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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已是泪流满面-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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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仍旧清雅寂静,甚至感觉不出这就是江南锦绣之地。
  若不是那低垂的,不胜娇柔的烟柳,还有那西泠印社内依傍池泉畔传递春消息的清瘦梅花。
  青山隐隐,氤氲有水墨之韵。
  淡妆浓抹总也相宜。
  如果说四月的西湖如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妃子,三月的西湖则就是苎萝美人未入吴宫了——那般淡冶幽娴,自然绝世。
  画船缓缓移,而我不过是悠然地倾听流水声,抬头,稍稍凝眸,飞鸟远去孤云闲,多出来一些温柔。指尖浸入湖水,漾开的涟漪,仿佛抖落了满湖的粼粼波光。一切宛如安详的梦。 
  钩月如眉轻轻碎了夜幕,喷泉的律动远而望之,疑似水晶宫殿的仙女载歌载舞。凌波微步,飘然而下,那丝丝缕缕萦绕流连的雾气弥散开来,恍然而逝,充满一种无法把握的虚无美感。
  无奈何,该如何拾起,那多么短暂的素年锦时。
  悠哉游哉
  好久没出去走走了。夏日已经盛大得冗长,在这七月流火的城市中,只能乖乖的在屋里孵空调。
  家里养了两个猫儿,花猫咪和灰猫咪,它们和我一样在这个房子里简单的生活着。有时候我看着它们,不知道它们是否会无聊,是否知道厌倦,因为它们不会对我笑,我多半见到的,只是它们饿的时候,望向我的可怜兮兮的目光。或者惹了祸后,小心翼翼看我的眼神。再者就是面无表情,我有动作的时候,狐疑地看我一眼,若我不是要喂它们,就爱搭不稀理转过头,对我不屑一顾了。
  正说着,花猫咪跳到电脑桌上,躺在鼠标垫旁,一边用头蹭我的手,一边打起呼噜撒娇,还用揣度的略带幽怨迷离的目光看着我。猫的每个眼神的细微差别,恐怕只有我能读懂。我知道它是想吃东西了。温柔的对它说,走吧,吃饭了。它听懂我的话,跑到我前边,领我到放猫粮的柜边。这时大灰猫才不紧不慢的从地板上爬起来,踱着方步跟在后面。
  这两个猫咪,截然不同的长相和个性。花猫咪温柔娇气,黄白黑的毛杂间着,小巧的面孔有一点像小狐狸,每日蹭来蹭去,很粘人。大灰猫则长得像老虎,大眼睛炯炯有神。纵横无忌。一身的锦缎一样的皮毛,光亮滑顺。即便喂它的时候,也一声不吭,举止有度,架子十足。它不高兴的时候你摸它,张口就咬,凛然不可侵犯。不过是两年的猫,已经足足八斤重。自从做了耳血肿手术后,耳朵耷拉了一只,看起来没那么漂亮了。脾气却是一点没改。
  大灰猫最可爱的时候,是它吃酸奶的时候。每每看着馋嘴的它伸爪蘸盒底的酸奶,而后迫不及待地舔爪,如此反复,滑稽如闹剧,我总是忍不住欣然大笑。
  而花猫咪最可爱的时候,是它每天清晨醒来的消遣――咬拖鞋,把拖鞋摔在地板上彭彭响。鼻子还禁禁着,憨态可掬。
  花猫咪生产后,开始不吃不喝。我沾点水抹到它鼻尖上,它伸出舌头舔,然后才知道渴了,喝了好一会。晚上我给它买烧鸡,慢慢的走出去,五点多钟,阳光斜斜的照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工作回家的人们装饰了街景的繁华。那份热闹,不属于我。想想爸爸常对我说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以前总是不懂,因为从不曾为未来担忧过,大大咧咧、容易满足的心,再重的烦恼,放进去秤,都变得短斤缺两了。可是最近的一天,忧伤突然像天空经络一般的闪电,风驰电掣地闪了出来。心就慌得如同没边没沿儿的雨,风烟顿起,蒙蒙。
  许多人不能理解,我为何爱猫如此?说猫是谄媚的动物。其实真的是误解它了。它们一直有颗尊贵的灵魂,而且索求很少。它们用愉快的行动清流涓涓一般感染着我。在我日复一日,载饥载渴阅读的星夜里,只有它们安静的陪着我。我只是给了它们现世的安稳,而它们却让我的心灵不再孤单。况且它们永不妥协。在探索未知的时候,那种勇敢和耐心的坚持,认真得足以令人起敬。
  猫真的很特别。它不似狐狸狡猾,比狐狸委婉缠绵,是那种回旋往复的缠绵,让人看着它的眼神感觉到心痛;它也不像狗那样响亮欢快,高兴的时候直截了然,立竿见影,它的快乐,有一种神秘的色彩,细腻含蓄的,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轻缓急重。它的若即若离,带着飘逸的风骨,自成一统,说起来这也正是猫为我所偏好的原因。
  或许我是恋旧的,且总有一些不安全感。所以总觉得它们是我的故人。当思念的人越来越少,看淡了聚散离合。只有它们身上,还带着往昔亲切而生动的记忆,披着午后的阳光,袅袅娜娜的从帘缝蹑足而来。
  且就在这盛夏的时光中,无所事事的悠闲着,让生活归于平淡。
  断章
  1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在入山口买来一根翠绿的竹杖,顺着落叶堆积,绿苔淹留的石阶一路行来,一直在心底浅吟着李白这首俊逸的诗篇,不由得被感染得豪情万丈。
  天目山的秋,层林尽染,锦绣杂陈,金灿灿的银杏、翠森森的柳衫、红艳艳的枫香。峰才拔地,木已擎天。深呼吸一口微凉的空气,寂静山林,勾起人隐居的梦想。
  晚饭后徜徉在山间的阶台,有烟花猝然绽放。流星一般散落,美不胜收。
  住宿在山腰的木屋中,两边是清幽的竹林。万籁俱静,夜空深邃,星子透过竹梢,熠熠生辉。
  倚在木栏边,发几条幸福的短信息,看友人不厌其烦的叮嘱、问候,忍不住甜甜的微笑。纯粹的瓷实的情谊,一直是我值得骄傲的底气。
  2
  学姐说,亲爱的,今天又是光棍节啦。
  五年了。
  五年前第一次知道这个节日的傍晚,雪花漫天飞舞,无边无垠似要湮没整个城市。
  而我们参加完校园舞会,去操场上放烟花。
  花火吐着红舌,滋滋乱窜,伴随一声巨响,云散烟消。
  不是大朵的烟花,我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默默踏着积雪,印上只有我自己才懂得的图腾。忧戚的心事更无一处可以遮藏。
  而舍友是愉快的,放好烟花,突然牵起我的手,在雪地中哼着小曲,莲步轻移,适意的跳起舞来。她天性聪慧活泼,无拘无束,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顽皮,机灵,偏偏与性情孤僻的我合得来。
  舞罢兴尤未尽。俩人又扣紧双手,像小孩般,重心后移,转起圈儿。她笑着喊:“要转一百圈哦!”待听到她喊“停”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们咯咯笑着,跌坐在雪地里。空气中浮动着一串清脆如薄冰的回音……良久,待不再迷晕时,携着手慢慢的往回走,雪已经把我的图腾印痕湮没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沉沉的下坠,落满肩头。
  夜晚的风雪是一种剔透的凉,心情更是无限的怅惘,呵气成霜,我们的鬓发和睫毛都变白了,然而我知道,我的眼睛里,盛的是深深的寂寞……
  时至如今,依然天色已晚。伫立在冷风扑面的崖边,遥望着暮霭下绵延起伏的山脊线――如此沉默,一如当年我隐秘的思念。
  3
  飞机缓缓起飞,一片灯海。里面有一盏灯火,是你的牵挂。
  4
  北京没有上海显得那般拥挤,广阔的天际线,彰显着京城的大气。天空飘落着蒙蒙细雨,温度骤降,落叶匝地,霜枝横空,是冬季的空旷。这是我所眷恋的北方,原来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就已经深深的植入了它的灵魂,融入了它的血脉。
  不同地域表现它不同的文化与个性。上海亦有它的时尚、繁华和精致。只是对这个城市,仍需要几多岁月将我“焐熟”。
  现实与理想的交迫,面对新事物的挑战,偶尔会令我忧虑丛生,难以梳理。
  相识二十年的亲爱的宝贝今天过生日,生日快乐。
  5
  和北京的同学小聚,言谈中得知校址已经拆迁。曾经的熟悉的楼舍,街巷,一草一木,皆已夷为平地,道路一延续到潺潺的江边。
  是怎样的画面呢?……
  每个城市都处于崩解、重建的状态中。一方面生生不息,一方面灭灭不已。日后重回故地,已然无法坦然的指认风物,感叹一句物是人非。
  怕见到那样的陌生。回忆都已经空荡荡的无所依凭,俨然一同坍塌,沦为废墟。崭新的风貌怎不让人惆怅低回?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无可替代的。
  多少文物古迹在盛衰循环的演进中,被无情骀荡,令人扼腕叹息。唯寄希望于未来的发展和变迁中,规划者能对场地的原生肌理给予尊重,让文化涵养渐次渗入城市结构,少一些拼贴的人工斧凿。
  幸而故乡的改变是微小的,未被千篇一律的模块化的建设之风所吞噬。在我返回家乡的时候,仍能和记忆毫无罅隙的重合,宛如从未离开过一样。
  有一段时间,家里要把老房子卖了,我和姐姐们都极力反对。呵,不仅仅是泛泛的怀旧。那房舍里的每面墙壁,家具上的每个刻痕,甚至草坡间的泥土,都交融着我们的音容笑貌。那沉淀着生活轨迹的默默慰温,润泽着我们的体验和情趣,是如此慵懒稳妥,醇厚悠长。
  人与土地亦有缘。根的联系,值得倍加珍惜,典藏。
  6
  爬着藤蔓的红色砖墙,散落在门前的野菊花,层次错落的乔木、灌木,整个场地散发着浓厚的典雅气息。
  此处的美在于它的风物繁复,自在自呈,那不俗的格调中流露出一种舒适、闲逸。别墅之间是未封闭的院落空间,一瞥之间已浓缩了时空,摒弃了喧嚣,仿佛回到古代,邻里相亲,鸡犬相闻。生活的节拍缓慢了下来,达到和乐洒脱的忘我之境。
  生活不在别处,就在此岸,宾至亦如归,诗意的栖居着。
  7
  感恩节。要感谢的太多,知道此刻的我是幸福的。
  尽管在别人眼中,幸福中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是岌岌可危的。
  街边梧桐树下花钵中的太阳花,已经替换成三色堇,曾细细数过太阳花的色彩。我喜欢的花。
  城市中的花木展现的是群体美,个性式微。想寻找到那独一无二的玫瑰,已是奢望。
  8
  妈妈,您给予我们的爱,就像今晚的月亮那般饱满。
  您的笑容是摇篮曲,是浪漫的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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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志勇 陪父亲洗澡
陪父亲洗澡
  俗话说,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度过周休日,反正我有例行的功课,其中一项便是陪家父去洗澡。如今生活好了,在家即可沐浴。但东北寒冷,居家洗澡容易感冒,更何况上了年岁的人,一直喜欢去公共浴池的。
  光阴如梭,我经常叹息自己青春远逝,却很少想到父母变得更老。那天与母亲唠家常,听说父亲去洗澡的时候,她就守侯在浴池的门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感到了歉疚,也为他们恩爱的细节而感动。母亲之所以如此,一定是在担心啊,担心父亲的高血压,担心他不慎滑倒。
  最近几年,我一个人漂泊在外,考虑自己的事情太多,留意父母的时间太少。扪心自问,所有的奔波和挣扎究竟是为了什么?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去公务应酬,真不如抽出点时间陪陪父母,更不如做些最简单最实际的小事。
  第一次带父亲去洗浴中心,他显得很不习惯。也许他认为,十元钱的洗票有些奢侈了;也许他觉得,被儿子照管着有些难为情。我开玩笑说:你原来是我的家长,现在轮到我来做你的监护人。父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老迈,也很快安于听从儿子的指挥。每一次洗浴,他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光泽,很乐意和搓澡师傅攀谈几句,还会孩子气地将用过的毛巾带回家。
  看着喜滋滋的老父亲,我享受到了幸福。我甚至想到,老人和孩子确有共通之处,那就是都需要关怀。看小孩子一天天长大,就仿佛伫立在芬芳的玫瑰树前,凝视花朵次第开放,怎能不满怀欣喜、呵护有加?而对待老人,就犹如面对久历风霜的老树,岂敢不心存敬意、悉心照料?
  记得有人说过,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可以回去的故乡,那里有间老房子,有儿时爬过的那棵树,找到当年与自己一起摔泥巴的玩伴。而我现在想说,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父母健康长寿,而你又可以随时随地陪伴他们。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回望走过的路,常常觉得自己很累,很失败。不过,只要想到慈爱的父母,心头便弥漫着冬日阳光般的温暖。衡量成功男人的标准很多,比如权势、财富乃至于声望,这些我统统不够格。凡夫俗子,没办法高官厚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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