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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随手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个新的人物。”
“什么?”安哲也上了车,关上车门,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严予的未婚妻。”安瑞垂了垂眼,沉声道,“或者说,曾经的未婚妻……从她身上,或许我们能够知道些什么。”
安哲微微侧头看着安瑞那张因为紧绷而显得有几分阴冷的面孔,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鬓间的碎发:“不过在那之前,让我们先去附近吃个饭吧……这几天,除了应付学校的考试之外,昼夜不停的奔波,一天只睡三、是个小时……今天又是一天没好好吃饭吧,你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么?”
“你心疼吗?”安瑞偏着头,脑袋抵着车窗,透过车窗出神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意兴阑珊地问道。
“心疼。”安哲温柔地将揉着安瑞碎发的手下滑到他的耳垂上捏了捏,“听学校里的人说这附近好像有一家不错的店,去吃吃看吧……我们的时间还多,两辈子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片刻吃饭的功夫。”
也许是对于安哲长期这样时不时的触碰而反应迟钝了一点,安瑞虽然觉得安哲的动作有点过于亲昵了,但除了浅浅地皱了皱眉之外,却也没有再出言拒绝。
“走吧。”
第66章
安瑞从老k那里拿到了严予未婚妻的照片,翻了翻,是个年轻娇俏的女孩子,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盈盈的笑意,看起来阳光可爱。
“你是说,这个女人也已经死了?”安瑞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看着老k问道。
老k点了点头:“死了十几年了……算起来那会儿你都应该还没出生。”
“怎么死的?”安哲为安瑞端来一杯柠檬水,然后坐到了他身边,沉吟了一声看了一眼老k。
“自杀。”老k看着安哲,有些不满地挑了挑眉,“我的饮料呢?”
“冰箱里有速溶咖啡,自己拿。”安瑞用脚尖踢了踢茶几,冷淡地道。
“啧。”老k咂了咂嘴,起身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拿出一罐听装咖啡,然后一边将易拉罐拉环拉开了,一边道,“这个女人当初出了一场车祸,没死,但是把脸给毁了,身体上也落下了残疾……后来,她好像得了抑郁症,没多久就自己从跳楼自杀了。”
安哲看了一眼安瑞,然后问着老k道:“那么这么看来,想走严予未婚妻这条路也是行不通了?”
“倒也不是。”老k笑着靠在沙发上,捧着易拉罐道,“在调查姚莉莉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什么?”安瑞问道。
老k垂眸扫了一眼安瑞拿在手里的照片,然后对上他的视线,喝了一口咖啡,懒洋洋的道:“拿着这张照片去找一下安老太太问问,或许你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着,又侧头朝着墙上挂着的时钟看了看,将手中的咖啡罐放在茶几上,顺势起了身:“我手头上还有几件事情要做,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祝你们好运。”
安瑞和安哲两人将人送到门口后,回到房间里换了件衣服,随后也紧接着出了门。
安老太太见到安瑞和安哲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一边将两人迎进了屋子一边微微笑着道:“你们两个不是要念书么?都快高考了,怎么好好的今天想要过来我这了?”
安瑞走上前挽着安老太太的胳膊,笑着道:“当然是想奶奶了。”
安老太太伸手点了点安瑞的额头,笑着摇了摇头:“就知道说好听的,”说着,又伸手将安哲拉了过来,“这个时间你们都还没吃中午饭吧?正好,我让厨房那边多弄两个菜。”
安瑞笑着道:“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弄弄就好了。我和小哲平时里吃的也挺简单的。”
安老太太拍了拍安瑞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去那边坐好,等会儿就能开饭了。”
三个人一起热热乎乎地吃了顿饭,等到午饭后,坐在沙发上,安老太太一边低头织着毛衣,一边抬眸扫了一眼两人,道:“都憋到了现在了,说吧,你们两个小东西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奶奶你看出来了?”安瑞笑了笑问道。
“我还能看不出来?”安老太太叹了口气,笑骂道,“你们两个小滑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是吗?”安瑞垂了垂眼,若有似无地顿了一下,随后却是从口袋里将之前老k给他的那几张照片,递给了安老太太,“奶奶,我想问一下,您认识这个人吗?”
安老太太接过安瑞递来的照片,带着老花镜瞧了瞧,笑了起来:“这是谁?瑞瑞喜欢的孩子?”
安哲听到安老太太的话,微微抬了抬眼,缓缓地开口道:“这个女人叫姚莉莉,z市本地人,父母是一对普通的白领。十九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导致毁容伤残后,”紧盯着安老太太骤变的脸色,一字一顿道,“跳楼自杀而亡。”
安老太太握着照片的手颤抖了一下:“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安老太太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自然不会瞒过安瑞和安哲,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老太太的确知道一些什么,于是继续问道:“姚莉莉与安家……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都没有。”安老太太将照片放到一边,重新拿起毛线,淡淡地否定道,“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安家也不可能和这么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奶奶!”安瑞皱了皱眉叫了老太太一声。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累了,想去睡一会儿,你们今天先回去吧。”安老太太拿着打到一半的毛线衣站了起来,声音有些严肃,“明天是星期一,你们也要上学的,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再过一个多月你们就要高考了,也别太松懈了。”
言罢,快步走开了。
看着安老太太甚至有点落荒而逃味道的背影,两人更是暗自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只不过安老太太不愿意开口,他们也不能硬逼,犹豫了一会儿,他们还是只能又出了老宅开了车回去。
“奶奶会想通的。”安哲帮安瑞将安全带系了起来,“她只是需要时间,别急。”
“我知道。”安瑞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安哲伸手轻轻遮住安瑞的眼睛,“放心,我会在你旁边陪着你。”
与他常年冰凉的手不一样,安哲的手心很暖,有一种让人觉得安心的感觉。
“……嗯。”安瑞慢慢地闭上眼睛,“到了地方记得叫醒我。”
“好。”安哲温柔的应着,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而在安家老宅——
安老太太慢慢地楼上走下来,扫了一眼客厅,发现安瑞好安哲都离开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那几张照片还散落在那里。老太太伸手将照片拿起来又看了看,照片上面的女子正是青春的年纪,阳光活泼,鲜活的跟朵花儿似的。
“……作孽,作孽。”安老太太叹着气,坐在了沙发上,眼睛有些失神,“作孽啊!”
第67章
安老太太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什么菩萨心肠,但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但是在姚莉莉的那件事上,她却的确是觉得昧了良心。
当年安海成一时冲动,不小心将这个女人撞成重伤,虽然她气自己的儿子在个女人的事情上这么没有分寸,但是首先想到的,却还是和安老爷子一起这么把这件丑闻压下来。
姚莉莉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偏巧父母都在安氏旗下的公司里上班,一没什么权势,二也没什么钱,因此,他们想要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也方便了不少。
不过一开始姚莉莉的父母自然是不肯同意的,当年她还特地为此跑了一趟医院,去说服那对夫妇。她还记得那对夫妇当时看到她的时候,那种愤怒而悲伤的脸——在第一次开庭后,他们吃了败诉。
安老太太在离开医院的时候,透过病床门前的玻璃看了一下坐在病床上,两眼呆滞的少女。那时候的姚莉莉,没有照片上这么阳光明媚的气质,整个人死气沉沉,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张娇俏的脸上被裹着一层层的纱布,看上去甚至有些恐怖。
那场车祸,似乎还夺走了那个女孩的右手。安老太太恍惚还记着,姚莉莉是个挺著名的美术大学里的艺术生,对于画画方面颇有天赋,甚至好几次都拿过全国大赛里的奖项。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右手没了。
安老太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伸手轻轻锤了锤,然后又将那几张照片收了起来。
高考的时间一天天逼近,即使是安瑞和安哲两个人,也不免将放在别的地方的心思收了收,准备专心应付一个月后的高考。而与此同时,贺殊那边也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明明安心在这个高中里当着大半年的老师了,却在最后的一个多月里撂了担子。全班人看着临时接管这个班的数学老师,面面相觑,不过倒是也没再多问什么。
六月初,就在高考前夜的时候,z市又爆出一条消息。市中级法院的法官由于脑瘤手术失败不幸身亡。这条消息夹在一大堆明星要来z市开演唱会、xxx新电影即将上映诸如此类的新闻报道里,一点都不起眼,然而,安瑞和安哲两个人却都是下意识又去搜索了一下这条新闻。
该法官的主治医师是……严予。
安瑞眯了眯眼,紧盯着屏幕拿起手机给老k打了个电话:“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微微停顿了一下,问道,“当初姚莉莉那件案子的法官,是不是就是今天死的那一个?”
老k在电话里吹了一声口哨:“猜对了。”
安瑞沉默了一下。
“要听听我的想法吗?”老k在手机那头道,“严予这个人,心思很深,而且报复心很强……无论是你爸还是那个法官,对于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他肯定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要让你家老太太小心一点了。”
安瑞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好,我明白了……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你再联系我。”
“明白。”老k笑了笑,然后挂了电话。
安瑞挂了老k的电话后,朝安哲看了一眼:“看样子,这是属于严予的报复。”
“打个电话给安奶奶吧。”安哲道。
安瑞点了点头,又打了个电话给了安老太太,电话响了许久,才被那边接通了。
“瑞瑞啊?”安老太太在那边喊了一声,“怎么这个时候给奶奶打电话了?晚饭吃过了吗?”
“早就吃过了。”安瑞应了一声,道,“我想问问……你晚上看到了那条新闻吗?”
“新闻?什么新闻?”安老太太随口问道。
“z市中级法院的那个法官……死了。”安瑞轻轻地道。
“死了?”安老太太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有些摸不准安瑞的意思,“哦,那是挺可惜的。”
“死于脑瘤切除手术中,”安瑞看着前方的某一点,对着手机那边道,“手术的操刀医生叫严予……或者说,他应该叫严肖宇,十九年前,他是姚莉莉的未婚夫。”
电话那边蓦然传来一声玻璃杯掉到地上的脆响,安老太太声音有些抖:“瑞……瑞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奶奶,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安瑞低声道,“严予他来为十九年前的那件事开始进行复仇了……那个法官是,爸爸是……那么,奶奶你呢?”
“我……我……”安老太太结结巴巴地说着话,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混乱状态里。
“当年,奶奶你到底做了什么?”安瑞追问着。
安老太太用力地闭了闭眼,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蓦然将电话挂掉了,顺手拔掉了电话线,然后整个人颓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当年,她做了什么?
安老太太痛苦地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她花钱买通了法官让那个女孩吃了败诉;她让那对夫妇背上了挪动公款的罪名并因此遭到解雇;然后……她甚至动用了自己的关系雇佣了一批人日日去他们家骚扰,威胁他们撤诉。
最后,他们自然是放弃了上诉,选择了庭外和解,只不过,最后那个女孩还是死了。从十一楼跳下来的,死相凄惨可怖。
安老太太急促地呼吸着,用力地摇了摇头。
自从安瑞和安哲将那个女孩的照片带过来之后,这段日子她总是会做噩梦。梦里有个脸上裹着绷带的女孩,一次次地从高楼楼顶跳下来,正好摔在她的脚边,血肉模糊,脑浆甚至溅到了她的身上。
那么真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