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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手上啊,背上啊,腰上啊,腿上啊,像极了埃及木乃伊。秦琰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我旁边,每次重新上药时他的眉头都会皱在一起,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他现在端着粥,一勺一勺吹凉。
“秦琰。”
“嗯。”他头也不抬,舀了一勺白米粥,递到我的唇边。
“可以不喝白米粥吗?”我喝了几天了好吧。
他很有耐心,说道,“还有小米粥,黑米粥,八宝粥,要不我给你放点皮蛋肉沫做皮蛋瘦肉粥?”
我道:“可以不喝粥吗?”
“不行。”他看了我一眼,“你自己不喝的话我就要用非常手段了。”
“我喝!”果断一口吞。非常手段我可是试过,他自己喝一口粥,然后再吻我。就是这种方法,一碗粥就这样被他喂完了,他显然还意有尽而味不绝。如果不是我死命抗议,他还打算拿第二碗来。
秦琰颇有些可惜,“你真的不要?”
我一脸坚决,耳根泛红,“不要。”秦琰笑笑,开始专注给我喂粥,“好吧那下次。”
我咽下嘴里的白米粥,“我真的不想喝粥了,嘴里都淡出个鸟来。”秦琰想了想,“好。”
☆、章四十 三千沉沦
被秦琰“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几天,也不知他哪里弄来的药,效果好的出奇。我的伤居然给好的七七八八了,有些变成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我从床上爬起来,躺了这么久,我在被子里都可以发霉长蘑菇了。走到窗户边,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我算了算,应该过不了就会下雨了。那事情也就可以结束了吧。
我换好衣服,跟门口守着的陈安说了声,便出门了。陈安显然是不赞同我的出去,死命要跟着我,我只好答应。
走在大街上,行人脸上喜气洋洋,少了之前那种无形的压力。我笑笑。陈安板着一张脸跟在我的身后,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家王爷。
我停下来了。陈安呆住,他家王爷停下来的地方是——青楼。
陈安纠结了半天,在考虑什么说辞才能打消我逛窑子的想法,“王、王爷,现在是白天,这青楼还没开呢。”说完他就想扇自己两巴掌,他说的什么鬼话,让他尊贵的王爷晚上再来吗?!
我微笑,对他安抚道,“没事。”说完,我就走了进去。陈安心中眼泪纵横,怎么办怎么办,要看着王爷找女人吗?
“啊,王、王爷等等我!”
老鸨看见我,有些不满,但也赶紧堆出了献媚的笑容,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脸上厚厚一层的胭脂随着走动一路在掉粉。
老鸨:“爷,现在姑娘们都还没醒呢····”
我微笑,“老鸨误会了,我只是来买点东西。”
陈安不能离我太近,伸长了脑袋看。老鸨露出一个‘我明白了’的表情,带我去了里间。陈安慌慌张张地要跟上,被我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过了好久,陈安还不见我出来,着急地要死。他深呼吸一口气,好吧,我数三秒,王爷再不出来我就破门而入!
门打开,我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笑成一朵花的老鸨。我说,“陈安,你怎么一脸要便秘的表情?”
“没事。王、王公子。”他刚才已经准备抬脚踹门了。而且什么叫要便秘的表情?
我说:“回去吧。”“好!”太好了太好了。
从街上回来,我第一时间进了房间,然后关门。
我掏出从青楼买回来的东西,盯,盯,再盯。我用力深呼吸几次,忐忑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点,我轻叹,把东西重新收起。
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了,虽然有宋亦君我不太担心,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未免太奇怪了。要么就是中途被拦截,要么就是宋亦君出事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有够棘手。我宁愿是中途被拦截,那代表问题暂时还不太大。
我有点担心回京城会发生什么了,那还不是我想去面对的东西。
啊,对了。好久没看见方渊霄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去了哪里。关于赫连徙辰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我又记起他当初认真的神情,对赫连徙辰的不忘,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还是告诉吧,一切随缘。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我吃过晚膳,谢天谢地不是粥而是白花花的米饭。秦琰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我正想着他,他就推开了房门。我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看,秦琰朝我笑,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一种别样的风味。
他走近我,俯下身子,“阿溯,怎么了?”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仰起头。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我闭上眼睛,细细描绘他的唇形,撬开牙关。
他的眼眸暗了暗,捧着我的脸颊,迫使我把头抬得更高。他加深这个吻,我很快在他的高超吻技强大攻势下溃不成军。呼吸被他夺取,每次我想说话就被他封在嘴里,一条银丝从两唇相接的地方流下。
许久,他松开,含笑看着我羞红的脸,“阿溯,你这是有什么密谋吧?”
“没错,”我抱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字道:“密谋——我们做吧。”
秦琰听到我的话,眼睛亮了下,很快又黯淡下来,“你的伤····”
不等他说完,我打断,“已经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
他的喉结动了动,眼里变得暗沉。他压下情绪的异样,平静道:“可以吗?”
“可以。”我亲了他一口,“我喜欢你。”
他轻叹了一口气,拦腰把我抱起,咬着我的耳垂,满意地看它越来越红,“可是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他说爱我的时候感动得不行,简直要哭了。
我们两人倒在床上,他压着我,又是一顿深吻。腰带被解开,胸口一片凉飕飕,我道:“袖子里,袖子里。”
秦琰在我的袖子里找出一个小瓶子,他扬起一道妖魅的笑容,“阿溯你早有准备?”
我伸手想挡住红得要烧起来的脸,秦琰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动弹,我恶声恶气道,“闭嘴。”
他轻笑,“别挡,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最后一件白色里衣掉落在地,秦琰一挥手,就把挂在床边的帘子拉了下来,挡住了里面交缠的两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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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疼醒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窝在秦琰的怀里,脑袋靠着他的胸口,他的手揽过我的腰。
我动了一下,秦琰醒来,关心问道:“阿溯,要不要喝水?”
“要。”我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我默默把被子蒙住脸,挡住发烫的脸颊。全身都在疼,传说中汽车碾过的感觉就是这样,腰简直要断掉。
秦琰给我端了一杯水,我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他笑,“慢一点。身上疼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让我上一次就知道了。”
秦琰:“你别想。”他披了一件外袍,抱起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无辜笑道:“我抱你去洗澡,你自己可以走吗?”
“······”
泡在温暖的水里,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秦琰的伺候。他的手揉捏着我的肩膀,力道适中,舒服极了,我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水平堪称专业啊。
“阿溯····”秦琰俯身轻喃我的名字。
“嗯。”我鼻子发出一个单音节,嘴角却不自觉上提。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出去玩玩吧。”秦琰笑。我抬起头,脖子扬起一道弧度,伸手捧住他的脸,“好。”
梦境易碎,薄如窗纸。但至少现在,让我们都沉醉在里面吧。天地间恍然,一纸江山,繁华三千,情尽沉沦。
我睡了一天,身上又酸又疼,上了药也不见好。某个罪魁祸首却又不知道哪里逍遥去了,我在心里又问候了他几遍。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我翻了一个遍,被子盖住脑袋,眼不见心不烦。心中一团乱麻,我在意秦琰,很在意,在意到心痛。从年幼时牢固的信任;到少年时不分彼此,欢笑与共;再到现在的渐渐走远,已经变了。
可我放不下。
到了晚上,秦琰抱着我,平稳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
第二天,秦琰带我出去。我看到大门口方渊霄牵着一匹马,他朝我们招手。他凑到我耳边,偷偷笑道,“你们去吧去吧。”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久没见,他还是那个样子,总是嬉皮笑脸。我也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我看见赫连徙辰了。”
“啥?秦铭你说什么?”方渊霄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抓住我问个明白。
秦琰一把扯过我,看了方渊霄一眼,“回来再问。”
我抚摸着马背,“怎么只有一匹马?”秦琰翻身骑在马背上,一手拉起我,让我坐在他的前面,“你一个人还想骑马?”他用腿在马腹上一夹,拽住缰绳,马往前跑去。
方渊霄还在后面对绝尘而去的马嚷嚷,“喂!什么时候回来啊?混蛋,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章四十一 今昔一别
章四十一
“我们去哪里?”我靠着秦琰,问道。
秦琰:“上山。”
上山?我看着远处连绵不断的群山,山峰有高有低,隐秘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马在乡间小路上慢跑,蹄子每一次落下都会扬起尘土。时不时有村民走过,马上坐着两个气质非凡的男子,驻足观看两眼。
我轻笑,“被人围观的感觉怎么样?”
秦琰:“还不错,因为有你在。”
骑上了上山的小路,两旁是短灌木,因为太久无雨,叶子微微有些发黄。头顶是茂密的树叶,细碎的阳光从叶隙中透下,在我们身上留下数个斑驳的光影。
我偏头往山下望,可以隐约从树木的缝隙间看见稀疏坐落的房子,还有背着竹篓的村民。我不由地感叹,“其实这种生活也好,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秦琰顺着我的目光,眸子里眼光流转,“我想象一下,你背着竹篓,拿着锄头,下田去种地的样子····”
我说道,“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秦琰低喃:“但使愿无违么。”
我玩笑道:“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就来乡下吧。也许我正在哪个田里面插秧呢。”
秦琰并未作答,深深地凝视我。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鼻尖缭绕的是秦琰淡淡的冷香,耳畔传来的是鸟清脆的婉转,微风滑过脸颊,仿佛温柔的抚摸。
过了很久,我估计都快到山顶了,弯弯曲曲的山路还在往上,只是路上的杂草渐多,可见再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去了。
秦琰让马停下,我从马背上下来,往前走去,秦琰栓好马,也跟过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惊呼。身处山顶,云雾围绕在身边,仿佛置身云间,一眼望去,各个山顶尽收眼底,俯瞰天下,一切显得那么渺小。远方传来一声长啸,雄鹰翱翔天际。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撩起衣摆就坐到了地上,三千青丝随风轻扬。
秦琰瞧我大大咧咧,干脆也靠着我坐下,摇了摇手上的酒壶,吸引我的注意力。
“你还带了酒,蛮有先见之明嘛。”我一把抢过,打开就灌了一口。
“因为我知道你会想喝的。”我喝完,他也喝了一口。我盯着我喝过的口子,他毫不在乎。真是的,都接过吻,喝一瓶酒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远方,目光悠远,“阿溯,遇到你,爱上你,我从来不后悔。”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你会后悔的。”
“谁知道呢。但至少到现在,我没有后悔。”
“我们终究会形同陌路。”
“不是现在。”
我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阿溯,就当我们现在两情相悦吧。”他侧头,吻住我的唇瓣。我闭上眼睛,专心回应他,唇舌交缠。
“阿溯,我很想今天不醉不归。”我们分开,我低头看酒壶,无奈道:“可惜你只带了这一瓶,还不醉不归呢。”
秦琰颇有些可惜的感觉,摇摇酒壶,“也是。”
后来我们两个人怎么样,我已经记忆模糊了。只有秦琰温柔的话语还回荡在脑海,久久流连。多少次站在奢华的宫殿里,月色空明,透过雕花的窗棂。浮生一梦,梦醒皆空。
千山负雪,浮生尽歇。
你说你爱我从不后悔,我又何尝不是。
回来已经几天了,一切安好。只是京城的消息断了太久,宋亦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的心中隐隐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渐浓。
我不知道秦琰现在已经有了多少兵马,皇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