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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茶
老家是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山村大多很穷,没啥经济来源。我们村整个的在山上;被一个国营林场包围着,四周都是森林。这山海拔800多米,常年气候宜人,平均气温20℃左右,很适合茶叶的生长,因此种茶成了村###要的经济收入来源,房屋四周都种有茶树,每家都有面积不等的茶山,我家也不例外。自懂事起,母亲就常常带我到房前屋后和茶山上采茶,由于当时交通不便,每家都自己采自己手工制,制作方法当然没蒙顶山贡茶那么精细,两煎两揉就够了。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烘干,而是自然风干,真的是纯天然,纯自然,茶汁黄中带绿,经泡,涩,苦,甜,回味无穷。
母亲制作的茶在整个村里是很有名的,煎揉的火候都掌握得相当好。母亲制作的茶叶也就成为了家里的主要经济支柱。每当要开学了,父亲都会带着母亲制作的茶叶,步行到40华里以外的县城去卖,为我们几姊妹换回学费,一直从小学到初中。上高中时,家里卖茶叶的钱已无法支撑几姊妹的学费了,两个姐妹相继退学了。去报到的头晚,母亲摸出褶皱的卖茶叶的钱,塞在我手上说:“娃儿,这是几姊妹为你省下的钱,你要好好读书哟。”
第二天一大早,我含泪吃完母亲为我煮的一碗鸡蛋面准备上路了,这时母亲拿出一包精心包好的茶叶对我说:“娃儿,不管你走到哪里,你一定要记住老家的茶叶,没有它,你就不能上学了。”三年的高中学习就这样,靠着母亲亲手采制的茶叶换来的钱艰难度过了,我也没辜负母亲的期望,顺利考上了大学,这也是我们家、我们村、我们乡的第一个大学生。
大学的费用更高了,仅靠母亲卖茶叶的钱已无法维持我的学习和生活,幸好这时大姐靠自身努力,从村团支部书记干起一直到担任乡团委书记,有了一点微薄的工资收入,才使我在极其艰难的环境下读完了大学,顺利分配到了工商局工作。一晃十余年过去了,母亲依旧在老家年复一年地采茶,揉茶,晒茶,只是仅采春茶一季了,这也是一年中最好的一季茶。几姊妹也都先后出去做生意了,而且都是做的茶叶生意,也都做得不错,而母亲现在做的茶也不卖了,每年就给每个子女一包。我也深知母亲的用心良苦,让子女时时记住老家的茶,记住老家的人。
春节因事没回老家,“十一”长假,回去看了看母亲,母亲身体,精神还算好,只是老了许多,晚上和父亲,姐夫喝了些酒,闲聊我工作岗位已变动时,姐夫说我三十多岁不宜去当纪检组长,我也说其实我内心也不大情愿,年纪轻轻应多搞业务……母亲在一角落里一直没吭声,我也没在意母亲的举动,母亲向来是不过问我的工作的。 假期马上就要过去了,第二天就要返回,母亲叫我陪她去看看茶山,茶树高了许多,叶子茂盛了许多,母亲指着一棵老茶树说:“你看这棵老茶树,年年都在采,年年都在发,不知受了多少伤,可它还是每年都在长,都在发出新芽。你原来当科长、办公室主任当得好好的,现在怎么降成了组长了?你要像这棵老茶树一样沉稳,不要再犯错误就好。”
哦,原来是母亲以为我犯错误降职了,认为科长、主任都比组长职务高,多么慈祥的母亲,生怕自己的儿子在外受到了伤害和欺负,又时时提醒自己的儿子不要犯错误。我给朴实的母亲进行了耐心的解释,母亲才会心地笑了:“就叫纪委书记嘛,怎么又喊纪检组长,真不懂,既然已当了组长,就要好好干啊。”返回的途中,摩挲着母亲亲手制作的一包清明前的素茶,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棵老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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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咸菜
母亲是一种职业,是一份无薪水的工作。这份劳碌、烦杂而又无止境的工作,母亲却能够做得细腻,做得纯粹,乐此不疲,头发做白了,腰做弯曲了,眼睛做昏花了,也毫无怨言。母亲——只有两个字的一个词,轻轻地读出来,却又是如此沉重。它积淀了一个女人一生的时间和汗水。
——题记
现在,早已不吃母亲做的咸菜了。一是母亲由于年龄和身体的原因已不再做咸菜,已离开老家和我一起居住在城里,而根本原因是我不想吃了,一想到咸菜我就要翻胃。然而母亲做的咸菜在我人生的记忆里是无法消失的,常常在梦中还在吃母亲做的那油亮金黄的咸菜,因为母亲做的咸菜伴随我度过了难忘的学生时代……
川南的山区冬季很长,夏天过渡到冬天就只有一个多月时间,几乎没有明显的秋季。漫长的冬季根本没新鲜蔬菜,人们大都腌制咸菜过冬,由于老家在大山上,土地贫瘠,不适宜蔬菜生长,蔬菜种类也很少。母亲腌制的咸菜品种与很多地方的不一样,是用白萝卜叶子和少量的青菜叶,那时青菜收成少,大都用萝卜叶做的。秋天把萝卜收起来后,把叶子留下在室内晾干,由于山区雨水特多,没办法在室外晾晒,晾干后洗净,和上粗盐(我们当地称为泡菜盐),装在土陶罐里,封口塞上稻草用毛竹条压上,倒立在室内,到了春季要吃时用手抓出来就是油亮金黄的干咸菜,就可直接食用了。
腌菜是细活,男人从来不做,搓、揉、洗每一道工序都是母亲一点点亲手赶出来的。南方秋天短促,菜叶很不容易晾干,到晾干时已是阴冷潮湿的冬季,母亲的手经常沾水,每年在腌制咸菜的时候母亲的手总是习惯性的就皴裂开了,常常看到母亲裂开的手悄悄放进盐水里又悄悄拿开,菜叶晾干后母亲都要亲手揉上一遍,盐水的浸泡使母亲的手痛得厉害,这个时候母亲是最痛苦的,总喊母亲少做些,但母亲却总是会及时地把咸菜做好。
那时候,家里很穷,除了种一些菜来卖就没什么经济来源了,我们全家的一日三餐就是红苕糊糊,好的时候就是清澈见底的红薯稀粥,桌上几乎都是母亲做的咸菜。
由于姊妹多,家里实在是太贫穷了。母亲为了几个子女读书辛勤劳作着,但也无法支付几姊妹的学费,往往上一学期还未完,母亲就已经在为下一学期的学费发愁了。后来母亲茶叶收入已无法满足两个成绩都很好的姐姐读书的开支了,只好让两个姐姐初中读完就辍学了,这是母亲一生的遗憾。其实两个姐姐都很理解,那时真是没法啊,只能节省下来供我一人读书。我们临近的几个村只有小学,考上初中后要到20多里外的镇上去读,母亲每天4点钟起来给我蒸好红苕,用纱布给我装上中午吃的红苕,在红苕中间放一些咸菜,5点钟左右我就拿起红苕边吃边走去上学。老家到学校都是山路,没通车,天晴时还能及时赶到学校上课,有时下雨下雪,在泥泞的山路上耽误的时间较多就要迟到。学校条件很差,带去的红苕不能热,中午就吃冷红苕和母亲的咸菜,特别是冬天带去的红苕冷过了心,有时咽下去眼泪都要哽出来,这时吃点母亲的咸菜就好受些。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地度过了初中。
经过自己的努力,顺利考上了高中,高中在离老家更远的山区,要走六七个小时路程,由于路途远只好住校,住校的费用相对高多了。每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母亲都会为我准备两个玻璃瓶子,稍大那的个是母亲为我装的咸菜,切碎了的。那时没菜油,老家山上只有山楂油,就是山上开了山楂花后结的果实,采摘后拿到小作坊去打油。山楂油没菜油香,有点涩口,但在当时的山区弥足珍贵,母亲在锅里放少量山楂油炒咸菜,虽然油不多,但炒后特香,炒好后装在瓶子里。另一瓶就是母亲做的豆瓣。在高中的岁月里自己在学校的唯一菜食还是母亲的咸菜。那时我一月的生活费仅七八元,每月能吃上一次肉就是奢望。
回想起来,刚上高中那时每次吃着母亲做的咸菜,心中便多了几分甜蜜,少了几分思绪。想起母亲做菜的辛苦,想起母亲那双皴裂的双手,走在陌生的校园里,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天的晚上鼻子里常有种酸酸的东西想从眼睛里流出来,我知道,那是一种牵挂,一种遥远的默念,一个瘦弱没有出过家门的山区孩子突然之间一个人去面对自己的一切,心中的委屈和孤独是没有人能想象到的。每当此时总会想念起母亲做的咸菜,想起母亲的辛苦,心中会涌动一种强大的力量,就是这种力量支撑我读完了高中。
大学离家很远,不可能每月回来拿母亲的咸菜,只是每次放假回学校时,母亲都会为我准备更多的咸菜,虽然不能每顿都吃母亲的咸菜,但也为拮据的家庭减轻了不少负担。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城,踏上了我们山里人无法想象的工作岗位,接着就是结婚生子,每天忙于工作,日子就像流水一样悄悄从身边划过,咸菜基本上是不吃了,但一想起母亲,却依然会想起了咸菜。
不经意地,母亲老了,子女都到外地工作或做生意了,母亲做的咸菜也越来越少,主要是子女们都不怎么吃了,我由于高中阶段吃得太多,一想起那年月吃的咸菜都要吐,也就是所谓的吃伤了。
去年春节后,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为了便于照顾父母,吩咐弟弟回去把父母接到我工作的城里来一起居住,母亲来之初一直闷闷不乐,问其原因是母亲一直舍不得咸菜罐,还想为我腌制咸菜,带了一个咸菜罐在车上,由于路途远,山区的公路颠簸厉害,咸菜罐在途中碰坏了……
事过境迁,每当念起母亲的咸菜,我忘不了那些有歌有泪有乐有悲的日子,忘不了母亲那双皴裂的双手,更忘不了母亲那谆谆的教诲。是咸菜,让我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是咸菜,让我懂得了人间的真情和挚爱;更是咸菜,让我自警自醒,脚踏实地,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耕耘着未来。
母亲没文化,我没从母亲口中听到过一个“爱”字,也许是母亲不懂得表达,但母亲的爱却如老家背后那座大山,厚重而绵长,一直陪伴着我长大。
而如今,每当我享受着美味的同时,也在享受着母亲的爱。母亲做的咸菜足以让我咀嚼一生,回味一世。
父亲的泪(1)
一直想写写父亲,但自己遣辞造句太过肤浅,总是无法真切地形容出内心那份最真挚的情感,最扣人心弦的爱。这种爱,早已深入骨髓,超越任何一种感情。无需用语言来表述,无需时时挂在嘴边,也无需向对方表达。陪着我们生生世世,永不过期。
我只知父亲的坚强,父亲的眼泪我想更多是在他心里。这次看见父亲流泪,我真的感到父亲老了,那张印满了岁月痕迹的脸,那日渐增多的皱纹,无不在提醒着儿女:“父亲老了,需要你们照顾了,也可能会随时从你们的人生里消失。”这样想,很害怕,很痛苦,很难过。可是,他给我们更多的却是感动。
春节陪父母回老家。父亲心中一直有个愿望,想去看他唯一的姐,也就是我的大姑。由于路途太远,父亲一直没说,但我清楚父亲的心情。大姑住在离我家还有近七十里的大山里,由于一直不通公路,父亲已近十年没去过了,姐弟俩也近十年没见面了,只是每年过大年后,大姑的子女来看看父亲。据大哥讲,山区公路才修通,但不知公路离大姑的家有多远,父亲担心车开不到大姑家不好办,在迟疑着去或不去。为了能完成父亲的心愿,我给父亲说不要紧,车开到哪里算哪里,如果离大姑家近就去,远了就返回。
吃过早饭,我们就匆匆上路了。早上的山路,雾很大,才修的山区公路没铺水泥,雾气笼罩的路面湿漉漉的,有点打滑,道路也不熟悉,我时时提醒弟车开慢些。车行了近两个多小时,因路貌改变了很多,只好把车窗摇下,凭父亲的记忆慢慢走。公路两旁几无人家,找人问路都很难,车越开越远,父亲需要时不时下车看看地形。随着道路的深入,父亲的心情越来越激动,依稀的记忆似乎清晰了许多,后来,父亲干脆下车来走在前面引路,叫车跟在后面。父亲越走越快,我知道应该离大姑家不远了。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滑,车也越开越慢,到车转过一山湾,就看不见父亲的影子了。前面的路车不可能再通过了,于是我们找了一处较宽的路面把车停下来。
正纳闷父亲走到哪去了时,从山上跑来一男一女,大姐认出那是父亲的大外侄及媳妇,也就是我的表哥和表嫂,大老远都在喊舅娘下来坐。母亲也很激动地下车迎了上去。
大表哥,四十多岁,头发稀疏,上穿一件###的洗得已看不清是啥颜色的西服,只有两颗扣子,里面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春秋衫,领很开,整个颈和颈下面很大一部分都裸露在外面,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