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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要跟到水渠边,指北针和GPS也就灵光了。
厚着脸皮尾随了一段路,指北针显灵了。嘿,去你的!他朝着背影骂了一句。走了不多远,GPS也显灵了。呵呵,好事成双。他高兴坏了,正要掏地图看看现在位于哪个位置,突然听到窸窣声,吓得赶忙蹲下。离公路太近了,千万不要被红肩章抓住。他轻轻地拨开灌木盯着前方。
对面的灌木动了一下,又静了下来。
是兽,还是人?
他把握不准,握着枪,静心屏气,等着那里头蹦出个东西来。
人?
好像是人脑袋。
心里一咯噔,下意识里想到了何健,他布谷了两声。那边哗地一响,腾地跃出了个人影子。他吓得赶忙趴下,大气不敢出一口。完了,有一根棍子类的东西在捅他的臀部,可能是枪管口,紧接着便响起了喊叫声:“Freeze!Give up,no harm!”
40-3
“嘿嘿,别糟蹋英语了。”姬文魁撩起脚来侧后一踢,绵绵说道,“以后直接喊‘不许动,缴枪不杀’吧。”
“没法子,要有你的能耐,给你放一串香喷喷的洋屁。”何健嘻嘻了几声,怪声怪调地说,“丫的吓死你。”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姬文魁翻身起来,转了个话题。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何健反问了一句,转而一想,得,管他谁跑谁的地盘上了,这么大的林子撞到了一块,一定是天意让他们重逢了,“哎,这都走到哪了?”
“不知道啊。”姬文魁掏出GPS,摁下了定位键和导航键一看,糟了,该往西南的,这会儿都到了③号点的正北,白走了2㎞冤枉路。拿出地图一对照,还行,距离一级公路也就1㎞多了。那条公路就横在要找的两个点的北面。
这是棵特高大的树,拱出地面的树根很粗壮,隆起了一个馒头状的大包,虬枝四溢,犹如蛟龙盘绕。他们走到树旁,解下背囊当枕头,伸出两腿躺着,闭上眼睛。斜坡的虬根凹凸不平,抵得背脊的骨头发疼,可四肢舒展,筋骨舒服。树根一抵,背上的骨头又疼开了,何健想起了电网子,那一摔把腰给弄疼了,好在背囊里放着睡袋,软软地垫在背上没把脊椎摔断。一听姬文魁只是大腿被电了一下,接下去拄着拐仗突破了几道防线,他的心里不平衡了。训练时最最老实的小诸葛,现在竟然比他还贼。这次小诸葛占了太多的小便宜,不行,得帮他按摩一下。
“唉,草场不敢走了。”何健翻了个身,趴着享受超级理疗。
“林子里也不好走。”姬文魁一想到迷宫心里就发急。
“对对,太危险了,不能分开跑。”提起林子,何健就想起了与野猪的摩擦,坚决取消单兵作战的行动方案。
爱沙尼亚地处低海拔高纬度,森林里的昼夜温差很大,下半夜是最冷的时候。衣服被露水打湿了,这一躺冻得汗毛都立了起来,何健提议点堆篝火烤一烤。
姬文魁仰躺着不吱声。在森林里钻了20多个小时,现在才静下心来欣赏千年古树。这是一棵古杉,高高的树冠像半开半合的绿绒大伞,羽毛状的叶子层叠着像一根根鱼骨头,也像一串串小鞭炮,巨大的树干拔地而起,像古色古香的铁柱子,10m以下没有旁枝侧叶,只有青藤攀附缠绕。棕黑色的树皮很粗糙,皱巴着,遍布青苔,伸手一摸便会粘上黏乎的油脂,透明的。能与这么大的原始森林肌肤亲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回。唉,可惜亲得太苦,近得太险,要是坐个车子就好了,可话说回来,车子钻不到这里头啊。
何健又提及烤火的事。确实该烤烤火了。姬文魁坐起来往四周一看,全是一个样,全是高大的杉树,宝塔形的枝叶因为高大茂盛而缠叠在了一块。杉树油是易燃物,要是沾上火星就惨了,哪敢点明火,裁判可是再三交代的。
第十章 D控制点→E竞赛点(19)
他们找到了水渠边才敢烤火,用军用壶热了热冰凉的水,吃着压缩饼干,烘着衣服……一暖和,一舒服,昏昏欲睡了。姬文魁让何健来个笑话。何健想了想,说,黄土坡上草没长几根,黄土塬上爬大的光沟子愣娃子竟然还懂这树那树,奇怪。姬文魁一听,这不骂人吗,陕北人叫孩子愣娃子,光沟子就是光屁股,24年前呱呱一落地他就给裹上了尿布,他家比不上九头鸟家富裕,裤子还是买得起的。
“得得得!”何健解释道,“光沟子是知识丰富的意思,屁股光着,知识全放到肚子里了。”
咳,不就知道树种吗,也算知识?这事裁判交代了,古纳尔也说了。嘿嘿,要说知识,只是因为他懂英语,知道了这些信息而已。九头鸟也可怜,这么聪明的脑袋,要是多懂几句英语,加上肚子里的贼主意,那才算上知识丰富呢。好好好,再给九头鸟灌输点东欧文化。姬文魁想了想,问道,古埃及制作木乃伊都有哪些方法。何健一听,风马牛不相及嘛,谁吃饱了没事去顾问处理死人的事。
姬文魁开讲了,一共三种制作方法,其中一种跟这片森林有关。此事够怪谲,何健来了兴趣。结果很失望,只是跟杉树油有关,并不是童话一样的故事,而是枯燥的说明。制作木乃伊不取内脏,把杉树油从肛门注入体内,然后堵死门口,让内脏和肠子溶化成液体,再从肛门流出来,把尸体放进槽达,用杉树油等液体浸泡分解肌肉,最后就成了皮包骨头的木乃伊。
能留点皮包的骨头也不错。何健叹了口气。这日子才惨,四天三夜要是光荣了,连木乃伊都做不成,不是掉沼泽,就是给野猪、狗熊打了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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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新伟也转进了八卦阵,不知道身在哪个经纬坐标点,不知道东南西北。咕噜噜转了两个瞎圈子,实在没辙了,只好采用最笨的方法,每数完50步嘱咐自己稍稍向左偏移一点,因为左腿迈出的步子比右腿长了一小截子,容易向右转圈子。
终于走到了水渠边,掏出GPS一看,傻眼了,竟然回到了森林的北面。靠,整个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就这冤枉的1㎞花掉了冤枉的2小时。行了,绕着水渠走吧。从地图上看,过了一小片森林又是一条水渠,横越过去后,再过一小片森林就到了▲字形的L4林斑线,刚好站到了顶尖位置,接着走完西面的斜边就到了一级公路。
吓,打死也不搞直线穿插了。
利用水渠,利用,利用,再利用。
这一次很顺利,很快就到达了一级公路。他猫了一小会儿,很静,没任何声息,能见度不错,能见到百十米远的隐约影子。看了一下时间,不敢再耽搁了。上到公路,他干脆来了个大摇大摆。哈哈,十年水朝东,十年水朝西,一转身运气上了,大公路竟然没有假设敌。拐进路南森林,继续南行就可以到达②号点了。心里一阵欢喜,力气足了,脚步也快了。快到点上时传来了脚步声,他赶快闪到了大树后面。咋搞的,都到点上了还碰到假设敌。红晃晃的肩章着实把他吓坏了。现在黑天瞎火看不见肩章,可心里亮堂着,那玩意儿像把火苗光等着烧他的罚分条。
来者走过了大树,他才敢探头观察。靠,裹着头巾,驮着背囊,原来是东道主队员。一路上没人说话,连声吼叫都不敢,憋得好难受。他轻轻地喊了声Hello想表示一下友好,不料把背囊老兄吓得刷地趴下了。他赶快送上了一句China。他想问一问这位老兄有没有挨电打,可这句英语太复杂,曲波教练没教过“电”这个词。最最关键的词不会用英语表达,打了一番手势人家还是没弄明白。得,不问了,算他倒霉。
东道主老兄刚完成任务,心情很好,友好地一笑,向着前方一指,说了句“This way”。于新伟一听高兴坏了,道了声Thanks,转身蹦跑开了。
拐过一个弯,是一片茅草地。按地图所标,②号点就在这一带的草地上,可就是瞅不见裁判。于新伟很不放心地掏出GPS看了两遍,看了看指北针,再看了看地图,没错,就是这一带。没见着裁判,却见对面的树林里闪过一个黑影子,他吓得嚓地蹲下,眼睛不敢眨一下,死死地盯着那一头。胜利在望,千万小心了。对方也蹲下了,也不肯露脸,似乎也在躲闪着。他想,靠,肯定是跟我一样被追逐的倒霉蛋,瞧等着别人先倒霉的SONG劲儿,说不定是九头鸟,鸟人就这德性。他想了想,用口哨来了一句暗号:“索索索咪。”
第十章 D控制点→E竞赛点(20)
对方也用口哨回答道:“咪咪咪哆。”
喔哟,真是自己人。于新伟高兴坏了,嘣地跳出了林子。那边的也嘣地跳出了林子。隔着十几米,脸上涂着迷彩,彼此都看不清对方。
“Who is that?”于新伟还是有点害怕,只好尝试着用英语询问。
“双枪王。”那边喊开了,端着枪冲了过来,大声叫着,“丫的想吓死我呀,放什么洋屁,要放,我就放一串子Freeze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靠,我猜着就是你,你这个SONG人,你把我的魂都吓飞了。”于新伟着实地捶了何健一拳,随口问道,“哎,你也是单独行动?”
“你没从公路过吗?”
“过了。”
“嗨,小诸葛就躲在路边,你没见着?”
“没有。”
“那个儒家,肯定是怕打招呼吓着你了,所以没吭声。”
“他那德性,差不多。”于新伟损了一句姬文魁,转而问何健,“找到②号了?”
“穿过这片树林,那边还有块草地,裁判在那儿等着呢,我刚弄完,快去吧,我们得赶快找下一个点了。”
“哎,找了几个点?”于新伟冲着背影问道。
“哈哈,不多,两个。”何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得意得很,“我得赶快走了。”
“哎,挨电打了吗?”于新伟的心里总装着这事,他就不信光自己倒了大霉,挨电打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啥?”何健故作惊讶,回答得很自然,“怎么会有电的?”
“唉,别提了。”于新伟沮丧透了,转而又问,“小诸葛呢,他挨打了吧?”
“没有啊。”
“那电光打我不成?”于新伟自言自语了一句,告诉何健,“电网子,全藏在草丛里,我挨了二十多次,可能还要多,打得脑子都糊涂了。”
“嘻嘻!”何健调侃道,“双枪王一定是准星瞄岔了,瞄到放牧的欧妞小丫丫去了。”
“以我的识图能力能走岔了,我酷毙死了,看欧妞小丫丫去吧,等好吧,那玩意儿是防野兽偷袭的,等着防九头鸟背欧妞小丫丫回国呢。”于新伟很不高兴地诅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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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挤出了灌木丛,狼声远去了,狗吠飘摇而来。狗叫意味着近旁是村庄,而且有活动者。夜半时分,村民都睡熟了,惊动狗叫的只能是像他们一样的倒霉蛋,或者假设敌。这一路除了灌木丛钻得艰难一点,走的全是路。嘿嘿,竟然走得顺顺当当。现在走到了▲字形的L4林斑线,站在了东边那条线上,稍稍南行就到了104线大土公路与一级公路的交界点,然后穿越西南面的半公里森林,那里就是③号点。胜利在望了,连马大哈的王帮根也谨慎了起来,不再说懒人有懒福了,睁大眼睛,提高警惕,听到一丝风吹草动就要藏掖着一动不动,看清楚了才敢继续前行。张高峰一看也紧张了起来,各有利弊啊,远离了狼嗥,就该提防假设敌了。
狗叫声停歇了。他们还是担心猛地蹿出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出了林子,走到路边的篱笆墙旁,准备拔根棍子防狗,突然响起了一声“呀”的怪叫,尖声,短促,撕心裂肺,像老巫婆的惊呼,像钉在十字架上的犯人杀猪一样的嚎叫,锥子一样地刺激耳膜。狗又跟着狂吠了起来。闹声一起来,夜更静谧了,充满了幽灵般的恐怖,他们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紧张地把子弹推上了膛,退进林子,蹲伏在树根旁,探头一看,西北方向走来一个高大的影子,一摆一摆挪动得很快,像只大黑熊,双脚落地的声音嘣嘣作响,但有些发闷。
黑影走过去时,他们看到了背囊。
哈哈,原来是个倒霉蛋。
往这个方向的只能是去③号点的。张高峰高兴极了,又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来不及征求王帮根的意见便嘣地跳出了林子,打着Heloo迎了上去,往欧块面前一站,的个头没够到人家的肩胛骨。
欧块没有一点惊讶,似乎早就料到,先是冲着这位矮个儿中国兵尖声地呀了一下,然后叽哩咕噜开了。张高峰一句也没听懂,看了看MP5突击步枪,排除了英国队、意大利队和东道主队,只能是北欧队员。按出发的先后看,很有可能是芬兰一队。因为芬兰一队到达点上时,中国一队正从D点出发,相差的时间也就10分钟左右。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