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钢琴师 是你
叫我依然迷恋着你
布达佩斯的每一块最朴素的地砖
也会变成你乐曲中最能抵至人心的主题
擦过他质地高贵的深色礼服
我毫不避讳的伏在你的钢琴上
欣赏着你和你的琴形如一体 还包括我
只见他把整瓶的白兰地喝完
然后用美丽的空酒瓶为你伴奏 并容许
容许我 和你阴冷的眉宇下倾射出的
每一个如同音阶的光芒
做爱 孕育
直至分娩出死亡的气息
似乎是有生以来就属于你的不拘一格的悲伤
胜利的穿梭在我的体内
被你褪掉并扔在琴盖上的长裙
还在配合着我仅余的一口呼吸在喘气
你可以用你的忧郁而暴虐去侮辱你的手
你可以施舍你的夜去和我分享最后一袭黑影
闭上双眼 就看见 孤寂千百度
你无法成眠 而孤寂已稳稳而睡
别告诉天使 留我于此地
我也要随你同行
提前预备好送葬的蜡烛被一一点燃
烛烟牎邸 《恪 ∈贾彰挥辛骼�
也没有表示任何明显的讯息
然 终于感觉到了如释重负的我
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鲜腥在漫延
亲爱的 我的钢琴师
你的身上已经长出草来了
我用这些草 作我唯一的救药 或者毒药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巷尾深处
文/乔梦若
藏在东二环胡同里的私家菜馆。纵然曾去过,再寻它,依然大费周章。对于路痴的我,左右难分的我,要给出租司机指路到羊肠小巷深处,的确难为了司机难为了我。
千寻之后,下车步行去问去找。迷失与迷路的人,在暮色的北京街头巷尾,终于找到四合院,破门而入,闻见袅袅的酸汤鱼香。
可惜我的胃难承恩宠。在盆盏之后,灯暗之前,胀痛如孕。
最近总是觉出痛。身体各处,零零散散,频频发作。流月不利,是轮转遇到哪颗煞星?——七杀、破军、贪狼。承转杀破狼。
如果酒能止痛。那么,好。
品丽珠,Cabernet Franc。口感微甜,淡香。没有赤霞珠的酸与涩。浅饮,清淡不绵长。蛇龙珠,Cabernet Gernischt。清亮澄明,口感柔和。甜大于酸。梅鹿辄,还没开,它有天鹅绒般的质地,温润如玉。已经喝掉两瓶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是丰满浓郁的。有树叶的味道。甜与涩的混合,是情欲相加的浓烈。比之其他,更像酒。
至于昨天纵容自己喝high的,是张裕解百纳。750ml。统统灌下,跟友人MSN,不知所写。夜半接电话,不知所言。深色的猩红,早起看见撒了一地。赧颜之。
在不像饭馆的私家厨房,看见林立的红酒瓶子,都是空的。暗想了一番味道。以及,是谁捧起了酒杯,对面又坐着谁。
镂空的墙,列了三排书。大书小书,资治通鉴,我这个你不爱的人,紧靠着的是安妮宝贝的莲花。我探身抽出来,翻开。一个好看的钢笔字。
黄小木,祝你生日快乐。崔浩。二00六年八月十六日。
忍不住笑。把老板叫过来,问,书是借阅还是可卖?老板说一律八折可卖。我手指放在上面问,这是怎样的故事?老板怔然,也笑,这本不卖。
我哗哗翻动它,说,还真就想买它。停到最后一页,哇,发现玄机。页尾藏了蝇头小字,you are my girl;forever。
与老板一起再笑。她说,是混进来的非卖品,你可以看。不可以拿走。
我颔首。这么重,我怎么拿的走。
结账时老板送过来一张折卡。细管胡同44号。这是它们的私家厨房名称。
如果你去,如果还能看到那本书,是的,我们的手指都曾触碰。在不同的时空。
■无关感情。碎碎记得。
文/乔梦若
一。
在后海。从夜色中的荷花池市场牌匾下走过去。左侧是灯红酒绿的酒吧,每一家都曲调高歌。音乐混杂在一起,不断有某一句熟悉的歌词从中穿越出来又隐灭,若想追了调子跟下去,需侧耳细寻。右侧是青石板台,行人且行且坐,或靠在玉白漆的铁栏杆边,看一湖荡漾的水色。
从垂了枝叶的树下一路走过去,过了银锭桥,一廊曲径延回的小亭,二胡咿呀有声,合了女子的京剧腔调,迂回绵长。选一只角靠了廊柱坐下来细听,不懂哪节选段,只觉得韵味十足,好听的紧。夜风习习之中,忍不住自己打了拍子唱了一出苏三起解。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到大街前,未曾开口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心定神闲,心旌摇曳,意转心回。
这么多城市,只有北京有这随处可见的古韵。爱上这里,不需要任何铺垫。
二。
不怕死,却怕病。
公司组织去体检,早早便言明,早起过去,不吃东西不喝水,早一天不能喝酒,早点睡觉,否则影响检查结果。
于是拒了两拨朋友的邀约,十点就爬上床,意欲安寝,结果辗转反侧。一次次想拿酒,一次次打压念头。一边森森的想,明天查出有大病要怎么办,爹妈要怎么骗过去或者根本就别提了,怎样自己去治病或者根本就别治了,去哪个地方游走一番或者游走到死算了……
乱七八糟胡想一通,终于头一歪堕进睡眠里。看见奶奶在远处坐着,远远的扑过去,趴进她怀中,说,奶奶我病了快死了,别告诉我爸我妈……奶奶说,不行你还得嫁人呢。我说我嫁谁,您给我个指点……然后忧伤的嚎啕大哭。绝望到伤心极致般的哭醒来,抓过手机,半夜3点24分。暗影之中,仿佛门口真坐了个人,不害怕,但是怔怔的哭了十分钟。
早上醒来,忍住饥渴去坐地铁,不断有想晕倒的冲动。
被抽走三管血,抽针的地方暗红的一只针眼,四周青紫起来,血管牵牵的疼。
三。
去朋友家看兔子。巨兔名为“闹闹”,会间歇性伸懒腰,身长两尺有余。通体雪白,偏偏只一双耳朵与眼睛铮亮的黑。住在日本设计的白色兔房之中,有专用饮水杯,它一仰头触碰机关,水杯便嘀嗒落水,我蹲在笼子前暗叹真是高科技……
它很是懂得如何享受,仰头喝水的同时,你若看它,它的一双眼睛便也高傲的望向你,但是并不影响它进水的姿态。兔粮是专用配好的,有干草,有碎杏仁,碎奶酪,还有碎榛,五颜六色的好看。
我举了手机拍它,一边开了兔屋门,举一根带穗的干草喂它。本以为是人兔友好交流沟通大会的开始,不曾想这个小兔崽子冷不防伸牙咬了我一口。我惊呼一声扔掉干草,左手一道长白牙痕滑下来,破了皮,微微星点的血珠。
一日之间失血两次。兔子都敢欺负我。什么世道。
上网查是否会得狂兔病,结果千奇百怪,有位仁兄言之凿凿,被兔子咬了会得红眼病,还有兔唇……
——我要申请王菲的嫣然天使基金救助,别拉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爸爸,生日快乐!
文/乔梦若
1981年9月末,他还有一个半月满二十六岁。是我,用拼尽全力的哭泣,让他手足无措的面对我。
我猜,那一天,他还并不曾认为我将就此息息相关进入他的生命。
他从威海当了五年海军,复员回来一年,娶到身边最美丽的姑娘。
再一年,身边多出这样一个小女,不停哭,拳头握紧,眼睛紧闭,只懂得仰头涕泪交横。
对于这样仓促的一个礼物,他只能手忙脚乱的张开怀抱。
那时,他尚未从自己年轻的人生中磨平棱角,性子急,脾气又不好。我是一苗烫火,逼他张开双手去迎接,扔不脱。
3个月,我便断了奶水。不是我不吃,是没有,我再也吃不到。
他与妈妈一起着急,又弄不到牛奶,他只能想办法将小米磨成细细的粉末,调水喂给我。
在那个年代,他能弄到的,是一碾小小的石磨。米粒从中心的磨眼里推进去,握紧摇把,一轮一轮不停歇的推下去。
要磨到极细,所以极需用力。他在冬日也热到一头一脸的汗,偏偏我不领情,小瓷碗调好热腾腾的米糊,端过来,小勺伸来嘴边,我向左扭头,追去左边,我便转向右边。
这样轮转几次,我躺在裹紧的襁褓中,继续闭眼开始大哭。
他对于我一定是厌倦的,完全打乱了他的生活。所有人都在围住我转,他又不能冲我发怒,会被奶奶训斥。
那真是一段慌乱的时光,他每日都要就此与我进行不懈的斗争。
到底,我还是倚仗那一勺勺左突右闪的米糊慢慢的把眼睛睁开,眸子里渐渐开始有了这个世界的倒影。
当我挥舞着手,对他绽开笑脸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我是个麻烦。
那时我有一个坏毛病。白天呼呼大睡,拍也拍不醒。半夜,则精神抖擞,眼睛晶亮,若是看到身边没人,便是嚎啕不止。
他已经怕了我的哭声。白天又要工作,精神一点点的萎靡下去。
如果我是一只兽,或是一个挑衅的大人该多好,他满腔的怒火便可以刀光血影。
偏偏,我还只能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头,连坐也还不会坐,话也不会说,发出的语言也是他听不懂的断音。
我们的战争当然是我赢。
——他被奶奶逼迫着,写了一摞纸条,“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行人念一遍,让她睡到大天亮。”走去大街上满处贴,据说读到的人越多,这让我夜哭的小仙便自己走掉,让我能乖乖的睡觉。
身为一个无神论的共产党员,他的确是被我逼到了心烦意乱。
我再猜,他一定偷偷幻想过,我到底是哪里来的,把我送回那里去该多好。
我小小年纪,又继承了他倔强的坏脾气。
他从来不哄我,刚刚入学,作业忘做完便跑下楼跟小朋友疯跑。天黑透了才被他在大院里满处翻找回来,偏偏又停电。点了煤油灯一边吃饭,一边问及作业,我已经料到大事不妙,但又不会说谎。忘记两个字还未落音,他便一掌拍在饭桌上,煤油灯抖动两下,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那个年代我很怕他,学习成绩是被他一路打上去的。
妈妈总是心疼的捧起我被他打红的手掌,一边吹一边问疼么?我都强硬的站着,看着不远处的他说,不疼。
虽然每次挨打的第二天,他都会更早的骑上自行车送我上学,并额外买一块当时很贵的三角蛋糕给我当早点。
我很爱吃那种蛋糕,但是低头看见被他打红的手,依然觉得,他真是狠心。
有时我很想亲近他,又真的很怕他。
我伏案握笔写字时,他会突然从背后走过来抽我的笔。如果被他抽出,那必定要训我握力不够,写字不曾用心。
他自己本身写得一手好字,笔划公正,力道迥异,像极了他的个性。
而我总是不按章法,蓝色格子关不住横竖,一撇一捺都是跃跃欲试的冲破。
他训我多次,直到某一天,周身的人齐声说我能写一手好字。他默然不语。但分明,又是高兴的。
他很少对我笑,常与我玩的一个游戏,是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手指与手指交叉握住,两个人一起使劲,看谁先喊疼。
本来只是一个游戏,我人小力微,自然是输家,但我偏从不肯认输。他见我不认输,便又更加用力。
我总是眼泪泛在眼眶里,依然咬紧牙齿,犟不喊疼。
我强大的忍耐力,或许,在那个年代便已养成。
后来,听见他跟妈妈说,我想让她喊疼,她就是不喊。女孩子家,拧成这样,将来一定是要吃苦头的。
我偷偷听到,觉得委屈,又解气。
看,到底是我赢了他。
在我上初中之前,他从来都是严厉的对待我。从来不曾温柔的对我说过什么。我不喜欢他,但仍然还是会想亲近他。
十岁那年暑假,他的单位要货运两卡车食品去广州,他负责接洽与管理。
我在楼下自己玩的灰头土脸,他坐在高高的驾驶舱副驾上问,你跟我去广州么?
我仰起脸,看清是他,飞快的回答,去。
我冲回家中,自己收拾了一套衣服,将当时积攒的所有宝贝装进一个口袋里,很多的小徽章,会议纪念章,旅游纪念章。全部穿进一只手帕上扣好,偷偷放进小包。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去一个那么遥远的地方了,我要带着我的宝贝们一起旅行。
爬上车,被他看到,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