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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鸢好像抓住了一线希望,她急忙跑了出去。
我又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到了我的床边。我眼睛睁开一条缝,是熙贵妃吗?
“母妃···”我喊,“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我大意了。”
‘熙贵妃’没有说话,她拿了一碗不知名的药水,让我喝下去。
好难闻,什么鬼?
“云烟给我下了蛊,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估计是个厉害的,不然我也不会难受的要死掉。”我舔了一下药汤,撇开头。
我继续说,“云烟不可能无故给我下蛊,那不是出于她本心。”我想起云烟对我说的那声对不起。我苦笑。
‘熙贵妃’很有耐心,不让我喝下那碗药汤就不罢休,“喝掉,会好点。”
“难喝死了,拿走。”因为难受,我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没有动静了。放弃了吗?
“唔!”嘴唇被堵住,苦涩的药汤进入我的口腔里。我想吐又吐不得,只得咽下去。有一些未咽下去的药从我的下巴流下,顺着脖子出现几条蜿蜒的痕迹。
“我草!”
他扣着我的后脑勺,我动弹不得。只能死命推他,他却纹丝不动。我气得要死,不停锤他的背。
所有的药被我咽下,他才放开。
“咳咳!”TMD!再多一秒我就要憋死了!
我想破口大骂,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脑袋一歪倒回床上,困意袭来。
我梦见我一会在炽热的岩浆里,一会在寒冷的雪地里。久久无法逃脱。
等我再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下。
我居然就这么睡了一天。
我坐起来,脑袋晕得很。
“哎?”我摸摸额头,又动了动胳膊腿,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没有想象中的浑身无力,疼痛难忍,之前的难受就像一场梦一样。
嘴里还残留的苦涩药味提醒着我,这不是梦。
我还以为这次不死也会半残,没想到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完全就像刷副本要被boss杀掉的时候一瓶红药满血复活啊!人品大神果然还是眷顾我的。
“小鸢!”我掀开被子想下床。
门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小鸢,而是苏子杉。
“苏、苏子杉?!你怎么在这里?!”我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苏子杉瞄了我一眼,端着一碗粥放到桌上,“如果不是你一副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我也不想来。”
他搬了一张椅子在我床边坐下:“我还记得谁睡着时不停在喊‘母妃母妃’什么的。”
“闭嘴好吧?!”我一个枕头甩过去。
他抓住我扔过来的枕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指了指桌上的白米粥,“吃了吧。”
“喂···你好歹拿过来啊,我够不到好吗?”我伸长了手臂。
苏子杉一脸‘你怎么这么麻烦’的表情,最终还是十分不耐地端了过来。
我赶紧拿着勺子挖粥往嘴里送,热乎乎的粥进入肚子里。
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苏子杉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像从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投胎吗?”
“····你管我。”
他站起身,“我走了,你慢慢吃吧。”
“恩恩,快走快走。哦,对了,别忘了让小鸢再带碗粥来。”我头也不抬。
回答我的是‘嘭’的一声重重关门声。
“啧,门会烂的好不好?”我撇嘴。
苏子杉关上门,拍了拍袖子。他淡淡道:“他好像没有事情了。”
橘红的夕阳挂在天边,院子里的梨树影子被拉长,与苏子杉和秦琰的影子一起投到了墙壁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子杉的眼眸里一片暗沉,“他不需要人保护,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聪明。”
秦琰不说话。低垂的眼睫轻颤,仿若下一秒就要展翅而飞的蝴蝶。
苏子杉说完,就转身离去。
秦琰也没有站多久,在苏子杉走后,他也走了。
地上还有几片梨花花瓣。
——————
熙贵妃来看我。坐在床边,手抚上我的额头。
“不烫了。”看着我,她别提有多心疼。
我扯出一个笑容,“母妃,我没有事了,已经好了。”
熙贵妃的手指在发抖,她低下头。
“母妃···”眼前这位无论什么时候都坚强的女人,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泪。
“我答应过他的,会保护你,会让你快快乐乐生活的。”熙贵妃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
我捧起起她的脸,“母妃,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您为什么要自责呢?”
熙贵妃嘴唇微张。
她的儿子就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不是那个连她腰都不及的孩童了。
☆、章十四 少有平静
“唉?”我愣住了。为什么熙贵妃哭得更凶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
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啊。怎么都那么喜欢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人心海底针,谁说的?太准了。
熙贵妃抱住我:“阿溯,不用再藏了。放开手做吧,你若想飞,又有什么能阻挡你?就算是那个位置,母妃也会助你。”
为了她的孩子,哪怕前路万劫不复,她也愿意放手一搏。
“····母妃,我不想要。”
熙贵妃诧异地瞪着我。
我摇头,又说了一遍:“母妃,我说,我不想要。所有人都在为皇位痴狂,但那不包括我。”
“为什么···”
“高处不胜寒。母妃何尝不懂呢?如果可以,我觉得纨绔公子更适合我。”
熙贵妃笑了:“也是。”
她道:“你好好休息吧。明日以后都不用去上课了。”
“为什么?”
“你们其实早就不用去书房听课了,只是皇上说要让你们多学点东西,所以延长了学习时间。”
是这样么。
熙贵妃颇有些可惜,“子杉也要回去了呢,本宫挺喜欢那个孩子的。”
“苏子杉?啊···”对了,苏子杉是丞相二公子。我都快忘记了,那个家伙也是天之骄子。
连他都要走了,会不习惯的吧。
真的不用再去书房了。维持了几年的习惯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改得了,居然会不适应,一天也可以这么漫长。
第一天,随便看看书,有点想念周太傅的滔滔不绝。
第二天,无聊想去找秦琰,又想想算了。去找秦墨,可连他也不知去了哪。
第三天,跟熙贵妃说想出宫,熙贵妃不应。
第四天···
我又去了御花园湖边的那座小亭子里。天气晴朗,杨柳长长的枝条垂到水面,湖水倒映的天碧空如洗,风拂过,泛起微波。锦鲤在莲叶中穿梭,鱼戏莲叶间的景象跃然于眼前。
叫小鸢帮我准备了酒和糕点。吃点心抿小酒,顺便看看风景。
记起上一次在亭子里睡着了,醒来居然发现秦琰在旁边,吓了我一跳。结果那天周太傅的课也没去成。
我不禁露出笑容,笑容却恍若昙花一现,转眼即逝。
美景如昔,君已不在。
“秦琰,你是不是死掉了?躲我作甚。”我自言自语,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卧槽,他不会以为我生他气吧?”我一脸黑线。
我又叹气,看着自己的手,手指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看不出丝毫异常。
我没有忘记我的身体里被下了蛊,不知是什么,也不知会有何影响。
云烟公主的母妃出生于苗族蛊毒世家,虽早已隐居,但技能却不会遗忘。即使云烟生于皇宫中,仍然继承了母亲。
我对毒也略知一二,但和云烟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想那么多作甚,车到山前必有路。乐观何尝不好。
“六皇子。”
我一个哆嗦,酒被洒出去少许。这个声音我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站起身,脸上挂上微笑,“周太傅。”
没错,来者就是周太傅,数日不见,他感觉···更有精神了。是因为不用看见我么··
周太傅板着一张脸,也坐到亭子里。他目光复杂地扫过桌子上的酒和糕点。
我问:“太傅要来点酒么?”
他摇头,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在书房授课时严肃。我不禁正襟危坐。
周太傅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六皇子,老夫问你个问题可好?”
被周太傅骂惯了,他一下这么严肃我吓得不轻,受宠若惊,“请。”
他问我:“何谓大同,何谓大道?”
从他的目光里我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问我一个问题。
我笑,若他要问,我说了又何妨。
“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物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周太傅眯了眯眼睛,他又问:“那何谓大道?”
我愣了愣,释然,“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与之前都出于《礼记·大道之行也》)
周太傅意外,目光灼热地仿佛要在我身上烧一个洞,“天下为公?”
我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是的,天下为公。”
周太傅长叹,闭上眼睛,风吹起他耳畔花白的头发。
“六皇子,您的才能非常人能比拟,但您却不是一个储君,更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我端起酒杯,轻抿,却不说话。
“老夫明白了。”
我笑,“太傅好走。”
这时,周太傅突然回头,“就算六皇子想脱身,估计也不会容易。望好自为之。”
“多谢。”
周太傅走后,我还在继续喝酒,一杯一杯复一杯,糕点却没有动。
从此以后,我再见到周太傅是数年过去,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相见,却以无话。
没想到今天我的客人还不止周太傅,秦墨消失数天后也回来了。
他看见盘子里精致的糕点,眼睛一亮。得到我的应许后就拿起一个开始吃。
我看着好笑,拍了拍他的背担心他给噎着:“慢点,没人跟你抢。”
秦墨咽下糕点,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发现是酒,他皱着眉头。
“六哥,你最近小心一点。”
我挑眉,“怎么了?”
秦墨吃了一块桃花酥就不要了,他一张娃娃脸难有的严肃,“大家都怪怪的,和以前不一样。”
没想到秦墨心思如此细密。
“哪里不一样?”
秦墨瞟了我一眼,“哪里都不一样。连六哥也不一样了。”
他偏头去看外面,杨柳依依,水波荡漾。他的眸光黯淡少许,唇抿,“六哥,回不去了对不对?”
我不说话。
我们两人沉默半晌,秦墨又说道:“景城沦陷了。”
“咦?”我呆了呆。
景城?西凉边境的一座城池,因为瑜国攻势凶猛,不得不放弃。
对了,上次皇帝不就是说的景城的事情么?我写的就是放弃景城。我的天啊,不会吧。
“父皇得到的一个意见就是弃城。‘弃景城。弃一城一地,借机调军布防,此乃断尾求生之策。仅此而已。’就是这么写的。父皇很欣赏,也就是这一句话,父皇下了旨,不派援兵。仅仅过了三天城内再无兵力,景城太守以身殉城,开城献降。景城失守,沦陷。”秦墨神色淡淡。
我心中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激起千浪。
☆、章十五 深夜出宫
章十五 深夜出宫
弃景城。弃一城一池,借机调军布防,此乃断尾求生之策。
这这这、特么不就是我写的吗?!
不会吧?就我一句话皇帝就决定弃城了?再思量一会都没有?!老天,这样真的没事吗?
我问:“那景城全城百姓呢?可有全部撤离?”
秦墨答:“不,全城百姓无一人离开。”
“怎么可能!”我猛地站起来,眉头拧在一起,脸色难看。
秦墨意外我的反应,“是的,他们全部愿意与景城共存亡。”
“傻吗?!他们留着有什么用?白白送命!”
为什么,为什么不逃?为什么死也不愿意离开?
“瑜国兵将景城洗劫一空,满载而归。但是,城内百姓竟然无一伤亡。有趣。”秦墨道。同时拉我坐下来,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无一伤亡?瑜国没有屠城,怎么可能。”我不信,但是秦墨不会骗我,肯定有其他原因。听到百姓们都没有事情,我松了一口气。
“因为一个人,他将太守的头颅向瑜国将领献上,不知达成什么协议还是其他。瑜国将领还真的一人不伤。不过那个人至今下落不明。”
我低头沉思,“为什么你知晓的如此清楚。”我竟然丝毫不知。
秦墨眨了眨大眼睛,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