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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亿光年外的—”
他说了一半,却自己捂住了嘴,看见众人都望着他,便将江惜圣手中望远镜取来递了过去,众人试过后都极为惊讶,抢着再看一次,倒也望了他先前那些奇怪的话语了。
众将回营后商议了许久,因为有了楚玄的窥天镜,对方情形全都察看得一清二楚,基本方案倒是很快敲定了。即将大军先分出两支五千人的部队来,分别由东西两路下山佯进装大军进攻,待得山脚弩箭顿歇后由随军所携带的弓弩朝下发射,居高临下制住敌军,大军再通过。
议定已是晚炊时间,诸将都散出营用餐去了,只余楚玄一人还在整理收拾。
他又看了看那份计划,摇头道:“虽然可行,伤亡也未免太大了,不过是下下策罢了。”
陈飞卿正要出门,听了这话又折了回来,怒道:“你为何总是争对我!”
楚玄望也不望他,埋头只顾整理文件,陈飞卿怒上心头,按住了他双手。
“你做什么?”
陈飞卿自觉受了他无数闲气,平时恨不能冲着他大吼大骂一顿,将心中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此时绝世容颜近在咫尺,他双手又滑又腻,便是女子都比不上,一时心猿意马,怔怔的话都说不出了。
楚玄冷笑道:“你心里想得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倒也有脸来问我!”甩了他双手,径直走出去了。
仿佛心底最不可见人的隐秘被人戳破了,他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深夜,各位官员再次被召进帅营。
“下午计划全部做废。”楚玄无视众将的一片抗议声,指着桌上的一张图纸道,“这是滑翔机。”
后楚史载曰:楚玄本天人,授以军士御风飞行之术,越列缺天险,以攻守平三城,后其身死,飞行之术失传。
三千死士整装待发,楚玄满意地一挥手:“出发!”
第一架滑翔机在下坠了五六丈后飞起了,借着凛冽的山风向守平城掠去。
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
“这是什么?”守城的士兵指着空中快速接近的黑色物体惊呼。
“呀,好多黑色的大鸟!”另外几个士兵也叫喊了起来。
“这里吵什么吵?”来的那人锦衣朱袍,眉目虽然说不上多俊美,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高华尊严之气,正是平王江承远。
他扫了一眼四周,众人都不自主低下了头。
“阵前妖言惑众,扰乱军心!都拖下去斩了!”
随着那几个士兵血溅当场,士卒们暂时平静了,但是越来越多的黑色巨鸟出现在城池上空,并向下投下了许多黑色圆球,同色的流质液体被倾泄在城头,粘稠而有着令人恶心的气味。
“这是要干什么?”江承平满腹疑惑,不知道自己那位堂弟江惜圣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只有静观其变。
若是常规的战争,他这一招也许有用,甚至称得上是相当明智的,但这却是一次,却完全是近代武器对上冷兵器的不公平战争。
他便再是谋略过人,再雄才盖世,都没有丝毫胜算可言。
只是一束火把丢了下去,立刻燃起雄雄大火,被制成球状的硝化甘油炸弹爆裂开来,巨大的爆炸声与气浪充斥在城头,无数士兵惊恐地尖叫,断体残肢血肉横飞,构成了一幅炼狱中的景象。
用坚硬至极的青麻石筑建的城墙,竟然被炸出了一个缺口来。
楚玄自己也上了一架滑翔机,朝着江惜圣招了招手:“你上来么?”
江惜圣走到了他身边,看着那架奇形怪状的机械,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离地面还有几百丈的距离,万一摔下绝对去是尸骨无存。
“若是你这次不上来,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飞行的感觉了。”楚玄回头一笑说,那笑容如樱粟般惑人,又如昙花般缥缈,江惜圣不自觉为他所惑,上了那架机械。
“圣上不可,这新式机械实在太过危险!“
“皇上万金之体,绝不能轻易犯险!”
身后一片臣子只差没痛哭流涕,楚玄轻蔑地一笑,食指一弹,系着机尾的绳子被一颗小石子击断,整架滑翔机向下俯冲了下去。
江惜圣差点没像女人一样惊叫起来,从没尝试过的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根本无法适应,但万幸的是只过了一会整架机械就平稳地滑翔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如身在云端的感觉,
“我居然飞起来了!””他震惊地说,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居然真的飞起来了!”
万乘之尊的帝王,此时也只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欣喜惊奇。
“楚玄啊楚玄,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你又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呢?”他凝视着身边的人问道。
上方是无尽的漆黑如墨的苍穹,下方是战火连天的城池,风在耳边呼呼地掠过,这一刻,是如此沧桑如此伟大,凝固成了永恒。
“这宇宙天地之大,远非你所能想象,也从无人可以完全洞彻知晓。只要偶尔还是记得,自己并非唯一,就行了。”
他说这话时,黑发飞扬,衣袂飘飘,恰如传说中天外的飞仙,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江惜圣突然没来由地恐慌了起来,紧紧抓住他衣袖,问道:“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我会不会离开?”楚玄反问道,“与其问我不如问你自己。”
“为什么?”江惜圣迷惘地问道,他话犹未完,一支银羽箭竟然冲着他们这架滑翔机射了过来,那支箭直冲上了数十丈的高空力道仍是极其惊人,显然是内力极强的高手射出的。楚玄眉头一皱,正准备打掉它,却冷不妨被江惜圣紧紧抱住,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
江惜圣肩上被箭射中,虽然不是伤在紧要部位,但那支箭却带了内力,直将整个肩膀都射穿了,因此伤势委实不轻。
楚玄一时也着了慌,毕竟是他带皇帝乘滑翔机的,万一群臣追究起来怎么说都是他的责任。此时机翼也被那支箭射下了一片,开始摇晃了起来,他连忙降落了下来,待到地面还有十余丈距离时拉着江惜圣跳了下来,那架滑翔机则笔直地坠落到地上,只一会工夫就吞没在石油燃起的大火之中。
江惜圣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好险!”
他额头上因为剧烈的疼痛都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来,却能忍着不作一声,楚玄倒也颇为佩服,撕下他一片龙袍替他暂时包扎了伤口,暗恨自己不该过于拖大,将皇帝也带了入了这里,这时倒是麻烦了。便忍不住责怪他道:“你怎么这么蠢?我会武功的你莫非不知道的么?就是再有十支八支箭我也可以毫发无伤,哪里用得着你去挡箭?”
江惜圣这九五之尊倒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一样,低头闷闷地道:“我只是怕你被射伤了,根本没来得及去想那么多。”
楚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主动地靠在了他胸膛上,江惜圣用没受伤的那条手臂环住了他,两人俱是默默无语。
“楚璇!”
一声颤抖的惊呼传来,两人愕然一回头,却见一名玄衫男子手持银弓,生得剑眉凤眼,容貌极为英俊,正是韩遥。
楚玄张了张嘴,几乎发不出声音,曾经无数次想过与他的重逢,想过一千条一万条毒计要如何报复,但都比不上这一刻的仇恨来得深刻,没有一分一毫别人所说的爱恨交缠,只有最深最纯粹的恨,恨得他立不能倒地死去,却觉得这样还便宜了他。
便是将你剥皮拆骨化为飞灰,又怎能完全消除我心中的痛!
我要你活着,一点点地被打败,一点点看着自己的雄图伟业消弥,沦为阶下之囚,卑微而屈辱地活着,每天受尽折磨,
这才是你背叛我该付出的代价!
”璇儿!”那人急急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的手,“你还没死?你不知道我是怎样地想着你,我几乎要疯掉了,常常想要是那天和你一起跳下去就好……”
楚玄恶心得几乎吐出来,往江惜圣身后退了一步,冷冷地斜睥着他笑道:“我不是楚璇。”
男子的眸色因他的退避而暗淡了一下,接着转化为狂热的:“你怎么可能不是璇儿?这眉这眼这唇,就是化成了劫灰我也认得出!”
“仙卉神剑的大名朕也曾听过—“江惜圣突兀地开口道,“据说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只是可惜天嫉英才,半路早夭,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流言说他是被韩盟主亲手给杀了,想来也是瞎编的,那般恩爱怎么下得了手去呢。这位可是朕的翰林大学士,正经状元出身的,虽然名字和仙卉神剑同音,却不是那个璇玑的璇字,而是玄妙的玄,盟主可要记清楚了,免得下次再弄错了人闹笑话。”
他一边说着,故意把楚玄往他怀里揽去,得意洋洋地看着韩遥,几乎就差在脸上写着“他是我的人了”几个大字了。
楚玄柔柔一笑,乖巧无比地依偎在他胸前,张开唇来迎接着他的热情,两人仿佛并生藤蔓般缠绕在一起。
“怎么可能!璇儿,你怎么能跟他!”韩遥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我知道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楚玄几乎要笑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坐拥娇妻美妾,我又凭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莫非真把我也当做了那些愚蠢的女子不成?”
眼看那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心里大为快意,江惜圣顺势火上加油:“实话告诉你,楚楚早已是朕的人了,你经后休想再碰他一根手指头!”
曾经以为只要他活着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看着他对别人笑靥如花,看着他对别人千依百顺,为什么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可抑制的愤怒瞬息间席卷了全身,脑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杀了这个明黄服饰的男子,自己最珍爱的宝贝就会重新属于他。再没有任何犹豫,拔剑出鞘,飞腾出的不是剑光,而是九天之上真正的雷霆之光!
楚玄为了搭乘滑翔机轻便,身上连剑都没带,何况他就是带了兵器对上这把电剑也必输不可,电流瞬间可通过金属传导至人体,匆忙之间他取下腰间的缎带,这缎带抖开来足有丈余,端头是一枚绿玻璃环,玻璃是最好的绝缘体,以此来应敌方可无恙。他清叱一声,缎带如灵蛇般向剑身缠去,周边竟有片片雪花飞起,和着交错的电光,构成了一幅极其罕见的奇观。
韩遥握住缎带,觉得奇寒透骨,也不知是什么古怪功力,连忙放手。
楚玄嗤嗤冷笑道:“这绛雪的滋味如何?寒意一旦入骨,每日必有一刻血液凝结,只怕从此韩盟主的功力就要打个折扣了。”
韩遥悲哀地道:“你跟我走好么?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
“这简直是最大的笑话!平定江南功成指日可待,到时皇上江山稳坐,而我就是最大的功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跟着你去浪迹江湖?”
“你不是这样的人的,我知道的!”
“人总是会变的!”楚玄截口道,一招“潮汐万象”施出,手中缎带幻化出千万条白影,绛雪寒气如潮涌至,将韩遥牢牢锁死在方寸之地中。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漫天的杀意。
“皇上,城门已经被打开了!太尉请陛下和军师速速前去!”一队兵卒冲上来禀报道。
楚玄这才收手,守平城是用炸药炸开的,灭火可是头等大事,否则自己这边军队都有危险,这石油引起的火一般人都不知道如何扑灭,看来只得自己赶快赶去了。
“这次就算你走运,如果下次你还敢伤他,我非取你项上人头不可!”他指着韩遥厉声喝道,扬长而去。
男子眼睁睁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一片茫然,他果然不爱自己了,以前的那个楚璇再也回不来了。
这灭火其实说来也容易,只要利用一些简单的化学原理即可,只是古人并不知道。楚玄一边指挥着士兵迅速沿着城墙清理出一圈空地,再将可燃物堆积在内圈,点燃后火焰迅速向外蔓延,两道火龙交遇后自动缩小最终熄灭,众人都啧啧称奇。火势大致已经熄灭,剩下的由士卒用砂石扑灭,众将也就朝着城中的王府而去。
一时又有人奉上金冠玉带,回报平王江承平已于城楼身死,尸身焦黑不可辨认。江惜圣虽然心喜,少不得又惺惺作态叹息伤感了一番,群臣也装模做样劝谏了几句,便不了了之了。平王王妃已畏罪自缢身亡,单独留下一对年未满十的子女,生得甚是玉雪可爱,不少人都起了怜悯之心。
庆功宴开过,楚玄多喝了几杯,脚下便有些踉跄,跌跌撞撞回了房,他的房间却是从前王妃的卧室,最是精致奢华,较之皇宫大内也不遑多让。他躺在床上舒舒服服打了个滚,唇齿间模糊不清地吟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
“楚楚你可是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