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墙内外-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扶主席下床。老人家在屋里走来走去,小声吟诵:“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戴,黑手高悬霸主鞭……”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全听懂了。仿佛三十二年的人民革命史,波澜壮阔地从眼前掠过……随即又消失,面前只立着凝思默想的毛泽东。 
  “主席,该休息了。”我小声说。 
  毛泽东抓起毛笔,重新写好诗稿,交秘书拿走后,又服一次安眠药,然后才上床。 
  我便替主席按摩两腿。每次睡前按摩,都是主席和我们拉家常的时候。大事小事随便聊,发牢骚骂娘也可以。毛泽东常说:我需要一些这种随便的生活,越随便越好,总把我当主席我受不了。 
  “唉,人生易老啊。”毛泽东叹气,“你已经不是娃娃了。银桥肚皮都起来了。” 
  我扑哧一笑,在小水库游泳时,毛泽东拍打李银桥肚皮说:“你也有肚子了,快朝我看齐了。”为此,李银桥揉着肚皮直犯愁。 
  我兑:“人总归是要老的么。银桥不想老,我也不高兴总当娃娃的呀。 
  “你自然不高兴总当娃娃,总当娃娃便讨不了老婆了。 
  我红了脸低下头。在中南海跳舞时,我认识了战友文工团一位漂亮的女演员,谈一段恋爱,刚吹了。这件事毛泽东全知道。曾多次关心询问。 
  “我的卫士不发愁,要有信心么。”毛主席轻轻拍打我的头。 
  我说:“不发愁么也不是什么高兴事了。 
  毛泽东放低声音,像父亲开导儿子那样慢条斯理对我说:“老婆不是花瓶,不是为了摆着看。讨老婆不能光挑长相,还是找温柔贤惠的好。自己进步,又能支持丈夫进步,那多好啊!家里和和睦睦,出去干工作也有劲。你说呢?” 
  我赦颜地闷声不响。 
  毛泽东笑了:“当然,挺精神的小伙子么,硬塞给你个麻子当老婆。也是不行的。总要自己看着舒服才好。而且,彼此都要看着舒服。” 
  我扑啼笑。毛泽东也笑,笑得很开心。 
  毛泽东收住笑,换了一种严肃的口气说:“一定要先看思想,看性格,其次才是长相。思想一致,性格合得来,婚后才会幸福。妻不然的话……”老人家稍稍停顿一下,眼神变得黯淡,叹了一声,“唉,是要背包袱的。 
  我没有做声。听卫士长讲,毛泽东说过江青是他的一个“政治包袱”。 
  到了合肥,在省委组织的舞会上,我又认识了一位姑娘。看来我是到了该讨老婆的年龄了。跳舞时心里总发热,浑身细胞充血膨胀。精力多得用不完似的。我从前不像这么热情活泼,现在却被一致认为是“活跃分子”。很快我便同那位姑娘“谈”上了。她是安徽省话剧团的一位演员。 
  我们几名卫士间是无密可保的。小张。小田还有卫士长都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事情是我自己闹到了主席面前。 
  那天,我们和毛泽东一道吹牛聊天。这种时候是无话不说,没大没小的。既可以贫嘴,也可以动手动脚。 
  我首先发难:“主席,今天我要打瞌睡你可别怪,要怪怪小田。昨夜里他翻饼子,床板响一夜,吵得我没合眼。” 
  毛泽东感情丰富,有时候很容易相信人。见我一本正经,便认真起来问:“是不是娘老子又病了? 
  这下子小田可通红了脸。上次在北戴河,他接到家里电报:“母病重速归”。当时主席身边人手少,不够用。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仍然命秘书从他稿费里支一笔钱,帮助小田回家探母。小田回到家里一看,母亲红光满面干活干得正欢腾。一同,原来是想儿子拍了假电报。主席听到实情后,不但不批评,反而感慨万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这回你们该懂了吧?所以说,不孝敬父亲,天理难容。 
  田云玉急得两手乱划:“主席,他造谣,造谣……” 
  我一边笑一边说:“娘老子没病;是西子姑娘病了。那边相思。这边也睡不着。” 
  毛泽东随我们一道笑,冲小田说:“好事么,不爱不相思。 
  田云王手指头快捅住我鼻子了,叫嚷着说:“我们谈两年了,热了凉,凉了热,至于吗?他才是发高烧呢。主席你还不知道?他来合肥又跳上了一个。” 
  “真的吗?”毛泽东望住了我。 
  “没错。田云玉抢着说,“这么接着人家转,转晕了就甜言蜜语说悄悄话……” 
  我狼狈透了,周围是一片笑声。 
  张仙鹏说:“主席,我作证。小封跳舞跳上个对象,满不错的。” 
  我拔腿就逃,却被主席下令,让小田把我抓住拖回来。毛泽东问:“怎么个情况吁?别搞封锁。她叫什么?” 
  我有些忸怩。张仙鹏便说出那姑娘姓名,并介绍说:“跟咱们跳舞的那个话剧团演员。 
  毛泽东根据张仙鹏的描述回忆一番,望住我说:“小封,你是不是速胜论呀?” 
  我摇晃着身子不做声,那姑娘的舞姿总是在眼前晃。 
  “这个人好不好呀?她的情况你全了解吗?”毛泽东把身体仰靠到沙发上,接着说:“不要一时头脑发热,要多了解了解。” 
  隔天,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夫妇来看望主席。谈过几句话。毛泽东突然指指我说:“我们小封跳舞,认识你们这里活剧团一个演员小X,这个人怎么样啊?” 
  曾希圣夫妇互相问询,摇摇头:“不了解。” 
  毛泽东说:“你看我们小封,又年轻又机灵,小伙子不错吧?” 
  宵希圣夫妇笑着连连点头:“主席身边的人,那还用说吗?” 
  毛泽东说:‘,怎么样,帮个忙吧?你们本乡本上的,帮助了解了解。 
  曾希圣夫妇说:“行。这事就交我们好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把情况了解来了。对主席说:“哎呀,不大适合。女方比小封岁数大,快大三岁了。” 
  “这不算大问题吧?”毛泽东望住我,“女大三,抱金砖。何况人家长得年轻。 
  我虽然不语,却遗憾地低下头。 
  曾希圣夫妇又说:“还没讲完呢。她已经生过小孩,是离过婚的……” 
  毛泽东又望住我问:“怎么样?小封。给你个拖个油瓶行不行啊?要说心里话。” 
  我真难为情,可还是摇了摇头。 
  毛泽东笑了,安慰一句:“关系还没确定,还是自愿为原则。”他对曾希圣夫妇说:“我身边几个小伙子都不错的,总想选择个漂亮点的,方方面面满意些的姑娘。这样一来呢,就有点对不住你们那位演员了。 
  曾希圣夫妇刚走,毛泽东便捅了我一指头:“懂了吧?失败主义不行,速胜论也不行,看来还得搞点持久战。 
  然而,有毛泽东帮忙,我便不曾打持久战。 
  上庐山后,江西省委书记杨尚奎夫妇来看望主席。谈天中。毛泽东对杨尚奎的爱人说:“水静啊,我身边几个小伙子你都见过了。你那边老表很多么,帮忙找一个吧?” 
  水静笑着说:“行啊。就怕你的小伙子看不上,一个个都长得那么精神。” 
  “小封,找个老表好不好啊?”毛泽东问。 
  不容我张嘴,叶子龙和李银桥已经哄喊起来:“好啊,江西老表好啊。拉一个出色的来谈谈看吧。” 
  水静眼珠朝上转着略一思索,说:“你们一八七号楼的小郑好不好?叫郑义修,是省医院的护士。能上庐山服务的,都是选了又选,方方面面都优秀才行。” 
  李银桥跟着说:“能在主席身边服务,也是选了又选,方方面面都优秀才行。” 
  毛泽东像办完一件大事似的,朝沙发上一靠,把腿伸出去放松,便露出了补丁线袜。满意地说:“小封,就这样吧,接触接触看。” 
  于是,我和郑义修同志谈上了。庐山会议开得紧张激烈,我们俩悄悄密密谈得轻松愉快。下山时,彼此已经有些恋恋不舍。 
  以后,每逢我陪主席散步聊天,主席总要问问:“小郑给你来信了没有呀? 
  “来了。”我把信递给主席,请他看。回信也要请他看,请他修改。毛泽东每次都要认真帮我改错别字,一边改一边说:“要加强学习。写了错别字人家是要看不起的。改过的错字你要记住,下次不能再写错。” 
  终于。有那么一封信毛泽东看过以后,笑了。说:“小郑发信号了。你该朝前迈一步了,升升温。这种事还是男的主动些好,姑娘总是要比小伙子顾些面子么。” 
  于是,以后写信我便加上了“亲爱的”。毛泽东再问我小郑来信没有时,我的脸红了,不自然地掏出信。毛泽东哈哈一笑,手在胸前划一个弧:“不看了,不看了,大局已定,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了。 
  1961年,北戴河会议期间,我和郑义修同志结婚了。第二天傍晚,我们去看毛泽东。他满面笑容,让我们坐他对面。毛主席望住我爱人问:“小郑,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岁。 
  “比小封小三岁。爸爸妈妈干什么? 
  “退休了。我们兄弟姐妹都能照料他们。 
  “那好么”要孝敬父母。连父母都不断孝敬的人还肯为别人服务吗?当然不会。” 
  我悄悄捅小郑,她便起身走近毛泽东,剥一块水果糖:“毛主席,请您吃我们一块喜糖吧? 
  “好啊,甜甜蜜蜜。毛泽东把糖含入嘴里,说:“你们结婚后要互相多关心多爱护,和和睦睦,白头到老。 
  随后,他和我们合了一张影。 
  上午十点多,风停了。阳光很好,但是天气依然冷。我理正衣冠走进毛泽东卧室。 
  老人家又是一夜没睡。 
  桌子上放着各地来电,特别是安徽。山东,各专区报来了死亡人数。饥饿的“盲流”一股一股在中国大地上游窜。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有一种求生的本能。寻找一切可以咽进去的东西,咀嚼,吞咽。他们的胃口惊人,仿佛就是一块铜铁也能消化掉,变成热力,来维持一个民族的生存,以求“有朝一日”…… 
  毛泽东躺在他那张过于简朴,但又很适合国情的木板床上。身上搭了三条补丁连缀的毛巾被,倚着靠枕看文件。 
  走到床边,我发现他眼神忧郁,目光黯淡,一动不动。他在沉思默想。 
  他老了。眼角发散出的皱纹刺得我心疼。头发一根一根悄然变白。半年多来,我帮他按摩时,他脚背和小腿的肌肤失去了弹性,按下去一个坑,久久不能平复。这是浮肿。老人家已经六七个月不肯吃一口肉。青黄不接的季节,他二十多天不吃一粒粮。常常是一盘子马齿克(一种野菜)便充一餐饭;一盘子炒菠菜。便能支撑着工作一天。周总理一次次来劝:“主席,吃口猪肉吧。为全党全国人民吃一口吧!“毛泽东摇头:“你不是也不吃吗?大家都不吃。”宋庆龄特意从上海赶来,亲自送上门来一同兜螃蟹。毛泽东对宋庆龄始终保持着特殊的尊敬,所以收下了螃蟹。然而,宋庆龄一走,毛泽东便将螃蟹转送了警卫战士。 
  毛泽东若有所思地将文件放在身边摆满的书籍上,小声说:“小封啊,我起来吧。” 
  我递过去衣服,照顾老人家起床。他穿衣过程中,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起来便走到沙发旁,坐下。由于营养不良,他体质下降。思考问题不再走来走去,喜欢坐着。 
  我理好床铺,回头望着毛泽东。他面对着我,却并没看我,好像面前是一片荒野。独个儿神情郁郁,忧思重重。 
  “主席,我给你煮缸麦片粥吧? 
  毛泽东摇头,手朝办公桌上的烟盒指指。我帮他取烟。没有折断,整支递给他。他下意识地在手中揉捏,依然在思考、思考……他吸气时没有声响,呼气又粗又重,清晰可闻。我感觉他呼出的气湿漉漉的,他的心在流泪。昨天他拿着报告饿死人的电报,便是这样呼气,手臂轻轻抖。 
  嚓,我划燃火柴,毛泽东吸燃烟,深深吸一口。那烟闪耀着往后燃去,一口气几乎燃掉三分之一长。毛泽东身体向后一仰。靠住沙发,憋了很久才吐出。于是,他被一团弥漫的青烟笼罩。 
  烟雾中,传出毛泽东的声音:“小封,你去把子龙。银桥。高智、敬先、林克和东兴同志叫来。今天在我这里吃饭。 
  下午。我们七个人同毛泽东围在一张饭桌上吃饭。没有酒。没有肉,只是油和盐多一些。毛泽东的竹筷子伸向菜盘,不曾夹住菜便又放下了,环顾我们七个人。于是,我们也停住了筷子。 
  “现在老百姓遭了灾。你们都去搞些调查研究。那里到底有些什么问题啊?把情况反映上来。”毛泽东的声音沉重缓慢,停顿一下又说:“人民公社。大办食堂,到底好不好?群众有什么意见?反映上来。” 
  我们纷纷点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