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服务小姐做了一个报歉的表情。我彻底失望了。“也许是天意吧。”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对简约产生出一种愧疚,现在连她最想要的戒指都没有了。“先生,您看看这款。这款……”服务小姐急忙向我推荐着。“不了,我不买了。”我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中午,天气变得暖和了起来。刺眼的阳光把马路照射的一片灰白。我把外衣脱了下来,感觉清爽了许多。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袖子被挂破了一个洞,这件衣服是简约送我的。
(八)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总爱存在着些幻想。这些,是他们生活中不如意的,悲哀的事情。在短短的时间里,放纵了自己的思维。在现实与虚幻中驰骋,奔跑,渐渐生出一些希望来,成为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也许是一种自我欺骗,亦或许是对人生的自嘲。但总是无奈地,快乐地。
现在,我就是一个被孤独包围了的人。同时,也被幻想包围着。忘记了时间地流失,忘记了现实地存在,只依稀看到穿着婚纱的简约,和富丽堂皇的婚礼大典。渐渐地,多了一两个孩子,多了满屋子的喜悦。却不知,这些憧憬着的正是自己永不能给予的。虚幻可以是永远,而现实却只是一支烟。扔掉了手中燃尽的烟头,却发现手指已经被熏得不成模样。只一支烟,便把我从幻想中拽了回来,可见我的幻想是多么地苍白。
我苦笑着又一次拨出了简约的电话,三天以来我已经把这部电话折腾地不成模样了。终于,话筒里传来了简约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是扭捏的,不自然的,像是刚偷了苹果的孩子在被人质问,惶惶地逃避着,只是那种逃避是理直气壮的。
“好吧,明天见。”约会了,地点定在广场。心中却生出一丝的不安。
再一次踏入这种空旷,感觉却不像以前那样亲切。那愉悦的静谧,欢快地详和,都平地里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仿佛不是约会,却更似一种故地重游。追溯着往昔岁月的模样,把回忆一篇篇翻了回去,让时间天真地回到从前,再带给自己一些欢乐。但时间,岂是用糖果可以哄得过的。
“你等了很久了吧?”
简约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侧,询问的有些生硬,关怀中夹杂着冷漠。在她的手里多了一个皮质的小包,她用双手拘促地将它拎在身前,仿佛那娇柔的小手不能独自承受它的重量。
“没有。我也是刚到。”却不知是为什么,我竟感到了自己的尴尬。
“我们走走吧。”她看了看我,平静地说。没等我说什么,她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走了。我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脚步显得有点慌张。
“工作很忙吧?”我问询着,极力想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嗯。”她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沉默,像死了一样。只有风,轻轻地吹过。
“呵,工作,其实,就是这样。有时候,会很忙。之后……”我的声音渐渐低得连自已都听不到了,一张气愤的脸挡在了我的面前,洋溢着些许不平和屈辱,汇成了两行苦涩,轻轻地从脸庞划过。
“你,你怎么了?”我感到揪心似的痛,而这份痛却僵硬在心里,结成了一块,堵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工作?你有过吗?你凭什么来谈论它?”她的嘶喊夹杂着哭腔。之后,仿佛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过身去,仰面向空中吐出一口怨气。
我没有话说,也许是找不到理由,也许是不想去找理由。但我真实地感受到,今天的她有的只是恨,而不是爱。
“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好吗?”她的声音异常微弱,却像一道闪电在我的脑海中打响。
“不,我爱你,你是知道的。”那近乎是野兽的咆哮,面临死亡前的唯一呐喊。“记得我们曾经编织的生活吗?我们的梦想,和我们的幸福。你曾经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今生今世,你说过的,你说过的。”刹那间,我变得那样惶惶不安。我语无伦次地挽救着那埋在心底的爱,现在,它正在坠落着,坠落着,越来越深地坠落。我感到了自己的乏力,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是的,我说过。”这句话,她说得由为疯狂。“可你呢?你爱我吗?你爱得只是那漫无边际的事业,那一堆堆毫无价值地废纸。在你的心中,你肯为我留出一丁点位置吗?不,不能。你爱的是你所谓的事业,仿佛在许多年前就深深地进行了选择。而我,就像个不明不白的情妇一样,涩懦地偷偷走进你的生活,躲在你心中最阴暗无助的角落,祈求着一点点感情上的施舍。”眼泪,淹没了她美丽的面庞。“我恨你,恨你懦弱地爱,恨你不负责任地执着。既然你早已选择了它,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又要选择我。我是爱你,可你能给我希望?能给我幸福?还是能让我快乐?我没有什么奢求,只一玫小小的戒指,一个爱的见证,你都懒得给我。你这是爱吗?如果是的话,那你也未免爱的过于迟钝,过于懒惰。其实,你只爱你自己。对于爱,你是那样的自私,那样的菲薄。我看透了你的爱你的爱,只配在深山老林里,而不是这充斥着感情的现实社会。”
“不是的,不是的。我最爱的是你,你知道的,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那戒指,我本来准备送给你的。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迟到了。在爱,在生活,你总是迟到。”简约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声音没有那么激烈,而是痛苦地平和。伴随着她的右手缓缓升起,那玫戒指赫然戴在她的手上。“现在,它属于我了。”她挑衅似地说着,高高地昂起了头,一脸的坚强不屈。
那玫戒指,在我的脑海中轻快地画了一个句号。我再也不用说什么,解释什么。那玫戒指,戴在她的指上,却牢牢地套住了我。那是个金光闪闪地束缚。束住了她,挡住了我。
沉默,却有着流泪的声音。是她的,也是我的。我极力地想借着阳光看清那戒指上的花纹,是怎样的纹路,能给人带来幸福;是怎样的纹路,能把人锁进生活。但我的眼却模糊了,火热地爱从我的眼里汩汩地流出,变得那样冰凉刺骨。
简约走了,她没有说再见。也许,我们根本不可能再见了。因此,也就没有说再见的必要。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影,逐渐变得渺茫空洞,恍惚中,她又钻进了那辆白色的车。只是她今天的装束,却并不再是白色。一种艳丽的玫瑰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九)
坐在酒吧里,被昏暗的灯光印照着脸,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我醉了,醉得很彻底,醉得很直接。仿佛只有神智不清地躲在没有阳光的阴影里,才能忘掉一切的伤心和不快。失恋,我以前从未想过。可当我遇到简约的时候,它却像是恶梦一样久久缠绕着我。现在,恶梦终于实现,一样地很彻底,很直接。
又要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对进点啤酒进去。据听说,这是想醉的最快途径。的确很快,我的身体已经不能自已,思维逐渐模糊。但她那可爱的笑,婀娜的身姿,却依然那么清晰。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她,那样顽强地存在于我的意识里。也许是酒喝得太少了罢,我一口气又干了一杯。
一杯一杯地下肚,感觉一点一点地变空。迷迷糊糊中,一个艳丽的女子坐到了我的桌前。是简约吗?不,她从不打扮得如此妖艳。那是谁?我苦苦地笑了起来,因为我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脸。只是一个影子,忽左忽右地徘徊。
“先生,你醉了。”这仿佛是来自遥远地方的声音,空荡荡地,从那个影子里传出。
“没有,没有,她还在我的脑子里。我,我还得喝下去。”我懒洋洋地说,慢悠悠地吐出一口酒气。
她笑了,似乎她是在笑。那笑中有些嘲讽,那笑非常刺耳,整个世界到处都是那笑声。它们把我团团围住,要吞噬我,咀嚼我,一口一口,慢慢地。
“滚,滚,滚。”我费力地顿出这三个字,“我不认识你,你滚开。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没有资格,永远没有。”我疲倦了。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骂人也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我不会走的,你需要我。尤其是现在,你需要我。”她好像并不生气,一只手轻轻地探了上来,握住了我。
“去。”我用尽全力把她的手甩开。但一会儿,她的手又握了上来。“滚。”我又一次用力,但却未能甩得开她的手。我突然感到我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用。现在,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了。也许,简约离开我是对的。我是一个无用的人。我狂笑了起来,用笑声振荡着心中的积垢,清刷着满身的屈辱。我的手用力地拍着桌子,桌上的酒愤怒地摇曳,仿佛因为被这样无用的人骚扰着而感到耻辱。笑声,拍打声,渐渐地混成两行泪水涌了出来,一切都带着哭腔,整个世界哽咽了。
“我们走吧。”那女人过来轻轻地把我搀了起来,我虚弱地靠在她的身上,慢慢地走了出去,她因为我而显得脚步蹒跚。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头有点疼。却忍不住要回忆昨夜的那个女人。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是谁送我回来的?是那个女人?还是我自己?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不停地翻滚着,头更疼了。什么都模糊了,迟钝了。只记得一张模糊的脸,模糊的唇,一个雪白的身子,依然也是模糊的,却感觉那样熟悉。我荒唐了?我堕落了?我不断地问自己,可答案是我也不知道的。管它呢,反正我已是个不完全的人了。有些事是迟早都要发生的。我起床下地,身上仍然非常虚弱。慢吞吞地整理着床铺。掀起被子的那一瞬,一片落红印入了我的眼帘。我呆呆地看着它,那仅有一点地熟悉又再次从脑海中浮现,是一段雪白的身子,那是温暖的,柔若无骨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坚定地对自己说。再看那片红,是那样的鲜艳,玫瑰色的红。
(后记)
一个月之后,简约结婚了。听说对方是某个公司的经理,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在她结婚的第二天,我接受了一份国际青年志愿者的工作——去青海省的一个原始保护区看守世界生物遗产:藏羚羊。任期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