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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感觉背后一麻,就像捆绑自己的绳子骤然消失。
穴解开了?她刚转身,可就是这一个回头,吓得她又出了一身冷汗。
“宋大人?”
宋亦君神色淡淡,把落媛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六皇子不是有意的,太子妃莫放在心上。”
不是有意的?那什么才叫有意?但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不停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宋亦君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还是太意气用事了···不过,也好。”
他用眼角往旁边瞟,刚才还躲在假山后面的人如今已不见踪影,来无影,去无踪,显然轻功极佳。
宋亦君摇摇头,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在宫中另一边的秦琰,收到了暗卫送来的信。
看过。他嘴角扬起,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苏子杉见秦琰看过信后神色有些异常,皱起眉头,“殿下,那么关于兵权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秦琰把信放到蜡烛边,很快就烧成了灰烬,“不急。父皇正在气头上,太快了反而不好,欲速则不达。”
苏子杉低头沉思,他又道:“那宋亦君,他可信吗?”
“宋亦君?”秦琰挑眉,“当然不可信。最危险的人,就是宋亦君。”
苏子杉露出不解的表情。
“但他是阿溯的舅舅,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最疼爱的就是自己这个唯一的侄子。冷酷无情,草菅人命的第一毒医、西凉的尚书大人。却为了侄子,隐藏掉阴暗的一面,让他看到的永远是一个最好的舅舅。”
秦琰单手撑着脑袋,看似随意慵懒的动作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你说,为什么呢?”
苏子杉当然不知,他沉默等着秦琰继续说。
“而我和他都有同样一个最重要的人,同样一个想保护的人,我和他有着相同的目的。所以,苏子杉,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想到某个人的脸,他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苏子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秦琰显得有些疲惫,揉一揉眉心,便让苏子杉先回去了。
他走到窗边,微风穿过窗棂,带着淡淡的芬芳。花已经谢了,泥土里还有几片花瓣。做衬托的绿叶如今独秀。谁说落红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往另一个方向望,可惜朱红的宫墙挡住了他想看见的地方。他常常觉得,他和我之间就好像隔了一道墙,有形又无形,隔绝在了两个地方。就算互相拥抱,就算手指相交,就算嘴唇缠绵,这种感觉没有一分减少。
秦琰闭上眼睛,手握成拳,又松开。他走出门,往景熙宫的方向走。
看着两旁的树木,他加快了前行的脚步。直到景熙宫三个字映入眼帘。
“四皇子,您来啦?”小鸢抱着胖嘟嘟的小黄,向秦琰行了个礼。
秦琰看着肉球一般的小黄,“怎么这么胖了?”他上一次看见还不是这样啊。
小鸢无奈地叹口气,怀里的小黄还在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秦琰。她说:“小黄最近老溜出去,不知去哪里偷吃了,越来越胖。”
秦琰点点头,往里面走去,“不能这么胖,给它减减肥。”
小鸢应了一声,抱着小黄也走了。
我正在玩着手里的银针,银针上闪着异样的光芒。我摇摇头,继续看起了书。
我突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下意识银针就已经脱手而去,射向门的方向,“谁?!”
秦琰刚推开门,就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杀气,然后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他侧头,耳侧的头发被削去几缕。他眯了眯眼睛,手飞快朝旁边一抓。他看了看,两指间的银针针尖上淡淡的紫色格外诡异。
“秦琰?怎么是你啊?”我赶快把书关上,悄悄藏到桌子下面。
秦琰挑眉,“你这是下了杀手呢,搞谋杀亲兄?”他把银针还给我。眼睛往下面瞟,看到桌子下露出的书页一角。
我拿出帕子仔细在银针上擦拭,“谁叫你自己不敲门就进来,我哪晓得是谁?”
“如果进来的不是我,那你就杀了他?”
我嘴角抽搐,把干净的银针收回袖子里,“这毒毒死不了人的。····顶多几天下不了床罢了。”
☆、章二十五 重游故地
章二十五 重游故地
“我最近又弄出了几种新的毒药,试了效果还不错。你要不要?”
秦琰愣了愣,“不要。”
我也随便他,突然想起什么,我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秦琰眨了眨眼睛,他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两席阴影。他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难道为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我果断转头,面色如常,如果不看微微泛红的耳垂的话。
“你一来我就觉得没有好事。”
他扯住我的袖子,然后再抓住我的手,“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
我如同看见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惊悚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你发烧了?”
秦琰马上黑了脸,咬牙蹦出一个字:“滚。”
我点点头,这才是真的秦琰。刚才那个好像受伤了求安慰的人绝对是我眼花了。
我想挣脱他的手,没想到他反而更加用力。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轻的像幻听,如果我没有看见他的嘴唇动了,“阿溯,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解。他的眼眸里深沉一片,仿佛不见底的寒潭,稍不留神就沉沦。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离开你?”
听见我说完,他好像得到了糖的小孩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还是有些怀疑,伸手摸到他的额头,确定温度如常。我疑惑道:“没有发烧啊。”
他一巴掌拍开我的狼爪,“废话,当然没有发烧。”
秦琰抓着我的手,可以感觉到从指间传递过来的温度,他说:“记住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骗我。”
这下我愣住了,看着他突然有些心虚,我移开视线,“未来没有人说得准的。”
他的手滑落,扯了扯嘴角,“···也是。”
他的迷茫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与现在的秦琰重合。我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弄乱,心里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秦琰抬眼,眸里精光闪过。
不妙!
我马上撤手准备跑,他抓住我的手腕,扣住我的后脑勺。
阳光照进屋内,看见的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影。
他轻触我的额头,眼眸里光华流转,璨若星辰。“阿溯,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哪里?”“你去过的。”
碧空如洗,绿色的草浪层层泛起,草地一望无际。马蹄踏过,黑马的鬃毛扬起,驰骋飞奔。秦琰回头看,我驾着另一匹马跟在后面,我的技术显然不比他娴熟,每每要他放慢速度。
风在耳畔呼啸,身体随着嘛的奔跑微微起伏,抓着缰绳的手心出了汗,我的心情格外激动。以往对骑马的恐惧如今全忘却。
我偏头,远远可见一片森林,上次的记忆涌入脑海。很快,我笑了,摇摇头。
“秦琰,原来是这里?”我从马上跃下,把风吹凌乱的碎发顺到耳后。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下面繁华皇城的轮廓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出金碧辉煌的皇宫,交错的道路旁朱红瓦片的房子。
这里是一处悬崖边,而悬崖下面,则是西凉的皇城。
我盘腿坐下,看着下面,心情豁然开朗。没想到皇宫的后山还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色。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秦琰,你想要吗?”我手指着下面。
秦琰站在我旁边,双手背在身后,迎风而立,气质非凡。
“为什么不想要?”他反问。
虽然他流淌在体内的不是皇家的血液,但沉寂在血脉里的是依然是王者的孤傲,不可一世。这天下,为什么不想要?
我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秦琰靠在我也坐下,我们两人并肩。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好久,秦琰才突然蹦出这一句话。
我沉默了半晌,“···嗯。”我抓着胸前的衣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过了一会儿,异样的感觉退去。我松了一口气,还好秦琰并未注意过来。
那天,我们坐在那里待了好久,直到夕阳染红了天,皇城全笼罩在淡淡的光芒下。
我拍了拍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秦琰,“喂喂,回去了。”
他睁开眼睛,朝天际看去。
我们翻身上马,一扯缰绳,马抬起前蹄发出嘶鸣。
威严的大殿,蟠龙缠绕在金柱上,俯视苍生。高高的台阶上,纯金的龙椅坐着黄袍加身的谁?文武百官俯首,是谁君临天下?
半个月后。
皇帝将兵权转交了一部分给秦琰,练兵一事全交予他。秦琰在朝中地位已然不低,太子的地位动摇,几人欣喜几人愁。
秦琰开始频繁出宫,就算回来了,也是在与方将军谈话,谈军情。
方渊霄倒是每天来找我。
“现在你家那位地位不一样了,皇帝前的大红人。朝中不少太子的人心有不满,暗流涌动。”方渊霄一边吃我的桃花酥,一边和我说话。
我只听进去了前面一句,“挺好的。”他现在已经不单单只是个空名皇子了,已经有了实权。
方渊霄扔了个桃花酥砸到我的脸,“好屁啊,你这人该说是太天真还是太蠢?”
我额头挂上两个十字,擦掉脸沾上的桃花酥,“我怎么蠢了?这不是好事情吗?”
“喂喂,秦铭,你这家伙说真的?”方渊霄脸色有些微妙,“你有没有忘记你也是皇子啊?”
“没有。”
方渊霄:“既然没有,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就甘心这样下去?”
我:“我的目标就是以后当一个白吃白喝的王爷,不问政事。”
方渊霄盯着我看,好像不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就不罢休。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脑袋不开窍!”冲着我吼完,他甩袖离去。
脑袋不开窍,是挺不开窍的。但有什么办法?
一阵风吹来,扬起我的头发与衣摆,冷风往脖子里钻。
我拢了拢衣领,仰起头,“起风了,变天了。”
宋亦君还在给太子放冷箭,一边秦琰又地位直上,朝中不少大臣开始倒戈。太子这阵子焦头烂额,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我看宋亦君送来的信,大致意思就是太子不久应该会有个大动作,若是成功了,便咸鱼翻身;若失败了,便身败名裂。
我皱眉,宋亦君是不是太过着急了?把太子逼得这么狠,我还在考虑不是不是慢慢来,没想到他是直接想玩死人家,这么狠。
他和秦琰联手了?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了。
“咳咳!”我倏然跪下,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手上的关节泛白。
☆、章二十六 风雨欲来(一)
章二十六 风雨欲来(一)
“咳,该死的。”我缓了好一阵子,终于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感渐渐消了下去。我大口喘气,挽起袖子,纤细的手臂上呈现一种病态的白,隐隐还可见里面的血管。
我用力从地上爬起来,蹒跚走到桌子边,铜镜里我的脸上血色褪尽,一片苍白。
“····不会吧?我运气那么不好?”
蛊毒沉寂了半年多,居然现在毒发,连宋亦君的药也压制不住了。
“我勒个去。还好只持续了一下子,要给我来个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我迟早给疼死去。”我也挺佩服我自己,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次应该只是个意外,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要不要去找下宋亦君?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还没有等到我去找他,下午他自己就来了。
刚看见我他就直接开门见山,“你蛊毒发作了吧?”
不知为何被他盯着就有些心虚,知道瞒不了他,我也就大方承认:“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宋亦君的表情冷若冰霜,浑身散发的寒气让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我打了个哆嗦,现在的宋亦君很危险。见他一直阴沉个脸,半天也每句话,感觉一直被吊着实在是慎得慌。终于,我忍不住打破僵局。
“反正也是在意料之中不是么,你不用冷着个脸了。”搞得我起鸡皮疙瘩啊。
他斜了我一眼,抓起我的手就给我把脉。
这下可好,宋亦君的表情越来越差,他道:“你体质特殊知不知道?”
我乖乖点头。
他看着我恨铁不成钢,还欲再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给了我几服药,他甩袖离去。
“哎,去哪?”我喊道。
他头也不回,“与你无关。”
“······”我大概猜得到他要去哪儿,本来想制止告诉他大可不必。可再想想,他多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