灭者，或者是新世界唯一能期待的那抹晨曦？﹂
池子的水面映照出陈湘的身影，他对着一群玩家不知说些什么，表情少见的严肃。
天使把手轻轻一摆，几名玩家浮现在池中。
﹁为了吓阻他，阻挡毁灭的时刻到来，必须将这些人集合一起才行……﹂天使蹙着美丽的眉头，用严肃而无奈的表情思考着。
在水池里，那队玩家正与一只野兽搏斗。
那是一群精灵，其中有个迅捷敏锐的身影，背着与天使相同的金色长发，手中长剑绽放着光辉。
第一章 暗影的双生子
在仓库前，陈湘几乎帮每位队友换上一两件魔法级装备。
大家约好不问，只能在心里怀疑，不过，似乎有种见怪不怪的感觉……
﹁等级九有新技能，我们就节省时间，各自寻找导师吧。﹂
陈湘说出技能导师的位置：﹁战士去守备队找齐别林队长，他通常待在队长室办公。村子东面缺屋顶的旧房子前，那名老乞丐是盗贼导师。信徒导师是村长，没有导师的职业也能向她买技能书。至于巡守……﹂
他微微感伤：﹁请向值班民兵询问猎人张火的去向。﹂
即使过了半年，想到兄长般的张火，仍让他有些伤痛。
﹁任务不难，一小时该够了，完成后，我们在旅店门口集合。﹂
陈湘走出仓库，突然下巴一松，目瞪口呆……
至少三十名玩家堵在仓库门口，朝着陈湘一拥而上！
﹁啊，出来了，大大！﹂
﹁大大，我们找得你好苦啊！﹂
﹁是打到英雄级物品的队伍吧，想请你帮帮我们。﹂穿着黑袍脸色阴森的女性是领导者。
她竟然叫做罗莉！讲起话来，简直像是地狱的回音。
陈湘见其人已先抖了一阵，闻其声更是肝胆欲裂：﹁帮……帮帮帮什么啊？﹂
﹁大家都快玩不下去啦！﹂
﹁练功区被霸占着，根本没办法升级，大大帮帮忙吧！﹂
几个人在后面应和，原来因为大邪猴暴动，造成玩家的练功断层。
罗莉阴森地说：﹁这些玩家都升不了级……请你给点好装备，高几级也就行了……﹂
﹁这……﹂陈湘面有难色。
要求很简单，只是时机不对，陈湘手边也不会随时都存着三十个玩家的装备呀。
有个叫金星的战士见状，发怒说：﹁怎么样，要见死不救吗！﹂
﹁装备不是难事……﹂陈湘解释：﹁但我们赶着出发。这件事正好与大邪猴异动有关，约莫两天就能解决。﹂
陈湘没说出详情，以他的个性来看，他没信心、也不愿意统整玩家。
对方当然无法就此被说服。
金星摇摇头：﹁其它村子都没这状况，我们输得太多了。帮不帮一句话！记住，这么多玩家，不会善罢干休的！﹂讲到最后，竟变成威胁了。
折八在叫骂声中悠然踏出一步，战戟往前一指：﹁说些什么？﹂
他凤目慵懒地横扫诸多玩家，满面虬髯不怒自威，宛如天神。
断爪鬼眼飘忽，也露出犬牙威吓，气势与主人相比毫不逊色。
﹁呃……真想用武力解决吗？﹂金星也有些慌张，他没料到对方态度这么硬。
﹁让我说句话吧。﹂欧阳晋出场，微笑着说：﹁别用武力。这件事无论谁都能得到最大利益，在下愿做个担保。﹂
﹁是浮上台面的时候了。﹂欧阳晋暗忖，然后用演说家的口气说：﹁以东方，和欧阳家的名义。﹂
东方琴面色不佳，像为义弟的行为感到忧虑。
罗莉想了想问：﹁你所说的……难道是那间洲际企业，东方财团？﹂
蓝民闻言悚然一惊，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欧阳晋不卑不亢：﹁是的，这支队伍，有半数是我们财团组成的特遣队。﹂
玩家之间引起一阵骚动。
﹁哇，怪不得进度这么快，原来有东方财团在背后支持！﹂
﹁以东方的手腕，当然能拿到特别的好处。﹂
欧阳晋举起手：﹁别误会，东方没有使用规则外的手段，我们和玩家站在同样的起跑点，我们拥有的只是资源优势。
﹁例如，其它新手村里，至少有十几支东方的队伍在进行攻略！﹂
﹁十几支队伍！﹂众人惊叹。
欧阳晋自信满满地朗声：﹁不仅如此，成员多数是各大游戏前几名的玩家，这代表东方对寒夜的攻略非常重视，势在必得！﹂
玩家都被他描述的远景煽动了。
罗莉也对东方名号颇有兴趣：﹁那你刚刚说的最好结果是？﹂
欧阳晋开始解释：﹁当下关键是，中等玩家没处练功，只要找到新的中级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