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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后听到孩子他妈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个月就那
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 》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 》 “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 》 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 》 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 》 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
》 》 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 》 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是在大
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
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
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 》 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都
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们去医院一
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 》 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绣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00岁时我们照全家
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 》 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 》 那时我是很幸福是,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 》 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妓女。”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 》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
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见我
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 》 “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 》 我想我做到了。
》 》 小女儿8个月大了, 牙牙学语。
》 》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 》 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 》 “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 》 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 》 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以
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
孩子。
》 》 “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 》 伤感一大片,满满是怀念。
》 》 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
了。
》 》
》 》 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
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
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
》 》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 》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 》 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 》 “爸爸我要汽水!”女儿叫到。
》 》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 》 “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 》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用粉笔
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 》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
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 》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
》 》 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 》 “爸爸这是什么呀?”
》 》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 》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
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 》 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 》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 》 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 》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 》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
吃。”
》 》
》 》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 》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 》
》 》 有天下班回家晚了点。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影在后面跟着。
》 》 我怀疑是抢劫的,正想赶快进小区里。
》 》 “何念斌!等等!”
》 》 我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这个能一口喊出我名字的男人,牵着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男孩比较害
羞,躲到他身后只露半个脸出来。
》 》 “你是?”我实在想不出他是谁,隐隐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 》 “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快去看看夏鸥吧。”
》 》 我想那时当我听见夏鸥的名字时,我眼睛都瞪圆了。我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衣着相貌都普
通,年龄大概在50上下……我像看情敌一般的看了他十多秒,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里的?”
》 》 “我们公司,有哪个人不认识你何经理呢?”
》 》 我更纳闷了。
》 》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直接问。
》 》 我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要告诉我了,虽然戒备他,却忍不住心中憋了多年的好
奇。把他带回了家,刚好小满带女儿回外婆家了。
》 》 “喝茶。”递给他一杯,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 》 “哦谢谢!”他本来在环视我家,见我端茶了忙礼貌的客套起来。
》 》 “你有什么事,说吧。夏鸥到底在哪里,她怎么了?”我心里一阵乱翻腾,我望了他身边
坐得中规中矩的男孩“还有,这孩子是谁?”
》 》 “何先生你别心急。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去找夏鸥的,我当然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这件
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夏鸥,还有一个,就是害夏鸥不能脱身的男人。”
》 》 我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一起,我从没这么紧张又认真的听谁说过说,我埋怨他说得太慢,他不会
知道这种本就放弃的事被重掀起我会有多心急。
》 》 “希希你去看里面电视。”他对那小男孩说。
》 》 孩子乖乖地进屋去了。经过我身旁时我注意到他那抹淡定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 》 “先生你说吧。”
》 》 “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 》 他的开场白就差点让我落泪了。我多年来最害怕的就是误会了夏鸥。
》 》 “我第一次见到夏鸥,她才16岁。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么好的年龄,却带着副大人
都做不来的表情。我从没看见过她笑,她说话很少。只是我眼铮铮的看着她被……唉,说实话那时心里
真为她惋惜,一个女孩,被折磨得全身都是伤,老板不在时她还安慰我呢,她说李叔你别担心我
的伤,用烧酒揉一揉很快就会好的。你瞧瞧,她有时说话真是连大人都要惭愧的。但是我们为别人
做事的,又能做什么呢?我们也是拿工资吃饭要养妻儿的。哦对了,我是帮我们老板开车的。我
做老板的司机都快20年了。”
》 》 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老板包养夏鸥的母亲其实只是个幌子,老板很喜欢夏鸥。就用她母
亲做诱饵骗夏鸥上勾。夏鸥呢,你别看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偏偏又孝顺。于是,几乎每次老板回
这边公司,都要把夏鸥叫出来。她才是个孩子啊,你叫她如何去开心去笑?而且每次老板叫她
时,都是我出马的。有时我还真是不忍心。那么多年来,我都已经把她当亲生女儿般了。”
》 》 原来他就是哪个司机。我说请您接着讲吧,这些夏鸥告诉过我。
》 》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后来她母亲去世了,夏鸥本来对老板是理都不理的,但是
又遇到了你。其实她完全可以走掉的,既然她那么憎恨老板。但是她依旧乖乖的每叫她就
出来,唉,可见那孩子心里有多紧张你哟!”
》 》 我不懂了。但是他在继续说我没好打断他的话。“你见过夏鸥哭吗?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她怀
孕的一个月左右。”
》 》 “为什么?”
》 》 “本来老板这个人也分不清是什么思想。但男人对女人……你知道的,有时也说不清楚。
反正平时安全套都是准备齐全了的,而且从来都用了。但是有次老板几乎隔了三个月才回来,
就没带。夏鸥连自己都不知道呐!后来我从老板口里听到,才赶快去告诉夏鸥的,那时她已经怀孕
一个多月了。所以说,那时她是很着急的,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是谁的了。要知道你很喜欢那
孩子,她绝不会杀掉你的孩子。但又怕不是你的,所以就离开了你。那段时间知道分娩都是我
妻子在照顾她。都心疼她的身世。”
》 》 我惊呆了,这个傻女人呐!
》 》 “直到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男孩。她又急急地找你,只是看见你身边已经多了个女人
了。小何啊,夏鸥待你不薄啊!孩子都给你带这么大了。”
》 》 “她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立即提出疑问,其实我早在看见孩子第一次那刹那就觉
得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象看见父亲啊母亲啊之类的亲切感。
》 》 “还记得那天你陪你女朋友逛街吗?那时其实我是去接她见老板去的。但是无意中遇到了
你,本来都上了车的,夏鸥直嚷着说要再看看你。于是我一心软,就停车让她去了。等她回来
后,手上拿着团粘着血的纸巾,激动得手一直抖个不停,说是你的血。”
》 》 我想起了,那次被路人撞到了流的鼻血。
》 》 “当天她就带着儿子去医院做DNA验证,结果真是你的孩子。得到结果那一刻,她抱着儿子笑
了半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把孩子交给你。就走掉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我
都不知道。”
》 》 我听得心都要停止了,手端着茶杯,一端就是两小时。
》 》 他又喝了口润喉,接着说“直到今年6月的时候,她才脱人找到我,把儿子带过来,她人
却没来。我求那个带希希过来的人告诉我夏鸥的情况,她开始死活不说,到今天早上我又去求她,她
才告诉我,夏鸥本来在深圳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当领班的,日子虽然苦可带着可爱的儿子也还有个念头。两星期前一个住酒店的男人乘着酒性就去抱夏鸥,那孩子当然不从,一个失手吧大概,就把那男人给杀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这也算正当防卫,可是夏鸥把人家杀了,在浴室里把那男人的尸首用刀划成几大块!我想,那是她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了。偏偏那男人是一大官的亲戚,所以,这刑就算最轻也怕是个无期啊。”
当时忘了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血液凝固了。
“所以她就叫她那边最好的姐妹,把孩子给我送了过来。你看,这一大一小,真是造孽啊!我就是来,让你快去看看她的,哪怕见个最后一面也是好的啊,至少在她……总算有个亲人……”说到这时,这饱经风霜的男人竟然声音哽咽了起来。
我忘记了要哭,我那时脑子是很不清楚的。
“大哥,您告诉我,您老板是谁!”
“小子,你以为你为什么在短短四年之内,爬上那么高的地位?害惨了夏鸥,你也有份!当然,另一个罪魁祸首就是刘光栋。”当他吐出这三个字时带着明显的恨意,我也呆了。
刘光栋……**外企的总裁。
而我只是他门下一个地区的经理。算起来也是给他打工的而已。我在短短四年间,从一个小小的科长走到今天,我曾经还那么得意自己的天才。没想到竟是一个女人,用屈辱甚至生命去还来的。
我缓缓的进屋去,一把抱住孩子,我的亲儿哪!竟然长到10岁了才见到父亲!我都对你母亲做了些什么啊孩子!
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他怀里。
晚上我一夜没睡,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她哭得惊天动地然后一再表示一定会爱儿子多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