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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已是泪流满面-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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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殡时,许多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去了,我低着头在爷爷坟前下跪,看到有的孙子竟然在悄悄的笑,他们没有哭,我很恨。
  爷爷和我一定是有感应的,他去世十多年后,那时我已经忙于学习,不常想起他了,有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我梦到爷爷,和生前时一样,他说他为了来看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我握住他的双手泪流满面,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哭着哭着哭醒了,枕头湿了大片。我把梦告诉了爸爸,爸爸说爷爷的周念到了,于是给爷爷去上坟。
  爷爷去逝后奶奶一直自己过。奶奶起先并不比疼其它孙子孙女更疼我,可是因为爷爷疼我,渐渐她把这当成了一种习惯沿袭下来,于是奶奶继爷爷之后最亲我。
  现在因为工作忙,我基本没时间回家去看奶奶。每当她生日的那天,当我从有空调的小车里下车时,奶奶都站在街头的太阳底下。她的生日是七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她说她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上午,因为爸爸说我要回家看她,她在等我。我抚摸着奶奶的脸和苍白的头发,抚摸她干枯的老手,手臂上突起的血管,感到心酸。奶奶的眼睛湿了,她说她想我,但不告诉任何人,因为我每次回家都要化钱给她买东西,她怕我化钱。奶奶六个孩子,过穷日子过习惯了,为了担心我花钱,她不敢告诉爸爸她想我了,不敢让我回家。
  奶奶不算缺钱,但她仔细的要命,以前还在集市上捡过白菜帮烂黄瓜,随时随地地往家捡些破烂的东西,爸爸每次看见都不准她这样,有时生气了,不知要如何喊她训她,可她还是捡,如果碰到熟人会心虚地把捡到的东西藏在身后。她像个小孩子。她和每个媳妇的关系都不是很好,都九十多岁了,还有大娘婶婶会挑奶奶的不是,我不理解,她这样大的年纪,还能活多少年,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几年奶奶年纪大了,不再出去捡东西了,而且捡回家的东西后来都被爸妈回老家后清理了出去。
  奶奶心疼儿子和孙子孙女,在她的思想观念中,这些都是她家的人,对媳妇,却始终有隔膜。不管儿子和孙儿们如何说她,她都高兴地听着,虽然有时发发脾气,但从不往心里去,但媳妇们一句歪歪话也不能说。奶奶现在敢当着儿子媳妇的面说最亲我。感情是相互的,在她付出的同时,我也付出了,通过爷爷这个媒介,我成为奶奶的心腹。只要我们单独相处,我就一直抚摸奶奶苍白的头发,和褐色的血管凸起的手臂,我想让到感觉到温暖,从皮肤接触中传递过去的温暖。奶奶替我看掌纹,她说我的掌纹很好,手心有个非常清晰的十字十,说我会有很好很好的将来。奶奶趁没人时,会给我絮絮叨叨地讲媳妇们的不是,她的不满,但一有人来,哪怕是她儿子来了,她也会马上住嘴。她说她希望我经常回去看她,但千万别买东西,还问我要不要钱。奶奶啊。
  奶奶告诉我,我替她买的蜂蜜她还没开封呢,那是N久之前买的了,我每次回去都劝她或命令她把买回家的东西全都吃光,说那些东西都有保质期,她答应的挺好,可是用叔叔一句话说,只有当东西坏了,长毛了,腐烂时,她才啥得动嘴吃。她是过过苦口子的,挨过饿的,六几年时因为吃一种野菜水肿的差点活不过来。谁也拿她这个脾气没办法,临走时我一直嘱咐奶奶最偏爱的一个叔叔,要他督促她把东西都吃了,要他陪奶奶一起吃。车子在外面等得都着急了,奶奶却在院子里帮我摘芸豆和丝瓜,还问我要不要家里的几个西红柿,这些都是她能给予我的好东西。
  奶奶九十二岁了。我希望奶奶一直这样可爱的活着。
  满庭花雨,作家,金融人员,现居济南。出版有《医生》等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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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笛儿 一颗星亮在心间
青笛儿
  早晨站在阳台的炉灶前煮着麦片核桃粥,目光随意飘向窗外的楼下,看见玉兰树,开花了。没有叶子的陪伴,三朵五朵白的花,相距远远遥望着,把相思藏在洁白的笑靥里。
  清幽的玉兰花也要热闹一会子,草长莺飞的清明节就是要到了。
  对清明节,总是不能像对其他节日那样明晰感觉。不能确定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的是青青原野欢腾的生命,以及奔向蓬勃夏天的希望,不喜欢的是离别的伤痛,是需借轻烟袅袅才能和天堂的大姐聊天。
  我的大姐,是天堂里最明亮的那颗星星。
  大姐独自去天堂好久好久了。久到要借助日记才能找到她走的日子,可是日记已经被我锁在密码箱里,密码也早忘记了。想,把箱子撬坏了翻找,姐一定会生气的。因为生前她是那么喜欢她周围的所有。她的自行车,她看过的杂志,她的头发,她和丈夫、女儿小到一寸的照片,她的父母和兄弟妹妹们。
  我高考那年,姐已经当了8年兵从部队回来工作了。妈给她新买一辆凤凰26自行车,每天下了班,蹲在院子里,哼着谁都听不清歌词的歌,拿油布从车铃一直檫到后泥瓦,把每一根钢条都檫的合在一起就是一面镜子。下雨天让车子在屋里呆着,自己走路去上班。我高考的考点离家有点远,再说我也想臭显摆,就跟姐说借她的车子。姐低着头,手里正在叠晾干的衣服。从衣服堆里抽出一件上衣,平铺在腿上,扣上领下、中间和下摆最后的扣子,掂着衣领面朝下背朝上铺在床上,左手压着袖子的肩部,右手伸平了手掌,一下一下像熨斗一样抚着袖子上的皱褶。良久,才吐出来两个字:“不行”。
  姐14岁当兵去了。在武汉。通讯兵。整整8年。我对姐这一段的记忆,是她探家的时候带回来的孝感麻糖和云片糕。孝感麻糖从中间拧了一下,10个一排,装在一个长方形精致的盒子里,盒子盖上面有大拇指一块是挖空贴了透明塑料纸的,不用撕开包装就可以看见里面躺着的沾满芝麻的糖。姐还喜欢用家里的电话捉弄分区的总机。在军区机关总机当了几年接线员的姐,理所当然地把分区总机的小女兵视作新兵蛋子。她会装作很严肃的腔调跟总机说,你给我要武汉军区某某首长,请在三分钟内接通。在对方紧张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啪地压了电话。然后我们笑的在床上打滚。
  后来,妈做主给姐介绍了在东海舰队当飞行员的姐夫。姐那时候还在武汉部队,回信说不想谈。妈根本不理,安排了姐和姐夫同时探家。姥爷那时候在我们家住着,看了姐夫十分喜欢,说是个实诚人能靠得住。可是知道了姐夫的生辰八字后,长长的叹了气,说,“白马配黑牛,夫妻不到头”。然后又是安慰母亲又是安慰自己的说这都是封建迷信。谁能知道呢,这话竟真的成了谶言。
  姐后来随军去了三海关。和姐夫在那里渡过了几年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日子。冬天烧炕的柴火战士给拉到院子里码好,整桶的饼干,铁桶装大白兔奶糖,想怎么吃怎么吃,夏天和秋天,渔民把新捞的海蛎子、皮皮虾、小鱼、螃蟹,装在竹篓里,把竹篓绑在自行车后座旁,骑着去院里叫卖。姐只要站在自家院子里,隔了玉米秸和木片扎的院墙喊一声,递出个小盆,饭时就会有新鲜的海鲜吃。
  姐只有一米五五高,身体却极棒,棒到那年空军去姐的部队招飞,直到最后,才因为身高被刷下。姐皮肤白净,小脸,尖下颌,紧眼皮,头发粗硬还有些发黄。记忆中,毛线缠的黑皮筋扎两个刷子,硬撅撅地搭在肩头。探家的时候,她带了把电梳子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梳子把上连着一根电线和一个两相插头。通上电,等梳齿部分热了,往留海上一卷一绕,再用梳子朝左或右一梳,半边额头就被半边月遮避。戴上无沿儿军帽,对着镜子敬个标准军礼。我的姐姐,是世界上最标致的军人。
  姐病了以后,把一头秀发剪成了男孩子一样的短发。为此,她不再出门,不见任何朋友。后来连吃饭都不再上桌。我想,她是不想让人看见她的不美。我去她家的时候,常看见姐躺在沙发上,脚伸在沙发那头姐夫的怀里,姐夫不停地在那儿捏揉。电视的声音很大,掩盖了两人的声音。
  知道姐走了后,我打的士狂奔到郑州。见了姐夫,我扑到他身上一通乱拳,说你还我姐你还我姐。姐夫抱着我,低低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姐走的那年,41岁。人间该享受的一切,都享受了:爱,自立,奋斗,美食,朋友,实现理想,疾病,痛苦,放弃。
  在又一个清明节到来的时候,我会凝视着枝头洁白宁静的玉兰花,发短信给我的外甥女,大姐生命和爱情延续的证人,“快乐!幸福”。
  青笛儿,河南濮阳人。
  

李少君 四合院
李少君
  二十四桥明月夜
  一个人站在一座桥上发短信
  另一座桥上也有一个人在发短信
  一座桥可以看见另一座桥
  夜色中伫立桥上发短信的人儿啊
  显得如此娇嫩、柔弱
  仿佛不禁春风的轻轻一吹
  春
  白鹭站在牛背上
  牛站在水田里
  水田横卧在四面草坡中
  草坡的背后
  是簇拥的杂草,低低的蓝天
  和远处此起彼伏的一大群青山
  这些,就整个地构成了一个春天
  四合院
  一座四合院,浮在秋天的花影里
  夜晚,桂花香会沁入熟睡者的梦乡
  周围,全是熟悉的亲人
  ——父母、姐姐、妹妹
  都在静静的安睡
  那曾经是我作为一个游子
  漂泊在异乡时最大的梦想
  可能性
  在香榭里舍大街的长椅上我曾经想过
  我一直等下去
  会不会等来我的爱人
  如今,在故乡的一棵树下我还在想
  也许在树下等来爱人的
  可能性要大一些
  暴风雪之夜
  那一夜,暴风雪象狼一样在林子里逡巡
  呼啸声到处肆虐
  树木纷纷倒下,无声无息
  像一部默片上演
  我们铺开白餐巾,正襟危坐
  在厨房里不慌不忙地吃晚餐
  而神在空中窥视
  只有孩子,跑到窗户边去谛听
  南山吟
  我在一棵菩提树下打坐
  看见山,看见天,看见海
  看见绿,看见白,看见蓝
  全在一个大境界里
  坐到寂静的深处,我抬头看对面
  看见一朵白云,从天空缓缓降落
  云影投在山头,一阵风来
  又飘忽到了海面上
  等我稍事默想,睁开眼睛
  恍惚间又看见,白云从海面冉冉升起
  正飘向山顶
  如此一一循环往复,仿佛轮回的灵魂
  李少君,著名诗人、文学评论家、教授,湖南人,现居海口,《天涯》杂志主编。主要著作有《南部观察》、《岛》、《那些消失了的人》、《蓝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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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 你在那里还好吗
艾琳娜
  你在那里还好吗
  我来时你不在
  信写了一半
  你说思念的口型留在空气里
  而我看不见
  花因水而暗地芬芳
  你的名字因念叨更加响亮
  我一直在想
  遇见你和花开是两个奇迹
  就像春天花会开
  而我终将遇见你
  我在夜里晾晒心事
  穿针引线都是心心念念
  心心念念都是你的名字
  我念你的名字而心疼了
  我扪心打问
  你在那里还好吗
  你在那里还好吗
  那里你一人住
  两室,两房,恒温37度
  我把你安放在那里
  地址不详,人迹不至
  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
  我来时你不在
  信写了一半
  你说思念的口型印在我心里
  而空气看不见
  艾琳娜,21岁,学生。意大利籍。
   。。

徐东 说出才能醒来
过去的时光
  忽然想起,有一匹马飞驰而去
  有一面旗子写满经文,被细雨打湿
  天空中飞来云朵,在群山上观看
  青草旺盛,流出乳汁,浸染河流
  地面上空无一人,天色渐黑
  你想带走什么,就带走一朵小花
  星空
  我装作懂得了她的秘密
  我装作自己不懂得,用沉默
  使河流漫过了高山
  使高山高过了天空
  我举起手臂
  用火洗净泪水
  用火温暖绝望
  用火烧制星空
  我用无数只眼睛
  画下此刻
  故乡
  在人群拥挤的城市
  你不敢跟我出一次远门
  我轻轻拍掌,让天空中的飞鸟告诉你
  我为你准备好了故乡
  闪回
  那位妇人,我的母亲
  站在厨房,站在院中央
  抬头望天,把我思念
  远方的我变成女孩
  她从柳条中走来,行走在人间
  夜晚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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