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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我来。”温玉声音平平顺顺,清朗平和。
卿湮随手撩来单衣披著,优雅的整著云鬓,仿若什麽事也没发生似的。
我悄悄推了她一下,这意思是说,他找你哪。
卿湮斜我一眼,眼神古怪极了,她欠身,十指纤纤,缓缓抚著墨黑的长发,拈起木梳,打理著,“她还要伺候我睡觉,可不能让你带走了。”
啊……
他,我,你……这……
温玉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与我擦肩而过,立在她身後,从後面环著她,修长白皙的手勾起她的下巴,直盯盯的望著铜镜里他们相依偎的身影,唇角似非似笑,“才至变身期不久,你就耐不住了,嗯……”
她那眸光若水般在我脸上一擦,只是一瞬间,她仰头与温玉耳鬓厮磨,娇美的一笑,声音陡然间柔腻靡靡,“谁要你不陪人家呢。”
恶寒……
这“女人”可以当戏子了。
温玉轻笑适时的松开她,後退几步,俯身稳稳的握起我的手,温暖轻柔的的掌心,让我没来由的心头一震,怔愣的望著他的面庞,他不经意的回望我,身子一颤,明眸里有明显的诧异。
手上的力度不轻了一会儿,他虽是笑著,眼里却没有温度,“这女子先住我那儿,等你这不安分的身子恢复女儿身再说。”
卿湮的身子一颤,讥讽一笑,“由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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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一片,独有一轮弯月挂在夜空。
他不声不响的走著,衣袂飘飘,姿态闲雅,淡淡的皎洁的光晕笼罩在他身上,竟有说不出的寂寞。
他的美,就像皓月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虽然,很久就已经知道了,可是……如今看来更让人爱怜。
我的手上还有他残留的温度,光是想著心里头便暖暖的。我深呼一口气,挽著袍子紧紧跟著他。
小道上树影斑驳,夜里的风特别凉,树叶簌簌作响。
他远远在前面走著,却突然转过身来,伫立著,蹙眉沈思,“我一直想问,为何你一见我便会……举止异常。”
傻瓜,这都不懂,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
我张合嘴,却说,“没,主公多虑了。”
他犹豫一下,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下,“告诉我,那你这里……是为何。”
我依言,抬手,而手上却触到湿热的一片,原来,傻傻的我早已泪流满襟。
温玉,你伤我这麽深,却问我为何而泣。
这个人用了一辈子让我记住他,却如今却早已忘了我。
我泫然一笑,“你把我从她那儿弄出来,不只是想问这些无聊问题吧。”
他面庞漾起浅浅微笑,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他说,“你到底是谁……”
“卿湮。”
他好脾气的一笑,“把手伸出来。”
我闻言,挽著袖子虎虎生威的把手伸过去。
他身姿美好挺拔,低垂著头,一手轻柔的执著我的手,两指探上我的脉搏,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淡淡的清香,暖暖的,真的……让人留恋。
他在月光下微笑,脸上似乎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烟雾般,那麽的不真实且虚幻,他微启薄唇开口,只有几个字却已搅乱我的心神。
他说,“你不是南纳人,脉象只是一凡人,你……不会是卿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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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三章
他在月光下微笑,脸上似乎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烟雾般,那麽的不真实且虚幻,他微启薄唇开口,只有几个字却已搅乱我的心神。
他说,“你不是南纳人,脉象只是一凡人,你……不会是卿湮。”
经天霹雳……
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他继而转身,背对著我,声音平朗清和,“无论你是谁,我不能让你呆在那女人身边。”
我身子僵硬,像是察觉了那话中的什麽,细细体会却又摸不著头脑。
为何我这身子不是南纳人,
为何他唤“卿湮”为那个女人……
他长身玉立,身形隐在斑驳的的树影下,月辉洒了一身,声音也愈发的清冷,“还不快些跟上来。”
我胡乱应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一路上浑浑噩噩,都在神游中,事情发展到如今愈发让人难以琢磨。
我本该魂飞魄散的,却没死成,附身在前世画卷里的那个女子身上。
於是本该与温玉续前世姻缘的卿湮,如今却变成了我……
可是,为什麽还有另外一个不男不女的“卿湮”。
为什麽,我这具身体却不是南纳人……
莫不是我的到来,打破了这因果,让这一世紊乱了……
转念一想,温玉与“卿湮”二人你侬我侬看似暧昧,可是言行举止却著实让生疑。“卿湮”把我压在榻上动手动脚的时候,温玉明明在外面都看了,可却容色不变。心爱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偷鸡摸狗的,他都沈得住气?!
还有……重点是……“卿湮”为什麽要把压我在榻上,对我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的!!!
想当初把我从江里捞出来时,她的眼神如此冷淡,甚至寒到了极点。可温玉一转身,她像换了个人似的……对我……热情……得过了头,这语气神态分明像是与我相识。
这一切诡异得很……
卿湮和温玉的前世真如我想象中的这般美好麽,
可我为何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曾以为我这都死了一回的人了,怕是什麽都唬弄不了我了,可是如今才发现,只要和温玉沾到一点儿边的,我都会手足无措。
他的身影飘摇,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於寂寥的黑夜里。
我痴望著他的身影,心快要窒息了,攥紧袖子,低著头紧紧跟上去。
温玉……
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测与未知,
我也要倾其一生去守护你,一如你那一世待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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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
“这是主公的衣物,他吩咐,以後就你近身伺候他,主公虽然脾性好,但也不能恼了他。”一个侍人小心翼翼的将折叠好的袍子递给我。
月牙白的袍子,质料极好,滑得很如水一般,本是凉凉的,可是拿捏著却很暖和,淡淡的清香依稀可闻,我恭恭敬敬的捧著它走了一段,见四处无人,忍不住埋头,轻嗅著,笑眯了眼。
轻叩门,
没人应答,径自进了殿。
远远的,便见他卧在竹榻上,内室里纱帐低垂,长长的幕穗映在宫灯下,影子斜斜的。他侧卧著,一只手枕在头下,露在外头,长长的青丝散了一枕,面庞闲雅,呼吸细沈。
他睡得很安静,眼睛闭著,宫灯憧憧,他的脸庞也忽明忽暗。
我有些恍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竹榻前蹲下身来。
他的衣袍束得很工整,或许是睡得熟的缘故,下摆有些散乱,腰间的玉佩络缨也垂到榻边,滑凉的布料有一角垂在地上。
这麽大的人了,睡觉也忘了盖被褥。
曾记得以前他说,卿儿该如何是好,睡觉也不安分,又踢被子又打人,这世上除了我谁还敢要你……
那会儿他还会搂著我,坐在木榻上自顾自地说,虽然我时日不多,今儿个也管不著这麽多了,有几日我便要搂你几日,免得你这小家夥夜里又闹腾,平白无故的著凉,落了病根。
那时候他笑得安静,那得意样儿,似乎我离了他便会丢了魂儿……似乎他自己睡觉比我安静,规规矩矩的不会踢被子。
不过现在瞧来,我与他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我叹一口气,把落在地上的衣捻好,慢慢细细的做著,做著他曾经为我做的事儿。
把他身上凌乱的东西收捡好。
他的周身并没有被褥,只好将手中的白月袍轻轻的搭在他的身上。
我趴在榻边注视著他,痴望著……
犹豫的探出手,还未触及他的脸庞,便硬生生的止住了。
如今,看一眼,便少一眼。
怕是,等他醒了,便不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凝视他的面庞。
温玉……
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原本不该奢求太多的,那一世你是我的,这一世你却还不认识我。
这一天我一直叮嘱自己,不该这般性急,慢些来,最起码你还活著,活得好好的。
对我来说,这便够了……
一滴泪,溅在他的衣袍上,水润。
手背上也落了一滴。
我侧身,慌忙捂住了嘴,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沿著脸颊,指间涔涔而落……止也止不住。
温玉……玉……
我好舍不得,或许一开始我便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撸著袖子胡乱的抹去泪,起身,腿上没有力气,在榻边滑了一下,身体便扑向在竹榻……
离他的脸庞越来越近了。
他倏然睁开,明眸清醒。
一片昏天暗地的,徒然腰间一紧,我便被他搂在怀里,他俯在我身上,呼吸沈稳,我被惊到了,想挣扎,却发现双手被他束缚撑在头顶。
他缓缓启唇,“你一人在我榻边弄这麽大动静……还真有趣了……”
我愣住了,手脚也忘了挣扎,
他的面庞美好极了,此时却离我很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专注的盯著我,呼出的沈稳的气息也拂在我脸颊上,令人没来由的胸口一窒,我的心跳得很快,砰砰作响,手心也全是汗。
他俯身定定的望著我,忽然探手出一只手捧著我的脸,细细的看著,我一惊,怯怯的侧头想躲开,身子却被他牢牢压著,挣扎中他那席如瀑布般的青丝,凌乱的撒了我一身,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周身,他那秀雅惊人的眉宇面貌,那微抿的嘴角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这般柔和似水,让人忍不住叹息。我不免有些痴了,傻傻的盯著他不经意滑下肩头的白月袍,柔软的料子,心里某一处轻柔身子放松开来。
“还满意麽……要不要我再褪下袍,让你看个仔细。”
他面庞沈静,作势拉开腰间的云绣带,我慌乱的撇开头,臊得面红耳赤,虚著眼……东望望,西望望。
他嘴角似笑非笑,俯身一用力,我那被他禁锢住的手一疼,身子便滑下了几寸,背部被榻硌得生疼,衣袍也由於拖力掀至腰侧,下身凉凉的著实让人不舒服。
他,这是怎麽了……
唇上一热,我徒然睁著眼,他的脸离我这般近,那长睫毛,那温柔的动作,甜腻软棉的触感……让人这般的怀念。
他为什麽要吻我。
管他呢,
就算这是梦,请别让我醒来……
我倏然身子一僵,他的手正缓缓顺著我滑至腰间的衣袍,抚上肌肤,探向腿间,勾著手指挑开里面的亵裤……我咬牙,侧头,悄然放松身子。
突然他的动作停下了,我吃惊的抬眼望他。
他附身注视我的眼眸毫无任何情欲,眼睛亮的很,讥讽。
“你就这麽想爬上我的床麽。”
什麽……
他就这麽压著我,高高在上,乜斜一眼,轻扫过我已凌乱的衣袍和布满红晕的肌肤,一丝厌恶和讥诮沈不言而喻,“先是落水,继而说自己是卿湮,如今半夜又悄无声息的爬上我的床……你到底想打什麽主意,未必也和他们一般想要长生不老方?”
我脸色惨白,攥紧手,平躺著,震惊的望著俯身在我上方的那个男人,我穷极一生放弃一切只为与他相逢,却遭遇这般对待。
他到底还要伤我多深,才肯作罢。
我倔强的望著他,努力忍著心头涌上的酸楚,“长生不老方我不希罕。”
一世轮回已经够了,与你相恋便能让我伤痕累累。
漫漫人生,若是当真长生不老,就该被让你伤到尸骨无存了。
娘的……
早知当初,死了就好,不用受这气了。
他好脾气的一笑,抬起手,修长的食指绕了一个花式样,莹莹的发著光随即便点上了我的额,
咦……
我浑身一僵动弹不了。
死温玉你对我做了什麽,这一世你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施了法,娘的,嘴巴也动不了,你是想让我挺尸作哑巴麽。
他侧身,用手撑著头,另一只手慢慢顺著我的脸,滑下,指尖轻柔,却令人感到心寒到了极致。
他温雅的笑著,似薄雾中的月华,这般似幻似真,遥不可及。
笑意却迟迟未