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股股巨大的水雾。道路两边的树木,像听到了音乐的舞者,狂乱地扭动着身躯,将一片片刚刚生出的新叶摇落下来。
车子艰难地又走了一程,不得不在一处服务区停了下来。望着窗外急骤的雨水,我仍然没有想到,此时此刻,那个叫汶川的小县城,已经被裹挟在一片狰狞的恐怖当中,那个叫做映秀的小镇,已经被强烈的地震几乎夷为平地!成千上万的同胞,已经被地震夺去了鲜活的生命,成千上万的灾区人民,正挣扎在死亡线上!巨大的悲痛正笼罩在祖国的上空,恐怖的哭号呼救声,飞越千山万水,击打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上……
车子重新上路的时候,狂风暴雨像来时一样,突然消失了。太阳又露出了明媚的笑脸。此时此刻,已经是5月12号下午4点多钟。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抵达了济南。
将小表弟送上通往长清大学城的工交车,我打车直奔开会地点:金都大酒店。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非常爱说话。在沿着英雄山路飞奔的路上,我们一直在愉快地聊着天。小伙子问我是不是坐汽车来的,没坐火车的原因是不是受了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的影响,又说今年各地的气候太反常了,大雪不在北方下,却下在了淮河以南,济南前两天气温达到了32度,今天却又降至14度……我们聊了很多,却惟独没有聊到正在发生的灾难:汶川地震。事后我想,可能是我们都奔波在路上,还不知道平静祥和的世界里,已经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车子即将到达金都大酒店的时候,我接到了明天出版社孟凡名老师的电话,问我有没有到达,说已经到吃饭点儿了。仍然没有人告诉我汶川地震的事情。大家都太忙了,谁会想到,惊天霹雳已经响彻了整个神州大地呢?
领到房卡,乘电梯来到11楼1103房间,在打开房门的同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消息:姐,汶川发生了级大地震,你在济南要注意安全!发短信的是我的弟弟善生。我惊呆了。立刻打开电视,一副副惨烈的画面伴随着主持人疲惫悲伤的报导声扑面而来。我的泪哗地淌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汶川,你怎么了?祖国,你怎么了?
我没有去吃晚饭。我呆呆地站在地毯上,眼睛盯着电视画面,双手紧握在一起,默默地为我的长辈们,我的同龄人们,我的孩子们,我的所有灾区的同胞们,祈祷着。那一夜,我和刘北、杨少军、张晓楠四个人,一直揪心地坐到12点都没有睡。
13号早餐,我仍然没有去吃。灾区的死亡人数,已经攀升到7千多了。
上午8点30分,中国原创图画书发展论坛会议正式开始。全国二十几家出版社和媒体都来了。全国儿童文学委员会主任高洪波,著名儿童诗人金波和樊发稼老人也来了,著名作家张之路、曹文轩,邱勋,还有著名儿童文学研究评论家王泉根、方卫平、朱自强、彭懿等等都来了。山东省作协主席张炜先生也来了。
但是,每一个人似乎都紧甭着脸。偌大的会场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任何嘈杂声。高洪波主任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向大家简单陈述了汶川的灾情,当他讲到:“这次会议是为儿童而召开,我们原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可是,汶川的地震让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头充满沉重。这是考验我们中国人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要经受住这样的考验,我们的祖国一定能够经受住这样的考验”的时候,会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高主任致完开幕词后,就匆匆地赶回北京了,他要回北京组织捐款救灾的事情,只能放弃为期两天半的会议了。尽管这个会议,对每一个到会的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是,还有什么比灾情更牵动人心的事情呢?
汶川的灾情,牵动着所有中国人的心啊!
接下来的两天半时间,朋友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汶川,汶川……休息的时间里,每一个房间都开着电视,每一个人都关注着灾区的情况,不停的有人打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人代为捐款救灾……
15号晚上7点,我结束了为期3天的会议,终于回到了家里。打开电脑的同一时间,我的弟弟善生告诉我,他正打算写一个关于地震的东西,将所得稿酬全部捐献汶川灾区!
望着那行坚定的文字,我的心中不再流泪。我,你,他,有了这么多的热心和爱心,再大的灾难又何惧之有?
祖国,我们要好好的,祖国,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代士晓,山东省日照市实验中学教师。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史飞翔 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来过
史飞翔
虽说我生来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时常生发出一种人生的幻灭和虚无并进而联想到人的生死,但坦率地讲,我的这些“刹那间的感觉”多半来自我灵魂和精神深处形而上的冥想与玄思,非但没有亲身体验,甚至不乏少年说愁的意味。然而真正让我直面生死的却是最近的这场地震。
2008年5月12日,我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写成了一篇文章——《进退之间——陶渊明的仕途人生》。文章写完后我开始同妻子一起吃饭,我们是边吃饭边看电视。没过多久我听到一种异样的声音,好像是碗筷碰撞又像是柜子作响,起初我以为是楼下有人装修房使用电钻,于是侧耳细听。这时我感觉到脚底下的地好像在动,突然间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下碗,对妻说:地震了!妻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早已吓得是惊慌失措。我一把拉起她向门外冲去。整个房子开始剧烈晃动。往出跑的时候我看见床头暖气片上的小书架连同它上面的文件夹一起倒在了床上、桌上喝水的杯子也掉在了地下……
等到我们跑下楼的时候,楼下早已站满了人。七楼的一个女士来不及穿衣手中提着一个胸罩冲了出来。有孩子在大声的哭喊。突如其来、毫无准备,人们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站着。
过了大约10分钟,有人说:四川地震了,级,网上已经公布。这时人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打电话询问起家人、朋友。手机有信号但却打不出去。于是人们只好焦急的等待,在心中为各自的亲人祈祷、祝福。我还没来及拨通,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告诉我,她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走都走不动。她还告诉我,家乡的一个小学震塌了,有四个小学生当场就被压死了……
突如其来的这场地震让我明白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人在任何年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突然死去。此前我曾无数次地思考过死亡问题,但是此时此刻它却显得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严肃、如此的紧急。
人生就是那一道道的山来,一道道的水。人的一生,犹如穿越一片森林或是走过一个胡同,影影绰绰、隐隐约约,谁也不知道前面会遇见什么。但不管遇见什么,它的出口一定写着两个大字:死亡。中国人历来忌讳谈死。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庄子说“恬于生而静于死”。现代人身处太平盛世,无暇也不愿去思考死。贪生怕死很大程度上代表着现代人的生死观。对于生人们恋恋不舍,对于死人们异常恐惧。惶惶以生、戚戚以死。死生形成了显明的差距。潇洒生活的人不一定能潇洒地死,临死的人最不想死。
在地震的那一刻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死。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地震就震不到自己。对于每个个体而言,生命都充满着变数。生固然可贵,死也并非完全没有意义。如果没有死,生便彻底失去了意义。生之所以珍贵就在于死与它永远是形影相随。假如没有死的催促、提示,我们定会活的疲疲沓沓、没有胃口、没有兴趣。生与死是一对孪生姐妹。生是死的结束,死是生的开始。
地震之后再来看生死一切似乎更透彻、更明白。狄更斯说过一句话:一个好的心态胜过一百倍的智慧。假如我们每一个人都将自己想象成是“一个行将离去的人”,并能以“一个行将离去的人”的心态去理解和对待人生,我们还会深陷于争名夺利、尔虞我诈而执迷不悟吗?我想,不会。“天下事无非是戏,世上人何须认真”。
倘若我们把每一天都当作是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倾宇宙之全力活于当下一瞬,那样我们就能体会到“春有鲜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自然之趣、就能拥有“闲爱孤云净爱僧”的悠闲从容,就能够在此生,活的既智慧又洒脱。
史飞翔,作家,现供职于西安翻译学院党委宣传部。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罗杰 彼岸也温暖
罗 杰
2008年5月12日2点28分那感觉令我头皮阵阵发麻,午睡中震醒,世界变了,整幢楼像嗑了摇头丸,猛烈摇晃,铝合金玻璃窗眼看散架,靠床的墙壁瞬间裂开一条缝。第一反应是跑,蹬上鞋蹿出门,人站不稳滚似的到了楼下。那几秒思维基本空白,唯一闪念就是自己活不长了。与此同时每个楼房里的人们纷纷子弹一般射到马路上,满大街惊恐脸色、焦灼目光、慌乱神情;交通严重堵塞,汽车喇叭声摧人肝胆,人们手拿电话在疯打,没一个通的,一遍一遍拨号,一遍一遍绝望。有人在跑,有人在叫,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颤抖,全城混乱。最不堪的是老人,脚早瘫了浑身乏力蜷缩楼道角落听天由命,死亡的恐惧从未如此逼人心魄。
我以为只有成都在地震,以为全世界就我自己最倒霉。那一刻何曾想到更为巨大的灾难在离成都92公里的汶川。大约一小时后,一条骇人听闻的信息脑袋里轰然炸开——汶川7。8级大地震。严重受震区域包括北川、安县、绵阳、德阳、都江堰等地。
当晚的成都近400万人露宿街头,几乎所有相对安全的空旷地带都挤着人,不时有响着警报的警车和救护车驶过,气氛格外凝重。
黄昏时起了大风,余震一趟接一趟刺伤神经,脚下不断晃,我慢慢朝前走着,不知这灾难到哪儿算一站,是逐渐消退还是蓄势待发?是吉人自有天象还是在劫难逃?以前看过的灾难电影总给人留下心理阴影。
之后的每天,都会看到汶川周边地带大量惨景——到处是皲裂、坍塌、崩溃已不成形的楼厦房屋,到处是残垣断壁,碎砖烂玻璃横七竖八一地狼藉;到处是死去的学生和孩子,睁眼闭眼他们都在,一排排躺在冰冷地面,身上盖着菲薄的塑料布,侥幸存活的家长跪地悲恸欲绝。有一个小女孩儿,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手握一只钢笔来不及松开,这是她在世间最后的定格。
连续两天,我不敢闭眼,不敢回头,总觉得身后是一片无穷尽的漫长废墟,没有人烟,没有草木,没有绿色,没有生灵,只有一股股扑面而来的阴冷腥风和一声声凄厉哀嚎。
接下来的每一天,死亡人数都如出租车上的计价器数字,飞快增加。都是游泳游得快,来到这世上,无辜且渺小,老天轻抖头皮屑漫天雪灾,地神冷不丁跳一摇滚,无数生灵顷刻消声匿迹。面对幕幕苦难场景心如遭凌迟,锋利刀片儿贴心窝划过再划过,生疼。面对晴空霹雳的厄运,我相信忍受痛苦才能超越人类经验,我不相信那些罹难的人从此死去,他们已乘一叶扁舟历经海涛风浪,抵达另一个温暖的彼岸,那是另一个阳光普照的灵魂世界,与这个世界不一样的语言,情感更超然,仿佛空虚却比谁都真实,只要有心就能看见他们笑意盈盈冲我们挥手,神态安详,眼神平和,一切都清晰晶莹透明,并不遥远,伸手触摸余温犹存。
俗世万象不过是一粒粒眼花缭乱的细小微尘飞舞,一世多少情未了,放下一切就叫觉悟。一切过往经历,如梦幻剪纸,斑斑露水,如果我不在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要相信,我也在彼岸的灵魂世界安闲生活,那里一切如花怒放极尽璀璨。生死离别不过是短暂的渐行渐远,分开也很快重逢,不要流泪或者心碎。你们也一样,在红尘世界中珍重每一刻,如觉幸福尽量与人分享,这样我们彼此对岸遥望会互感温暖。
罗杰,成都人,已出版《包公拍案惊奇》、《命案高悬》等公案小说。
。。
刘沛卓 太多号码再不会响起
刘沛卓
北川是一个美丽的县城,全国唯一的羌族自治县,行走在这个羌山县城,不时可以看到身着羌族民族服装的“尔玛”们,他们会让你感觉到大山中羌民族的热情好客,这个县城的很多建筑也有着羌族特色,白石、羊头,在楼房的转角处经常可以看到。
每一年农历十月初一开始连续三天,是北川县城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十里八乡的羌汉藏回各民族的北川人,外地游客以及全国各地的记者都汇集于此,一起庆贺羌族的新年。我的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