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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突然传出一阵巨响,客人的惊呼和盘子打碎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根棍子,气得脸都涨红了。瞪着眼睛瞧面前的人,追了那人一路了,可连人家衣角都没碰到,还被耍猴般耍了一通。
“兔崽子,吃东西还不晓得给钱?!”中年男人一个大嗓门吼道。
少年坐在桌子上,一只脚踩在桌沿上,他说:“切,爷还没说你打劫呢!两个包子,你好意思要一两银子?还追我两条街?”
我眉头一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中年男人又吼了:“你不晓得闹旱吗?上面拨的银子也不晓得去了哪儿,现在粮食多值钱啊!”
少年满不在乎,“哼,说得好严重似的,根本没到那程度,真正严重的地方还在北边呢!你们这只是找了个借口趁火打劫!”
“你!”中年男人一脸窘迫,还在虚张声势,“那有本事你别买老子的包子啊!买了就老老实实地给钱!现在谁不都图口饭吃?”
少年嗤笑一声,一个甩手。中年男人伸手接住了一块白色的东西,看了看,走人了。
方渊霄对还在傻愣着的小二说道:“嘿,砸你店子的人就要走了,你不让人赔钱?”
小二恍然大悟,赶紧抓着那个中年男人的手不放了,直叫“赔钱”。
方渊霄翘着二郎腿,看两人为赔钱的事争执不休。他咬了一口包子,“叫你黑商。”
“方渊霄?”
走近一看,还真是方渊霄。我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奇妙。
“秦铭!”方渊霄看见我也很高兴。
地上一片狼藉,倒了的桌椅啊,碎了的碗盘啊。我说:“你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
方渊霄抠抠鼻子,“爷就是这么高调。怎么样,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很兴奋?”
“有惊讶,没兴奋。”我说:“秦琰让你来的?”方渊霄笑眯眯,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就知道猜对了。
秦琰也从楼上走下来,面对一片狼藉他没有多看一眼,“你晚了。”
方渊霄吐了吐舌头,“遇到点事情耽搁了。”
秦琰没再多计较,“到别处说。你们等着便好。”后面那一句他是对那些随从侍卫说的。楼上探出数个脑袋,其中一个就是陈安,他们使劲点头。
我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
方渊霄的嬉皮笑脸一进这个屋子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四皇子,是您料想到的。”他皱起眉头,“赈灾银两从京城拨下,每经手一个人银两就会被贪污去不少,等到了地方,早就连渣都没了。”
我说:“那这样岂不是麻烦了?若是要狠查,得牵扯出多少人来?何况背景硬的。”
方渊霄气得咬牙,“救命的钱都敢贪污,一个个富得流油了。因为他们有多少人活活饿死渴死?这不是草菅人命?”
一直在沉默的秦琰开口了,“要想全查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总归要查出一点来。再不济,当官的总会有点小财吧。”秦琰面色平淡,但脑中不知道回转了多少弯。
其实这本来应该全是我来管的,可现在却让秦琰和方渊霄来为我想。一路上秦琰表面睡觉,可脑袋是在想问题。再反观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那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说白了,我现在就光脑袋上顶着个王爷的头衔,实际上没权又没势。让我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就像是——打发。
我说:“事情还没那么简单,瑜国其实已经从边境渐渐渗入西凉了,甚至有些地方名义上是归属西凉,实质却是瑜国在管。”
方渊霄吓了一跳,“不可能!这种事情会没人上报朝廷?!”
秦琰淡淡道:“被拦下了,没人敢。”西凉京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偏远的穷乡僻壤,谁管得到?他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又说:“自景城沦陷后,我对瑜国多了几分心思,没想到瑜国胃口竟如此之大,当初居然
就这样放任着。”
秦琰:“他们没有机会的。”他一勾唇角,话语中极其自信,还有几分轻视的味道。而我和方渊霄却对他的话十分信任,秦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
没想到天色暗的如此快,看来见县令只能放到明天了。一干侍卫对突然多出的方渊霄没有丝毫疑问,兢兢业业地干着自己的本职。
晚上,方渊霄硬是拉着我陪他喝酒。正巧我心里也是郁闷,干脆借酒消愁,跟着方渊霄拼酒,说好不醉不归。
“干!秦铭,你现在才像点男人样嘛!”方渊霄眼神迷离,脸颊酡红。一手勾着我的肩膀,一手往嘴里灌酒。
“屁了,这不叫男人,这叫醉汉!”我歪着脑袋。脑袋微微发晕,眼前的酒杯开始一个变两,两个变三。
☆、章三十五 醉酒以后
章三十五 醉酒之后
方渊霄问我:“你说,你醉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回房间啊?”
我抬头看他一眼,昏昏沉沉道:“有秦琰。”
“是么···”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一阵恶寒。
秦琰···
“咣当!”酒杯掉在地上。方渊霄回头看,却发现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他耸耸肩膀,“真是的,酒量这么差。”他扶起我,往外走。
走到了我的房间前,方渊霄愣了愣,果断转身往秦琰的房间里去。他低声笑了笑:“哎,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
秦琰的房间里没有人,被褥整整齐齐地叠好在床上,半掩的窗户透过几缕空明的月光。
方渊霄直接把我丢在了床上,我翻了个边,浑然不觉,伸手抓过枕头就抱在怀里。墨色的头发散开在床上,如锦如缎。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的我的呼吸声起伏。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又被打开了。秦琰挑了挑眉,刚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酒味,然后又看见床上鼓起来的一团。
他面不改色,脱下外袍,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又把头发散开,齐腰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他坐在床边,却发现被子全被我滚成一团糟,都压在我身下。他扯了扯,我不满地呜咽了一声,他的手一下子又不敢动了。
他无奈地笑笑:“阿溯,你叫我睡哪?”
我慢慢吞吞地挪动了一点,给他让出位置。
秦琰刚一趟下,就被我八爪鱼般死死缠住,我手脚并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脚搭在他的腿上。我的脖子埋在他的颈下,温暖的呼吸就打在他肩膀上。
秦琰眸色暗了暗,想伸出一只手抱住我。
“别动,再动就上了你。”我皱了皱眉,声音低低似呢喃。
秦琰哭笑不得,上了他,也亏我说得出来。他说:“谁上谁还说不定。”
酒劲还未过去,我的头又晕又疼,胆子也大了。我咬牙,一个翻身就骑在了秦琰的腰上,胳膊撑在他的耳边。他就这样看着我,也没有动。我低下头,额头相触,他额上冰凉的触感让我身上的燥热低了几分。
我半眯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秦琰,他脸上挂着的淡淡的微笑,不知为何看着就有种怒气蔓延心头。借着酒劲,我也是豁出去了。
突然吻住那张冰凉的薄唇,毫无技术可言,遵循着本能。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早就忘掉,如果只是梦的话请永远不让我醒来。
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秦琰扣住我的后脑勺往下压,瞬间反客为主,唇瓣紧贴,长驱直入。他又不满我压着他,翻身,情势反转。
我的后脑勺撞到床上,还没喘过气来,呼吸又被尽数夺去。
“阿溯,我是谁?”秦琰的声音低沉,每当看见我,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瓦解得如此之快。
“哈,你傻了吗?秦琰啊。”里衣半挂在肩膀上,我头微微仰起,露出脖子完美的弧度,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秦琰微微一笑,眼底有什么在酝酿,“你不躲了?”
“躲、躲什么!”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床上,一双手十指交缠。
疼,脑袋疼。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
我坐起身,扶着头,“昨晚好像酒喝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发酒疯。”
我茫然低头,却看到上衣不知怎的不翼而飞,头发垂落在胸膛上,脖子上是什么东西,蚊子咬的吧。忽然,昨晚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我如遭雷击,僵硬地转头,就看见秦琰闭着眼睛睡在旁边,安静的睡颜让我的心跳防不胜防停了一拍。
“·····”冷静,绝对要冷静。果然还是发酒疯了···好可怕···
但是——
我俯下身子,秦琰的头发有几缕贴在脸上,我伸手拂开。他睫毛垂下,薄唇微抿。我盯着他看了又看,最后目光停在了他的唇瓣上。
凑近,鼻尖是熟悉的冷香,轻轻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宛如蜻蜓点水。
我捧着自己的脸,挡住脸颊的微微泛红。过了一会儿,心情慢慢冷静。秦琰还没醒,眼睛闭着。我莫名有些期待他突然睁开眼睛,然后眼带笑意地看着我。
我叹了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子,果断提起领子挡住,但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刚想站起来,手腕倏然被抓住,我踉跄倒回床上。我怒,一回头就看见秦琰挑起的唇角,墨色的眸子里流光微漾,温柔仿佛要溺出来。
我脑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厮又装睡?
秦琰坐起上半身,齐腰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好一个美人侧卧。我心中大呼:妖孽!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妖孽,我喜欢。
秦琰:“亲了就亲了,为什么要害羞?”
“···我没有——”我去,脸上好烫。
他一伸手,把我拥入怀中。我犹豫了一会儿,抱住他的肩膀。
“秦琰···我··”
“嗯。”
“——喜欢你。”
“什么?我没听见。”他的声音染上笑意。
“···那算了。”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过了一会儿我听见秦琰说:
“我也是。”
断袖就断袖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谁叫我喜欢上了秦琰,但他不是个女人。
“阿溯。”
我眨了眨眼睛。秦琰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笑了笑,环住他的脖子。
沧海桑田你一生不悔,浪迹天涯与汝相随。
方渊霄不说话,一直盯着我的衣领看。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他赶快躲开。他又把目光转到我身后的秦琰上。
我忍无可忍,“你看什么看,你吃错药了?”
方渊霄白了我一眼,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又坏笑道,“领子别挡了,我都懂。不过你今天居然能起床?”
秦琰撇过脑袋,掩饰般垂下头,不过我清晰看见他扬起的嘴角。
我手上的银针蓄势待发,“你每天脑袋里想些什么?”
方渊霄一本正经,同时准备好躲开我手里的银针,“正常的东西。”
忽然,秦琰牵起我的手,淡淡道:“走吧。”他骨节分明的手包裹住我的手。
。
吃掉没有?怎么可能,当然没有。
☆、章三十六 与君执手
章三十六 与君执手
我和秦琰坐上马车,方渊霄苦兮兮地跟着其他侍卫一起骑着马跟着。
本来方渊霄要跟着我们挤马车的,但是被秦琰一个冷眼吓得小心肝一颤,老老实实地骑他的马去了。
秦琰嗤笑一声,开玩笑,他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哪还会让方渊霄掺合一脚?
我靠在秦琰肩膀上,他甘愿给我当起了枕头,我说:“不去见这里的县令了么?”
秦琰说:“不去了,没什么好去的。”反正他已经去过了。“昨晚你怎么和方渊霄喝起酒来?”
“啊?”一想起昨晚,我就尴尬,眼神乱瞟,“喝点没事,而且我酒品应该还可以吧。”
秦琰亲了我一下。他想起我昨晚眼神迷离,醉意朦胧的样子,“嗯,酒品还可以。”
“·····”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昨晚醉宿,脑袋现在还有点疼,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我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
“好。”
耳边传来我均匀的呼吸声,秦琰小心的抱起我,让我的头躺在他的腿上。他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我爱你。”不是喜欢,是爱。
不得不说,方渊霄终于也干了件好事。如果不是昨晚喝醉了酒,凭着一股酒劲,他的这只小兔子还不知道要逃多久。
昨天他去查了很多,但也发现了一件事情。他要查的所有东西都被人捷足先登,而且关于赈灾银两也被追回了一小部分,贪污的官也被揪出来了。
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颊,微不可闻地叹息。这全部都是眼前的人儿做的,暗中部署,果断决绝,手段强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