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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诱饵
二
“唰”的一下,一道光从地面升了起来,穿透整片森林。
那声音所产生的彩色的雾气还没有消散。以确保谁都能看见。
“是谁的信号?!”
所有人都停在那里,千语突然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喘着粗气,喉咙干得有些发呕。
从每个方向飞了无数支箭过来,有些被铠甲挡住,有些直接穿透。
毫无防备下,士兵有大半都倒在地上。
弓箭停了,安静了片刻,参差不齐的拔剑的声音混着喊杀声涌了过来,整片森林几乎震动了……
那是一片银黑色的锁子甲,所有奇袭的士兵都因为它的出现而感到骄傲,每划的一剑,都带着嘶哑的怒吼,这却又像是积压了很长时间而崭露出的。
即便法兰西士兵倒下,那瞬间也让他们的脸上脖子上,还有头盔上,被淋上了鲜血。他们喜欢这种味道,只要它是属于那些英国人还有勃艮第人的,他们都不会拒绝。
“快!快抱成一团!从新整队!是的,别怕,只要一股劲儿,我们就可以往某个方向突围!”佐尼德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持剑举过头顶。
话说他的士兵的确往这边聚拢,但他们几乎不再完整。
他重复着那句话,直到声音有些发颤。弃了兵器,用那只手抓着胸口上的那支箭。远处站着一名围了红巾的男子,他没有靠在树边将自己隐藏。这时候,箭已经穿过了他的胸甲,刺进他的心窝,但没有穿出去。但依然有液体从他右手闭拢的手指间渗出来,他咬紧了牙齿,猛地拉了缰绳掉转马头,身子差点侧翻过去,看了渐渐逼近的甲猬,竟也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打在他手下的身上,那人回了神,非常突然。这才注意到佐尼德的胸口多了支细棍子。
“快看,佐尼德大人中了箭!”他嚷嚷起来。
“快看哪,佐尼德……”
这是他重复着那句,还没说完就被他一箭刺中了脖子,咕噜几声倒在地上,没人再敢回头,只是听着他的指挥一步步杀出去。
那一箭是佐尼德送给士兵的,他自己已经捂不住血流出去的速度了,只见得他的嘴唇已经发白。看了下天上,有一丝微笑从他眼前掠过,非常迅速地消失了。是的,他坠了马。但他究竟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好不容易聚拢的军队一下子散了,有些甚至刚放下兵器,正准备举起手投降,就被法兰西的士兵刺穿了肚皮,或者斩断了手臂。
整片树林被染了一层,欢呼声由远接近。剑和枪在人海之上此起彼伏。
“博垂科特阁下,俘虏中有个穿铠甲的!”士兵道。
“有什么稀奇?带他过来!”男子笑着说。
“不,她是个女人。她就在这儿,还在发抖。”
听到此处,博垂科特似乎格外好奇,包括千语那一身奇特的铠甲装扮。
两名士兵分别捏着她的两手臂,她的眼睛是斜向下看的,偶尔有余光见到了博垂科特的英勇装扮,没有过多反应。她的牙齿不断扣击着,带动了整个面部,以致于整个人都颤抖个不停。
“挺眼熟的。”博垂科特做了手势,士兵也放了手。
“……”她的身子不听使唤地摇摆着。
“你是栋雷米的?”他接着吩咐下去,“暂时带她到镇上休息,我会择日安排她到公爵府。”
“报告!佐尼德已经气绝了。”
“割下他的头颅,交给奥尔良守卫,把它放在空盒子里,飘过卢瓦尔河,还给那些企图不正面宣战而偷渡过来的英格兰的疯子。”博垂科特似乎早有这种准备。
“报告!守卫队长也在战役中丧生!”
“我敬爱的聂林尔!在死之前成功地完成了你的任务,虽然说这种诱敌作战应该尽可能少,但是为了彻底清除前些时日偷渡来此的人渣,我别无它选,现在,我将亲自将你掩埋,作为对你业绩的肯定!”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疯狂历史
一
为了保全名节而甘愿舍弃肉体的人类比比皆是?
或许她们本应存在于扭曲的狭缝中,那被随意穿梭时空的怨灵所扭曲的历史里。
“无需害怕黑暗笼罩,因为我将以创造光明的神奇力量,来引导众人走过整个圣诞季节,走向明亮的崭新天地。女神,这位光明的使者,传说中她就是用这首美妙和谐的天籁,将依然沉睡的人们从昏暗的清晨中唤醒。
那时候,少女头戴明亮的蜡烛花冠,在人民饥寒交迫时,她出现在湖边的村庄里。
面对着又冻又饿的百姓们,她包里的食粮所剩无几……”
念到这里,讲台上穿西服完全没有一点绅士的男子用拇指和食指卡住领带,提起脖子转了几下,热火的天气让他的脖子红了一圈。他喝了口水,忍耐了会儿,咳嗽两声,接着说:“当然,这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毕竟在任何时代,绝不会有人听得见神的声音。”
“那么,罗恩。”下面的孩子举了手,他似乎有意与他作对,还毅然打开了历史书的某页,指着道,“贞德说能听到神的声音,正因为这样,法国才能在百年战争中崭露头角,不是这样的么?”
“那只是个错误的信息。”他回答得很镇定。可当他继续下面的话题,孩子还没有坐下,又接着喧嚷起来。
“错误的话,查理也信,他疯了?”孩子说。
“疯了的是他老爹查理六世,他也因此被迫在少年时即位!”罗恩声音很大,吵醒了那些将书堆在桌子前睡觉的人,他突然走下台来,正如所有人意料的,站在那孩子跟前。双手同时随意地拍了下桌子,“圣女贞德所看到的神迹一向是她的事迹中最受争议与讨论的,吸引了许多神学家和心理学家的研究。在没有确切认识之前,谁也没权利去言说。”
“老师似乎挺喜欢贞德的。”孩子说得小声。
“那叫怜悯。”
怜悯?这个词用得恰不恰当只有他自己说得出来。
由于认为上帝并不会命令某个人去投入战争,或至少不会是去跟英国人打仗,所以贞德一定是受到幻觉的影响,而不是真的遇上神迹。不过,由于这只是人对于上帝的假设,这种说法不能算是根据客观原则而对于心理疾病的判断。
由于唯物论上否定上帝的存在,所以任何看见的“神迹”都必定是幻觉,因此贞德一定是有着心理疾病。这个观点也遭受到批评:因为据调查有40%的现代科学家仍然相信上帝的存在,因此科学家在这个观点上也产生了分歧。
在此,这是罗恩所给的最后的解答,他实在无法忍受那个孩子。尤其是在接近无数的学生都在重复那句“那孩子老毛病又犯了”之后,那孩子确实还执迷不悟。说明罗恩一切解释都是多余。他所浪费的经历已经延伸到了下课,然后被除那孩子之外的所有孩子厌恶,这让他打心眼里憎恨这个孩子,要知道他也是半个基督教徒,从来不轻易恨谁的。圣经上明文规定要“爱你的敌人,包容他的过失”。
“千语,怎么不说话?”他这才醒悟,看了看周围,那个女生一直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下课了。”她说。甚至没有加上一句称呼。
这让罗恩刚从炼狱连滚带爬地出来之后又掉下去。
“的确,今天的铃声不是特别响亮。”咳嗽了几声之后,罗恩回到讲台,还没来得及宣布下课,那帮孩子已经冲了出去。
这是罗恩领导下的补习班,学过的历史再次接触,新意全无。唯一让所有学生有点期待的,是这个无比年轻的老师,这几乎是教历史课程的老师的历史中最幼稚的一个。因此,他的话时常存在着争议。
即便如此,宁星镇也依旧像它的名字那样,宁静,安详。
这是一个时代的本质。但是这种平衡的东西就快被搅和了。
那时候,他们还是熟识的,千语心里很清楚。她也曾几度拒绝他的好意,这让她觉得内疚。
“铛,铛……”
那是放学的铃声,却如同教堂的钟声让她肃然起敬。
“千语,还不走?”
她感觉有人从她边上经过,并且非常迅速。她才猛然回过神,匆匆穿过那片银杏树林,特别的房子就在她身后。在那里,她已经度过了三年多。
“恩……这次测试不太理想,你看……。”那个风一般速度的男子终于显身了,他超着浓厚的地方口音,这可和讲台上完全不同。
“哦。”她应了一声,简简单单。并没有让他的话继续下去。
“或许你是不需要家教什么的,可那毕竟是高考。”罗恩接着说。
“那也需要花费不少的钱,存在着不少争议呵。”她低着头说了声,之后便愿理不理地离开了。
“争议?又是争议?!我的天!”罗恩近乎抓狂地咬紧那些字眼,生怕从他嘴里跳出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私奔
二
“有关诺查丹玛斯的事情就讲到这儿。”
“请问……”
“别问了!任何时代都有预言家,觉得稀奇就学城里人养猪去!”罗恩说得很坚决。
那孩子是彻底闭了口,头垂得很低。光看着就会让人觉得心酸。现场一度僵持。
“那……千语,还有什么问题么?”罗恩做了个深呼吸。
“老师不需要特别照顾我,存在疑问的是那孩子。”千语露出个马脸说。
“那……”看着那孩子委屈的模样,罗恩实在是“那”不下去了。
几声扣门声让现场再次和谐,那种期待早已根植在了学生心里,稍有动静便会萌发。尔或是介绍电子词典的,尔或是送招生资料的,尔或是……自然,共同的特点是都会耗用整节课。
“抱歉,打搅了。”几个穿着西装,相当正统的男子,硬生生将罗恩的破烂装扮比了下去。
于是,罗恩再次理了领带,这让他稍微多了点气质。
“抱歉。”西装再次扣了门,其实门是已经打开的。他们只是叹了个脑袋进来。
“请随意。”罗恩才画蛇添足地将门大开。
几名男子商量了些,然后才走上台:“首先,是关于这个仪器的介绍。”
然后,取出本大书,往下的确是一大堆介绍。与往常不同的,是有过半的学生开始放弃书写作业的空隙,专注过去。
“这是项特别的仪器,目前正在测试阶段。只是能让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任何一个时代。”
“时代有什么好感受的?”那孩子又一次崛起了,并且陷入忘我境界。
“感受的,是时代的文化。”罗恩说着,却忽然回过神,“你们是?”
“科学院的。”其中一名男子抬了抬眼镜道。
“那真是稀客。”罗恩的官腔还是有那么一些,然后亲切地握了手。
“下课了。”千语突然说。
这个声音天打雷劈般地将罗恩从头洗到脚。罗恩看着她,又看了几位自称科学院的。
“仪器的更新和给上级的申请几乎是同步的。”这句话正在述说着他们是冒着被学生在心里群殴的危险来的。
“那好,今天就到这儿……”罗恩说。
“当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说着,退后一步,让罗恩占领最佳位置,回到讲台,“在这位老师那儿报名。”
离开之前,电话重复了几次。方才罢休。
仪器?身临其境?在任何时代?
三
无论哪天,千语都起来得早,瘦弱的双手提着块木桶出了门。
“借水。”
“好好,乖~”男子用干枯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然后慢慢将手移到脸蛋儿上。
她为他那粗糙的手用力眯了下眼睛,抖几下肩膀:“摸了一辈子了。”
“正所谓人老心不老。”
“不老就得摸头?”千语飞快地甩了一句。
“哈哈。”男子爽朗地笑了,低了头凑近她的耳朵悄悄说,“你这孩子,有男朋友了?”
“……”她的脸一下子胀得跟个番茄似的,但没有说话。
“我说你们家还是不打算安个水龙头吗?”
“不稀罕。”
“呵,你妈原来就这么教你的?”
她没有回答,双手提起了不断溅出水花儿的桶,门很窄,她也只好先把桶放到外面,再让自己走出去,这才回过头程序似的说:“谢谢。”
接着就一摇一晃地朝家走,男子跟出来,看着她黑亮的长发,轻轻合了眼,摇摇头,嘴里还唠叨了连他自己也听不到的话。
走过一户木柱子上贴着对联的人家,停下来,放下桶,艰难地将胳膊转了好几圈,顺便往里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