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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三排同学在目视前方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会扫到窗外走廊里爱因斯坦的肖像。我经常被这画像所迷惑,冷不防地扭头往窗外看与窗户同一海拔的爱因斯坦,我总是怀疑窗外那颗让人不安的头颅不知何时就变成老王。上课时我不止一次看到别的同学扭头望向窗外,究竟二者有什么相似之处,我盯着肖像看过很久之后得出个结论:神似。
平静的生活不能完全压抑住一颗与众不同的心。总是有人会做出一些不平凡的事儿来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们膛目结舌。一男生在学校二楼楼梯拐角处小便被校长遇见了,间操时在大喇叭里点名批评了一下,这件事被我铭记。不同的环境塑造出不同性格,艺术创作的过程大多是不平凡的,可至今我也未能理解是什么样的心理怎样的环境能让他做出这么惊人又龌龊的事儿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我没有断魂。雨倒是真的下了,人工降下来的蒙蒙细雨,为的就是营造出让人憋了巴屈被猛挠脚心似的阴郁心情。去扫墓时带伞我觉得没太大必要,不带伞路途又过于遥远,光是因为这问题我已经阴郁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沉睡了几十年都能与我们相遇。烈士们的墓地在郊区,全校两千多师生步行了半小时,走出了象征着人民力量的柏油马路,眼前是坑洼的乡间小道。继续前进,我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的乡土气息,道边儿的花草与牛粪散发着各自代表性的气味,让人不容忽视。前进中,我踩掉了李海涛的鞋,他怀疑我是故意的,其实我就是故意的。结果这一踩便不可收拾,旁边的男同学效仿我,都奔着前面同学的脚后跟使劲。女生向这边频频侧目,一路眉开眼笑。
烈士陵园建立在广袤又不显得空旷的土地上,庄稼地。正面有约十米宽的凹凸不平的土道,其余三面全种着玉米。站在陵园门前视线以内没有人家。
进入陵园,组织好队伍,校长站在纪念碑前一番陈词讲得慷慨激昂声嘶力竭,博得师生一片掌声,语闭,校长在一片掌声中走下台阶,胸前此起彼伏,猛喘了几口气。
墓碑上的名字我不曾听说过,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的热血都洒在了我脚下的这片土地,我们排着队走过一个个英雄的墓,我心里很平静,缺乏此时应有的沉痛,也许是现场气氛渲染的不够,或是我少了点应有的情怀。我试图记住他们之中一些人的名字,但后来全都慢慢忘却了。
二十四
从陵园回来的路上,李海涛说,鬼子冲上来了,兄弟们,架机枪。冉航思衬片刻,说,女兵冲上来了,兄弟们,出*!
李海涛在安振他妈那花三十块钱买了一双旅游鞋,一个月后开胶了。安振对此表示,便宜没好货。
冉航对我讲述了一件他在补习班里发生的事儿。我同班的好几个同学都在同一个补习班,有一个叫孙菲菲的女生,长得还算漂亮,穿着很凉快。在烈日炎炎的季节穿了一件鸡心领的短袖,事情就发生在她弯腰捡笔的一刹,上身与腿的夹角小于九十度,孙菲菲正前方是一张红灿灿的架着高度眼镜的王富超的脸。冉航注意到了王富超那躲闪游离又带有几分向往的眼神。冉航与孙菲菲平行垂直,视角问题不允许他去探索未知,除非光可以走曲线。昙花一现,冉航觉得这世界开始变得美好,充满了诱惑,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事值得他去关注,生理与心理上的变化证明了自己发育正常,是值得欣慰的。从此冉航看异性时的眼神变得饱含深意,扑朔迷离。
我在小学时学过几个月的美术,双休日对着一堆石膏在画纸上挥舞铅笔,搁浅了许久,如今又捡了起来。为的是在中考的时候加分。基本告别了几何形体,我开始画静物,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双休日,我对着一堆水果在画纸上挥舞铅笔。
我在美术班的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微胖男人,他在美术方面的造诣究竟有多高,我不曾了解,但无论怎样,他也是一名职业的美术老师,在家开个美术班只是业余爱好。冲着人家是名门正宗,父亲也就放心大胆地把我扔在这儿。
天地可鉴,我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刚开始凭借着在小学时代的一点基础还可以对身边的几个新手指点一番,不到俩月我便“泯然众人矣”。
我请教过老师,怎样能更快地提高绘画水平,他说,多练。
我挑战过一个苹果,后来是一斤苹果,曾大言不惭苹果没有难度,对我不存在任何威胁。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我面前椅子上的一个苹果,用他的小胖手擦擦,咬了一口,然后放回原位。对此,我表示无能为力。在感叹成年人阴险的同时也发现了自身不足。如我所说,我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发现归发现,想法与行动很少吻合。我发现我体力明显下降,想早晨出去跑步,但结果还是睡到六点半起床喝碗豆浆就直奔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